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仙尊第1117章 祭壇
“嗚……可仙兒還是怕……”慕容仙兒緊緊抱著他：“蕭塵哥哥，不要走了好嗎，仙兒一個人怕……”
“好。”蕭塵面帶微笑，扶她躺回了床上，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她呢喃夢語道：“仙兒還夢見了一個人，一個和仙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仙兒好笨，打不過她，老是被她欺負……”
一直守到她安靜入睡了，蕭塵才起身離開，天上明月皎潔，月光籠罩著整座風雲不動城，但偏偏，那輪紅色的“月亮”，看上去是那樣的刺眼。
“太虛聖殿……”蕭塵負手而立，凝望著幾千裡外的月影城，距離太遠，看不見城上有些什麼，只能影影約約看見一些樹影和建築輪廓，而之所以看上去像是一輪紅色圓月，那是因為城中的靈力往四周擴散，從而形成的“月暈”。
一個人不強，就容易遭到其他人霸凌，一個國不強，就容易遭到其他國侵略，一個界不強，亦是同樣如此。
自上一個修仙時代結束，也即是仙元末年之後，人界的力量就已經薄弱了許多，而又因數千年前六界之隙的濁氣侵染，人界修者更是死的死，傷的傷，許多上古傳承也未能留下來，以至於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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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閉上了眼，混沌初開時，天地伴十二條大地靈脈相生，十二條大地靈脈，人界獨佔七條，其餘五界，每界只佔一條，昔日的人界，是最強的，可如今卻是這等局面。
深吸了一口氣，蕭塵又睜開眼，從懷中摸出四塊紅色的碎玉，此為號稱天下第一至寶的輪迴玉，記憶裡，這是當初凌音贈給他的。
輪迴玉之所以號稱天下第一至寶，便是因其非但堅不可摧，沒有任何法寶能夠將其摧毀，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輪迴玉能夠保主人神魂歷經萬載不滅，即便輪迴轉世，依然擁有過去的記憶。
蕭塵看著手裡的四塊碎玉，或許正是因為自己魂魄保在輪迴玉裡，才沒有散去，才依然擁有一部分當年的記憶，可是當年輪迴玉並沒有碎，如今為何卻碎裂成了四塊，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足以將輪迴玉打碎。
民間向來有個說法，若是常戴身上的玉突然碎了，便是代表玉替主人擋下了一劫，那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輪迴玉，是替自己擋下了致命一擊麼……
“主上。”
這時，遠處響起一個女子聲音，蕭塵抬頭望去，見是青鸞來了，當下將輪迴玉碎片收起，問道：“夜已深，怎還未歇息？”
“主上尚未歇息，屬下怎敢。”青鸞走了過來：“方才聽初七說，主上回來了，屬下便來看看。”
“恩。”蕭塵微微點頭，又將雙手負在身後，凝望著幾千裡外的紅月，許久才道：“青鸞，你可知，那上面是什麼？”
“是月影城，一個月前，太虛聖殿建立在北楚國上空的。”青鸞拱手回道。
蕭塵又點了點頭：“這月影城，非但能夠窺視紫府的各個修真勢力，更是能截獲各派之間的靈訊，雖然目前還不知他們究竟想做什麼，但這個……絕不能留。”
“屬下明白，只是這太虛聖殿，非屬下等人力所能及，所以才請主上回來定奪，屬下之前未免打草驚蛇，是故未有去查探。”
“你們做得很好，明日我要去東洲，你準備座飛雲石，現在，我去看看這個月影城。”
“可是，主上你剛回來……”
蕭塵手一抬，止住她繼續說下去，隨即捻指結印，乘著一道劍光往那紅月的方向去了。
北楚國距離風雲城約有三千多裡的距離，而月影城在北楚國萬丈高空之上，若是從前，修者難以御劍上去，但如今蕭塵的修為早已今非昔比，也只短短半個時辰，便來到了月影城外面數十裡的地方。
此處高度，天地元氣已十分稀薄，溫度也驟然降低了許多，空氣裡懸浮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冰晶，而整座月影城外面十餘里都被結界籠罩著，四周則是一些巨大的懸浮島嶼，島嶼上林木參天，與尋常山林無異，想必是為了支撐大陣，讓月影城能夠穩定懸浮在空中。
未免被月影城的靈力探察到，蕭塵來時已經斂去了身上所有氣息，又服用了一枚鬼仙煉製的“隱神丹”，可保氣息內斂，不被靈力探察到。
