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寂寞的鯨魚

第90章 番外三、聞星&悅爾(3)
上章 目錄 下章

寂寞的鯨魚第90章 番外三、聞星&悅爾(3)

駱靜語正式成為了一個新晉奶爸。

佔喜住院的那些天, 好多人來看望她和寶寶,駱靜語一直都在,佔喜抱著女兒和羅欣然聊天時, 他就安靜地坐在邊上, 皮皮蝦拍拍他的肩:“魚哥, 升級了啊。”

駱靜語笑得露出大白牙, 羅欣然悄悄對佔喜說:“你家駱老師高興壞了吧?”

“是啊, 天天傻笑。”佔喜懷裡抱著小寶寶, 小家夥醒著,也沒哭沒鬧, 大眼珠兒骨碌碌轉著,咂巴著小嘴巴很是逗趣。

和剛出生時相比, 駱悅爾小朋友稍稍變了點樣,佔喜覺得她不那麼像只小瘦猴子了, 問羅欣然:“你看她長得像誰?”

“像……”羅欣然仔細打量小朋友的五官,“好像還是像駱老師多些, 眼睛和嘴巴都像他,鼻子看不出,小孩兒都是塌鼻子。”

“小魚要是知道你這麼說肯定很開心。”佔喜用手指去逗逗女兒的小手, “我媽和我哥非要說悅兒長得像我, 我公婆又不會說話,就順著他們的意思點頭。小魚等他們走了, 抱著悅兒看了好久, 回頭對我說,他覺得女兒好像還是更像他, 我笑得肚子都痛了。”

羅欣然哈哈大笑:“小孩說不準的, 你和你哥長得都像你爸, 駱老師我看著好像更像他媽媽。”

正說著,駱悅爾在佔喜懷裡哇哇大哭起來,羅欣然問:“怎麼了?是餓了嗎?”

“不是,剛喂過奶,應該是尿尿或是拉臭臭了。”佔喜剛說完,駱靜語已經來到她身邊,他雖然聽不見妻子和羅欣然的談話聲,眼睛卻一直注意著她們,發現女兒在哭鬧,趕緊過來問問。

佔喜把女兒交給他:“可能是要換尿不溼了,你來吧。”

駱靜語點點頭,小心地抱過悅兒,月嫂衛阿姨也走過來,問駱靜語要不要幫忙,他笑著搖頭,把啼哭的女兒抱到小床上,熟練地幫她換起尿不溼來,手勢特別輕柔。

皮皮蝦在不遠處看著,等駱靜語給悅兒收拾得乾乾淨淨,才走過去,嘆氣道:“這事兒也只有你能行,我肯定做不來。”

駱靜語笑笑,想對他說其實一點兒都不難,學一下誰都能學會,不過皮皮蝦看不懂他的手語,他也就不說了,寵溺地把女兒抱在懷裡。

悅兒換過尿不溼後就不再哭鬧,偶爾還會咧開小嘴衝駱靜語笑,她一笑,駱靜語的心都要化了。

見皮皮蝦一臉好奇地看著,駱靜語用眼神和手勢示意他要不要抱抱?皮皮蝦猶豫了一瞬,真的把悅兒接了過去。

這傢伙依舊留著一頭亂毛,鬍子拉碴,抱孩子的姿勢很僵硬。悅兒可能是被抱得不舒服,小嘴一咧又哼哼唧唧地哭起來,皮皮蝦嚇壞了,大叫:“不行不行不行,她哭了哭了哭了!”

他跟捧著個炸/藥包似的,趕緊把悅兒還給駱靜語。

悅兒到了爸爸懷裡很快又安靜下來,衛阿姨走過來勸他:“爸爸別一直抱著,她被抱習慣了會不肯睡小床,把她放下吧。”

駱靜語挺捨不得的,還是把悅兒放在了小床上,新生兒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沒一會兒工夫小家夥又睡著了。駱靜語就坐在小床邊陪著她,不去打擾佔喜和羅欣然聊天。

佔喜一直看著他們,直到這時才收回目光,問羅欣然:“你和皮皮蝦打算結婚嗎?”

羅欣然和皮皮蝦在一起也有很多年,之前,他倆都情史豐富,剛在一起時佔喜等人都不看好,覺得這兩個人可能就是乾柴烈火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哪一個都不像是會安定下來的人。

中間,他們果然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卻不知不覺也走過了五年時光。趙晴晴和小謝因為畢業後不在一個城市,都已經無奈分手,羅欣然和皮皮蝦居然還在一起,讓佔喜不得不思考,這倆是要鎖死了嗎?

