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詭怪秘譚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忍凝視
我特麼不辭辛勞、不懼危險、辛辛苦苦跑到這裡來幫你打鬼，你居然讓我自生自滅？
八哥壓鹿啊！
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
以後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大蛤蟆露出詭譎的笑容，盯著“蒼空”道：“等一下再來玩你！”
“白靈”對“猿面鬼王”道：“那就請猿面師父交出自己的本命靈面具吧！”
“猿面鬼王”本來早就已經打算妥協了，剛才若不是“纏丸鬼王”攔著它，說不定它這會兒已經離開京都，躲到茫茫大海之中去了。
於是它一咬牙，後腦炸開，一張血紅色的袖珍“猿猴”面具飛了出來，彷彿是用頂級的雞血石雕刻而成的。
“猿猴”本命靈面具迅速飛到了“白靈”的手中。
“白靈”摩挲了片刻，便對大蛤蟆道：“請金蛤妖尊送猿面師父出去吧！”
大蛤蟆“咕呱”一聲，催動陣法結界，恍若扭轉時空，只是一道璀璨的星光閃過，“猿面鬼王”就已經從結界中消失了。
“纏丸鬼王”神色緊張，似乎想要透過秘法與“猿面鬼王”溝通，很快，它的腦海中就傳來了“猿面鬼王”的一絲意念，確定已經被傳送到蓮華王院外面的安全區域。
直到這時候，“纏丸鬼王”才松了一口氣。
它也不等“白靈”催促，腹部突然炸開了一個血洞，一張黑色的“蟬”形本命靈面具飛了出來，在半空中發出“吱吱”的顫鳴聲，同樣迅速飛向了“白靈”的手中。
隨即，“纏丸鬼王”也被大蛤蟆催動陣法結界傳送出去。
一到外面，它就發現“猿面鬼王”已經逃到了好幾公裡之外，它忍不住回頭忘了“蓮華王院”一眼，雖然根本看不到結界裡面的情形，但是一想到甘願殿後的“零面鬼王”大機率活不下來了，它不僅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悲傷……
當然，悲傷歸悲傷，跑還是要快點跑的，不然“零面鬼王”的犧牲豈不是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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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它好不猶豫地往另外一個方向逃竄而已——可以避開了“猿面鬼王”逃跑的方向，可以避免一些潛在的危險。
……
蓮華王院內。
“零面鬼王”嘆了一口氣，神情複雜地看著“白靈”，忽然道：“所有人都將死去，沒有人可以逃離！對嗎？”
說完之後，“零面鬼王”就神色黯然地張開了嘴巴，從口中吐出一張純潔無瑕的少女面具來。
這張少女面具看起來十分可愛，笑容璀璨，尤其是一雙大眼睛中透出無比清澈的光芒來，遠遠的看起來，竟依稀是“白靈”的模樣。
少女面具緩緩地飛到了白靈的手中。
“白靈”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她的手指彷彿一下子變得僵硬了許多，少女面具上流露出來的笑容彷彿一隻利箭戳中了她心中某處傷痕。
她的眼眶突然泛紅，滾下了連綿不斷的淚滴，失控般的輕聲啜泣起來。
“零面鬼王”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這就是我的本命靈面具，是按照你的模樣重新煉製的！我本以為有朝一日你能真正繼承我們的衣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白靈”啜泣的聲音突然變的更大了！
她再也忍耐不住，迅速地把手翻過來，用自己的手掌將跟她一模一樣的少女面具的眼睛覆蓋起來，死死的遮住。
——最動人的凝視往往是不忍凝視。
“這就是撕裂神魂帶來的後遺症啊！”
“零面鬼王”忽然露出了一絲難言的悲痛表情。
因為她從“白靈”異乎尋常的反應看出了一些隱藏的比較深的情感。
“你撕裂出不同的人格來對付我們七個老鬼，但是你沒有想到的是，你所撕裂出的不同人格卻並不完全受你主人格的控制。
這十年的時間裡，我們七個也曾對你付出過真心，你那七個不同的人格之中，總不可能全都是鐵石心腸吧？哪怕有一個對我們七個生出了真心、動了感情，你早晚都會崩潰的！”
“白靈”將淚水擦乾，忽然又笑了起來，對大蛤蟆道：“把她也送走吧，她實在太囉嗦了，我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
“零面鬼王”不禁愣住了！
她是抱著必死之心留下來的。
本以為“白靈”絕不會放過殺她的機會，沒想到……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猜中了，白靈撕裂出來的不同人格之中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兩個對它們七個老鬼生出了感情。
在融合“纏丸鬼王”和“猿面鬼王”的本命靈面具之前，她的主人格控制力還比較強，足以壓制其他人格。
但是，在徹底融合了兩張本命靈面具之後，她主人格人性的一面漸漸消失了，對其他人格的壓制也迅速減弱，因此流露出了其他人格脆弱、重感情的一面。
“……”
“零面鬼王”正要開口，可惜大蛤蟆已經催動陣法，將她挪移傳送出去。
這時候，大蛤蟆伸了個懶腰，吐了吐舌頭，振奮道：“好了，接下來終於到了收拾那條蠢狗的時間了！算起來，本尊都有三千年沒吃過狗肉了！”
“蒼空”大怒：“你才是一隻瞎了狗眼的苟蛤蟆，苟延殘喘三千年的苟！偏偏苟完了還是不長記性，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爺爺是蒼狼，不是狗！”
大蛤蟆的眼中瞬間放出了兇光，苟延殘喘這幾個字，確確實實的戳到了它的痛處。
被鎮壓在地宮幾千年，好不容易獲救了，又跟這三十六座陣法結界的中樞結合在一起。
短時間內估計脫不了身，還得繼續“苟”下去。
“有點意思，你越是嘴兇，待會兒本尊弄死你的時候，就會越興奮！咕呱！來來來，猜個謎語，猜中了，我就饒你狗命，猜不中，我就吃你的狗肉！！咕呱！”
蒼空不屑地啐了一口：“呸！就你這智商能想出什麼好謎語？你以為你是人面獅身女妖斯芬克斯啊？”
“少說廢話，猜還是不猜！”
“猜就猜，我還怕你不成！你放蛤蟆過來吧！”
“你聽好了！本尊的謎語是：長在半中腰，有皮也有毛，長約五六寸，子孫裡麵包。”
“草，好黃啊！”蒼空驚呆了，沒想到對面這只不但是只狗蛤蟆，還是只黃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