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與刀883章 荒誕
這兩年時間裡，一直藉助核輻射修煉的李元霸，已經晉升到了第四段境。從晉升速度上來看，他並不比驥星河慢，反而是快了不少，驥星河獲得氣這種力量之後的兩年時間裡，最高也只處於第三段境的水平。
雖然李元霸始終未能掌握恩賜的能力，但他只能與之對比的驥星河，也是在迴歸蔚藍星的三年時間裡才掌握了這種能力。
再參照卡澤曼等帝國侯爵、公爵俘虜，各自在得到不同等級的恩賜之後，平均所需的晉升時間來看。整個帝國，除了皇室的直系成員之外，沒有任何猩猩能夠跟李元霸的天賦相比。
所謂皇室的直系，分別是武帝一世的兒子們、武帝二世的兒子們、武帝三世的兒子們。只有兒子，沒有女兒，帝國在這方面封建的很。而這些兒子們的兒孫們，就屬於皇室的旁系，它們的父親沒能得到傳承的力量，所以對它們自身所擁有的境界增持很小。
四方王、艾達康這樣的屬於直系，它們的兒孫都屬於旁系，不過根據情報來看，這些旁系在氣之一道上的天賦，也要明顯超過非皇室成員的那些帝國貴族。
把帝國對此的相關形容，用聯邦的龍語進行翻譯，只用一個詞就能夠完全概括——天命！
聯邦當然是不相信什麼天命的，稍作研究就把真正的原因給找到了——遺傳基因。
再結合驥星河對驥榮欣月進行了傳承，讓驥榮欣月直接擁有了恩賜的能力，遺傳基因的相關說法就屬於是言之確鑿了。
於是，李元霸就直接被架在了火山口上，而且是那種即將爆發的火山口。
“我已經結婚了，已經有孩子了，雖然還沒有出生，但確實是有了。而且他們幫我查過了，是個兒子。呵呵，你能想得到嗎？他們明文規定不允許檢視孕期孩子的性別，可他們自己做起來卻沒有半點猶豫和遮掩。”
李元霸的語氣是在訴苦，可卻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似乎是已經疲憊到了沒力氣做出任何表情一樣。
他看著驥星河，沒有等什麼回答就繼續說道：“可是，他們還不滿意，總統簽署的特赦令一個月之前就放在了我面前，你知道特赦令的內容是什麼嗎？是我可以重婚，可以一夫多妻，而且不限制數量。只要我想，我可以像是古代的皇帝那樣，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佳麗三千。
呵呵……這是聯邦總統簽署的特赦令，各洲的州長同樣簽署了特赦令，而且還要幫我選妻子，建議我不要把目光只放在某一個洲上，而是應該雨露均沾。是的，雨露均沾，這是鷹洲州長親口對我說的話。你敢相信嗎？”
驥星河有些無奈，他能想象到這些，也不得不相信這些。
雖然他只進行過一次傳承，但在聯邦科學院的相關專家們看來，傳承的機會並不是只有一次。這一點要參照帝國的相關情報，即武帝三世給艾達康進行的那次傳承。
雖然之前武帝一世給武帝二世進行的傳承，以及武帝二世給武帝三世進行的傳承，都是只有一次，而且傳承之後武帝一世和武帝二世都死的明明白白。但現在聯邦已經知道了所謂的‘神之血’，即武帝一世從第三文明的智慧生命那裡得到的遺傳基因。
不同生命種族的遺傳基因當然不可能相同，哪怕第三文明極有可能也是和人類、猩猩一樣的碳基生命。人類和蔚藍星上的猩猩、帝國猩猩的基因，還各有不同且大有不同呢。
就像是驥星河此時所在冠軍侯機體內的生物組織，因為基因的不同，成為了驥星河以及聯邦目前最大的困擾之一。
所以，武帝一世、二世，都沒可能進行第二次傳承，但武帝三世卻有機會進行第二次傳承，驥星河現在看起來同樣有機會進行第二次傳承，如果驥星河願意結婚生子的話。
既然有第二次，那有第三次就很合理吧？有了第三次，有第九次也很合理吧？