羅欣然看一眼皮皮蝦,人高馬大的男人正彎著腰在看熟睡的小嬰兒,畫面也是很有意思。她笑著說:“順其自然吧,就算結婚,我們也不會辦婚禮,最多就扯個證,請你們吃頓飯就行了。他爸媽也不管他的,和我一樣,我倆算是相依為命,都不講究這個。”

佔喜點點頭,握了握羅欣然的手。

夜裡,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離開了醫院,病房裡陪著的只剩駱靜語和衛阿姨。

佔喜住的是單人病房,這些天,駱靜語天天陪床,就沒回過家。佔喜的產後餐都由遲貴蘭在家裡做好後送過來,連小貓都被送到駱曉梅家代為照顧幾天。

衛阿姨經驗豐富,教小夫妻怎麼照顧新生兒,而佔喜的日常起居都由駱靜語來打理。他扶著她下床去衛生間,扶著她去走廊散步,幫她擦臉擦身……她子宮收縮疼,駱靜語就一直陪在她床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也不用交流,只要他在,就能安撫佔喜的情緒。

佔喜知道他很累,每天的睡眠時間特別少,很是心疼,駱靜語卻說自己一點都不累,只有開心,非常非常開心,看到她和寶寶好好的,他就特別滿足。

小悅兒可不管白天黑夜,大半夜的想哭就哭,餵奶沒用,尿不溼也是乾淨的,小家夥扯著嗓子哭了好久後,駱靜語怕她影響到佔喜休息,只能抱著女兒在走廊上一邊踱步一邊哄。

半夜裡的產科走廊並不安靜,時不時的會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有其他產婦家屬也在走廊上哄孩子。

駱靜語聽不見女兒的哭泣聲,也沒法子像佔喜那樣說話、唱歌哄她,只能很溫柔地抱著她,小聲地說著腦海裡僅有的幾個詞語:

“約呃,約呃……”

“巴巴,挨妮,約呃……呃啊,哦呃啊……”

他也好想說“乖寶貝兒不要哭”,也想叫她“乖囡囡,小心肝兒”,實在是不會說,也怕自己說話不標準,悅兒聽多了被他帶跑偏,以後影響學說話。

附近幾個病房的產婦和家屬都知道,這些天有個帥氣的聾啞爸爸,每天深更半夜會在走廊上哄孩子。

小孩也很奇怪,彷彿知道自己是被爸爸抱著在走來走去,悅兒這時候就會安靜下來,乖乖地窩在爸爸懷裡。直到她睡熟了,駱靜語才回到病房,把女兒放回小床上。

衛阿姨說她帶過好多新生兒,像駱靜語這樣耐心的爸爸並不多見,對孩子和妻子都那麼上心。

她對佔喜說了很多前東家的八卦,比如有產婦生了女兒,公婆丟下一個紅包直接就走了,再也沒來過。比如有女人是外嫁的,娘家人一個都沒來,婆婆在月子裡一邊照顧一邊埋怨,弄得新媽媽每天以淚洗面。比如有男人在妻子懷孕時就出軌,孩子剛生下來就提出離婚……

聽得佔喜一臉黑人問號臉,居然想到了自家老哥,秦菲那會兒坐月子就搞得很不愉快,佔傑哪像小魚這樣照顧過人呀?衛阿姨說月子仇女人能記一輩子,佔喜覺得秦菲肯定記得很牢。

“很多男人還是負責任的,不過呢,像小駱這樣體貼的真的很少,男人都不太會照顧人。”衛阿姨又想起之前打聽到的事兒,佔喜的公公沒有兄弟姐妹,也只有駱靜語一個兒子,意有所指地問她:“對了小佔,你和小駱是不是還要再拼個兒子啊?”

“不啊。”佔喜說,“我們就只要一個。”

“那他們家不提要求麼?”衛阿姨覺得駱明松有了一個女兒後又要一個兒子,就是她想象的那個原因,哪怕是聾的都要生呢!現在佔喜生了一個女兒,駱家這一脈不就……

佔喜暈倒:“阿姨,我公婆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我和我先生更加不可能有。你就別操這個心了,我先生和公婆對我怎麼樣,你看不出來啊?”

