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神長生：從拐走仇人的道侶開始第212章 可應一念生，也可應一念死
青衣老者在糾結什麼，蘇陽當然不知道。
不過青衣老者的糾結，可能關係著白虎讓自己過來的目的能不能如願這點，蘇陽卻是很清楚的。
也是因此，雖然不知道青衣老者到底在糾結什麼。
但蘇陽還是儘可能的想辦法，想讓自己達成白虎讓自己過來的目的。
因而眼見青衣老者糾結，蘇陽澹澹開口道：“雖然不知前輩糾結為何，但相信前輩也該看出某家和其餘人等，有些不同！”
“俗語有云，凡事皆有例外！”
“聖人也曾有言，法外不過人情！”
說到此處，蘇陽本還想繼續說下去。
心說不管你守的到底是什麼規矩，但只要我搬出所有先聖曾言，就不信你找不到合適破開你那規則的一句。
倒是青衣老者並不等蘇陽繼續說下去。
剛剛聽了兩句，便已經赫然開朗，笑道：“好一句凡事皆有例外，法外不過人情！”
“某與你雖無人情！”
“但你確為某自在這問心橋起，所見過的有別於任何一人之人！”
“看來對你，老朽的確應該例外一次！”
說罷此處，青衣老者面上的糾結盡散，看向蘇陽道：“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或者向我許求三樣東西！”
“只要我能解答，或者你所求之物，就在縹緲洞天之內！”
“某都一定滿足！”
蘇陽聞言反問道：“包括如果我想要天命之運在內麼？”
聽到天命之運四字，青衣老者略顯尷尬。
半晌才道：“按照規則雖的確如此，只可惜此事，現今似乎有些變數……”
“變數？”
蘇陽聞言嗤笑，指指頭頂道：“根據前輩所言，某如果沒猜錯，無論這縹緲洞天還是真仙遺寶，該當都是應古神意志而生——現今如果我想要天命之運，真仙後裔溥後遺不給，那就是忤逆古神意志！”
“古神雖隕，但意志卻並非刻意隨意忤逆！”
“應古神一念而生，你等就不怕也因古神一念而死？”
“我當然怕！”
青衣老者聞言嘆息道：“可問題的關鍵是有些人不怕啊！”
“前輩這有些人指的……”
說到此處，蘇陽頓了一頓之後才道：“可是溥後遺？”
青衣老者並未直接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陽道：“剛剛老朽所回答的問題，雖並非單純隨口而言，但有些事終究只可再一不可再二……”
“前輩是不是隨口而言我不知道！”
“但某可真是隨口一問！”
蘇陽哈哈一笑道：“既然現在才正式開始，那某換一個問題——溥後遺，為什麼不怕死？”
“好狡詐的傢伙！”
青衣老者聞言笑罵一句，然後才語氣悠悠的道：“真仙後裔之所以能承載天命之運，乃他等體質，皆為空靈異體——你知道什麼是空靈異體麼？”
作為修士，蘇陽對靈根瞭解更多。
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體質，就一無所知。
根據他的瞭解，修士的修煉，雖說更多的取決於靈根資質。
但體質對於修行的影響，卻也不可謂不小。
就比如某修本身雖是火木雙靈根，但同時他卻還著純陽體質。
在純陽體質的加持之下，其在火靈根修行方面，說不定就並不比單靈根資質來的要差！
這就是體質對於修士所能造成的影響。
總之一句話就是，若修士能在擁有不錯修行資質的同時，還能擁有和本身修行天賦所匹配的體質，那最終所得到的結果，絕對是如虎添翼。
之所以一般只關注修士天賦，並不如何關注修士體質。
一方面是因為擁有特殊體質的人太少。
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雖說只要有個四五層的修為，絕大多數修士都能輕易辨別出修士到底是何等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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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金丹元嬰，卻都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確定誰到底擁有什麼樣的體質。
更何況體質到底是靈根天賦的補充。
好的體質屬於錦上添花，但沒有，卻也不影響修士的修行。
不像是靈根天賦只要差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肯定會對修士的修行造成極大的影響。
也是因此，久而久之之下，便形成了談及修士，便只問靈根天賦，而忽略了體質的現象。
只是雖然知道體質。
也聽說過些純陽體質，至陰之體之類的東西。
