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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長安

第五百五十八回 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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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長安第五百五十八回 詐屍了

眼看著在自己的威懾之下,圍觀的內衛變了臉色,個個呆若木雞,身子漸成顫抖之勢,何振福險些繃不住了,簡直要仰天狂笑出聲。

他轉過頭忍了又忍,終於把唇角的那一絲得意笑容抿的消弭無形,趕在韓長暮勃然大怒之前,抬起頭,冷著臉,虛張聲勢的恫嚇起來:“還不走?都打算留下來當仵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長沒長那麼好用的手!”

聽話聽音,幾名內衛都是機敏之人,自然聽出了何振福話中的維護之意。

當仵作,可別逗了,孫瑛那個小氣勁兒,但凡有人在驗房外頭多走了一趟,他就恨不能拿著打狗棍攆人,看誰都像是來搶行的,其實也就只有他天天對著個血呼刺啦,腐肉惡臭的屍身,還能吃得下飯!

這要是他們都來當仵作,且不說會不會因為吃不下飯而而死,就說視本職如命根的孫瑛,非得把打狗棍換成狼牙棒,打的他們渾身血洞。

內衛們想到這裡,哪還敢再多說一個字,多看一眼都覺得性命堪憂,草草的行了個禮,呼啦一聲,煙塵滾滾,一溜煙兒跑的沒影兒了,就像身後有只惡犬在狂咬。

何振福一臉尷尬,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來:“大人,進去看看?”

在門口耽擱了幾句話的功夫,漂浮在半空中的猩紅粉末已經落到了地上,被凌亂的腳步一踩,粉末和灰塵泥土攪和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韓長暮在驗房門口看了一眼,孫瑛正低著頭,聚精會神,手上的動作不停,便淡淡道:“不必了,就在這看看即可。”

驗房裡的猩紅粉末也早已經落了下來,孫瑛換了一身衣裳,把髮髻重新梳過,不複方才的狼狽。

他早聽見韓長暮過來時壓倒一切的動靜了,抬頭看了門口一眼,對韓長暮的識趣不打擾很是滿意,他潦草的行了個禮:“見過司使大人。”

韓長暮微微頷首,抿唇不語,態度潦草無所謂,差事辦的漂亮就行了。

孫瑛也就沒有再說話,低下頭繼續忙活,他心裡很清楚,要是辦砸了差事,韓長暮一定會遷怒方才他敷衍的態度。

那一口薄棺擱在驗房正中,棺材蓋掀開擺在地上,孫瑛提著燈照在棺材口,明亮的燈火灑落在森然的棺材裡。

半明半暗的棺材裡躺著一具骨瘦伶仃的屍身,薄薄的一層皮膚裹在細細的骨骼上,皮膚與骨骼之間的那層肉已經消失不見了。

孫瑛小心翼翼的握著竹鑷子,從屍身腹部的傷口處掀開一塊黯淡無光的皮膚,露出一截白骨。

燈火映照在上頭,那截白骨詭異的散發著淡淡的紅光。

那抹紅光似有若無,若不細看,幾乎無法看出這點異樣。

孫瑛的臉色變了變,手也跟著無法自控的顫抖起來,他繃緊了心神,又掀開一塊皮膚仔細檢視。

掩埋在地下二十幾日,屍身的皮肉應該已經有腐朽的痕跡了,但孫瑛伸手摸了摸掀開的皮膚,皮膚雖然已經乾癟的沒有半點彈性了,但是並沒有腐爛的跡象。暗黃色的皮膚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乾枯細紋,顏色比皮膚略深一些,屍身上沒有屍斑,沒有僵硬,更沒有腐爛和蛆蟲,若非這具屍身摸上去寒意徹骨,當真會令人錯認躺在棺木裡的是一個垂垂老邁的活人。

孫瑛瞪大了雙眼,這一幕讓他難以置信,如同見了鬼一般驚慌失色,轉頭望了韓長暮一眼,滿臉的震驚難以掩蓋。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韓長暮近了一步,疑惑不解的問道。

孫瑛哆嗦著嘴唇,勉力剋制了半晌,才抖出了一句完整話出來:“大,大,大人,屍,屍變了!!”

韓長暮微微皺眉,聽到“屍變”二字,他竟然沒有害怕,更加沒有退卻,反倒一臉急切的衝進了驗房。

“大人,大人別進去!不能進去!”何振福一把抓住了韓長暮,嚇得面無人色,連連搖頭,聲音尖利的變了調,聽起來不像人聲。

韓長暮從不信鬼神之說,更是無所畏懼,撥開何振福的手,淡淡道:“無妨,你若怕,就在外頭等著。”

言罷,他一步跨過門檻,滿驗房的寒氣逼得他毛孔一縮,汗毛倒豎。

何振福誒了一聲,眼看著韓長暮走進搖曳的冷光中,上峰都無所畏懼的進去了,他作為一個聽吆喝的下屬,就算是嚇得三魂七魄都飛過了奈何橋,也得硬著頭皮往前衝,他還想升官發財娶媳婦呢。

