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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

第四十二章:劉家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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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第四十二章:劉家話事人

即便是石頭又能如何!嶽華亭暗自咬牙,他們不過七八個人,自己這百十號要是連這嘴邊的肉都吃不到,乾脆就不要混了!

嶽華亭大喝道:“弟兄們!殺進去!錢,女人,有的是!”

眾土匪閃閃縮縮躲在牆根底下,還是不肯出頭,嶽華亭氣急敗壞道:“打死一個,賞二兩煙土!”

這些土匪聽見煙土二字,頓時來了精神,嶽華亭部隊,不發糧餉,向來都是煙土買賣,到月底,每個大小土匪都能領到一小塊煙土,隨你賣掉,或者自用,這些傢伙哪有肯賣的,全他媽自己抽了,聽見二兩這麼大的數字,有不要命的攀著不高的牆頭往上爬。

剛露頭,就被一顆子彈頂回去,一剎時,就有十幾個土匪冒了泡,人群又開始混亂。

石頭有苦難言,若是彈藥充足,石頭和老憨倆個人就敢跟這些土匪拼命,繳獲的王八盒子,連彈袋,總共不過百十發子彈,剛才一陣猛打,消耗個七七八八,老憨的三個兄弟,不會瞄準,淨是瞎打,早打光了彈夾,幸虧他們不會換彈夾,否則剩下的也得被他們報銷。

把幾把槍的子彈集中一下,還剩五發,都給了石頭,但是憑著五發子彈,顯然守不住院子,石頭急的到處找傢伙,山牆上有一杆長柄魚叉,石頭一把抓過,交給二憨,三憨四憨不待吩咐,一個找了鐵鍁,一個拿起抓鉤,沿著牆來回巡視。

土匪們不知道石頭的窘迫,任憑嶽華亭再許諾,也不敢上牆,煙土寶貴,也得有命去抽不是?

嶽華亭氣得暴跳如雷,把手槍舉到牆頭上,碰碰盲射,這一下土匪們又學了個招,不露臉瞎打,個子矮的,搭人梯,貓著腰打,個子高的,直接把槍口往牆那邊伸著打,碰碰胖胖,一通亂造,院子裡噹噹作響,也不知打碎了幾多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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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憨一魚叉挑過一杆中正式,興奮地大喊大叫,惹得牆上好多槍一起朝這邊打,二憨扔了魚叉,抱著長槍往屋裡就跑,三憨四憨,撈不見槍支,徒然冒了風險,也被*到屋中。

石頭爹氣得牙關緊咬,忍了,不能活,事到如今,乾脆拼了!他從東頭套件糧食囤裡扒出雁槍,裝了火藥,架在窗臺,對著槍支最稠密的地方放了一傢伙。

轟!一聲巨響,一大把鐵砂,掛著嗡嗡的聲音飛向土牆,牆頭塵煙四起,牆那邊一片哀號。

濃煙散去,土牆的上部,竟然也被這雁槍打出一個豁口,估計牆後邊躲著的土匪,凶多吉少。

石頭爹殺的性起,對著院子喊道:“石頭,別留手!殺光這些王八蛋!“嶽華亭聽見果然是劉家大兒子回家,心中一驚,但事已至此,斷然沒有回頭路,眼見牆頭計失靈,嶽華亭紅了眼揮著手槍,*著土匪從大門往裡衝,這些土匪也殺紅了眼,嗷嗷叫著往門裡打槍,石頭躲在水缸後,一槍一個,前邊的四名土匪,頓時了賬,後邊的看火力兇猛,稍微猶豫一下,身後卻響起爆豆般的槍聲。

嶽華亭正要全力進攻劉家,身後卻遭遇偷襲,盒子炮獨特的連射塔塔聲,王八盒子爬啊爬的點射聲,鳥銃驚天動地的苦痛聲,雁槍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把嶽華亭嚇得魂不附體,一聲沒吭,貓著腰沿著衚衕竄出新劉村,手下還不知道嶽華亭逃跑,胡亂開槍抵抗一陣,又被打死十幾個,這才知道嶽司令早撂了蹶子,也四散奔逃開來,那些人追擊一陣,黑夜裡,四野蒼茫,卻哪裡尋這些脫兔?只得暫時收兵,去劉家大院看損失傷亡。

石頭意外得了強援,一家人死裡逃生,萬分慶幸,正不知是誰幫忙,有人吆喝著往院裡闖:“石頭!俺是你金彪叔!”

