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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月貽香

95 私相約林中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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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月貽香95 私相約林中幽會

一片茂密而寧靜的樹林,當中有一棵四五個人才能勉強合抱過來的參天大樹,其形高聳入雲,筆直的樹幹漆黑發亮,直沒於樹冠當中。遠遠望去,就好似一頂巨大的華蓋。

就在這棵漆黑的大樹底下,一個身穿紫紅色蜀錦的年輕女子,就這麼靜靜地站立著,彷彿已和整片樹林融為一體,歷經上千年的風霜雪雨,只待有緣之人來將她喚醒。

幸好她並沒有等太久,一陣突兀的腳步聲已刺破整片樹林的寧靜,然後便有個身穿白衣的俊俏少年,穿過枝葉間斑駁的光陰,緩緩向她走來。

看到這個少年,女子似乎有些驚訝,隨即便恢復了鎮定。她在臉上露出一絲禮貌的微笑,恭聲問道:“想不到今日約我前來之人,竟是閣下。這倒意外得緊。”

少年並沒有回答,他走到女子面前,然後便靜靜地望著自己對面這個女子——用他那一對灰白色的瞳孔。

女子有些摸不透深淺,又笑道:“閣下今日約我,為何卻要作這般打扮?記得當日一見,閣下的白色斗篷裡面,分明是一身漆黑色的道袍,可謂莫測高深。但閣下今日居然穿回了俗家裝扮,叫我都不知應該如何稱呼了。”

聽到這話,少年終於開口了。“今日無需畫符念咒,自然不必穿道袍。”少年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又說道:“要說到稱呼,我也不知應該如何稱呼於你。”

女子說道:“你我也算相識一場,閣下又何必明知故問?無論你怎樣稱呼,自然也由得你。”她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少年卻忽然笑了,似乎是女子的這般回答令他非常滿意。他當即直視這個女子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謝大小姐,你好。”

女子不禁愕然當場。但她立刻便已定下神來,笑著問道:“你叫我什麼?莫非閣下竟不認識小女子了?”

少年堅定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一點也沒錯。你便是當朝一品大將軍謝封軒的大女兒,閨名‘洵芳’。也是謝貽香的親生姐姐。”

“閣下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了?”女子仍然在笑,但笑容似乎已有些勉強。

少年冷笑一聲,揚聲說道:“當年畢無宗因為在成都府的殺降之舉,惹得人神公憤,那時皇帝便已替他謀劃,讓謝封軒前來畢府帶話,待到攻破前朝餘孽後,便讓畢無宗在南歸途中以‘暴斃’假死避世。也便是說,畢無宗後來在出征之前,就知道自己此行是有去無回,所以才會和唐門的唐四爺商議,將三子畢長鳴送往唐門撫養,並且換回了唐曉嶽這個假畢長鳴。因為他擔心在自己‘去世’之後,畢家後人無依無靠,這才要為他們的前途著想;若是畢長鳴將來有出息了,再加上唐門的勢力,也能回過頭來照看畢家。對此,當日在畢府的前廳裡,大家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你自然也知曉。”

女子並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少年又繼續說道:“試問當時的畢無宗,既然已經動了‘易子而養’這個念頭,難道他就沒想過‘易女而養’?畢無宗之所以將畢長鳴託付給唐四爺,一來是因為和唐四爺之間的交情,二來則是看重唐門的地位。可要說到‘交情’和‘地位’,畢無宗其實還有一個朋友,無論‘交情’還是‘地位’,都遠在唐門唐四爺之上,那便是謝封軒謝大將軍。畢無宗既然已經把兒子換給了唐門,為何不連女兒一起換給謝封軒?”

女子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她緩緩說道:“縱然畢無宗有過這個念頭,那也只是一廂情願。謝大將軍可未必同意。”

少年搖了搖頭,冷笑道:“謝封軒當然同意。他若是不同意,當年他前來畢府替皇帝傳話的時候,又何必要將自己的兩個女兒一併帶來?甚至極有可能還是由謝封軒主動提出此事,要拿自己的女兒來換畢無宗的女兒,從而為畢家後人謀個好出路。而畢無宗也是在調換好女兒之後,才會有‘易子而養’的念頭,將畢長鳴換去了唐門。”

女子不禁說道:“如此說來,似乎也有些道理。當時畢長嘯已經成年,又在軍中效命,自然不可能換出去。但同樣是畢無宗的女兒,畢無宗若是動了‘易女而養’的念頭,何不將畢憶湘這個孽種給換出去?”

