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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不曾有如果

第八十章 命運的齒輪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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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不曾有如果第八十章 命運的齒輪III

那是個熟悉的國度,但於自己竟陡然間陌生了許多—

先到約定地點的顧北辰坐在股東家門前公園的長椅上,就在他將視線停留在北溟特別傳達的檔案上時,一個會隨時都會遇到然後一攀談便會問候陌生人信仰問題的人慢慢和顧北辰搭起話來。聽著那個人本末倒置的說著。北辰則只是偶爾側頭看看她,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檔案和手錶上。

因為最近人們對小吃店的喜愛程度持續走低,泰熙和她的弟弟只得離開了熟悉的地方。面對著公交車站,她從鼓鼓囊囊的手包裡拿出了一件明晃晃的東西來,那是北溟哥婚訊傳出後泰熙抱著離開的心情去最後面見北溟哥時被送到的禮物。看著看著泰熙的思緒落進到思念迷河的最深處,而曾經的悸動就像是從遠處一波波不斷往前推進的海浪。

“斷聯這麼久,原來泰熙姐還在失戀啊!”

“什麼?”

泰熙雖然嚇了一跳,但並沒有從臉上顯露出來,她只是睜大眼睛看著不斷走向公車站的繪英,就在繪英的眼神和泰熙交錯的那一刻,似乎是想表明自己跟失戀毫不沾邊,泰熙很快擺出一副教訓學生的臉孔。

繪英禮節性的笑了笑,彷彿是要消除泰熙的緊張似的嘆了幾口氣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靠近到泰熙的身旁。“我明白感情是這世間唯一一樣用努力證明不了的事情。更何況禮物的主人是那麼的優秀。”

繪英帶著微笑注視著充滿迷惘眼神的泰熙。在他的內心深處同樣颳起一股隨時可以激起浪花的微風。 “其實我看到過那個男人,我只是想說現在的我和泰熙姐應該是同病相憐吧。因為我想守護的人喜歡的是那個人的弟弟北辰,然後那個人的弟弟又深愛著另一個人,你看這個世界上失意的人遠比幸福的人多多了。”

“咚”的一聲心裡的那把枷鎖突然掉了下來,泰熙霎時仿若回到三年前。

“你一定是搞錯了,我並不認識你口中提到的這些人。”

面對繪英的篤定,泰熙一方面在否認,另一方面卻始終無法安撫自己不穩定的情緒。她的雙眼閃爍就像她的心靈正在回憶中不斷的穿梭來回。

仔細看著泰熙閃爍的目光,繪英的腦海中想起了泰熙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自己的一副拼圖,那時泰熙說只要將一塊塊拼圖按照正確無誤的順序放到合適的位置便能完成一幅美麗的圖案,但對於整整三十年都徘徊在不被歲月關照中泰熙而言,她卻無論怎樣打磨都找不到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了,聽說泰熙姐最近在備考,我希望能早點在清逸見到你。”

在剛剛上車時泰熙的臉還是緊緊皺著的,但在公車開動的那一刻她衝著玻璃窗外的繪英溫柔的擺擺手。

一清早顧氏集團在最新的整修工程開工,可作為最新專案負責人的顧北溟卻怎麼也提不起勁來。加上新專案新上任的執行理事,總是吹毛求疵,一有不滿意的地方就得重修設計圖。這讓新專案的合作方的員工繼而已經簽署合約的北溟都感到精疲力盡。

再次推翻修整案的會議上,那位執行理事(股東任命)開始討論開工儀式上的一些細節。身旁的幾位元老一面將解說記在備忘錄上,一面頻頻詢問顧北溟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北溟一面回說沒有一面望著他,就在這個時候顧北辰的電話突兀的響起,雖然北溟並沒有接聽但因為似乎想到了什麼,北溟開始慌張起來。

“鑑於珍恩小姐上次無端拒絕了《親密戀人》卻拒不退還合約金的事件對社會造成的不良影響。我覺得她並不適合作為嘉賓出席我們公司的開工儀式。”