獨臂大漢手持盒子炮,雙目噴火,跑到石頭的院子,石頭連忙上前迎接,叔侄二人相見,顧不得說閒話,清點人口,只是四憨屁股中了一槍,子彈沒傷著骨頭,從肉裡斜著穿過去,兩頭都有眼,傷勢反倒不重,其他人毫髮未傷,等二混子領著劉家同宗大隊進門,新劉莊居民也已經全村圍攏過來,兩下裡合兵一處,人數過百,打掃戰場,大小土匪死傷八十多個,繳獲不少槍支彈藥。

石頭爹高興中帶著擔心,要殺豬款待眾鄉親,石頭卻道嶽華亭吃了大虧,勢必不肯善罷,與其坐等他勾結日本鬼子來報復,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先端了他的狗窩!

眾鄉親早厭惡嶽華亭欺壓百姓,作惡多端,聽見石頭煽動,群情激奮,當下分配好槍支彈藥,要跟石頭打嶽華亭。

會娟聽著男人侃侃而談,雙目放光,也要跟著去打嶽華亭,屋子裡卻傳來孩子的啼哭聲,還不是一個,估計磚頭和抗抗一起做的活,會娟趕緊往裡屋,抱出兩個孩子,給石頭看。

石頭急切間分不出那是兄弟,那是兒子,在兩個孩子頭上各親一口,轉身分配隊伍。

石頭和金彪二混子老憨,四人各帶一隊,趁夜摸到二裡外的趙廠村,圍了嶽華亭家。

嶽華亭驚魂未定,回到家裡,手心冰冷,腳腕痠麻,把自己扔到床上,呼哧了好半天,小老婆趕緊給他撩了好幾個大煙泡,嶽華亭抽吧,才恢復幾分活氣,陸續有手下回來,嶽華亭忙把煙膏子拿出來,給大夥壓驚,家裡留守的三五十人,也吵著要抽,嶽華亭懶得管,且隨著他們鬧騰。

後宅中漫步走出一人,這人四十多歲,白淨麵皮,頭髮光可鑑人,只是兩撇鼠須,看著煞是扎眼,此人喚作薛書貴,乃是嶽華亭姨表親兄弟,原本在家教私塾,6年韓復榘在河南大興教育,開辦公立學校,敲了他的飯碗,只好投奔嶽華亭,混口飯吃,先前嶽華亭煩他煩的要死,礙於老母親面子,只得收留這個百無一用的傢伙,吃飯也就是大黑一樣待遇,給狗留的啥,就給這傢伙留的啥,這傢伙也不挑剔,好歹餓不死就行,直到日本人兵臨黃河灘,民國政府,地方軍閥,都難以顧及此處,這傢伙才出了主意,叫嶽華亭給第六軍趙新春送禮,得了個抗日先遣團第六軍遊擊支隊番號,還拿了個上校的委任狀,自此嶽華亭獨霸一方,財源滾滾,日本人來時,又是這個薛書貴,勸了要逃跑的嶽華亭,跟鬼子達成默契,保住了萬貫家財,這薛書貴因此得寵,在岳家地位,僅次於華亭司令。

嶽華亭正然失計,看見薛書貴,不亞於看見救星,一把拉著表弟的手道:“書貴!哥哥今個可是栽了!一個大隊人馬,就他媽回來這幾個!”嗚嗚嗚,嶽華亭看著一群煙鬼,吞雲吐霧,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五十多歲的老頭,捂著臉痛哭失聲。

薛書貴道:“司令莫急,且慢慢道來。”

嶽華亭抽搭半天,才道:“本來劉長根個王八蛋都答應了,從他家屋子裡竄出來一群人,後來俺才知道,是他家的大兒子回來個球了!那小子才邪乎呢,放槍根本不瞄,抬手就有,跟著的人也不善,放槍快的很,俺這百十弟兄被他的四五個人打得抬不起頭,後來劉莊那邊又過來一夥人,放槍打銃,就連新劉莊的那些軟蛋難民也跟著起鬨,從窗戶裡往外放槍,哎呀,兄弟啊,我可是真害怕了啊---”

薛書貴微笑道:“司令莫急,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些農民,烏合之眾罷了,好收拾,明天我進城一趟,對日本人說,咱這一帶來了抗日游擊隊,要他們派兵清剿,我們只管帶路就行,諒那些土包子怎能對付日本正規軍?”

