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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不曾有如果

新第十二章羈絆竟這般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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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不曾有如果新第十二章羈絆竟這般囂張

僻靜的夜洄,分散在鉛霧間的遊星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雲水相銜的碧波裡隱約映出一片汪洋的星海。周惠西徑直穿到法桐下茂密疊障的陰影。斑駁的星光在清涼的月色下逐漸交匯成束束細長的光線,那些錯落的光線齊刷刷的落在法桐樹蔭之下她白皙的面容上,周惠西靜然含著笑站在如水的月色裡,那一動不動的倩影連同身後那片星海一起定格在水中就像希臘神話裡的美神維納斯流連著鏡中的自己。

在她周惠西的跟前就連月光都清淡的十分羞澀,女孩低頭看了看手機螢幕,再次揚起臉,那雙眼中都隱隱泛著倒映出星月的水光。串星吐月的瑩波中有束重疊的光線交錯著落入女孩的眼睛。女孩低下頭,那雙波瀾不驚的眼中竟短了一英寸焦距。

窗外的暴雨是一浪未平,又掀一浪。窗子內的世界沉悶的直叫人忘記呼吸。涼夏輕手輕腳的跑到窗邊,抬手輕輕落上窗鎖,隨後三步並作兩步的重新跑回床上。

一個又一個,接二連三,三番五次,一連數日再大的風暴都抵擋不住詭異之物急不可耐的想要奔向七月懷中的急迫。

涼夏懶懶的癱在席夢思床墊深陷下去的紫色小洞裡,小巧的手指輕捻著書的兩下角,她一邊百無聊賴的翻動著用暗紅色水性筆標註後的摺頁,一邊搖晃著那雙欣長的玉腿,喜憂相錯的面色下,那翻書的速度簡直能和風吹落木的速度相媲美。涼夏輕嘆著口氣,眉眼緊蹙之餘就連那瑩澈如葡萄的瞳眸都左右翕動了番,單這忸怩不安的架勢儼然就是是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無聊”涼夏小聲嘟囔著,順手就將那本書放進床鋪上的一隻帆布書包裡。

耳邊激盪著傳來瓷杯輕撞玻璃茶幾的聲音。

七月坐在百葉窗下的小桌旁,零零落落的奶茶香氣漸漸濡溼了七月的美睫,她閉著眼,伸手揉揉酸脹的眼睛,繼續盯著暗下去的手機螢幕。

“真是猜不透這貨的腦迴路,每天都送娃娃來。是錢多了燒的慌,還是這麼多娃娃放到一處能有點什麼寓意呀。我猜這人一定長得尖嘴獠牙的但論心機,就是一隻豬拿著個機關槍,怎麼突突都突突不到正點上,這不明擺著是穿著現代服飾把腦子禁錮在中世紀了嗎。19.七月我上網搜尋下19都能代表些什麼。”涼夏不停的搜尋,口中唸唸有詞。“19個詛咒娃娃又是什麼意思。哎看來看去也不能查出朵花來,還不是那一個寓意,怎麼她還想害人害幾番是咋滴。至於這麼窮追不捨嗎?”

“我頭兩天加了周惠西的微博,這一刷含沙射影的都是罵人的話,不想一個清逸優等生私下裡嘴這麼酸,那她一天到晚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是給誰看的,做戲嗎?算了你的事可都是我替你操心,我自己還沒這麼多事呢?”

涼夏終於將手機遠遠拋到床角,繼而又忙不迭的攤開一條印著成片成片叫不出名字的瓣絡繁複的雕花蠶絲被子。她將本就嬌小的身子往裡使勁一縮,那被子大的足足能裝進第二個她。

“七月,我覺得這些人手段不高明,到現在都沒點大動靜,一看是好事又怕惹事的鼠輩。也就這種人能跟個蒼蠅似的圍前圍後。比起先吃蘿蔔淡操心的人最討厭這種伶俐相貌笨肚腸的傢伙。像這種人無論怎樣邀功、邀了多少功,你覺得她能討到賞賜嗎?怕就怕最後事辦不明白還惹了一身腥臭。”

