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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

第二十九章:惡人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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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第二十九章:惡人惡人磨

孫殿英抬手給了犬養一個耳光。

犬養又驚又鄂:“你---為什麼?”

孫殿英淡淡道:“軍事會議!你他娘的軍容不整!沒看見淺川司令都他媽戴著帽子嗎?你算老幾?媽的!再他媽敢浪蕩,老子撤了你的職!”

犬養心裡明白,孫殿英這是借機報復,第五軍殘部被自己送到山西大同挖煤,這老孫把事情捅上了天,也不知道岡村大將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電斥責自己,還安慰孫殿英,說一定和大同方面聯絡,早日遣返第五軍戰俘,還專門交代,第三十一軍全部由孫殿英當家,就連淺川大佐,也必須服從孫殿英的調遣。

瘋了!這岡村寧次一定是瘋了!犬養心想,我一手組建第三十一軍,碉鎖連環一舉打破華北不利局面,親自帶兵圍困收服第五軍,這些戰功竟然不如一個新近投降的老兵痞!這要是第五軍那些狼羔子回來,恐怕三十一軍立馬姓孫。

這三十一軍的師長旅長也怪,跟著自己的時候,更多是害怕和畏懼,根本沒有信任可言,現在那些傢伙看孫殿英的眼神,卻滿是崇拜和尊敬,更令犬養不解的是,那眼神中竟然還帶著一絲親切。

犬養的腦子太過死板,那裡知道老孫帶兵三十年,自有獨到辦法,拉攏這些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說穿了不過酒色財氣,但是犬養恰恰缺乏這些經驗,加上殘酷對待唯一親信劉子光,虐殺妻子鳳娟,早被手下傳開,薄情寡義,陰冷狠毒之名早就深深刻在手下心裡,正好孫殿英上任,大搞人情攻勢,每日宴請手下,酒罷**,睡醒再喝,喝吧再嫖,拿著岡村給的經費混亂發賞,從師長到士兵,人人得了老孫好處,巴不得老孫擠走犬養這個變態,大家都能睡個安穩覺!

想歸想,犬養畢竟有些道行,當下借了一頂帽子,規規矩矩坐下,等著孫殿英主持會議。

老孫噙口茶水,抬頭呼嚕嚕漱嗓子眼,又咕咚一下嚥了。

淺川大佐的眼鏡滑下鼻樑,要不是手接的快,非掉到桌子上不可。

那邊日軍中佐、少佐等十餘人,目瞪口呆,雖然聽不懂漢語,這肢體語言,世界通用。

這邊偽軍師、旅長門,咬牙強忍著,不敢笑出聲。

犬養鄙夷地冷笑。

老孫一看犬養笑了,放下茶杯,探身又是一個耳光。

犬養大怒:“這是幹什麼?”

老孫嘻嘻笑道:“你他媽笑話老子!老子是軍長,你這是蔑視上級,還不該打?”

犬養強壓心中怒火,盡力平復呼吸,半晌才開口道:“軍座以漱口水入腹,這麼怪異的行為,實在有失體面,我身為副軍長,有必要提醒軍座!軍事會議,注意形象!”

孫殿英鼓掌喝彩,挑起大指:“*媽!說的好!可你他媽倒是提醒啊?你他媽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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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養恨得牙根癢癢,不敢再說話,怕招來無妄之災。

孫殿英正色道:“現在會議開始!岡村將軍交待,要在冀南豫北一帶,開展強化治安運動,強化治安!你們明白?”

這話是對日軍說的。

翻譯快嘴,剛把孫殿英的話翻譯完。

淺川大佐點頭,開口道:“我地,明白,強化治安,肅清地方抵抗組織!開發佔領區資源,為帝國聖戰籌集物資!”

孫殿英搖頭:“你他媽說的是武的!還有個文的,你們不知道!岡村老鬼子說得清楚,讓你們和老百姓搞親善,讓老百姓幫著你們把抗日份子弄走!多種糧食,多開礦,幹啥不得指著老百姓?”

淺川不住點頭,么西不停,犬養聽得毛骨悚然,這是要幹什麼?這不是明顯的通敵嗎!

