建設無限空間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戰伊克敵
暮雪紛紛,寒風瑟瑟。
一望無際的戰場上,將士巍然肅立,人馬皆甲,光滑的金屬弧面反射著刺眼的冷光,殺氣逼人。
軍陣正前,一名氣度不凡的大將與身側青年細聲交談。
這位年輕將軍身高八尺,體態健碩,劍眉星目,英俊威武,任誰看了都要稱歎好一個俊朗小將。
大雪落在他的髮絲、衣袍上,凝結成一層厚厚的白霜。
此人正是陳北海。
“今日還是同往常一樣麼?”紀皓年問道。
“是也,我預感自己即將突破,打算獨自對陣伊克敵,磨練己身,謀求契機。還請紀元帥一定不要插手。”陳北海答道。
紀將軍露出一絲震驚:“你的進境我都看在眼裡,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衝擊先天大丹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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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海並未將內功境界寫在臉上,但兩人並肩作戰多年,對彼此的底細一清二楚。
他又皺眉道:“上丹境要凝結黃庭大丹,需在空靈渺冥的境界下,內力自然運轉至天宮內院。這一步險之又險,一旦失敗必定當場死亡,我所知在世武者,沒人能走到這一步。
“在戰鬥中破關,也未嘗沒有一絲希望。但你年紀才二十四五,尚且年幼,無須擔憂壽命,有大把時間去磨,為何不穩妥一些呢?”
紀皓年也是武學上的天縱奇才,二十八歲成就先天,三十三歲結成內丹。
隨後二十年,仍沒能進入中丹境。
不是他積累不夠,紀將軍的內功底蘊還要勝過此刻的陳北海。
事實上,紀皓年是真的沒有把握。
正是結了一次丹,才明白丹境工夫的危險。
說十死無生不至於,九死一生又太輕。
他不明白,陳北海明明有數十上百年的時間去準備,去昇華,去提升成就大丹的成功率,為何卻要在戰場上搏一絲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只聽陳北海道:“吾生有涯而武道無涯,以有限之身,搏無限之事,若不置自身於死地,又焉能攀上巔峰?竭盡此生,不求來世!”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紀皓年從中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信念與力量。
以有限之身搏無限之事?
紀皓年喃喃道。
或許這就是他在弱冠之年就即將抵達丹境頂點的原因。
追求無限武道,竭盡全力,為了更快突破,冒著極大風險。
雖九死而猶未悔!
難道我的路走錯了?
紀皓年叩問自己。
心念不由得動搖。
不。
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
在紀皓年看來,陳北海是純粹的武人,而自己不是。
他是將軍。
沿著自己的路走,未嘗不能更進一步。
紀皓年不會畏懼結丹的危險,但時機不是現在。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紀皓年忽然覺得身上一鬆,體內冒出一陣解脫感,內力水乳交融,似乎要更進一步。
中丹境有望。
紀將軍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陳北海的肩膀:“放心,就算你要死了,我也不會打擾你們的對決的。”
陳北海頷首無言。
十幾息後。
馬蹄聲漸。
伊克敵的軍隊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騎兵、步卒,前後掩護,陣勢嚴明,依次推進,銳不可當,這是一支血與火淬鍊的鋼鐵雄師,並非只會一味衝鋒的全員莽夫。
在戰爭中成長的並非只有一人。
陳北海立即對手下進行排程,身後令旗官揮舞令旗,傳令兵駕馭著快馬,在甬道間來回奔走傳信。
後方的千人部隊迅速反應,原本按兵種排列的陣勢當即分散,隨後聚攏成一個個小團體。
刀斧手、刀盾手、長槍手、弓手,四人成陣,宛若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鬆散而緊密的陣型與匈奴部隊碰撞在一起。
剿殺、被剿殺。
斷臂、飛出的頭顱、被刀槍刺入的肉體、噴射的血液。
梅花染紅。
顧不得關照麾下戰況,因為陳北海也面臨著大敵。
一個一丈多高,八尺來寬,體壯過熊,看上去兇殘無比的巨漢,正騎在一匹極健壯的戰馬上,向他奔襲而來。
匈奴單于伊克敵!
陳北海面對伊克敵,就好像面對一輛全速進發的戰車。
不,即便是一輛坦克,陳北海也有信心將它劈開。
可伊克敵所帶來的壓迫感,就像是一座山。
他可以打碎一塊岩石,但打不穿一座山。
正在此刻。
陳北海深吸一口氣。
身上凝結的一層白霜立刻蒸騰成霧氣。
血液沸騰,宛若沉寂已久的火山下,噴射出隱天蔽日的大片岩漿與煙霧。
丹田氣打,蓄積的內力全力釋放!
扭腰,旋身,隨後槍出如龍!
如今陳北海功夫逐漸深厚,丹田氣打可堅持十三息,在這十三息內,內力鼓盪,陰陽交泰,可爆發出四倍巨力。
伊克敵從未想到,眼前這瘦弱的武者,竟然敢主動向自己發出攻擊。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北海竟然一個照面就施展了底牌。
簡直像是用了天魔解體大法一般。
要知道,他們三年間交手無數次,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手段。
伊克敵雖然不知道“丹田氣打”的原理,但心知這是一種損耗極大,提升也極大,不能輕易施展的手段。
往往交手十幾回合,直到他被自己打到瀕死前,也沒能用上幾次。
陳北海一見面就施展氣打,主動向自己攻來,還是三年以來的頭一遭。
面臨這一槍,伊克敵當機立斷,體表神秘的紋路如滴血般,一手持鞭、一手執戈、腳踩大蟒的軍神特里爾戈圖騰彷彿活了過來,正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嗤——”
如同燒紅的鐵胚放入水中。
伊克敵蒲扇大的手掌握住了飛來的長槍,十指如鷹爪般,欲要將兩百多斤的實心百煉鋼槍捏得粉碎。
此為鷹爪功,一門粗淺的外功,在伊克敵手中卻有斬金斷玉的威勢。
半個呼吸時間,伊克敵就將長槍中蘊含的螺旋勁力消去,隨即發力,被他握住的槍身立刻被捏得扁平,紅黑色的鐵粉從掌間縫隙漏出。
忽然,伊克敵眼前一花。
原來陳北海在全力擲出一槍後,並未退出氣打狀態,而是飛身下馬,竟是主動朝伊克敵撲去。
一掌劈向心臟。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