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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傳奇·武俠版 第425期

身陷重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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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傳奇·武俠版 第425期身陷重圍(1)

第一章 身陷重圍

此時的華山大雪紛飛,濃霧瀰漫,懸崖峭壁處,許驚弦正與藍衫人、妄語大師對峙。

水柔清悠悠醒轉,聽到幾人對答,咬牙道:“你不用管我,要死就死在一處罷了……”奮力一擺頭,朝著妄語大師的禪杖撞去。

妄語大師早有防備,輕輕讓開,隨手點了水柔清的穴道。

許驚弦心頭大慟,且不說方才與水柔清傾吐衷腸,就算她依然視自己為仇人,他也從未忘記在水秀墓前曾立下誓言,務要護她一世一生。明知此際決不可示弱,又怎忍心見她受到半點傷害?然而就算自己棄劍就擒,敵人亦極有可能斬草除根,未必能救她一命,霎時心亂如麻。掌中長劍一緊,勁氣逼得藍衫人喉間一窒:“就算難逃一死,但至少閣下會先行一步。”

“久行江湖,早就視生死如草芥,豈會受你危言恐嚇?”藍衫人眉頭都不皺一下,話鋒一轉,“我不妨與許少俠賭一注,賭你決不敢先害我性命,因為我一死,水姑娘必步後塵,即便你事後殺光了我們,也挽回不了失去水姑娘的悲痛;而目前你至少還抱著一絲希望,那就是妄語大師的慈悲之心。所以不到山窮水盡之時,你決不敢出手!”此人武功尚在其次,攻心的本事卻可謂天下無雙,每一句話都切中許驚弦要害,令他進退維谷,難作抉擇。如此僵持下去,形勢只會愈發不利,卻偏又無計可施。

兩人沉默對峙,許驚弦寒霜滿面,藍衫人泰然自若,四道目光互不相讓,在空中相交,猶如無形的刀劍互擊。旁觀之人皆覺氣氛凝重,呼吸不暢,暗捏一把冷汗,只恐許驚弦衝動之下,不顧一切先殺了藍衫人。

誰也未曾想到,劍拔弩張之際,許驚弦突然收劍而立。

“許少俠……你這是認命了麼?”藍衫人半信半疑。

一抹淡淡的笑意從許驚弦雙眼浮現、從眉間擴散、從臉孔掠過、從嘴角綻開……他笑得很豪氣,也很孩子氣,彷彿就在剎那間,他的自信重新恢復,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

面對這樣成竹在胸的笑容,沒有人會認為他是失敗者。

藍衫人怔住了,他本自詡算無遺策,無論許驚弦有任何反應,皆提前備下相應對策,然而此刻望著他充滿自信的笑容,卻有一種再難掌控局勢的感覺:“許少俠何故發笑?”

“因為我已猜出你豪賭生死,非要將我迫至絕境的真正用意。”

“許少俠請講。”

“敵人有兩種。一種是棋逢對手,哪怕隱高一線,卻知只需勤學苦練,就有機會超越之,故可越挫越勇,屢敗屢戰;而另一種卻是令人高山仰止,即使畢生努力,亦難望其項背。遇上這樣的敵人,必會心志被奪,從此再無寸進。我若就此被你懾服,日後相遇只得俯首稱臣,再無機會與你一較高下。”

藍衫人目光閃動:“明知如此,你又能奈我何?”

許驚弦朗聲道:“此刻身陷重圍,水姑娘又落入你手,小弟自知難以營救,但至少有七八分的信心能夠突圍而出。閣下雖是我敬重之人,但只要敢動水姑娘一根毫毛,我必會盡邀裂空幫十萬之眾,替她報仇!”

藍衫人渾身一震:“聽許少俠的口氣,似已猜出我的來歷?”