少年又搖了搖頭,說道:“畢無宗當時還不知道畢憶湘是個孽種,他不是沒想過要將畢憶湘換給謝封軒,因為謝封軒當時前來畢府,是將大女兒謝洵芳和小女兒謝貽香一併帶來,自然是要和畢無宗商議,看調換哪個女兒比較合適。最後經過兩人的商議,終於將謝大小姐謝洵芳換給了畢家,讓她改名換姓當了畢無宗的女兒,也便是如今的你。而謝封軒則將畢無宗的女兒領回金陵,用她頂替了原本的謝洵芳。”

女子忍不住吐出一口長氣,笑道:“聽閣下這般說來,連我都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了。”

眼見對方還在否認,少年卻並不在意,繼續說道:“謝貽香那時不過五六歲年紀,哪裡知道父親帶她前來畢府,竟是要打算將自己換給畢家?而她當時在畢府裡大病一場,以至什麼事都記不清楚,自然也是你們動的手腳。試問一個小女孩親眼見到自己的姐姐被換走,當然無法接受,多半還是謝封軒用上了從‘神火教’習得的‘天露神恩心法’,將她這一段記憶徹底抹去。所以往後這十幾年來,謝貽香還一直以為當年在畢府的大病,是緣於前院裡的那尊關公雕像,卻不知這其實是‘天露神恩心法’偷天換日的手段。”

聽少年說到這裡,女子終於嘆了一口氣,既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當下她也望向少年的雙眼,望著他那對灰白色的瞳孔,淡淡地說道:“閣下的這一對‘雙瞳’,當真能看到過去之事?”

少年不禁一笑,說道:“想不到你也會信那種鬼話,依據常理便可推測出的事情,哪需要什麼‘雙瞳’?那夜畢無宗在前廳裡大開殺戒,在他要殺死謝貽香時,曾說過一句話,說‘謝封軒的女兒沒一個好東西,更是該殺!’要知道他的這句話,自然是連你一併給罵了,同時也證實了我這一推測。”

女子“哦?”了一聲,反問道:“如此說來,這一切都不過是閣下的推測?”

聽到這話,少年又笑了。只聽他揚聲說道:“你若是要我拿出證據來,那未免也太容易了些。畢憶湘以為自己是關公轉世,我當時將其稱之為‘魔障’;趙若悔分不清和自己私通的究竟是你們姐妹中的哪個,而且還將殺人的屠凌霄錯看成關公,我當時將其稱之為‘心魔’。但他們的症狀其實我早已一清二楚,皆是被人以神通蠱惑了心智;而這一所謂的神通,正是神火教的不傳之秘‘天露神恩心法’。”

說罷,他也不理會女子的反應,又說道:“放眼當今天下,會使這門‘天露神恩心法’之人,數來數去不過兩個,一個是神火教的流金尊者,一個便是習得皮毛的謝封軒。然而那流金尊者雖然精通這門神通,卻只會用來與人鬥勇廝殺,當真是愚不可及,到最後更是命喪於先競月刀下,哪及得上你用這門神通亂人心智,殺人不見血?而你之所會使這門邪功,自然是你爹謝封軒當年傳授給你的。”

聽到少年這一番話語,女子似乎終於放棄了抵賴。只見她臉上露出一絲冷冰冰的笑容,似笑非笑地說道:“何止是‘天露神恩心法’?當年謝封軒將我留在畢府時,甚至連他的‘空山鳴澗’也一併教給了我。只可惜我素來瞧不上那些打打殺殺的粗鄙手段,便將他的刀法教給了畢憶湘。否則畢長嘯一直不肯傳授畢憶湘武藝,她又怎麼有本事冒充關公殺人?”

少年笑了,說道:“這便對了。眼下這片樹林裡便只有你我二人,大家開門見山,豈不爽快?”說罷,他又說道:“畢夫人的症狀我雖然沒能仔細查驗,但看她的形貌,可想而知也是被你的‘天露神恩心法’蠱惑了心智。所以畢夫人這個所謂的幕後主謀,其實只是你的傀儡罷了,也是你的替死鬼。而那些什麼關公和龐德的恩怨,更是胡說八道,都是你事先編好的故事,提前灌輸到了畢夫人的腦海裡。”

女子嘆了口氣,悠閒地說道:“南宮蓼……不對,應該是屠凌霄才是。她若不是因為修煉‘天龍戰意’走火入魔,我還真沒機會向她下手。至於關公和龐德世代恩怨的這個故事,我也知道編得不好,然而大家眼見屠凌霄瘋瘋癲癲的那副模樣,自然也不會深究她的話。”

少年搖頭說道:“倒不是故事編得不好,世人皆說關公和龐德的戲文是假,但誰又敢說‘經史子集’的記載便一定是真?這當中最大的破綻,其實是‘天龍戰意’這門功夫。”

當下他娓娓道來,說道:“‘天龍戰意’的來歷,我倒是略知一二。據說是唐末有個叫‘花想容’的戲班子,每逢演關公戲,飾演關公的演員從來不塗紅臉,就這麼裸妝上臺;直待戲到**,演員便把一口氣憋進丹田,將臉色漲得通紅,以此來表演關公的紅臉,往往贏得滿堂喝彩。而這門戲班子裡的手藝,便是‘天龍戰意’的前身。所以聽到畢夫人說‘天龍戰意’乃是三國時期關公的絕學,我立刻便知她是在胡說八道。”

女子不禁莞爾一笑,說道:“想不到你連這些戲班子裡下三濫的勾當也知道,當真令人佩服。卻不知你還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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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錯,我的確知道。”頓了一頓,他又補充說道:“我當然知道恆王沒死。死在畢無宗刀下的那個恆王,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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