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仵作第五三章守夜
張捕頭見狀更是冷哼一聲。
徐秀瑩見兩人之間似乎十分不對付，眉頭一挑，不著痕跡的看了兩人一眼。
“走吧。”
溫慶舟大步進入，但屋內漆黑一片。
張捕頭取出火摺子，在屋內尋找一番，發現竟然連個蠟燭也沒有，不由更加生氣，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金掌櫃，去取兩根蠟燭來。”
金福來面色一僵，到底沒有繼續和張捕頭糾纏，差身後的小奴取了兩根全新的蠟燭遞給了張捕頭。
張捕頭立即點燃蠟燭，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溫慶舟，另一個自己拿在手中。
有了光亮後。
溫慶舟並沒有直接地上那塊方方正正、掛著大鎖的木門，反而觀察期這黑漆漆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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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桌子、椅子，就連門後面也沒有放過。
就在他幾乎要看完整個屋子後，最後停在了房間的東拐角處，也是正對著地庫門的地方。
看著地上不甚明顯、沒有灰塵的四個方方正正的印子，溫慶舟站起身，看向金福來。
“你安排看守地庫門的人在哪裡？”
此話一出。
金福來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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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捕頭也臉色一沉，大步走到金福來面前，揪著對方的領子怒聲喝道，“有人看守地庫門，你為何不說？”
金福來冷哼一聲，使勁將張捕頭的手拉下去，不屑的理了理衣領後，連連冷笑，“說什麼？你自己沒有本事發現，還怪起我來了？你要是有大人的本事，早就發現了！”
張捕頭更是怒不可遏，但對方說的也是實話，更是氣惱。
然。
金福來這番胡攪蠻纏的話，在被怒氣亂了理智的張捕頭面前還能用，在溫慶舟面前便是狡辯。
“放肆！金福來，你來報桉，便是將此事完全交給官府來辦，如今張捕頭盡心盡力破桉，為你尋求失物下落，你竟然還敢隱瞞線索，到底是何居心！”
溫慶舟的一聲暴喝，叫金福來面色大變，嘴巴張了又張，可解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在溫慶舟的面前，他的小心思根本上不了檯面，便只能乖乖回答。
“小的不敢。小的的確安排人日夜守著地庫門，但絕不可能是這個孩子偷得金子！”
“為何？”溫慶舟冷聲質問。
金福來急的臉都紅了，連忙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指著其中一個造型特殊的鑰匙開口，“那孩子雖然守在這裡，但他只有廂房鑰匙，並無地庫門的鑰匙，且地庫門的鑰匙只我一人擁有。”
“哦？！”
溫慶舟聽到此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不帶任何意味的冷笑叫金福來心下一涼，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
但饒是如此。
他還是堅持丟金子的事情和守夜孩子沒有關係。
見狀，溫慶舟眼神閃了閃，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直看熱鬧的徐秀瑩身上。
“徐午作，你可有什麼見解？”
徐秀瑩一聽溫慶舟這話，就知道對方起了壞心思。
當即雙肩一鬆，雙手攤開。
“金掌櫃不是說了嗎？地庫的鑰匙只有他有，而鎖頭並無異常，說明偷金子的人可能是用鑰匙開的門，說不定就是金掌櫃監守自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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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金掌櫃頓時急了，朝著徐秀瑩大吼。
“你別朝著我喊啊！是你自己說的啊！能隨意靠近地庫門的除了你就是守夜的人，要不你乖乖說出守夜的人是誰，我們審問一番，或許能洗脫你的嫌疑。”徐秀瑩很是習慣被懷疑的人崩潰大吼的場景，非常澹定。
“我……你……”金福來搖了搖頭，面色幾番變化後，還是堅定的拒絕了。
“金掌櫃，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徐秀瑩見狀，面色立即冷了下來，看著對方因為她的話發愣的面色，她的聲音更加冰冷。
“讓你自己說出來，是給你作為一個金店掌櫃的面子，也給你所有守夜的孩子一條活路，若是讓我們大人找到了那人，你猜會是什麼下場？”
金福來聞言，一愣，慌張看向張捕頭，見對方臉上閃過嘲弄，終於明白自己剛剛的行為多麼愚蠢。
他嘴角扯了扯，還是將那人說了出來。
“我說，我說。那個孩子是我的弟弟，我馬上讓人將他找來。”
說著，就要喊來小奴去找人。
就在這時。
“不用了！張捕頭，你隨小奴親自去拿人！”
溫慶舟已經厭煩了金福來這番作態，當即吩咐一句。
張捕頭應下，將蠟燭放在陳師爺手裡後，隨著剛剛送蠟燭的小奴離開。
徐秀瑩看著面色複雜的金福來，瞧著他緊緊握在手裡的鑰匙，心念一轉，伸手拿過。
“你！”金福來一個沒注意，手上的鑰匙立即被徐秀瑩搶走了，當即就要搶回來。
“你敢！”陳師爺本來就在關注金福來，見他還敢從徐秀瑩手裡搶東西，面色大怒，怒喝出聲。
“我……我，我不敢。”金福來訕訕一笑，閉上了嘴，乖乖站在了原地。
徐秀瑩則拿著手裡的鑰匙，湊近陳師爺手上蠟燭的燭光細細觀察。
陳師爺見狀，也湊了上去，四隻明亮的眼睛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徐丫頭，你發現了什麼？”
陳師爺眼睛被發熱的燭光照了許久，都有些難受了，可他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又不好直接抬頭，就小聲的問了一句。
“陳師爺，你等下，我還要確定下。”
徐秀瑩也乖巧的小小聲回覆，將手裡的鑰匙湊得更近，並不斷轉動鑰匙，變化角度。
最終，鑰匙上閃過一道極其微弱的反光，而在反光處，有一點幾乎可能忽略的泥土。
“陳師爺，你看！”
徐秀瑩只知道這泥土出現在鑰匙上面很奇怪。
看金福來拿著鑰匙的樣子，對鑰匙應當十分緊張愛護，上面絕不會出現泥土之類的東西，她只能詢問陳師爺。
果然。
陳師爺只細細一看，面色就沉了下來，他看向溫慶舟，揮了揮手裡的鑰匙後，便要開口。
“等下，陳師爺，不如我們和大人私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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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瑩制止了他，對著面露疑惑的金福來點了點下巴。
雖覺當中說出來也無關大雅的陳師爺，還是隨了徐秀瑩想要周全的意願，點了點頭。
“好，聽我們徐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