犬養怕老孫找茬,用日語直接和日軍們說:“不要上當!中國人很狡猾,絕對不會和皇軍親善,對付他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武力征服!”

眾位鬼子軍官卻用詫異的目光看犬養,淺川大佐顧念舊情,連忙打斷犬養的話,把一份日語檔案遞給犬養。

孫殿英問:“這他媽小子說啥呢?”

翻譯剛要說,淺川連忙開口:“他是說,孫軍長說的很對!我們都應該擁護岡村大將英明策略。”

孫殿英心裡明白必有不對,苦於抓不住把柄,眼珠一轉,開口道:“俺提議,為宜賓戰死的皇軍,脫帽致哀!”

其實老孫那裡是惦記日軍,只是因為好友張自忠在宜賓戰死,才有此一說。

日軍不知內情,紛紛起立,脫帽低頭。

犬養正在看那份文件,檔案中還真是如孫殿英所說,強化治安,演變為和平親善,武力鎮壓,改為和平共處,甚至還有匪夷所思的驗收辦法。

一等為良好,具體標準為:大街上,有日本兵時候,中國婦女可以坦然走路,毫不害怕。

第二等為平常:日本軍人下鄉,有人遠遠觀望,好奇多於恐懼。

第三等為較差:日軍所到之處,人畜迴避,堅壁清野。

犬養正在走神。

孫殿英反手抽了犬養一個耳光:“娘的!為什麼不摘了帽子?”

岡村寧次得報,第五軍戰俘在大同煤峪口礦,挑起暴動,當場殺死日偽軍數十,後被駐守礦山的聯隊當場鎮壓,戰俘等悉數擊斃。

這下岡村寧次也有些頭大,只能寬言安慰孫殿英。

犬養坐在家裡,正在發愁,一名日軍進門,正是淺川派人前來告密。

原來是岡村寧次已經回電,告知第五軍被俘士兵因暴動被全部擊斃的事,孫殿英氣得當場吐血昏迷,估計醒來後必然會報復犬養,建議犬養趕緊逃命。

犬養聞言,不敢怠慢,拿了一些現錢揣進內衣,帶了手槍,穿了便衣,從後門悄悄往外溜,還沒出門,已經聽見前院吵鬧聲,正是孫殿英派人前來抓捕,犬養怕後門有人把守,攀著花樹上了牆,往外跳時,褲腳被樹枝勾到,大頭朝下,直接栽向大街。

犬養也是倒黴,一輛拉大糞的車正好經過,稠乎乎的糞桶沒蓋子,犬養一頭栽進去,只是噗嗤一聲,半點液體也沒有濺起來。

趕大車的牽著牲口趕路,聽見動靜回頭看,只有一隻布鞋飄在大糞上,隨口罵了一句:“扔鞋子還隔著牆,真他媽怪!”

大車往前走,犬養在糞桶裡可糟了罪,一是大頭朝下,二是糞桶不大,三是糞便太稠,犬養就像掉進漿糊的蒼蠅,幾乎彈騰不開蹄爪,每一次用力,都像陷在淤泥裡,犬養用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翻了身,把腦袋伸到空氣中,黏糊糊的糞便沾滿口鼻,一時還不得呼吸,犬養從半流質裡探出手,抹去口鼻穢物,總算倒出一口氣。

大街上卻傳來一片喝問聲,犬養豎起耳朵,耳朵眼裡奇癢無比,但還是能夠聽見那些大兵到處打聽自己下落,這是在搜捕自己啊,犬養不敢怠慢,撿起那只鞋子蓋在臉上,全身往糞便裡縮,只留下口鼻湊在鞋口,憑著鞋中的空間吸氣。

犬養很是鬱悶,孫殿英一個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認得一石,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回來短短幾日,竟然能夠把三十軍完全收在掌心!自己帶兵一年有餘,竟然沒有一個知心手下,大難臨頭,還是日本人通風報信,實在失敗到極點。

那些大兵過來,和拉大糞的說了幾句話,有個兵甚至爬上大車,往糞桶裡看了看,又招呼著眾人離去。

犬養的心,在糞桶的大便裡霍霍跳動,從鞋子的縫隙中吸氣,也沒有聞見臭氣。

犬養呼吸越來越促,忍不住就要出頭,大車外傳來的查問聲,打消了犬養的念頭。

偽軍士兵道:“拉的什麼?”