老一輩的人總有一些思想拗不過來,衛阿姨當然看得出駱靜語父母對佔喜很好,但她覺得那是因為佔喜是個健康人,而駱靜語是個聾人,這和生不生兒子是兩碼事。

佔喜也懶得和她多說,小魚為了孩子的事煩惱了得有近十年,以前都想著一輩子不要小孩的,現在有了一個來之不易的健康孩子,哪兒還會再去想是兒子還是女兒?

他有多寶貝駱悅爾啊!產科全樓層都看到啦!

駱曉梅帶著高聞星來醫院時,星星對小床上的妹妹特別好奇,站在邊上都移不動腳,時不時的用小手去拉拉妹妹的小手。

他側著耳朵聽悅兒“咿咿呀呀”的聲音,問佔喜:“舅媽,妹妹會說話嗎?”

佔喜笑著回答:“妹妹現在還小,不會說話,等她長大一點就會說話啦。”

星星摸摸自己腦袋上的頭件,問:“妹妹要抓耳朵嗎?”

佔喜搖頭:“妹妹不用裝耳朵。”

星星不太明白:“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不用抓耳朵?我要抓耳朵?”

關於這個問題,高元和駱曉梅試圖給星星解釋過,但星星還沒滿三周歲,理解不了。

他只知道自己離不開這些小東西,要是拿掉了,他會聽不見聲音,一點兒都聽不見!連自己說話都聽不見,真可怕呀!

所以,每次洗完澡他都很著急地戴上,只有睡覺時才願意拿下。

佔喜懷孕的時候曾經和高元聊過一次,委婉地問他,當初為何沒有去嘗試做試管嬰兒。

高元告訴她,很多事其實都是自然而然地在發生,他們找的是遺傳與產前診斷中心的主任醫師,走的路子就和佔喜、駱靜語不一樣。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基因檢測知道孩子有遺傳,就做流產,完了再想別的辦法。

誰能料到呢?結果出來了,駱曉梅卻捨不得了。

“我其實有加到一些家裡有耳聾小朋友的微信群。”高元告訴佔喜,“很少有人會在一開始就去嘗試試管嬰兒,很多家庭都是第一胎生了聾兒後,第二胎才去做檢查想辦法,可能……大家都會有一種僥幸心理,覺得不會那麼倒黴吧。”

佔喜避開駱靜語、駱曉梅和星星,小聲問:“姐夫,那你們打算要二胎嗎?”

高元看著不遠處打著手語和駱靜語聊天的星星,搖搖頭:“沒有,和你們一樣,就要一個。星星現在聽力和說話都挺好,明年就能上幼兒園了,我們會好好培養他,可能以後學英語會有點吃力,不過我們會陪他一起克服。實在學不好也沒關係,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路。”

——

佔喜出院後帶著寶寶回家休養,這一次,遲貴蘭一起住了進去。

她對女兒說:“你婆婆隔三差五來你家,我要是不在,她會怎麼看你?女兒坐月子,親媽都不來照顧,像話嗎?”

佔喜沒再阻攔她,不過和老媽約法三章,在這個家裡,她必須尊重駱靜語,絕對不能因為他聽不見而去欺負他,如果老媽管不住這張嘴,就回家去,反正有月嫂在,自己也不是沒人照顧。

“誰欺負他了?就你當個寶貝。”遲貴蘭嘀嘀咕咕了幾句,見佔喜一直看著她,終是答應下來,“知道了!月嫂能比得過你親媽?”

佔喜的月子坐得很舒心,遲貴蘭真的沒有為難駱靜語,兩個人相處得算是和睦。

有了女兒後,佔喜的心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看到年過六旬的老媽為她忙來忙去,在廚房裡拿著食材和駱靜語比比劃劃要怎麼做更有營養、更催奶,佔喜心裡竟有些酸澀。

老媽真的一年比一年老了,鬢邊都是白髮,臉上的皺紋也更深,和閻雅娟站在一起特別明顯,她倆也就差了兩、三歲吧,都不像是同齡人。

可能是因為婆婆性格樂觀,比較想得開,而老媽從小心思深重,什麼都要管。

佔喜看著小床上睡著了的小悅兒,理解了一些母親的心理——這是她的寶貝,不想讓她吃苦,想把最好的都給她,想要她過上舒心幸福的生活,永遠快樂無憂。

但是佔喜知道自己和小魚絕不會把他們的想法強加給女兒,高元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幸福,本來就沒有標準。