李元霸卻認為這不合理，至少不應該是這麼合理的事情，所以在短暫的訴苦之後，他繼續面無表情的有如曾經的陳迅一樣，用冷冷的眼神看著驥星河說道：“你去跟他們說，傳承只能進行一次。至少目前，只能進行一次。”
驥星河搖頭：“不止一次。”
李元霸立即改口，但還是換湯不換藥的說道：“那就說三次。”
“不行！”
旁邊的李征帆突然出聲，引來了李元霸更加冷漠的眼神，不過他也不以為意。先不說兩個人是親兄弟，都不用他換李元霸的位置來思考，就能夠知道李元霸最近兩年的人生有多麼煎熬。
身為全聯邦曾經最強大的機甲戰士，即便是現在已經被驥星河所取代，還有人認為，得到了全新一代國士甲的韓力、傑克森，作為機甲戰士的戰力已經超過了他，可他畢竟是李元霸。
如果驥星河不在了，那真需要面對艾達康這樣的帝國強者，人們最先想到的機甲戰士一定是李元霸。但問題在於，真的需要他嗎？
機甲戰打不過又怎麼樣呢？這是戰爭。
單挑打不過那就群毆，群毆打不過那就像是之前驥榮欣月面對五架親王甲的時候一樣，設定對於自己非常有利的戰場。或者，是使用能夠使用的極限火力來對機甲進行制裁。
聯邦最強的星河小隊，被艾達康用一枚核武器差點毀滅的事實，已經說明機甲戰士的局限性了。
強則強，真打仗還得看火力。
所以，李元霸現在就成了渴望‘全民進化’的人們眼中，絕佳的‘生育機器’。是生育機器而非驥星河這樣的恩賜機器，兩者之間的巨大區別，以及前後地位、人生突變帶來的壓力，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承受呢？
“這個真的不行，傳承能夠進行多少次，必須要真實的結論。把握不住的話，也要往最能把握的方向去說。”李征帆狠著心無視了李元霸的眼神，反正他的臉皮世界最厚，鎢鋼金打造的能不厚嗎？他對著驥星河問道：“老頭子，你認為傳承能夠進行幾次？”
“現在是兩次，但之後是怎麼樣的，我也不確定，因為我幾乎不可能進行第二次傳承。”
聽到這個答桉，李元霸眼神之中的冷漠稍微減少了一些，但還是很不滿意：“你不能，我能，我為什麼能，你為什麼不能，你心裡有數。所以，你必須要說三次，而且每次之間要有很長時間的間隔。”
驥星河更無奈了。
李元霸為什麼能，他為什麼不能。這個問題，其實可以換成是：李元霸為什麼要迴歸蔚藍星，而他為什麼可以留在異星，並且堂而皇之的對全聯邦、全人類說出那一聲‘君臨帝國’。
因為全人類之中，只有他們兩個是確定能夠擁有恩賜能力的人，就像是僅有的兩顆進化種子，必須要有一個留在更安全、更適合孕育種子的蔚藍星。
李元霸的犧牲，驥星河必須要背鍋。雖然主要原因在於，李元霸晚於驥星河掌握恩賜的能力，讓驥星河有了用恩賜作為‘要挾’的機會。以及，驥星河沒爹管教，李元霸不僅有爹管教，還有李征帆這個‘投遞叛國’的哥哥需要照顧。
但部分原因也是部分原因啊，驥星河沉吟了起來。
李征帆有些後悔關閉面甲上的表情顯示功能了，不然的話，還可以用眼神來給驥星河示意。至於開口說些什麼，考慮到李元霸這段時間的狀態，他還是決定不刺激李元霸了。
“兩次，我現在能夠確定是兩次，所以我就說兩次。”
驥星河的話，給李元霸很大的安慰。雖然聯邦科學院專門為李元霸組建的那個科研機構，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必然希望甚至是要求李元霸進行第三次，以及更多次的嘗試。
但真正在確定之前，李元霸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可能性就無限降低了，萬一真的只有兩次或三次傳承的機會，娶那麼多的妻子、生那麼多孩子，確實不好交代。