趕車人道:“大糞!”

偽軍士兵道:“裡邊藏人沒?”

趕車的笑了:“老總,這裡頭有屎有尿還有蛆,是人能待的地方?”

偽軍道:“不一定!那個狗養的,說不定還他媽就好這一口!”

趕車的道:“老總,這糞湯子您要是不嫌噁心,俺乾脆倒門口得了!省得您不放心!”

有個陌生聲音道:“他媽的!拉大糞的你查個球!趕緊滾!”

偽軍道:“班長,軍座可是有令,走了許副座,咱半年的餉全完蛋!”

犬養耳洞裡似乎有活物扭曲,癢痛的感覺加劇,幾乎不能忍受,聽見偽軍話語,強忍著不敢動作,只是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幸好大糞吸收了震動的能量,糞桶表面上倒是波瀾不驚。

班長道:“球!許副座那鱉孫樣,能拱在大糞裡?趕緊叫他滾!老子燻得快不會出氣了都!”

偽軍道:“走,啊,不,滾!快他媽滾!”

大車再往前,犬養覺得耳朵裡的怪物又向裡蠕動不少,那東西似乎生了利爪,每一次前進,都深深撓進皮肉,那感覺令犬養抓狂不已,可是不知是否脫離危險,哪敢有所動作,只能暗暗運氣,希望那動物回頭是岸。

可是那東西並不體諒犬養痛苦,只管一個勁往裡,不大工夫,已經到了耳膜。

那動物就像一個靈動的手指,在耳膜上不住劃圈,每次圓周運動,都給犬養天崩地裂的感覺,可是犬養不能動,只能緊咬牙關,任憑那東西折騰。

那動物似乎餓了,竟然可吃可吃咬犬養的耳膜,這動作本來不大,由於地方太過敏感,那東西每咬一嘴,犬養頭腦裡都好像響起一聲霹靂,數次之後,犬養幾乎被震暈。

“啊!-”一聲慘叫,犬養再也忍受不住,從糞便中伸出頭。

趕車人大吃一驚,連忙叫住牲口,犬養抬手要掏耳中之物,不料手上滿是黏糊糊的大糞,不但沒有掏出東西,反倒灌進耳中不少糞湯。

趕車的叫道:“你、你是誰?”

犬養這才意識到身若飄萍寄宿糞車,連忙低聲道:“老鄉!別喊,俺是從城裡逃出來的!”

趕車的詫異道:“你就是老總們要抓的人吧?”

犬養臉上陰晴不定,由於隔著厚厚粘液,趕車的並沒有看見。

趕車的見犬養不說話,連忙道:“別害怕!凡是龜孫子們要抓的,全是好人!”

犬養意外抬頭四望,已經出城好遠,糞車正走在小路,心下稍安笨手笨腳往外爬。

趕車的皺眉:“哎!先別動,你這會出來不合適,坐車吧,髒了俺的地方,走路吧,還有幾里地,再說了,你這一身屎尿,也太扎眼了不是?萬一遇上老總,你可是活不成!”

犬養一聽,覺得有道理,只好又蹲下去,剛才是掉進去,沒得選擇,只顧著逃命,聞不見臭味,看不見東西,現在是趁車,那味道可就---犬養燻得鼻子幾乎失效,車子在土路上顛簸,糞桶裡滑溜溜站立不穩,犬養約莫一下深度,乾脆一屁股坐在糞桶裡,還別說,正好淹到脖子。

耳朵裡的東西暫時不動了,可是脖子裡、身上,又多了無數抓癢,那種蠕動的感覺一刻不停,有些竟然沿著脖子爬到臉上,犬養低頭一看,無數白色蛆蟲圍著脖子瘋狂亂爬,犬養胃囊不由自主的收縮,哇哇大吐起來。

趕車的回頭看看,撇嘴一笑,不予理睬。

直到吐出了黃色膽汁,犬養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

幸虧大車又走了不一會,就到了村邊一個菜園,菜園外,早有黃土打成的圍子,大車靠著圍子停下,趕車的把糞桶底部的木塞拔掉,稠乎乎的大便,西里呼嚕往土圍子裡流,犬養自覺爬出糞桶,傻呆呆站在土圍子邊。