繞著月影城轉了一圈，蕭塵發現了八座大懸浮島嶼，還有無數座小的懸浮島嶼，正此時，忽聞遠處有動靜傳來，只聽得有人道：“剛剛有人靠近，還在這附近，快找！”
蕭塵不禁心中一凜，立即藏在了一座巨石後面，心想自己已經隱藏得如此小心了，莫不是還被發現了？但仔細一聽，似乎不是說的自己，當下將神識探了過去，這才看見六個手持古怪兵刃的人，而那六人的背上，竟然都生著一對暗色羽翼。
蕭塵微一凝神，果然不是人界的人，難道是天界神族？就在這時，他又看見了遠處有另一道人影一閃而沒，儘管那人一閃而沒，但他也看清了，竟是素憐月，她一個人怎麼也來這裡了？
“氣息是從那邊傳來的，你們兩個，往那邊！”
那人確實是素憐月，剛才她一個人潛到附近，儘管已經斂去了全身氣息，不料竟然還是被月影城的靈力探察到了，驚動了外面的守衛。
此刻，素憐月藏在一塊大石下方，右手扶著岩石，左手凝著兩枚銀針，一顆心撲撲直跳，她驚動了外面的守衛，若是再驚動了月影城裡面的高手，只怕今夜想走都走不了了。
上面兩個人越來越近了，正當她準備髮針殺了那兩人時，忽然一道人影閃至，瞬間抱著她往另一邊去了。
“噓……是我。”
“是你……”素憐月也怔了怔，沒想到是蕭塵，剛才她驚動了守衛，正自驚慌失措，此時見到蕭塵突然出現，一顆心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讓他們過去。”
此刻兩人緊貼著一塊搖搖欲墜的岩石，蕭塵右手環抱著她，左手按著她手裡的兩枚銀針，現在自然不能殺人，以免打草驚蛇。
蕭塵徹底斂去了二人的氣息，遠處幾個守衛到之前素憐月躲避的岩石下看了看，瞧見無人，便又往另外的地方尋去了。
直至片刻後，那六個守衛終於遠去了，素憐月這才舒展了眉頭，剛才當真好險，而這時，她才察覺有些不對勁，低頭看了看，皺眉道：“喂！蕭大城主，你的手可以鬆開了嗎？”
蕭塵這也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連忙將手一縮：“抱歉抱歉，蕭某實非有意，失禮失禮……”
“哼！”素憐月輕哼一聲，若是換做別的男子三番五次如此對她無禮，她早就殺了，可偏偏這人卻是蕭塵，心裡只有委屈，真恨那次在苦境，沒趁著他功力盡失的時候好好戲耍他一番，滅滅他的威風。
“呃……咳咳，你來這裡做什麼？”蕭塵小聲問道。
“那你又是來做什麼？”素憐月看著他，反問道。
兩人彼此對視，蕭塵微微點了點頭，又取出一枚白色的“隱神丹”遞給她：“這個你服下。”
“這是什麼？”
“鬼仙前輩煉製的隱神丹，非但隱去氣息，連自身靈力也會隱去，他們探察不到。”
“哦，怪不得你沒有被發現。”素憐月從他手裡接過丹藥，若是別人的丹藥，她自不會輕易服用，但她對蕭塵，如今早已沒有防範。
“走，去近些的地方看看。”
兩人身形一動，隨即往更近的地方去了，到了離月影城還有十幾裡的地方，卻是不能再繼續往前了，整座月影城被一層結界所包裹，以蕭塵的本事，即使破開一道縫隙也能進去，但他這次只是臨時而來，貿然進入，恐怕會打草驚蛇。
兩人藏匿到了一座小懸浮島嶼的樹林裡，素憐月向城中凝望過去，見到許多參天巨木，還有無數異常巨大的奇花異草，均是紫府沒有的植物，城中的建築也十分奇特，更像是一個個古老的祭壇，而非新建的宮殿樓宇。
“你看那些鳥人，他們在做什麼？”素憐月貼在蕭塵身旁，凝望著城裡，只見一座像是古老祭壇的地方，隱隱約約站著許多像剛才那樣生著翅膀的人，而在那些人不遠處，還有一些看上去稍稍正常的人，有兩個老者，還有幾個中年人。
蕭塵搖了搖頭：“不知道，把你手給我。”
“做什麼？”素憐月雙眉微蹙的看著他，長這麼大，手還沒被男子牽過呢。
“給我便是，你不想聽聽看看他們做什麼嗎？”
“哦……”素憐月嘴一嘟，輕哼一聲，將左手豎了過去，想到剛才那樣被他抱著，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怯：“喏，給你吧。”
蕭塵隨即伸出右手，與她十指相扣，緊接著左手開始不斷結印，口中也細聲念著咒語，片刻後，便以自己的神識帶著她的神識穿透了月影城的結界，悄悄往祭壇那邊方向去了。
素憐月不禁微微一怔，她自己從未這般神識出體過，想不到蕭塵竟有此等秘術，不過轉念一想便即釋然了，他是上個修仙紀元的人，自然精通一些早已失傳的秘術。
片刻後，兩人的神識來到了祭壇附近，只見整個祭壇建在一棵巨木之下，那巨木枝繁葉茂，枝幹粗壯無比，在人界難以找出這樣的樹來。
“他們在做什麼？你能聽得懂麼？”
只見十幾個身穿黑衣的奇怪男子正在低聲誦唸著什麼，蕭塵搖了搖頭：“應當是他們的祭文，聽不懂。”
此刻他能感覺到裡面有兩個老者修為非凡，因此神識不敢過分逼近，過了一會兒，素憐月忽然道：“快看那邊，那水池上有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