家裡有了月嫂和老媽,婆婆也常來,佔喜就勸駱靜語每天還是去茶室上班,畢竟他倆是老闆,把一個店都丟給員工打理實在說不過去。

駱靜語同意了。

他對於茶室的運營已經很熟悉,就算佔喜不在,他也很有老闆的樣子,有時候還會在微信群給大家開個會,講講餐飲茶點上的新品構思,或是湊著節日搞一些活動。

一群聽得見、聽不見的員工在群裡暢所欲言。佔喜看著他們聊天,偶爾插幾句話,覺得現在的小魚在社交上真的進步許多,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從容。

只是,他的書面表達能力還是比不上嶽奇,就跟腦袋裡少了一根筋似的,有時候打字依舊顛三倒四,不過佔喜卻很喜歡。

【好大一頭魚】的頭像已經改了,以前是一頭藍色卡通鯨魚,現在改成了禧魚的logo——鯨魚頭上頂著一個雞蛋。每次他在群裡冒泡,佔喜看到後就會忍不住地笑。

小悅兒在全家的悉心照顧下慢慢長大,長得很健康,很漂亮,頭頂扎著一個沖天小辮兒,笑起來特別甜,是一個粉糯糯的小女娃。

她好喜歡爸爸和媽媽,兩個都喜歡!最喜歡爸爸抱她,因為爸爸力氣大,可以抱好久!

次年春節後,佔喜重回茶室上班,倒也不用按時坐班,就有事的時候去幫駱靜語處理一下。

月嫂已經完成任務離開,佔喜去茶室時,閻雅娟來照顧悅兒。小姑娘學會了翻身、抬頭,學會了坐,學會了爬,到九月時,她已經能扶著茶几站起來慢慢挪步。

也就是這個月,在語訓中心進行了兩年語訓的高聞星小朋友,順利進入普通幼兒園上學。

與其他孩子哭天搶地、世界末日般的初入園表現不同,在語訓中心待過很久的星星十分淡定,還去安慰一個哭得快要昏死過去的小女孩,拉著她的手說:“你別哭啦,爸爸媽媽會拉接我們回家的,我爸爸媽媽每赤都拉接我的,別哭啦。”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小女孩大聲喊:“你騙人!我爸爸媽媽不要我啦!”

星星搖頭說:“不會的,你瓜瓜聽話,他們會拉接你回家的。”

小女孩哭唧唧地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呀?”

星星咧嘴一笑:“我叫高聞星,我名治的意溼是,聽見星星的聲音。你叫什麼名治?”

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叫張梓夢。”

星星眨巴著眼睛說:“張紙貓,我們現債是好朋友了。”

張梓夢“哇”一聲哭得更厲害了:“你說話怎麼這樣的呀?我不叫張紙貓,我叫張梓夢!”

星星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對不尺,我說話不好,我很努力練時說話啦,我爸爸說,我會越說越好的。”

小朋友們適應幼兒園的生活後,一個個開始對高聞星腦袋上的頭件和肩膀上的小盒子產生好奇,有調皮的小男孩會去摸,星星把自己的“小耳朵”護得很緊,不讓人動,小男孩偏要動,兩個人就會打起來。

老師趕緊拉開他們,星星哭得很傷心,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抹眼淚。

張梓夢邁著小短腿跑去他身邊,拉拉他的手,星星抬頭淚汪汪地看她,張梓夢說:“高聞星,你為什麼哭呀?你別哭啦。”

星星哭著說:“邱晨瑞要拿我耳朵!嗚嗚嗚嗚……”

張梓夢小大人般地安慰他:“邱晨瑞很兇的,你別和他玩,你和我玩,我們是好朋友。”

她伸出小手去摸摸高聞星腦袋上的頭件,這一次星星沒有躲,張梓夢歪著小腦袋問:“這是你的耳朵嗎?”

星星點點頭,說:“這是我的小耳朵,要是拿掉了,我就聽不見啦!”

“以後我保護你。”張梓夢認真地說,“誰要是拿你的耳朵,我就打他!”

看著她板著的小臉,星星破涕為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

為了給女兒更大的活動空間,在悅兒十一個月大時,駱靜語撤掉了客廳裡的大工作臺,把原本當做倉庫的次臥做成一間工作室,客廳瞬間變得寬敞。

他和佔喜還決定換掉那張三人位沙發,改成一整組的新沙發。

舊沙發被運走的那一天,駱靜語很捨不得,畢竟這張沙發承載了他們太多回憶,好多次的談心都是在這裡發生,還有他們的初吻,以及……一些羞羞的事情。

隨著沙發一起運走的,還有佔喜從802搬上來的邊櫃,為了配新沙發,家裡總算是買了一個嶄新的電視櫃。

佔喜交代給駱靜語一個任務,讓他把邊櫃裡的東西整理出來,該留的留,該丟的丟,她自己則在廚房給女兒做輔食。

小悅兒坐在地毯上玩玩具,乖乖地陪著爸爸,禮物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

駱靜語從邊櫃裡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還得注意著女兒,不讓她亂摸亂碰。他把一個收納盒放到腳邊時,悅兒蹭蹭蹭地爬過來,探著小腦袋往裡看,駱靜語朝她笑笑,繼續幹活,偶然間轉頭一看,發現悅兒從盒子裡拿出了一個紅色小東西。