趕車的示意犬養跟著自己走,兩人到了一個抬杆井邊,趕車的拉動抬杆下系著的繩索,在井中打了清水,直接往犬養身上潑,仗著是中午,晚秋太陽毒似夏,犬養並不十分寒冷,如是十餘次,犬養才有了人模樣,一桶桶清水繼續潑來,犬養趁著水流洗了頭髮,又解開衣服沖掉鑽進內衣的蛆蟲,趕車人呵呵笑著,打水不停。

犬養正在清洗手槍,突然抱著頭啊啊大叫,臉上滿是痛苦,趕車的詢問之下,才知道有活物入了人耳,連忙揪著犬養耳朵,用草棍往外撥,糞湯子倒是出來不少,只是不見蛆蟲影子。

趕車的忽然想起辦法,匆匆跑到菜地邊那個茅屋,拿來一盞油燈,往犬養耳中滴了燈油,囑咐犬養捂好另一邊耳朵,用力咳嗽,還別說,這一招真好使,蛆蟲被菜油灌醉,又遭遇內部氣流,一下子從耳中噴出,犬養頓時如釋重負,只是那一邊耳朵,還是嗡嗡作響,估計是蛆蟲傷了神經。

趕車的要挽留犬養吃飯,犬養那裡還有胃口,趕車的看犬養文靜,還帶著槍,又被偽軍搜捕,還以為是共黨份子,著實透著親切,犬養不吃飯,趕車的不放心,在地裡拔了五個半青半白的大羅卜,又回茅屋拿來七八個黑窩窩,用一塊布打成包裹,給犬養當乾糧,犬養感激不盡,掏出尚有餘臭的大洋,要謝老鄉,趕車變了臉,說是給錢簡直就是罵他,你們這些人打鬼子殺偽軍,性命都可以不要,幾個窩頭蘿蔔斷不能算錢,犬養羞愧難當,告辭老鄉,趁著天色尚早,急忙逃命,溼衣貼身,久了也就幹了,只是太陽西墜,冷風嗖嗖,讓犬養有些受不了。

邢臺周邊十里還有一些村子,走的遠了,漸漸荒涼,犬養明白,這是自己強化治安,並鄉並村結果,當時只顧製造無人區,何嘗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要親自透過這鬼蜮。

眼見就要天黑,四外荒野無人,只有野狗出沒,犬養看見一處荒廢村落,連忙進村,斷壁殘垣好過四野蒼茫。

夕陽裡,一隻野狗叼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從曠野往這邊跑,犬養眯起眼睛仔細看,那狗越跑越近,犬養赫然看清,狗嘴裡乃是一顆人頭!這人頭長髮飄飄,估計是個女的,只是顏色蠟黃,牙齒爆出,鼻孔塌陷,臉上的肉早已風乾,不知死了多久。另一只體型略小的狗,緊跟在後面,時不時偷襲一口,大狗喉嚨嗚嗚警告,小狗則根本無視,忽左忽右,不住從人頭上撕下小塊的帶著毛髮的肉吞進肚子。

犬養縮在一堵斷牆後,從縫隙裡看著這兩條狗接近,儘管深秋寒冷,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大狗走到斷壁前,忽然停下,小狗趁機奪了人頭,遠遠逃開,大狗遲疑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小狗,終於放棄,反倒縮起身子,向犬養隱藏處潛行。

犬養看見,大狗頭上有塊肉瘤,眼中滿是血紅之色,聽手下人說,狗頭生瘤,那是專門用來撞破棺材板,這種吃慣人肉的狗,已經不再是狗,有個專用名字叫:彪!

關於這個稱呼,爭議很大,有的說:彪是虎豹雜交所生,但是老虎和豹子體型相差很大,未必有親密的可能,但這樣的狗,對人的威脅,不下於虎豹卻是真事。

大狗抽動鼻子,犬養聞見自己身上略帶的大糞臭氣,心道不好,這大狗必是聞見新鮮人糞,知道有食物在此,才放棄風乾人頭,犬養褲子一熱,空氣中更添了一股新鮮無比的尿液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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