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小夫郎又嬌又野第一百六十七章 求你
縣令府書房內。
候一輕站在書桌前,低垂著腦袋,正對面的書桌前坐了個中年人,面帶怒色,極盡威嚴。
“啪”的一聲,有人拍響了書桌。
“小婿不懂岳父大人這是做什麼。”
候一輕悶聲道,似乎還輕嗤了一聲,“人都死了,您好歹讓她入土為安才是。”
“這樣子挖出來,珍娘泉下得多折騰。”
“若是……”
“住嘴!”
又是“啪”的一聲。
只是這聲響不再是拍桌子的聲音,而是扇耳光的聲音。
候一輕的臉被重重地扇的歪到一邊。
“你這個畜生!”
中年人正是劉淑珍的爹,當朝劉侍郎。
如果多多在這裡,一定能很快的辨認出,這中年人正是他看見的挖小娘子棺材的“老古板”。
這會兒面對候一輕這般陰陽怪氣的無賴模樣,劉侍郎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不要叫我岳父!”
“老夫生平閱人無數,沒有出過一件差錯,唯獨不該對你心軟!”
“不該看在珍娘的面子上對你心軟!”
“當初說什麼也不該把珍娘許配給你!不然也不會釀成今日之禍,讓我可憐女兒居然命喪你手!”
候一輕抬起頭來,臉上是漫不經心的嘲諷,“岳父大人說的話小婿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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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已經將兇手處死,也算是告慰珍娘泉下之靈了。”
“岳父千里迢迢趕來,若是覺著累了便宿在府中休息,何苦到處折騰?”
“你還和我裝煳塗?呵,你以為你能騙過我?”
劉侍郎勐一甩袖子,“你的信和珍娘的丫鬟的信老夫是同時接到的,老夫一眼就瞧出蹊蹺,不然也不會千里趕到這裡。”
“按照你的說辭,珍娘是晚上被尤老二擄出府中殺害的。”
“可是……”
劉侍郎目光銳利,“你也是嘗過苦頭的,有我派來的幾個丫鬟在,這等區區無賴流氓絕對不可能碰得到珍娘。”
“我交代你要把珍娘的靈柩帶回京城,可你做了什麼?嗯?著急忙慌的就地掩埋!”
“我可憐的珍娘如今居然被葬在他鄉,你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我特意帶了仵作過來,珍娘根本就不是被那個尤老二害死的,她是被毒殺的!”
“頭上的傷和頸間的掐痕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做的障眼法罷了!”
“你心狠手辣,害死珍娘不夠,還要糟踐她的屍體,誣陷她的清白。”
“你辛辛苦苦嫁禍給尤老二,不過是想撇清你的干係,你真是個畜生……”
候一輕“啪啪啪”的一連拍了三聲巴掌,“所以岳父大人你如此機敏為何養出這樣一個廢物女兒出來?”
他的眼中冷的出奇,嘴角卻帶著笑,“你和你那娘子只顧偏寵,把劉淑珍養成一個只會驕縱跋扈的徹頭徹尾的草包。”
“你們單反平日裡稍微上點心,她也不至於臨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不知道……”
候一輕突然湊近劉侍郎的耳朵,“我是親眼看見她斷氣的。”
“她中了我特意找人配的毒,五竅都流出鮮血來。”
“我看見她睜著眼睛,一定很不甘心吧,我想幫幫她,所以我一下一下的砸著她的腦袋,就像從前她讓丫鬟教訓我時一樣,讓我在地上給她磕頭。”
“像只狗一樣……”
候一輕面色陰沉,但是又很快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今我也讓她給我磕頭了。”
“她的模樣可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哪還有往日裡對我呼來喝去,頤指氣使的千金大小姐樣子呢?”
“只怕是連搖尾乞憐的叫花子,都比不得她下賤!”
“你!”
“劉侍郎著什麼急呢?”
候一輕彈了彈手指頭,“念著夫妻一場,我倒是也沒虧待她。”
“她平生不是最喜歡和人廝混嗎,我特意給他找來一個尤老二。”
“這人是赫赫有名的潑皮無賴,爛在土地裡的臭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可惜尤老二不知道消受不了這個豔福,居然沒好好伺珍娘。”
“可惜了。”
他咂咂嘴,甚至嘆出口氣出來,倒真像是惋惜似的。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劉侍郎老淚縱橫,再也聽不下去了。
唯一的女兒慘死的模樣似乎浮現在他的面前。
他和夫人,生平只得這一個女兒。
因此,哪怕當初再怎樣瞧不上候一輕,因著劉淑珍得苦苦哀求,終歸是允了這門親事。
沒想到,如今卻是葬送了女兒的一條命!
劉侍郎氣急攻心,高高舉著手,就要再朝候一輕的臉上去。
只是這一回,他的手被候一輕輕飄飄的攔在空中。
“還想打我一次?”
“夠了吧岳父大人。”
候一輕冷笑道,“你們從前打我的罵我的都已經夠多了,如今卻是沒這麼容易了。”
“嘖嘖,看看你,侍郎大人,你老了。”
“你的頭髮都白了,這次千里迢迢趕到這裡,說不定就因為惡疾突發死在路中了呢!”
劉侍郎心中一滯,候一輕是在威脅他!
他想要掙脫,可是手被候一輕緊緊的捏在掌心。
只聽得一聲響,候一輕獰笑著,居然惡狠狠的捏著劉侍郎的手轉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將他的手生生折斷。
劉侍郎滿頭大汗,嘴中是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忍不住的痛苦哀嚎。
在這哀嚎聲中,候一輕笑得更大聲了。
看看,從前對他動輒打罵的人,如今也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低賤的跪伏在他的腳下,如同一隻螞蟻,可以被他輕而易舉的踩死。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劉侍郎捂著自己手上的手,臉上是汗涔涔地,躺在地上閉著眼問。
候一輕到現在都不殺他,必定是有所求。
“想怎麼樣?”
候一輕蹲下身來,拍了拍掌,“跟岳父大人說話就是爽快。”
“劉淑珍若是有這份聰慧,說不定我也會留她一命。
“你!”
“岳父大人可別生氣,不然……我可能就不想怎麼樣了。”
劉侍郎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額頭上是青筋凸起,半晌才道,“說出你的要求吧。”
這是想活命了?
“劉侍郎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劉侍郎閉上眼,“求你。”
候一輕心中一陣暢快,過去重重屈辱已經被他踩在腳下,如今再也沒人可以讓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