“算了,做好我們自己就夠了,還有也別胡亂猜了,我夏七月對數字遊戲可不來電。這本來就摸不到來頭的東西,咱們每天都猜來猜去的要是能練就哥德巴赫猜想也不賠,就怕有限的時間被耗空最後卻還是一頭霧水、或許對方巴不得讓我們揣測得焦頭爛額呢,看著我們全副心思只放在這麼一件捕風捉影的蠢事上這不正中對方下懷。人家藏在暗處或許如此一舉就為了讓我漲漲火氣,也或許人家想憑這些東西試探試探我脾性。可惜我頭小,神經並不大條,就算大條也沒到成天扯著嗓子跟人撕的地步。跟人開撕也要看看對方的門路、摸清她的匹數吧。”七月淡淡的說著,眼裡眉角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略過一絲相似的笑意。“把脾氣爆出來是本能反應,但把本能揣回肚子再弄出一副淡若清風的姿態來這才是本事呢。論本能本事的區別就在這。我還是從書裡得到的經驗值。”

“是嗎?這你都懂。”涼夏吃驚的低叫道。

“但懂和用可是兩碼事啊。”涼夏呆呆的杵在被子裡,一雙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可我看你分明就是一張白紙,喜怒憂樂從來都清清楚楚的表現在臉上。要知道七月你可不是普通的白紙,書本上的油墨在別人的張紙上或許能繪就一副西斯廷壁畫,但在你這怕是線描都不行。”涼夏說著,那雙水靈的大眼媚譎的一轉。

“哈哈,不能。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七月抬手狠狠搔了搔頭皮,側過臉去對著涼夏苦澀的輕笑了笑。“要不是最近事多,我也不至於讀懂書本上的文字,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

“有心沒心啊還能笑出來,人家這槍膛放滿了**,槍口可是對準了你的腦袋呢。而且這些大道理說起來容易,要說做可不對你的脾性。再說你這班門弄斧的,就是把關公大刀給你你還能耍出跳龍來是咋的,小心刀拿在手中不會用那還不是分分鐘就被秒。孩子你這想法不實際而且很危險。這能不能走也要找對方法,人人都知道走但不也有走不出來的。”涼夏繼續沒好氣的懟她道。

沙發邊的檯燈突然暗了下去,好一會兒,屋子裡的光線便又亮回幾分。

七月慢吞吞的按下手機,那雙眼沉思般停留在暗下去許久的手機螢幕。

繚繞的奶茶香氣在冷封骨子的沉默裡不停打轉,涼夏一時語塞的僵怔住嘴巴。

“我猜你剛剛那一笑一定不是對我,是對著手機裡的那個人吧。”涼夏展開一場沒話找話的猛攻勢。

“我從小就和你一起長大,你對我笑過很多次。開心時爽朗的笑,被責難時故作矜澀的笑,就連難過時都從不會是一副哭喪相。蒼白的笑、僵硬的笑都是你表達心情與旁人不同的方式。可是,雙頰羞得通紅,眉眼中喜形於色的香甜之笑卻是我從未見過又很難忘記的。你的笑容裡有愛情的味道。果然熱戀期的人每一天都能樂此不疲的保持著開心到狂躁雞血狀態。”涼夏的聲音再次從七月的頭頂傳來。

七月放下手機,一臉溫柔的望了望涼夏。只是那十指久久的停在手機上不願移開。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把臉背了過去,本就粉紅的臉頰,這一下直接紅進窘途。

“你這話說的太費人腦細胞了,我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不對勁。牙尖嘴利的傢伙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七月輕聲回答道。

“我知道你還是想說那件莫名其妙的事。但想想就算了吧,我腦容量就這麼大,各種心事我已經自顧不暇,更不想再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人或不事情上。”七月唇邊掛著一抹禮貌的淺笑。那語氣裡帶著漫不經心的味道。

“七月,別岔開話題,那個話題已經過時不候了。”涼夏臉上掛著副喪表情,小嘴輕輕抿出一道半圓的弧線,再深深吹了口氣。

“七月,在我陪伴你來學校之初我的爸爸和你的父親都囑咐我不下百次要我好好照顧你的起居,我知道我心裡的疑問超出了我的許可權了,但我就是想看著你把每一天都活成你眼中的童話。七月你從未說過你有什麼樣的苦衷,但我卻清楚的看到了你刻在心底的無奈。你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還有我希望你能真心幸福。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自己。”

雪白的燈光看著是靜悄悄的,但當百葉窗被一股強風猛然間揚起,如煙的雨絲夾雜在蒼茫的霧氣間滾滾而來,這夜誠然是再平靜不得的。昏黃的孤燈與北方的月波交織在一起迤然而過,窗邊的玻璃桌面上佈滿了沉默的寒珠,皎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映下一道漾動著的身影。