許驚弦語含刀鋒:“閣下不愧謀略出眾之士,更是心機縝密,蒙面之下另罩起人皮面具遮掩本來面目。只可惜百密一疏,方才我以劍氣迫喉,你雖超脫生死,卻難保持從容改換聲調,而我恰好記得你的聲音!”他掃一眼周圍的黑衣人,“秘密訓練出這批死士,原是要對付鬼失驚的星星漫天吧……”

藍衫人聽他說出“星星漫天”之名,已知身份洩露,苦笑一聲:“許少俠好記性。”

妄語大師忽道:“許少俠可否借一步說話?貧僧可保證,再不會有任何傷害許少俠與水姑娘的行動。”

“好!我相信大師,也很想知道你們執意要殺我的原因。”

妄語大師將依然昏迷不醒的水柔清交給幾位黑衣人照看,三人來到崖邊僻靜處,藍衫人以手抹面,取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露出本來面容。雖相貌儒雅如學士,眼神卻冷峻似強豪,幾條淡淡的皺紋由額間穿過,不怒自威,更增幾分肅殺之氣。赫然竟是昔日魏公子手下第一謀士、如今的焰天涯軍師君東臨。

去年明將軍兵發南疆時,許驚弦曾以吳言的化名與葉鶯同去焰天涯,與君東臨有過一面之緣,聽他引經據典、不落窠臼地評價歷史,再由之分析天下形勢,體現出極強的軍事素養與遠見卓識。卻萬萬未料到,此次華山之行,竟會受其伏擊。

君東臨謙然一揖:“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許少俠莫要放在心上。”恢復了本來面目後,他似乎也重回低調謙虛的形象,再無半分方才攔路於索橋的霸烈之氣。

“我本應由君先生的兵器想到‘公子之盾’。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事說來話長。君某去年在焰天涯與許少俠相會之時,只知你是吳言,亦不乏欣賞之意。但若知你就是許驚弦的話,只怕就不容你輕易離去了。”

許驚弦驚訝道:“這是何故?”

“許少俠應該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心中抱負。”

“平天下!”

“正是如此。君某由魏公子到冰兒,這一志向從未變更。先請問許少俠一句,是如何理解這三個字?”

許驚弦沉吟道:“所謂‘平天下’,當有兩個意思,一是令天下蒼生安居樂業,遠離戰火;二是改朝換代、重整江山。本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意思,容在下妄自揣測,君先生的志向應是前者吧。”

“不錯。但只可惜亂世將至,而許少俠偏偏就是禍亂天下的根源之一,所以我寧願不惜一切代價將你除去。”

許驚弦倒吸一口冷氣:“願聞其詳。”

君東臨清咳一聲:“先說為何亂世將至。以唐宋為例,開國之際皆是國力強盛,威懾四海。大唐先因宦官當政,後經安史之亂,自此國勢漸衰,其消亡之主因,乃是藩鎮割據,朝廷統治不力,始成五代十國之亂局;大宋卻是被外族侵吞,先與契丹、西夏連年征戰不休,再被女真人長驅直入,故有靖康之恥,再加上朝中奸臣當道,只知安逸享樂,一味割地賠款,國力大耗,最終才斷送於蒙古鐵騎之手。而試觀當今天下,京師數派紛爭不斷,豪門望族只顧眼前利益,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乃至朝中積弱,邊陲武裝勢力各據一方,南有落花宮,北有無雙城,西有擒天堡、媚雲教與焰天涯,東有裂空幫,與大唐藩鎮割據何其相似……”

聽君東臨提及裂空幫的名號,許驚弦本想分辯,但轉念一想,裂空幫雖是白道武林幫會,從不曾公開自立與朝廷作對,但彼此衝突時有發生,且大多時候不依律法,只以江湖規矩決斷是非。何況手下十萬幫眾,幫中等級森嚴,儼然與一個小國無異,鄰近地方官亦仰其鼻息……一念至此,心頭凜然,始覺被君東臨一言點醒。

君東臨續道:“烏槎叛亂雖已平定,但吐蕃、高麗等國一直蠢蠢欲動,視我中原為盤中之餐;而近年來更有離昌國異軍突起,短短數年內合併塞外數十國,待其一統塞外,再除內憂之後,下一步必是對我中原用兵。既有大宋的前車之鑑,怎可不居安思危,早做防範?若是等到異族揮軍南下,鐵蹄踐踏我大好河山之時,悔之晚矣。”

許驚弦越聽越是心驚,或許只有君東臨這等深明歷史、兵法,目光高遠之人,才可得出如此駭人聽聞的結論。

“然雖明形勢,但大局已成,亂世鉅變不日將至,吾輩唯盡人事,只盼能給天下百姓贏得一絲緩衝之機。”

“君先生要如何做?”