主要是不好對李元霸交代，他總不可能一直當個生育機器，之後變身為恩賜機器。以驥星河表現出來的壽命，以及七十多歲了依然能夠保持的巔峰狀態來看，未來的四十年李元霸都將是聯邦軍方最具代表性的將軍之一。再考慮到李安邦、李征帆，李元霸只要不背叛聯邦，成為聯邦五星上將絕對沒問題，甚至有機會成為實至名歸的聯邦大元帥。
現在對李元霸多有為難，是出於‘全民進化’的偉大目標，但終歸是要考慮以後的事情。
民眾們其實不需要交代，要是讓他們知道李元霸多妻多子意味著什麼，想來除了保持羨慕的同意之外，也不會有什麼其它的說法。
“那就這樣說吧。”李征帆也只能無奈同意，而後再次提出了之前提過很多次的問題：“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進行恩賜？”
李元霸能夠率先見到迴歸蔚藍星，卻還沒有登陸蔚藍星地表的驥星河，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隨時。”李元霸語氣不耐的回了一聲。
“你！”李征帆憤然起身，怒意不似作假。
驥星河也皺起了眉頭：“沒必要吧？”
“什麼是有必要呢？”李元霸看著驥星河：“你可以不怕死，但我們都怕你死。”
驥星河無言以對，李元霸這鍋甩的很自然、很合理。
李征帆的怒意也因為李元霸的這個理由，而消散了一些，又懶得深究什麼，或者是說什麼大道理，直言道：“那你能給我進行恩賜嗎？”
李元霸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的你可以。”
李征帆直接看向驥星河：“您來？”
“他不能來。”李元霸同樣看向驥星河，也不知道是對李征帆說驥星河不能來，還是對驥星河說李征帆不能來（變身宇宙戰艦）。
驥星河懶得搭理這兩兄弟了，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去跟你們爹談。”
這下輪到兄弟倆無語了，但就像是剛剛驥星河的無言以對，他們在驥星河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的時候，同樣無言以對了。
於是換了話題。
“你之前徵召的那些人，真的要全都交給驥榮欣月？”李元霸最關心這個問題。
之前驥星河讓蘇河幫他發表了動員令，以‘君臨帝國’為目標，響應者雲集。可局勢變化之快，就連驥星河自己都沒能預料到，如果說攻陷帝國三號躍遷基地還在他的預料之中，那攻陷帝國一號躍遷基地純粹是運氣好，以及武帝三世‘發神經’。
但武帝三世敢於‘發神經’這件事情，目前已經基本確定，是因為武帝三世修復了那艘第三文明的宇宙飛船。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孤注一擲的帶著那些響應他的人，悍不畏死的直衝帝國星。所以，他只能回蔚藍星了。而那些人又不能像是購物一樣‘退貨’，那就只能交給驥榮欣月來帶領。
“她心裡有數。”驥星河解釋道：“屠遠不行，他太狠。”
關於那些人，之前人們認為只有兩個解決方案，一個就是驥星河帶領，一個就是屠遠來帶領。
“有禁令的。”李征帆出聲替屠遠解釋了起來：“聯邦政府擔心屠殺帝國平民，會讓軍隊變成沒有共情的殺戮機器，畢竟，無論勝敗終究是有很多人要回家的，多少的區別而已。”
李元霸突然笑了起來，冷笑。
“你不瞭解屠遠，我們瞭解，他絕對不是人們認知中那種文質彬彬的文職將軍。禁令？殺戮機器回家或不回家的潛在威脅？在覆滅帝國這樣的機會面前，屠遠都不介意他自己死，怎麼可能會顧忌那麼多？”
李征帆皺眉，只是他的面甲並不具備展示這一表情的能力。
“我看過屠遠將軍的資料，也見過屠遠將軍，不至於吧。”
你看過的資料裡，有屠遠已經成為塔頂組織第九使徒的資訊嗎？