彼此沉默了半晌,涼夏負氣的沉吟道。

“無聊!”涼夏的聲音裡有股淡淡的疏離感,疏離之中有多了些無可奈何。

“七月我發現你變了,自從你和鄭沐軒在一起後,我們之間的共同語言就少得可憐。你好容易回幾句腔,這心思都卻沒有一刻是放在我身上的。你好容易答應我要一起去看電影,電影還未終場,你人就無蹤無影了。搞得我滿世界的找你,急出滿腦子的汗,我以為我把你弄丟了,好容易平復心緒往回校的路上尋你,我卻意外的發現你和沐軒兩人手挽著手在街巷裡漫步。”

涼夏將小身板蜷縮在鬆軟的被子裡,只是微微探出個小腦袋,乍看著就是一副含羞草的樣子,而宣洩不滿的小嘴雖艱澀到顫抖,但吐納出的字眼卻極其尖銳。

窗上的雨珠如層層密織的錦緞般錯綜繁複,?就連驚雷的轟鳴聲都跟著錯愕起來。暴雨之下每一片葉脈上都掛滿雪白如霧靄的茫露。涼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將一雙小手交疊墊在緋紅的腮旁。小腦袋不停地左右擺動,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櫥窗裡會搖頭的洋娃娃。她在等,在等七月給她答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掉,就像一根銀針掉進了大海,沒有激迭,沒有影子。

“沒有啊,你和沐軒對我來說同樣重要。你知道嗎?要不是有你陪著我,這校園生活該有多無聊,你知道我的,我很慢熱,我就怕我還在預熱溫度,別人卻卻早已經報團取暖了。”

七月的心很慌亂,就像無章的麻繩經人一攪便更亂糟糟。就連嘴邊燦爛的笑容都漸漸凝固,那僵硬的嘴角就像粗製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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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螢幕應景的閃爍起來,七月的目光再次掃過螢幕上最新的對話資訊,雖然那長長的對話方塊裡只有兩個字“晚安”。七月將手機久久的按在胸口的位置。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這一問把我問迷茫了。”七月突然站起身,視線隨著身子的轉動慢慢望緊涼夏。

帶著泥土腥味的雨順著窗框間的縫隙灌也似的砸了進來,寥寥長風將雪白的紗簾猛然掀起再沉沉垂下。七月靜靜的坐在書桌前那雙眼動也不動的緊隨著手機螢幕,眼底的流光時而熱切時而清淡。直到她緊握手機邊緣的指頭僵硬的無法動態,七月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手機。而放在手邊的奶茶,浮面處早已淤出一層薄薄的雪霜。

“我發現你最近不是在心不在焉的敷衍我,就是認認真真的答非所問。”

七月略微一怔繼而截斷了涼夏的話,“但有一件事永遠都不會變,不論我們身後的風景怎樣變幻,你在我心裡的分量,你是我妹妹啊。我從小就渴望能有個妹妹呢,後來王叔來了你來了,你是我最暖的玩伴兼最親愛的妹妹在這之後才是閨蜜知己。”

涼夏將腦子裡那些詞多次串聯到一起,又將匯聚成的那句長話在心裡反覆想了想。終於,她轉了個身那雙眼睛死死盯著白花花的牆面。

“算了,說點你感興趣卻不見得愛聽的話題。”思想鬥爭好一會兒,涼夏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儘管那雙眼中早已閃瀠著淚花。

“七月,你和沐軒到底是怎麼想的,既然兩個人都對彼此有感覺,那大大方方來個官宣就好啦。用得著藏著掖著的嗎?你們這麼一弄簡單的問題也變得撲所迷離的。怎麼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至於遮遮掩掩的讓別人可命猜嗎?你看現在他是誰都不得罪,可你呢?你反而成了眾矢之的,那些看不好你的人比比皆是。現在就連出門我都替你擔心,就怕這一顆驚雷爆裂後遍地都裹著碎片呢。”

“哪有你說的那麼懸,大家都是同學不至於。”七月急忙反駁道。

“哪有你說的這麼輕巧,那些花痴粉就已經讓人很頭痛了。偏偏又來了個周惠西。我可聽食堂大嘴巴崔雪莉說周惠西和鄭沐軒早在幾年前就是密友的關係。而且我能感覺出來周惠西喜歡鄭沐軒,不是崇拜、不是暗戀,而是痴迷到依戀的深度感情。頭幾天你和沐軒去約會,我還約了鄰居寢的小優去吃飯,你猜我在那聽到了什麼。我聽見崔雪莉和周惠西兩個人探討你們的關係,探討的面紅耳赤。周惠西大吼一聲任何人不許隨便評價沐軒哥。就這一句話就有待商榷。”