“啊啊!”駱靜語忍不住叫了一聲,生怕女兒把東西吃進嘴裡,趕緊從她小手裡把東西拿過來。

駱悅爾也沒太在意,又爬回去和小貓一塊玩耍。

駱靜語攤開手掌,呆呆地看著掌心裡的小東西。

是一枚熱縮片做的草莓髮夾。

髮夾的金屬夾子佈滿鏽跡,草莓面上有幾個黑黑的坑,原本鑲嵌的水鑽早就掉得稀稀拉拉。

是……他的手藝。

他做的,他都記得,絕對不會認錯。

駱靜語又看向那個收納盒,裡頭一堆零碎小東西,像是佔喜上大學時的舊物。他隨意翻揀了一下,有她的學生證、借書卡,還有一些明信片、書籤、冰箱貼、不值錢的合金首飾……

駱靜語陷入迷茫,想破腦袋也沒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送過歡歡這個小玩意兒?

和歡歡認識的時候,他已經很少做熱縮片首飾了,就算做了也是拿給陳亮去賣。那會兒他做燙花的水平已經很不錯,怎麼可能送歡歡熱縮片飾品?夜市賣三、四十塊錢的東西,根本就拿不出手呀!

這時,佔喜從廚房走出來,準備帶女兒去吃蔬菜泥,駱靜語拿著草莓髮夾站起身,打手語問:【老婆,這是什麼?】

佔喜一看他手裡的東西,血壓都飆上來了,懵懵地問:【你從哪裡找到的?】

駱靜語指指地毯上的女兒:【是悅兒找到的。】

佔喜無語地望向駱悅爾,小家夥還不會說話,正仰著小腦袋看爸爸媽媽,嘴裡“咿咿呀呀”地叫著,拍著小手很開心。

佔喜:“……”

她張了張嘴,打手語:【這個是以前朋友送給我的,都壞了,丟掉丟掉,我不要了。】

駱靜語更疑惑了:【朋友?哪個朋友?這是我做的。】

佔喜:“!”

她好震驚,沒有十年也有八、九年了吧?怎麼駱老師還能認出這是他做的東西?他做了這麼多的手工飾品,難道每一件都記得的嗎?

駱靜語不依不饒,手語打得飛快:【哪個朋友送你的?為什麼你會有我做的草莓?】

佔喜:“……”

她試圖矇混過關:【你記錯了吧?這個很多年了,我都不記得是誰送我的了。】

駱靜語堅定地搖頭:【沒記錯!這個草莓,當時我剛學,做得很少,做得不好,後來我改了做法,這個是舊的,我一共做了不超過三個,都沒有去賣!我有印象。】

連賣都沒有賣啊?佔喜後背冒汗,心虛得很,眼睛都不敢看他。

駱靜語顯然不打算放過她,這事兒太詭異了!佔喜手上居然有一個他二十歲出頭時做的熱縮片草莓,那會兒他都還沒認識方旭呢!最詭異的是,這款草莓髮夾連毛毛和陳亮都沒見過,沒幫他在網店和夜市賣過,佔喜究竟是從哪兒得到的?

佔喜實在躲不過,懨懨地開了口:“小魚,我可以告訴你,你別生氣好嗎?”

駱靜語奇怪地打手語:【我為什麼會生氣?】

佔喜下定決心,對他說了實話:“這個……是我上大學的時候,那個……紀鴻哲送給我的。”

駱靜語:“……”

他全都明白了。

那幾年,紀鴻哲偶爾會來出租屋找他,請他吃頓盒飯,接著就強盜一樣搜刮去一堆女生喜歡的手工小東西。駱靜語也不是樣樣都會給他,費工夫的那些他才不會給,要拿去賣的。而這幾個草莓是他的初學試驗品,五金件都很差,容易生鏽,紀鴻哲想拿,他就給了。

駱靜語當然知道紀鴻哲拿去是幹什麼用,就是泡妞。

現在,駱靜語心裡最大的一個疑問就是——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佔喜,雙手都顫抖了,問:【你和小哲,談過戀愛?】

“沒有!”佔喜一口否認,“沒有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那個……”

她還是打算和駱靜語說實話,【小哲的確追求過我,但我們一共只見過三次,我的媽媽知道了他,找到他,後來我們就沒有再聯絡。】

丈母孃還找過紀鴻哲?