但空靈之體，蘇陽還真是從未聽說過。
因而蘇陽根本不明白這所謂空靈之體，和溥後遺不怕死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空靈之體之所以可以承載天命之運！”
“是因為空靈之體一不至於讓承載者被天命之運侵蝕！”
“同時也不會讓天命之運因為時間的流逝，滄海萬事的變遷而受到影響！”
說到此處，青衣老者略微思索之後才做了個比喻道：“就像是一隻沒有哪怕一點孔隙的瓶子！”
蘇陽聞言心頭情不自禁的咯噔了一下。
因為聽到青衣老者此言，他已經猜到了溥後遺不怕死的原因。
畢竟如果空靈之體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孔隙的瓶子……
如果想要將存續其中的天命之運給取出來，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把瓶子打碎！
甚至因此，蘇陽還猜到了溥後遺現在寧可冒著忤逆曾經古神設定的規則，也不願意輕易把天命之運交出來的原因。
畢竟無論是誰，冒著被當成一個瓶子般打碎承襲天命之運。
只為了將它交給最適合承襲之人。
結果換來的卻是無盡的威逼，追殺……
甚至被迫躲到了如縹緲洞天這等域外之地，都還不肯善罷甘休。
別說是溥後遺。
便是自己，蘇陽怕自己也不可能那麼痛快的就將天命之運拱手讓人。
見蘇陽久久沉默不語，青衣老者忍不住提醒道：“如果你想要天命之運，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打破瓶子的機會——這是規則所允許的！”
“災荒來臨！”
“如果只有易人而食方可活！”
“某，寧死！”蘇陽道。
“數萬年來！”
“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天命之運，害死了多少人！”
“卻沒想到僅有的幾個可能得到天命之運的人，居然全都選擇了拒絕！”
青衣老者聞言之後的表情，也不知是哭是笑。
不過其到底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唏噓幾聲之後便開口道：“既然你不想要天命之運，那麼你可以繼續問你的第二個問題了！”
“其實我這趟過來，本身就是因為白虎讓我來！”
“所以我自己，似乎還真沒什麼想問……”
說到此處之後，蘇陽忽然兩眼一亮，有些扭捏的道：“倒是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就是唯恐這問題對前輩有些不敬——所以我感覺我還是不問為妙！”
“老朽被困於此間萬萬年！”
“看過滄海桑田！”
“見過聖出神隕！”
青衣老者一臉澹然，似乎世間一切皆已看透，再無半點可以勾起他的喜怒哀樂。
讓蘇陽無論有什麼問題，可但說無妨。
然後，整個問心湖便浪濤齊天。
無上龍威，幾讓整個洞天都開始有崩解之相！
“……”
感受到即便自己將金剛不壞訣運轉到了極致，也依舊隨時有被那毀天滅地的龍威給瞬間如同雞蛋般壓爆的可能，蘇陽驚呼道：“我都說不問了，你非得讓我問，可問了你又生氣——前輩你這不耍賴麼？”
“我耍賴？”
席捲著狂風的龍音在天地咆孝道：“某乃神獸血脈，數萬年前便已經蛻軀化形！”
“若非被那些老東西以大法力困於此間！”
“某家怕早已邁過天劫，化身神龍！”
“某之身份，便是連之前之帝象君，那都得客客氣氣的！”
“當今那仙宮之主，甚至連面對某家的勇氣都沒有！”
“你可倒好！”
“居然膽敢妄想收某為靈寵？”
越說，龍音便越是憤怒……
那模樣，簡直恨不得將蘇陽整個都塞了牙縫。
但蘇陽的表情，卻從先前的驚恐中平靜了下來。
雖依舊需要竭力運轉修為，以確保自己不在龍威之下崩解，但他看向那幾乎佔據著大半個天空的猙獰龍頭之時，目光卻是顯得極其澹然……
那表情，直讓狂怒不已的青龍都有點忘了御風騰雲，咬牙切的的道：“如此澹然，你真以為某不敢殺你？”
“應該不敢！”
“畢竟前輩你要真敢的話，根本用不著等到現在！”
“至於原因……”
“剛剛前輩言你之所以在此，乃是因古神法力所困！”
“既然前輩言困，相信就必然有解脫之法！”
“某猜這解脫之法，或許就在我等踏上這問心橋之中？”
注意了一下青龍的表情，蘇陽的語氣加倍篤定道：“而且看起來，到目前為止，某家應該算是唯一一個，最接近能幫助前輩解困之修？”
“若你以為可以藉此要挾，讓某位你靈寵！”
“那你就是妄想！”
說著這話的時候，青龍利齒森森。
一副如果蘇陽真敢以此為要挾，他怕就要拼著神魂俱滅的風險，也要將蘇陽給撕成碎片的模樣。
對這等威嚇，蘇陽嗤之以鼻。
畢竟一個被困在這鬼地方幾萬年都只能忍的傢伙。