“什麼樣的女孩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只怕鄭沐軒在她心中的分量並不差你分毫。”七月收起尷尬的淡笑,過了好一會兒,七月緩緩轉過頭面向涼夏。只是剛剛這一口奶茶似乎並不想安靜靜的任她嚥下似的,七月一個踉蹌,弓著腰身拼命的咳了出來。

七月一邊斷斷續續的猛咳,一邊操著啞音說道:“你說什麼,其實我知道他們之間那些事,顧北辰跟我說周惠西會為了鄭沐軒奮不顧身,但就算他們感情不一般,我還是相信沐軒是喜歡我的。至少他跟我表白過,他也說過為何搭檔一定是我的緣由。我相信他沒有騙我。就算有問題也是周惠西自己的問題,一定要死纏著不屬於自己的人不放手。”

涼夏跳下床站到七月的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對對對,你說的沒毛病,可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鄭沐軒半個字,而且笨理去想倘若鄭沐軒對周惠西也有意思,還能有你什麼事啊?就沐軒哥對感情的專一程度可一點不難猜,他要是朝三暮四的人,那周惠西早就跳出來和你撕個昏天暗地了。你還能心無旁騖的談戀愛。”

涼夏伸過左手將七月冰冷的指頭攥進掌心。左手的大拇指輕輕撫唆著她透著骨節輪廓的手指線條。

“對了,說到崔雪莉和周惠西,我總覺得這兩天心裡惴惴不安的就好像還有什麼事沒發生似的,她們兩人明著開撕,但就是不知道暗地裡有沒有什麼利害關係,畢竟她們每次鬧得不歡而散都是在熱談鄭沐軒之後。崔雪莉這人說話還真是口無遮攔,哪壺不開專提哪壺。而周惠西呢她喜歡鄭沐軒明眼人都能辨清楚,何況還總是將驕傲刻在臉上。頭陣子學校裡刮過一陣妖風說是崔雪莉和顧北辰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你說這顧北辰到底是什麼人啊,不喜歡鄭沐軒連帶著自己的女朋友都想跳出來興風作浪,當初樂團選角就暗波自湧的。那時候你說那女孩白衣勝雪,月光下就像一朵靚麗的香水百合,當日我就覺得那姑娘越看越不單純,拋去皮囊看骨相。那厚厚的糖果妝下一定是副骯髒到衰敗的面孔。你說那姑娘那天大大方方的唱歌、扭扭捏捏的下臺、這又滿世界的刷存在感,那會兒你說她聲音清甜現在聽著我就說她有副和高音喇叭媲美的鐵打嗓子都不過分。”

“要是這麼說,這麼一大堆的詛咒娃娃倒真像是她做的。”七月皺眉,淡淡的回覆著,只是回話的腔調裡多了抹小心翼翼的意由。“等會兒再說,她既然提到鬼,不會現在就附著在我們寢室大門上吧。經咱倆這一波分析,我總覺得那個故事她講的雖然比白開水都沒滋味,但一定有營養。”七月猶豫了片刻,回眸溫柔的凝望著涼夏。“涼夏,我剛剛可能是說錯話了,你別多心,不過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安心了。”七月低下頭微閉了閉眼,手指稍稍收力,一陣急促的提示音後,手機自動關掉。

“七月,不是我沒事閒的看什麼都心存疑影,這崔雪莉真不是老實人,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覺得不可思議,但剛剛我把前後串聯到一處總覺得快見端倪了。那天她在講臺上沒好氣的講那個故事時沒少回頭留意我們的動靜。就好像隔著擁擠的人潮,目的只是讓浪潮湧向我們似的。”

“等等吧,看她還能翻出點什麼花來。”七月強迫症似的再次將手機開機,刺眼的白光下,她略過手機的眼中都帶著如夏花般燦爛的笑顏。

涼夏胡亂地抓了把頭髮,從廚櫃裡摸出一個詛咒娃娃看了又看,那張故作沮喪的臉流露出幾近複雜的神情。

“哎,真是小孩行徑,荒謬得可笑。就這些個娃娃還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單看這做工就栩栩如生的,更何況裡子還裝滿了血色陷阱。1.2.3...18.19...23,23個足足送來了23個,你說她是不是玩瘋了,膈應別人一定要先做到揮金如土嗎?”