電話按掉後的北溟凝視著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那一刻莫名的遺憾和思念之情讓他的心越來越沉,倏然間彷彿是被利刃剜出般痛得精神麻痺。原來只有和泰熙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他心裡一面這麼想著,一面緊緊握住自己僵硬的雙手。

“對了還有與我們一向交好的CGH集團,同時作為安城酒店協會代表的李泰洙會長,聽說他最近惹了不少麻煩,上面正在對他的行為清算。”

顧氏集團的會議時間就是這樣漫長且乏味,只要有人一提到某件事,大家就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用貓抓老鼠般的玩味眼神等待顧北溟的答覆。

“最近雪藏也好,翻車也罷。人設崩塌的人多是與我們集團新領導或者是老會長有舊交情的人。這樣一來就連過場儀式也並不容易操辦。”

窗外的樹上,僅存的一片紅楓就像人類的最後一滴眼淚般無聲無息的落下,看著那枚傷痕累累的葉在空中不由自主的搖曳盤旋後默默的掉落在窗臺上。顧北溟難以掩飾眼中的落寞神情,那枚落葉不正像極了如落葉般沉沉浮浮的人們嗎?或許落葉的本意並不想掉下來,但即便如此卻終究逃不脫被風搖落下去的宿命。雖然自己依然主導著顧氏集團的現在,但不論是顧氏集團還是自己的前路如何卻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想著想著顧北溟感傷了起來。心中居然浮起一種莫名的不安全感。

“這很好辦,就先取消這兩個人的安排。” 顧北溟冷淡的說著,並做了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手勢。那位執行理事卻並沒有就此閉嘴,反而以一副嘲諷的笑容說道,“如果原本的七個預留席位連同預約歌手部都有問題的話,那這次的開工儀式或許會更加難辦,畢竟在我們安靜的坐在辦公室喝茶水的工夫,已經有五個合作方跟我們斷絕來往了。”執行理事嘴上雖然帶著滿滿的歉意,但比最唇片還要單薄的眼睛裡卻迸射著苦寒的光芒。

氣氛僵住,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追著顧北溟走。就在北溟再次準備回答執行理事的同時,曾經向北溟表示衷心追隨的理事代表們也在默默的交換著眼神。越來越尷尬的會議室裡,顧北溟迫切的想要結束這場並沒有任何真正意義的會。

在陌生的國度,顧北辰和姜連勳馬不停蹄的拜訪著股東們,並試著盡自己的全力說服他們,但卻一次次的被無情的拒之門外。儘管現實是如此的殘酷,顧北辰的臉上依然帶著如英倫紳士般優雅倨傲的微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要守護的東西太多,所以北辰只能無所畏懼的投身到大人的世界裡。在簡訊中,北辰貼心的寬慰著北溟:“哥,不論遇到怎樣的挫折都請不要崩潰,因為在你背後並非空無一人,你還有我,你還有一個永遠將你當成榜樣的弟弟。我很想你也很愛你。”

所有的理事及代表們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在那麼多人來人往中,沒有一個人對北溟緊張的視線做出回應。相反,北溟呆呆的望著大家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兒。

“醫院裡顧凱麟會長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如果他的病情持續惡化下去,會長的表決權遲早會全權委任給股東兼清逸校長的文素利夫人。我還聽說文夫人已經在北溟社長不知情的情況下召開了一次小範圍會議,聽她的口徑在得到會長的表決權委任後,她會以此召開股東大會,並站出來罷免北溟社長和北辰少爺的職務。畢竟作為合法配偶,這樣的事情在我們這樣的圈子裡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至少北溟社長是文素利夫人的親生兒子啊,她總不能為了一雪前恥連同自己的孩子都淪為權力這把利刃下的犧牲品吧。”

“財閥貴族家庭長大的母子怎麼能和普通人家相提並論呢。如果時時刻刻想到人情,那文夫人的事業就不會做得這麼成功了。”

顧北溟表面上對於三位理事的攀談置之腦後,但從心裡他卻惴惴不安起來,他很怕執行理事所說的事情會在不久的將來變成現實。而他現在竟然一點補救的措施都做不了,包括對於姜連勳和北辰默默為他做的所有事情,他除了默默等待訊息竟一點忙也幫不上。北溟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顧氏集團的大門。冬天下的第一場雪正正好好的落在北溟硬挺的鼻翼上。

