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人格第二十九罪 變異
唐廷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在桌上，他還不太習慣這樣的味道，有些難受，“你今天來，不是只和我敘舊的吧？”
“佯裝淡定。”唐巖拾起一根煙，點燃，慢慢地吸著，雖然他看上去和唐廷差不多大，但他對菸酒可熟練多了，“不過這也是一種進步吧。”
“陰陽怪氣，這可不是進步。”唐廷冷笑道。
唐巖笑了笑，將一根煙遞給唐廷，“言歸正傳，你一定有什麼問題問我吧？”
“姜茗的病症是什麼？”
“說出來你也不知道，你又不是學醫的。”唐巖道，“我只能告訴你，他的病症是邪能者最常見的一種病症，需要藥物維持生命。”
這和自己的猜測一致，唐廷想著，他決定相信唐巖。
“這我早知道了。”唐廷道，“你一定知道那天的更多細節，告訴我。”
“你在夢境中看到的，就是全部過程。”唐巖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了。”
“你想說，便有。”
“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病症。”唐廷眼冒寒光。
“你的病症很特殊，這是亞司頓使然，因為你很危險。”唐巖沉聲道，“至於症狀，我也不確定。”
唐廷沉默下來，若有所思。
“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唐巖爽快地道，“雖然我倆是敵對關係，但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告訴我關於若璃的更多事情。”
唐巖面露難色，“我會告訴你的，我會慢慢讓你知道的，但現在我不能透露太多，這對你來說是一種負擔。”
“你殺了她，你讓她變成了邪能者。”唐廷的語氣變得陰冷激烈。
“邪能者嘛……可不是想變就能變的。”唐巖道，“我確實有心把她變成邪能者，但沒有別人相助，我也束手無策。”
“誰？”
唐巖抬手，指向唐廷，“你。”
唐廷一愣，神情黯淡下來。
唐巖默默地看著他，竟看不出他一絲情緒波動。
許久後，唐廷緩緩起身，逼近唐巖，眼神也變得兇狠，一隻手拎起唐巖的衣領，沉聲道：“但直接導致她變成邪能者的，還是你，不對嗎？”
“你殺不了我。”唐巖淡淡地道。
唐廷將他放開，“你走吧。”
“唐廷，你記住。”唐巖轉身隱入黑暗，只留下一句話，“殺不死你的，只會讓你更加怪異。”
房間內又只剩下唐廷一人，孤獨感瞬間籠罩過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木偶，只能被別人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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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靡城堡。燭光掩映。
阿廖沙和年輕人坐在桌旁，桌上放著多種琳琅滿目的酒品。
“來，嚐嚐最近新進的酒品。”阿廖沙靠在背椅上，悠閒地品著一杯雞尾酒，“威士忌、伏特加、拉菲、Mojito,這一批次的嘗起來都不錯。”
“我不懂酒，也不會喝酒。”年輕人笑了笑，往自己杯子裡斟了一杯威士忌，“但為了美麗的小姐，我願意嘗試。”
阿廖沙淺笑著，她身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優雅與嬌媚。
“主上您看起來不大，對喝酒卻如此熟練。”年輕人笑道，“還專門擺弄了這麼一頓燭光晚餐。”
“我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阿廖沙道，“你上次請過我，我總要還你一頓。”
“和您一起合作真是我的榮幸。”年輕人與阿廖沙碰了碰杯，微笑著道，“您找我一定是有指示吧。”
“案件調查得怎樣了？”阿廖沙問道。
“還在蒐集證據。”年輕人道，“不過他們在現場搜不到多少，我沒有留下太多有用的證據。”
阿廖沙點點頭，道：“是時候了，你可以出動了。”
年輕人微微頷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葉先生，我問你。”阿廖沙正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像姜茗那樣？”年輕人笑了笑，道，“首先，死在一位美女手中也算是幸運吧；其次，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即使你不殺我，唐廷也有可能殺我。”
“爽快。”阿廖沙高舉酒杯，一飲而盡，“你可以早做準備。你瞭解唐廷，我比你更瞭解。”
……
案發現場。
現場的佈景和最初的沒多大區別，只是將屍體處理了。最近幾天都沒下雨，屋頂也沒有漏雨，這讓線索的蒐集更加方便。
炎楓和唐廷站在屋內，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尋找著遺落的線索。
大件的、很明顯的線索基本上都被找到了，他們要找的是細微的線索。
唐廷在屋內慢慢地踱著步，不知不覺間移動到屋內正中央的桌子旁。
他俯下身去，觀察著桌上的橘色藥丸。
一縷陽光從屋頂縫隙中投射下來，藥丸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唐廷捻起一粒藥丸湊近鼻尖聞了聞，強烈的刺激性氣味衝入鼻腔，他不禁皺了皺眉，又擺弄起旁邊的藥瓶，看了看。
這藥瓶顯然正是裝這藥丸的瓶子，裡面是一模一樣的橘色藥丸。
唐廷的視線在瓶身上掃著，突然停了下來，眉頭微蹙。
“有色無味。”
四個大字如閃電般在他腦中閃過，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無味？可自己剛才明明聞到了刺激性氣味了啊？難道這藥和這瓶子不匹配？
“這藥，聞起來有刺激性氣味。”炎楓不知何時走了近來，道，“奇怪，一個藥丸怎麼會有氣味呢？”
“這藥本是無味的，我懷疑是不是偷換了藥品。”唐廷將瓶身上的字指給炎楓看。
炎楓接過藥瓶，輕輕地掂量了一下，“還有。”他小心翼翼地將瓶中的藥丸倒出來。
唐廷伸手去取藥丸，突然摸到了幾滴溼溼的東西。
是水珠。
“這裡面有水。”唐廷細細感受著溼潤的感覺，“藥丸泡了水，也不會有氣味啊？”
“我大致觀察了一下，這屋頂不防風雨，有風有雨就會漏水，但漏水的孔只有那麼幾個。”炎楓道，“這水很有可能是下雨漏的水，下一次雨，這裡要漏水很久，屋內又沒有其他水源，這種可能性很大。”
“但要如此精準地讓水漏在瓶內，不簡單吧。”唐廷思索道，“這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有人為之。”
“說不定加點水藥效更強呢。”炎楓半開玩笑地道。
“這案子疑點太多了。”唐廷將藥瓶和藥丸收了起來，“我們回去再討論吧。我現在被這些線索弄得一頭霧水，我是個獵手啊，怎麼當起偵探來了？”
炎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願意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