“你算過沒有,這得多少錢?我先估個價一個按30元的話。”涼夏將娃娃遞到七月跟前,側著臉奸詐的一笑。

七月冷笑了聲,抱著新買來的潔白禮服一轉身走進浴室。

“嘩嘩!”流水聲被隔絕在外,同時被阻離的還有涼夏看到小強時的爆炸式驚呼。

我屏住呼吸整個人斜斜的躺倒在溫熱的浴缸裡,任溫熱的水順著我的頭頂緩緩流淌過髮梢,雪白的霧氣充斥在狹小的四方空間,我輕輕閉上了眼睛。這一刻起門外世界是爛漫是喧囂皆與我再無瓜葛。

銀白色的漣漪裡混合著一股讓人聞著舒服的檸檬味,我的視野裡到處是白茫茫的水霧。

溫熱的水霧混合在冰冷的風裡,蒸氣不小心流進眼中時,我只覺眼底一陣刺痛。眼淚在眼瞼翻湧,同樣泛起驚濤的還有出現在我腦海裡的那個影綽的身影。

我慢慢睜開眼望向佈滿了密珠的天花板,死寂的鉛灰色板子上隱約出現了他的名字。我靜然垂下頭,從漫過脖頸的水中捧出成簇的泡沫,輕輕呼氣的瞬間,無數泡沫緩緩升騰到低矮的霧氣中,無數個精緻小巧的彩虹在我的眼中轉瞬溜走。每一個被刺破的泡泡裡都閃過他俊朗的側顏。

“七月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猶在耳畔,我來不及深思,只因每每單獨面對他,我腦子裡便一片空白,下一刻不論他張不張嘴,我的世界都凌亂了。

“我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或許是在那個沒有受傷的車禍裡。你眼中的驚慌讓我忍不住對你好奇,好奇之上的短暫交往我就淪陷了。”他微微看我一眼,背過臉的瞬間我聽到我的心跳裡藏著朵朵未燃盡的煙花還在斷斷續續的爆裂。

響徹不斷的流水聲就像沐軒指尖水洩般簌簌淌下的琴音,漆黑的三角鋼琴後那個熟悉的男孩身上那股讓我情惘的熟悉味道。

躺在浴缸裡的我此刻只是想盡情享受著這份溫熱的愜意。

“其實我並沒有告訴涼夏,我之所以喜歡卻遲遲沒有答應他的請求,並不完全出於宿命的無奈我無力抗爭,更多的還有一重因素。那就是沐軒的話娓娓動聽,每一句都能說進我的心坎。但就是出於這讓我辨不清真偽的話語,我想走進他的心裡,可我又怕他的世界疾風驟雨,我這潭清溪終究是無法匯入有他的那片海。那我爭與不爭的意義在哪裡呢?”

“我覺得你應該低頭,趁現在你還沒有全身心的深陷進去,至少你對他仍保留著的戒備心,那就是喜歡而不夠愛的最好證明。”

“不不不,你給他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未來的事誰能確定,萬一你和他就有未來呢。”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穿梭不停,就像黑夜與白天迴圈錯綜的糾纏,

可我越是想將那些擁亂的聲音拋諸九霄雲外,那個聲音反倒越傳越遠,清晰而深刻跌宕在我忙亂的腦海,那一刻我頭疼欲裂。

“你看,你們之間也不是如你想象那般親密無間,至少你們中還隔著一個周惠西呢。你愛沐軒未必有她那般堅決。”

“你改天問問鄭沐軒,看他能不能徹底跟周惠西撇清關係。她和你之間,你看他究竟怎樣取捨吧。”

“想什麼呢?七月你到底在想什麼?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好不好,停下來,快停下來,你這想法很危險。”

七月屏住呼吸往下一沉,修長的脖頸觸碰到粼粼流波的銀白色水面的同時從水波中跳脫出無數閃爍著彩虹般絢光的小水花,她慢慢坐起身,盪漾開來的泡沫簇擁在她**著的雪白肌膚上,就連墨色的長髮上都落滿了如雪的泡沫。七月思忖片刻抬手從牆上取下浴巾。將溼漉漉的酮體緊裹在寬鬆的浴巾裡。

雨夜裡的清逸到處靜謐無聲,月光清澈如水似乎能洗淨歲月留下的煙塵,但安靜的卻只是表面,若非長著靈巧的鼻翼,就一定聞不到那股自汙泥間緩緩沁出的那股濃郁的糜爛氣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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