“天下是一局棋,只要把幾枚重要的棋子移去,就是滄海桑田,物換星移,勝負亦會隨之更改!”

君東臨低嘆一聲,目光移至許驚弦的身上:“焰天涯初見許少俠時,你的身份是擒天堡與媚雲教的使節,雖然你我立場不同,但觀其行而知其人,見你重情厚義,不過視為可交之人,方才稍吐心懷。隨後熒惑城之戰,你倒戈一擊,叛出擒天堡,反而護送明將軍一路回京。我雖因魏公子之故與明將軍結為死仇,但一切以大局為重,自不會將私仇凌駕於國難之上,想不到許少俠竟亦有此心,這才真正引起我的重視。後來我分別見到四大家族點睛閣主景成像、白道殺手蟲大師後,由他們口中漸知你身世,始覺不安。隨之你在江湖上聲名漸起,每件事情都在無形中放大,直至你以弱冠之齡當上了裂空幫幫主,才終於明白了一個真相……”

許驚弦心頭百念叢生,已隱隱猜出了君東臨語中之意:“還請君先生明示。”

“真相就是……”君東臨微微一頓,目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視,一字一句冷冷道,“你這枚棋子無疑已擺在事關天下的棋局中最重要的一個位置。”

許驚弦只覺得背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有一種直覺,這一切皆與那天命讖語有著莫大的關聯:“君先生可知幕後的真正原因?”

君東臨一曬:“或許只是因勢而成,又或是許少俠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若能一舉斬去那擺放棋子之手,豈不是一勞永逸?”

“沒有人能真正操縱這一切,江湖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與目的。有人甘願平淡,有人卻是唯恐天下不亂。在我看來你是禍亂之源,但亦會有人認定這才是一個重整天下的絕好時機。人貴自知,我不需對此大費思量,只做我有能力做到的事:就是移去那幾枚棋子!所以,我說動了妄語大師,請他出山,又讓齊生劫以葉姑娘的資訊為餌,誘你來華山設計伏殺。卻未曾想你武功大進,更是心思機敏,雖設下重重圈套,仍然功虧一簣。”

許驚弦忍不問道:“齊生劫既然參與此事,蟲大師是否知情?”他與蟲大師在涪陵一別後,數年不通音訊,實不願相信他亦會默許除掉自己的計劃。

君東臨搖搖頭:“齊生劫只是替我傳信,何況蟲大師與你淵源頗深,亦不會讓他知曉內情。但我卻得蟲大師首肯後,請出墨留白執行另一個計劃,移去另一枚塞外的重要棋子。”

許驚弦稍松一口氣:“那麼,現在君先生依然有殺我之心麼?”

“唉,我聽景成像說他曾廢去你丹田。上次見你之時尚未痊癒,原以為集我涯天焰三十六天罡死士之力,再加上我與妄語大師伏擊,你必是難逃此劫,卻不料你的武功之高遠超預計,功力更猶在我之上,當是另有奇遇。或許一切皆有天意,我等逆天行事,縱機關算盡,亦不免功敗垂成。”

妄語大師插言道:“貧僧此舉亦只為天下蒼生著想,並不是與許少俠有何仇怨,還請許少俠見諒。既然一擊不中,當不會再糾纏下去。”

許驚弦關切道:“我見大師方才為免誤傷水姑娘,逆氣傷及自身,可曾恢復?經此一事,自不會對大師再生怨言。”

妄語大師一擺手:“些許小傷,不足掛齒。”

君東臨道:“妄語大師德高望眾,不好虛名,是以在江湖上名聲不顯,其實武功卻是華山派最強一人,猶在無語大師之上。無語大師這些年數度出手,其中有幾次皆是妄語大師所為。你能接下他全力一擊,足可自豪。”