駱靜語想起另外一件令他們全家都很費解的事,就是他和佔喜結婚時,紀鴻哲一家三口都沒來。紀媽媽給閻雅娟送了個紅包,說不好意思,婚禮當天他們有事。

按照紀媽媽和閻雅娟幾十年情同姐妹般的關係,一家三口一個都不來真的很奇怪。閻雅娟還問過她什麼事情這麼重要,紀媽媽不肯細說,只說改天再一起吃飯。

佔喜自然知道原因,因為遲貴蘭見過紀鴻哲的父母,紀鴻哲絕對不願意在駱靜語的婚禮上讓父母見到新娘子的母親。那場面會尷尬至極,也會讓紀鴻哲的父母想起那件久遠的傷心事。

駱靜語消化著這些陳年舊事,又問:【那,你在家裡,第一次見到小哲,你認出他?他認出你?】

佔喜點點頭。

駱靜語手語幅度打得好大,眼睛都瞪圓了:【你們,都沒有告訴我?】

佔喜原本以為這事兒能瞞一輩子,紀鴻哲連婚禮都不來參加,肯定是和她一樣的打算,沒想到會毀在這個草莓髮夾上。佔喜沒有把髮夾丟掉,不是因為這是紀鴻哲送的,而是因為這是駱靜語做的,是他親手做的,是他們緣分的開始,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紀鴻哲又沒花錢!

佔喜噘著嘴比劃:【告訴你幹什麼呀?你會生氣的。】

駱靜語快速地眨動著眼睛,看著她,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

他心裡好難受啊,因為歡歡和小哲都瞞著他,什麼都沒告訴他。小哲早就認識歡歡,還追求過她,送過她禮物,她寶貝似的藏了這麼多年!

怪不得,這些年小哲都不和他聯絡了,連他發的朋友圈都不點贊。沒有去參觀過他在造物節的展位,沒有去過禧魚茶室,連婚禮都不來!

駱靜語還感到過遺憾,他和小哲好歹是發小,雖然不是太親密的朋友,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怎麼說淡就淡了呢?

搞半天,小哲是在避嫌啊!歡歡也是知道的!

他倆在1504見到時究竟是怎樣的心理?

駱靜語想都不敢想,就他跟個傻子似的,還給他們互相介紹,三個人一起吃飯,天啊!紀鴻哲那個王八蛋居然追求過他的歡歡!!

佔喜做的蔬菜泥都快涼了,對駱靜語打手語:【小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和紀鴻哲都覺得這件事你沒必要知道,真的,我和他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先給悅兒去喂蔬菜,一會兒再和你說。】

她抱起悅兒走開,駱靜語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手裡的草莓髮夾,半天沒回過神來。

一直到晚上,駱靜語都無精打采。佔喜以為他生氣了,一整天不停地逗他,鬧他,和他說話,他會回答,看著她的眼神卻很複雜。

入睡前,佔喜被駱靜語狠狠地要了一次。

她的身材恢復得很不錯,比起之前的纖瘦,現在稍微豐腴了一點,身上還帶著淡淡的奶香。

駱靜語似是萬分迷戀,眼神黯沉地舔吻著她,喉嚨裡發出一陣陣的悶哼聲,直弄得她渾身骨頭都要散架,窩在他汗溼了的胸膛上咻咻喘氣。

在這件事上,駱靜語向來溫柔,好久沒有如此狂野,佔喜才意識到,駱老師不是生氣,他是……吃醋了。

佔喜真的很想問問她親愛的孩子爸,十年老陳醋啊!悅兒都快學會走路啦,他不酸牙嗎?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我有一座天地當鋪特種兵之戰狼崛起宇宙級寵愛諸天新時代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都市國術女神女配她天生好命劍仙三千萬我真不是魔神
相關推薦
我是曾小賢進化狂潮[HP]歸來人在迪迦,女裝的我娶了居間惠逍遙之科技帝國網遊之我的技能有億點點怕死替嫁醫妃原來是大佬千機妙探瘋狂遊輪震驚,萌寶孃親原來是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