他無奈的嘆氣搖頭,舉步跨過門檻。

凜冽逼人的寒氣中,懸在棺木上頭的燈將陰森的棺木裡照的格外明亮,棺材裡的屍身也被照的如同頃刻間就要坐起來一樣。

尤其是屍身頭上的及腰長髮,被微風掀過,一絲一縷的起伏,看起來詭異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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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長暮細細打量過這具屍身,審視的目光一寸寸在上頭遊弋,沒有放過半點端倪。

屍身的面容早已被毀的只剩下一把爛骨頭了,連眼睛鼻子都在哪都分不出來,也就根本看不出長得是個什麼模樣了,但屍身腹部有一道從肚臍蜿蜒到下體的猙獰傷口,被黑色的粗線歪歪扭扭的縫了起來,這是孫瑛的親手縫起來的傷口,據此可以分辨出,這具屍身的確是二十幾日前被人剖腹而亡的容郡主,並沒有被人掉了包。

當時的她死狀極其慘烈,渾身的血都流盡了,大半用來在牆上寫了幾個詭異的符文。

但即便是流乾了血,也不會導致屍身不腐不爛。

韓長暮定定望著屍身的滿頭長髮,目光驟然冷厲,沉沉開口:“我記得容郡主死的時候頭髮還是黑的,怎麼現在變成白的了?”他疑惑不解望向孫瑛:“孫仵作,難道人死後頭髮還會由黑轉白嗎?”

孫瑛早已從震驚中回過神,自然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屍變,而是屍身不知遭遇了什麼,才會生出這等異象。

平靜下來的孫瑛也看出了屍身頭髮上的變化,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夠多了,他已經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面對了,搖了搖頭無奈苦笑:“卑職也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韓長暮打量了一眼棺木:“先驗那嬰孩和容郡主的關係吧,其他沒有頭緒之事,慢慢勘驗就是。”

孫瑛應了聲是,韓長暮的不緊不慢,著實讓他松了口氣,心裡的壓迫感也沒那麼沉甸甸了。

韓府與十六王宅只隔了一個裡坊和一條長街,催馬疾行也不過就是一刻的功夫便能趕到。

冷臨江趁著這一刻,將關於安南郡王府中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個清清楚楚,直說的口乾舌燥,猛灌了一口茶才能繼續:“阿杳,方才我說的你可都得記清楚了,危難時候能保命的。”

姚杳翻了個囂張的白眼兒,不耐煩的唸叨:“你有的沒的說了那麼大一堆,我哪知道哪些能保命,哪些是廢話。你還不如直接說那些能保命的,我記的也容易,你說的也省勁兒不是。”

冷臨江都氣笑了,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姚杳的額頭:“你個沒良心的,我是在幫你啊。”

姚杳也氣笑了,瞪大了眼反唇相譏:“你幫我!?你有沒有搞錯,我不幹了啊!”

“誒誒,你別撂挑子啊,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冷臨江趕忙抓住姚杳的衣袖,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睛,晃了晃雙手。

姚杳一陣惡寒,無端的抖了三抖:“你正常點行麼,忒噁心人了。”

冷臨江臉不紅心不跳,鍥而不捨的繼續晃著姚杳的衣袖:“那你還撂挑子嗎?”

姚杳撇了撇嘴:“你是打算噁心死我,然後繼承我欠的印子錢嗎?”

“哎喲我去,誰這麼尋死不挑日子,居然敢放你印子錢,就不怕討債的時候被你打斷腿嗎?”冷臨江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咧開嘴笑的前仰後合,露出了白森森的後槽牙,笑聲震得車窗直晃。

姚杳嘁了一聲,拍了拍冷臨江的腮幫子,奚落道:“少尹大人,注意一下你京城第一美男的形象,要笑不露齒哦。”

二人正你來我往說的興起,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兩聲壓得極低的敲擊聲:“公子,到了。”

二人頓時噤了聲,姚杳更是飛快的換了張臉,虛弱無力的靠著車壁,臉色慘白,氣息奄奄,頃刻間從牙尖嘴利變成了命不久矣。

冷臨江驚歎於姚杳的變臉如翻書,嘖了嘖舌,朗聲吩咐道:“一個人去叩門,剩下的來抬人。”

言罷,他趴在姚杳的耳畔,且笑且低語:“阿杳,你裝的還挺像呢。”

車簾陡然被人掀開,一絲鮮紅如血的殘陽猝不及防的照進車廂,姚杳的眼皮難以控制的動了動,咬著後槽牙低聲吐出一句:“快閉嘴吧你。”

話音方落,冷臨江便將姚杳攔腰抱起,艱難的爬出車廂,姿勢難看的不忍直視,很不符合他京城第一美男的名頭。

他在姚杳的耳邊低嘆了一聲:“阿杳啊,你可長點心吧,少吃點吧,這一身肉都能出欄了,將來出嫁的時候,誰能背的動你啊,哎喲,我這把老腰都快折了。”

姚杳氣的想開罵,但礙於旁邊有許多雙眼睛盯著,她不敢妄動,只撇了撇嘴,不動聲色的在冷臨江的腰間暗暗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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