妄語大師嘆道:“無語師兄心懷慈悲,原就極力反對此事。他臨行之時,特意與我訂下一月之諾,只要許少俠未在一月之內趕來華山,便要放棄此事。可惜今日才是第十七天,若是許少俠晚來十幾日,貧僧便不會出手了。”

君東臨笑道:“我卻是另一種想法。當初在焰天涯見許少俠與葉姑娘同行,應是交情不淺。我雖未親自見到明將軍與龍判官飛泉崖一戰,卻知葉姑娘因此而掉落懸崖,自此生死不明,若是許少俠未能及時趕來華山,可見你薄情寡義,殺之並不足惜。但你既然來了,不免令我殺意減去幾分,而我故意用水家姑娘的性命要挾於你,意在試探,見你身處絕境之下,依然以水姑娘安危為重,又不肯傷我,不失俠義本色,故已打消念頭。只是與你這一番長談,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處境,不再被人利用,也算盡我一份綿力。”

許驚弦心想齊生劫傳信之事雖有玄虛,但那一根扶搖身上的鷹羽卻作不得假,趁機問道:“我此次來華山,原就為葉鶯姑娘一事。不知君先生與妄語大師可知她下落?”

妄語大師道:“此事可由貧僧給許少俠解釋。當日飛泉崖一戰時,貧僧與無語師兄皆在遠處山頭觀望。葉師侄平安無事,還請許少俠放心。”

“葉師侄?”許驚弦一怔。

妄語大師道:“好教許少俠得知,葉姑娘已被無語師兄收為不記名弟子,從此與非常道再無瓜葛。”

許驚弦大喜,連忙追問究竟。

君東臨長嘆一聲:“其實此事亦與君某有關,熒惑城之戰一直是我在喉之鯁,今日亦對許少俠一吐為快,只盼能因此化解你我之間的敵意。”

許驚弦大奇:“還教君先生指教。”

在君東臨與妄語大師相互補充下,許驚弦才原原本本得知了所有真相。

原來十餘年前無語大師入京請願之時,便與當時的“公子之盾”君東臨相識,結為方外之交。

君東臨精通兵法,早在許驚弦與葉鶯尋訪焰天涯之際,便已隱隱覺察出其中的伏筆,加之他身為焰天涯的軍師,對滇西一帶軍情瞭如指掌,結合熒惑城大興土木、暗運硝磺火藥之事,已大致猜出寧徊風之計策,他才是真正破解“刺明計劃”的第一人。

但因魏公子的關係,君東臨視明將軍為敵,豈願為之解困?所以儘管對熒惑城的陷阱了然於胸,卻還是順水推舟,借道明將軍的摘星營。

然而,君東臨畢竟心懷大志,不願因私怨牽連國事,幾度糾結後,還是聯絡到好友無語大師,兩人一併傳書給龍判官,望他對明將軍手下留情。君東臨更是判斷出明將軍回京師的路線,讓無語大師沿途跟蹤,以備救援。

而與無語大師同行的,正是他的二師弟妄語大師。妄語大師精於追蹤之術,由熒惑城留下的蛛絲馬跡中一路跟來,卻不料明將軍與許驚弦在惡靈沼澤梁辰、連紅袖夫婦處停留數日,自此斷了痕跡。直到他們再度上路返京,方才重新躡上,終於在飛泉崖附近趕上兩人。

飛泉崖一戰,寧徊風死於許驚弦劍下,葉鶯與扶搖先後墜江,無語大師與妄語大師當即趕往施救。但葉鶯受傷太重,一連昏迷數日不醒,高燒不退;而扶搖亦被寧徊風下了絕毒,奄奄一息。