驥星河、李元霸兩人都沒有說這一點，李安邦都沒說，他們對李征帆說這些做什麼呢？
以李征帆的經歷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別是這種事情。
“驥榮欣月是要去帝國星的，你不擔心嗎？”李元霸再次轉移了話題，問道：“如果武帝三世和艾達康知道驥榮欣月去了，在驥榮欣月已經得到了傳承的情況下，你覺得，它們會怎麼做？”
驥星河這一次沉吟了很長時間，然後才開口說出了他一直沒有對除了驥榮欣月、星月之外的其他人說過的話。
“武帝三世是個瘋子，它的眼裡只有更高層次的進化，驥榮欣月無法給它帶來進化的機會，所以對它來說不重要。帝國……生來就有機會繼承帝國，並成功繼承了帝國的武帝三世，一點都不在乎帝國，而艾達康在乎。”
李元霸、李征帆都是聰慧之人，瞬間就明白了驥星河的意思。
李征帆更瞭解武帝三世，比任何人都瞭解，他贊同道：“武帝三世不可能把那艘飛船給艾達康，也不可能把帝國交給艾達康，親自駕駛那艘飛船來我們的世界。所以，那艘飛船如果真的有改變局勢的力量，武帝三世會選擇一個特定的時機，帶著那艘宇宙飛船來找你，順便給我們聯邦以致命的打擊。
而那個時機，只有我們能夠給它。”
李元霸皺眉道：“你們是說，武帝三世會放任我們打到帝國星，並達到帝國在沒有它和那艘飛船的情況下，無法扭轉勝負的時候，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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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李征帆點著金屬頭道：“只有這樣，艾達康才不會關閉從我們的世界，通往帝國星的躍遷門。而這也就意味著，那艘飛船並不具備直接躍遷的能力，或者，是直接躍遷的功能並沒有被帝國修復。”
李元霸沉吟道：“如果到時候能夠殺了武帝三世……”
“那就意味著，我們有機會徹底覆滅帝國，或者是征服帝國。”李征帆語調提高：“武帝三世不在乎帝國，也不在乎聯邦，所以它會毫不猶豫的在它認為有必要的情況下，使用它所擁有的全部核武器，毀滅一切都在所不惜。但艾達康不一樣，只要我們能殺了武帝三世，艾達康甚至有可能主動跟我們合作。”
李元霸又問道：“你們都知道的，武帝三世能不知道？它完全可以殺了艾達康，然後讓它的某一個兒子來替它暫時掌控帝國。”
“它的兒子？呵呵……”李征帆嘲諷的笑了起來：“最優秀的兩個，被你們兩個殺了一個、毀了一個，剩下的還不如艾達康呢。”
他是真正見過艾達康那些兒子的，所以在這一點上很有發言權。
李元霸沒有爭辯什麼，雖然他覺得聽起來有些荒誕，可考慮到帝國的制度，也不是不可能。
天下豈有七十年太子？就算有，也一定恨死一直佔據皇位的父親或母親了，而武帝三世當皇帝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七十年。
“我們兩個……”李元霸看著驥星河問道：“能打得過嗎？”
驥星河搖了搖頭，讓李元霸、李征帆都緊張起來的時候，又語氣輕鬆的說道：“不用你，我自己來。”
“……”李征帆在這種事情上沒什麼好說的，他是真的不能打，變身宇宙戰艦也不行，真追不上。
“你從來沒輸過是吧？”李元霸語氣嘲諷：“忘了在帝國一號躍遷基地的時候，被武帝三世當成小丑一樣戲耍了？”
“所以不用你。”驥星河回道：“因為你連被當成小丑的機會都沒有。”
“……”
李元霸恨聲道：“我等著，你也等著，我會超過你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