他可不認為對方真有魚死網破的勇氣。
不過蘇陽最終還是沒敢這麼幹。
不這麼幹的原因，可不是因為他不想多一隻褪軀化形，相當於大乘巔峰，真實戰力甚至堪比半聖的神龍血脈作為靈寵。
而是因為這空間，受限於規則青龍或許不得不被他所脅迫。
但出去之後呢？
這種險，蘇陽不敢冒。
見蘇陽雖然看出了自己的色厲內荏，卻並未得寸進尺。
青龍長鬆口氣之中，風起雲湧的問心湖上，也瞬間再次風平浪靜。
重新幻化為青衣老者模樣之後，青龍冷冷的道：“看來除此之外，你應該沒有別的問題了？”
“原本是沒有，不過現在有了！”蘇陽道。
“有就快問！”
青龍豎起一根指頭道：“你還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
“剛剛的問題，你並未答應！”
蘇陽急道：“不答應，那就應該不算！”
“我乃此間之主！”
“我說它算！”
“那它就算！”
青龍一臉倨傲的道：“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你就快問，不問……就滾！”
“早知道你個老家夥如此反覆無常，翻臉不認人！”
“剛剛我就不該妥協！”
被氣的不輕的蘇陽咬牙切齒一陣，然後才大聲道：“我想知道之前這問心橋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聽到這個問題，青龍頓時就懵了。
因為這問題聽起來似乎的確是一個問題。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問心橋上曾經來過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那些人問了那麼多的問題。
蘇陽要看完一切……
那他等於靠一個問題，問完了多少問題？
想到蘇陽之前居然膽敢無禮到想讓自己為其靈寵，青龍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但再想到蘇陽的確是到目前為止，最接近讓它脫離這空間的束縛，恢復自由之身的傢伙……
青龍最終還是悶哼一聲，假裝沒發現這幾同於最後一個願望是再要三個願望般的漏洞，大袖輕揮。
一個個曾經踏上過問心橋之人的身影，緩緩在蘇陽眼前浮現。
不光是他們所問出的問題，便是他們曾經遭受過哪些心劫。
幾乎全都在蘇陽的眼前，展露無遺。
另外一邊。
雖說是自湖面而下。
但程仲甫和張法魁進入湖面之下後卻發現，自己二人似乎並非是進入了湖面之下，更像是進入了某個獨立的洞天福地。
洞天之內，奇峰聳立，鳥語花香。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空無一人。
不過好在二人來此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找人談天敘舊，瞭解風土人情。
也是因此，在略略瞭解情況之後，二人便開始御劍而起，四處尋找醒脈果的蹤跡。
雖說二人的修為都不低，都有築基巔峰的修為。
但洞天的範圍，卻著實不小，因而即便二人，也足足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放在於一處封禁之地，發現了醒脈果的蹤跡。
轟隆，轟隆隆！
巨響聲中，經過多番努力。
原本的封禁，終於在程仲甫和張法魁的共同努力之下，被強行破開。
封禁破開的瞬間，一股精純至少極的靈氣，便已經鋪面而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大片果園。
果園之內，有無數蒼天果木。
幾乎每一株果木之上，都掛滿了紅彤彤，靈香撲鼻的靈果。
僅僅一眼，程仲甫便已經認出了這些靈果，幾乎全都是他們歷經千辛萬苦，卻求而不得的醒脈果！
“本以為世間已經再無醒脈果！”
“沒想到不但有，而且居然還有這麼多！”
看著這些醒脈果，程仲甫貌似癲狂，似乎是在說有了這麼多醒脈果……
自己等眾生盟，到時候利用他們，可以讓多少凡人覺醒炎黃二聖所遺之血脈啊！
“炎黃二聖之血脈，何其強橫！”
“配上朱恩東的點靈之術以及那些即便凡人也可激發的法器……”
“以凡人之軀對抗修士，便再不僅僅只是幻想！”
“只要覺醒的凡人足夠多，或許咱們眾生盟真的可以一轉天下以修士為尊，實現眾生平等的願望……”
張法魁看著那些醒脈果的表情，也似痴迷。
不斷喃喃自語之中看向程仲甫興奮不已。
只是就在程仲甫聞言似要回應之際，一道刺目的劍光，卻已經從他的衣袖中勐然竄出，直掠程仲甫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