無語大師悲天憫人,雖察出葉鶯身懷非常道的邪派功法,又豈會見死不救。華山二僧費了幾日的辰光,大耗功力,才總算將他們由生死邊緣救了回來,卻也僅餘半條性命。

聽了葉鶯斷斷續續地訴說,得知她雖是非常道的殺手“活色”,但已有棄惡從善之心,更是決意與慕松臣一刀兩斷。無語大師當機立斷,雖她身為女子,不得入華山門牆,卻收她為不記名的俗世弟子,更給她傳下獨門“閉口禪功”,以助康復。不過因她受傷太重,數脈俱損,至少亦需半年時光才可完全復原。其間葉鶯曾離開華山數日,下山尋母,不久後卻是與蟲大師兩名弟子齊生劫、墨留白一併返回。

許驚弦這才恍然大悟,那九幽府中的天齊夫人果然就是葉鶯的生母,而那秘道之中替自己引路的也正是葉鶯本人,只不過她那時傷勢未愈,尚在修習閉口禪功,不能開口說話,只好以石擊壁,又見到他與水柔清同行,心頭生出各種誤會,最後僅在他頭上狠敲一記洩憤。而自己又因中了慕松臣的“誤佳期”,雙目皆盲,陰差陽錯間,兩人終於失之交臂。

回想往事,他不知道是否與葉鶯就此緣盡,心頭隱有遺憾,但一想到水柔清,不由又生出幾分愧疚。

“葉姑娘如今在何處?”

“那只名喚扶搖的鷹兒一直毒傷未愈,聞說北地有島,名曰靈禽,上有一異人,擅治各種鳥傷,恰好墨留白去塞外行刺離昌國師威赫王,葉師侄便帶著鷹兒與之同行,七日前方才離開華山。”

許驚弦心中微覺沮喪,按說半年之期早過,葉鶯傷勢已愈,卻一直不來找自己,到底是因為水柔清的原因怪責自己,還是如齊生劫語中暗示,與墨留白日久生情?但這沮喪的心情一閃而過,只要葉鶯安然無恙,他便放下了一樁心事,即便她對墨留白動了真情,亦只會默默祝福。

無可否認,對於葉鶯,他亦曾動過真情。如果說水柔清是他懵懂無知中始知驚豔的一件玉器,清澈潤澤,令他倍覺疼惜;那麼葉鶯就像是當他身處黑暗時乍見光亮的一顆明珠,透亮耀眼,令他莫名歡欣。

失去了玉器,他會覺得萬般不捨;而對於那顆璀璨的明珠,只要能看得到她的光芒,他就心願已足!

當得知葉鶯訊息的那份狂喜漸漸散去,當他不必再替葉鶯的生死擔憂後,他突然真正明白了自己心之所系!

與君東臨、妄語大師一番長談後,許驚弦心頭芥蒂盡消,坦然一笑,伸手與君東臨相握:“你我不打不相識,小弟一向敬重君先生,日後有機會,還請多多指教,以免為人所趁。若蒙君先生不棄,願與你同負‘平天下’之志。”

君東臨欣然道:“許少俠之語正中我意。只不過我畢竟身在焰天涯,不便伴你左右,不妨訂下暗中聯絡之法,有事隨時通知,君某自問對天下之事,尚有幾分淺見,只要你言行如一,君某願效薄力。”他畢生之遺憾,在於未逢明君,難遂平生大志。魏公子英年早逝,封冰雖有魄力,畢竟身為女子,守成有餘,開創不足。他又不願喧賓奪主,事事儘量保持低調,空有滿腹才華,卻是施展無門。但若能借許驚弦之手,再利用裂空幫的人力物力,大可做出一番成就。

許驚弦大笑:“你我既然肝膽相照,何須太過客氣。希望下次相見,能以一聲君兄、許兄弟相稱。”

“不過是一個稱呼,不必著相。”君東臨深思熟慮,“我倒是覺得你我之間的聯盟應在暗中進行,才好讓那些魑魅魍魎浮出水面。為免習慣一時改不了口,即使你我心頭當彼此是兄弟,口頭上還是以君先生、許少俠相稱吧……哦,不對,應該是許幫主才對。”

“哈哈,君兄,不,君先生指教的是。”許驚弦一語出口,與君東臨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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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當即訂下聯絡方法,又對江湖事暢談一番,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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