滿是人潮的街道,孩子們稚嫩的笑聲縈繞在北溟的耳畔。北溟記起孩提時,一群衣著並不光鮮的少年們在自己家門口的垃圾箱裡撿到新奇物品時發出驚奇笑聲的場景。那時的北溟不敢相信,為何別人的快樂會如此的簡單。北溟抬起頭深凝著天空,白皚皚的雪花不斷的飄下來,並落在自己俊美的臉上。北溟輕輕合上雙眼,又冰又冷的雪讓北溟的心情漸漸溫暖起來。那一刻他的眼中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孔,那個男孩此刻正站在陌生的國土上,衝著哥哥的方向燦爛的微笑。於是,北溟就這麼呆呆的站著,呆呆任由溫暖的雪淋了自己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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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在馬路的對面同樣也站著一個故意淋雪的人。在遠遠看到北溟勉強挺直背脊,擔心的泰熙不自覺向北溟的方向靠了過去。

“下初雪的時候你會想到什麼呢?”

記憶之門中顧北溟小聲的問著泰熙。

但是此刻多年前的問題,泰熙心中瞬間有了答案。那就是忘記不愉快的過往,只珍惜現在陪伴在身邊的人。

恍惚暈眩間,顧北溟似乎聽到了泰熙的聲音,他慢慢的向著心門敞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而泰熙移動了腳步卻再次湮沒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北溟心裡喊著泰熙的名字但是嘴巴裡卻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北溟潛意識裡鑽進人潮試圖追上她,但很快泰熙的身影便消失在北溟的視線裡,北溟只好魂不守舍的在飄著雪又滿是熙攘人群的街頭徘徊。北溟的腦子裡掠過泰熙第一次猶猶豫豫的準備答應自己時的情形,因為沒有辦法直面身份上的巨大落差,泰熙不小心躲進了人煙罕至的叢林,就在泰熙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又望著漸漸黑暗下來的四周感到恐懼無助的時候,北溟滿身是汗的出現在泰熙的面前。但是現在,因為兩個人對於未來的構想不同,北溟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勇氣。直到剛剛消失不見的背影再次出現在北溟的視線裡,除了任由被悲傷與思念幻化成的雪花無法自拔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北溟什麼都做不到。

在等待檢查長蒞臨CGH酒店的緊張時刻,因為李泰洙會長的一系列重大失誤,整個理事團的所有成員全部離開了席位,只留下還等待結算的幾位經理人以及寥寥無幾的多年熟客,看著在自己的帶領下蒸蒸日上的集團不聲不響的回到原點,李泰洙溼著眼眶憔悴的坐在會長辦公室裡,他的身體顫抖著好像隨時都要昏倒了一樣。

李俊熙無意間在自己的記事本裡發現了一封媽媽寫給未來兒子的信,念著信上的文字,念著念著俊熙的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媽媽的出現,讓他有些怨恨,有些想念,還有些害怕。但是現在看看媽媽去意已決的信,還有被搞得烏煙瘴氣的CGH,連話都說不出口的俊熙無力的癱倒在房間裡。

誠如那日落寞中的北辰勸慰俊熙時說的那樣,李泰洙雖然嚴厲,但卻是二十幾年如一日的守護著俊熙,而俊熙才是那個一直都在改變的人,表面上他是不斷衝撞父親的雅痞少年,但內裡他其實和李泰洙一樣都只是不會在親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心跡而已。儘管俊熙心靈深處還保留著不想為父親看到的其他面,但他還是決定用自己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去守護父親以及被父親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CGH集團。

沿著屋簷落下的雪花就像積攢了十多年的眼淚緩緩滲入俊熙的心裡,俊熙突然站起身,然後就好像在那一瞬間所有迷茫都化成泡影般的走進餐廳,一張挨著一張桌子就好像怕被人搶走似的玩命擦了起來。就在俊熙將歉意化為動力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服務員們紛紛聚集在門口,並在小聲議論著什麼。俊熙不能理解的轉過身。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之前秘書的死亡也和我們會長有關,除了前夫人好像還有好幾樁安城秘聞都是李泰洙會長的手筆。”

俊熙一瞬間愣在原地,他猶豫了幾秒鐘卻始終沒有勇氣走進爸爸的辦公室。

竊竊私語聲停止了,空曠的CGH酒店呈現出死亡一般的寂靜。

俊熙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正在擦拭著的乾淨桌子上,他的心卻空落落的痛了起來。儘管他現在已經知曉金秘書就是派來調查關注CGH案件的人,但也正是基於這一點,俊熙相信父親和金秘書之間應該還有一線談判的可能。於是俊熙一邊用力的擦著桌子,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門口。直到剛剛還聚集在一起的員工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一排的搜查官,俊熙頓覺大事不妙,他急忙丟下手中的抹布,像逃跑似的跑出餐廳,並直直的往辦公室的方向去找父親。

漆黑的大理石地面被從落地窗中照射進來的陽光映得一片苦寒,李泰洙逆光而立,千萬道陽光穿過他堅實的脊背,而他的面容卻隱在黑暗中。辦公室連帶著電梯口的位置站滿了搜查官,他們有條不紊的將電腦、檔案還有那些可以當成證據的東西一一裝進一隻透明的盒子裡。李泰洙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沉默的低下了頭。逆光中他的面孔漸漸蒼白透明,一雙混濁的眼瞳裡流露出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的哀絕。這樣的情形俊熙是第一次看到,他環視著如同父親李泰洙性格般愈發乾淨整潔的房間,又看了看行屍走肉般站著的父親。在那一瞬間無垠的恐懼與無法言語的痛楚全部化成淚水從他悲傷的心裡噴湧出來。

“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要幹什麼?”

焦急的俊熙氣喘喘的逼問金檢察官。

“例行公事,請讓開。”金檢察官和俊熙對望了一下,隨即推開擋在李泰洙和諸多明晃晃的證據前面的俊熙。俊熙驚怔的退後一步,然後失神的望著那些依然在奮力抱走箱子的檢查人員。

“俊熙讓開!” 好不容易開口的李泰洙用微弱的聲音吩咐道。

“不,不對,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快放手,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他。還有你,金秘書,你說話!”俊熙的眼眶一次又一次的溼潤起來,他雖然很努力的剋制著淚水但卻徒勞無功,滿腔的悲傷讓他連呼吸的空隙也沒有了。

“俊熙快鬆手,別妨礙人家辦公事。”俊熙像石像般呆呆的站在原地,李泰洙的身影則清楚的攔在俊熙的面前。

“爸爸,你能告訴我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嗎?”俊熙緩緩抬起頭,他看著逆光中還是一如往常嚴肅的李泰洙,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李泰洙緊緊抱著俊熙,他的手輕撫著俊熙不斷抽搐的背,冰冷的呼吸在單薄的唇片間似有若無的廝磨,一時之間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悔恨的眼淚從李泰洙的眼中落下。

略頓了頓後,等到李泰洙海浪般翻攪起伏的胸口漸漸平息。李泰洙轉過臉,他淡漠的勾起唇片,那觸目驚心的咧嘴微笑中流露出一抹即將訣別的意味。

“爸爸!爸爸…”俊熙愣在那裡,第一次看到李泰洙這般模樣的他警覺到也許他們父子間連這樣默默對視的時間都沒有。在那一刻俊熙突然有種所有必須用力活著的理由都不見了。

“李俊熙!閉嘴!趕緊給我滾出去!”李俊熙出神的默立在原地,直到李泰洙表情決絕的叫出他的名字。

“趕緊出去吧,你不能進來!”金檢察官將俊熙轟了出去,在被推離辦公室的那一刻俊熙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因為他明白如果哭的話,就好像李泰洙就真的會永遠離開自己似的,所以他咬緊牙關強忍住難過,但是那種感覺卻不似眼淚般能瞬間斂住,所以他的表情比死相還要難看。而整個過程,李泰洙一直站在原地心痛的瞧著俊熙。在俊熙難過的時候他多想站在他身旁給他肩膀讓依靠,想到這裡李泰洙已經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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