嶽華亭搖頭道:“怕是不中,劉家的那個石頭,先前在第五軍當連長,這會帶的手下,怕全是精銳啊,小鬼子也怕第五軍,來不來還在兩說呢!”

薛書貴皺眉:“偶?第五軍?不是反正了嗎?”

嶽華亭苦笑道:“誰他媽知道!”

兩人正在計議,院子裡大黑狗一陣狂吠,門口崗樓的哨兵突然喊道:“誰!”

接著就是“轟!”然後是哨兵的慘呼“啊!”

兩人霍然起身,一幫大煙鬼也扔了煙槍,東躲西藏,嶽華亭氣苦道:“全他媽上炮樓!給老子頂住!頂住!”

石頭喊道:“嶽華亭!你作惡多端今個報應到了!其他的兄弟們,我知道你們跟著嶽華亭沒少幹壞事,可是那是出於貧困所迫,今個俺劉家前來報仇,跟你們木有關係,你們乖乖下去,等著我打破岳家,給你們發路費回家!要是還在崗樓上瞎看,我認得你們,我手裡的槍,可不認得你們!”

這話太厲害了,嶽華亭手下本來新敗,士氣低落,如今被石頭一說,似乎只是找嶽華亭一個人的麻煩,何必擋在中間唉槍子,一夥人譁啦啦就往下衝,嶽華亭卻紅著眼守在炮樓門口。

“你們幹什麼?想跑?”嶽華亭抬手一槍,打死最前邊那個:“別想美事!沒事的時候,跟著老子吃香的喝辣的,現在有事了,想他媽溜號?沒門!”嶽華亭狀若瘋虎,又開槍擊斃一人。

眾土匪有的攝於嶽華亭*威,慢慢向後退,有的眼中閃過憤怒,偷偷把槍口抬高。

薛書貴連忙道:“各位弟兄,這是何必呢?離開嶽司令,誰能供你們抽大煙?你們回家務農,種的糧食夠你們抽幾天?”

這下子算是搗了土匪們的心窩子,跟著嶽華亭日久,早已煙癮深種,離開嶽華亭,那裡籌集毒資?這些土匪徹底死心,嗷嗷叫著又衝上碉樓。

嶽華亭家,四個牆角,都有小炮樓,圍牆有三個人高,硬攻肯定不是辦法,石頭和二混子合計一陣,派人回家收集火藥,準備爆破牆,殺進岳家。

火藥未至,卻迎來不速之客。

劉保長帶著一眾長工,打著燈籠火把,十急慌忙趕到近前,石頭十分意外,金彪冷笑不已。

劉保長見了眾人,先是一驚:“這不是石頭賢侄嗎?哎呀啥時候回來的?快叫大伯看看。”劉保長拉著石頭,摸摸頭,捏捏肩膀,讚不絕口,直誇石頭壯實。

石頭就怕這個,記憶中,劉保長就是自己的天,爹在他家當長工,一家的吃喝全靠著保長恩惠,要不是爹攔著,自己也會去保長家幹活,劉莊地面,這保長可是大人物,即便在同宗中歲數大的西院劉們,也公推這劉學修為家族之長,姓劉的必須無條件聽族長吩咐。

當下裡,石頭惶恐不已,連連問安,金彪卻滿臉嘲弄道:“保長來的真是時候!”

劉保長臉色一僵,迅即恢復和善:“啥正是時候啊,差點壞了大事!”

金彪道:“是啊!早來一會,壞了你親家的大事!晚來一會你親家壞了大事!這個時候,您是咋拿捏的?嘖嘖!不愧是保長加族長!”

劉學修毫不在意金彪挖苦,朝石頭做義憤狀:“這嶽華亭真是混蛋!竟然敢打咱家主意,依著我,把他家滿門抄斬!殺他個雞鴨不剩鵝犬不留!不睜眼的小耗子也得掐死!他媽的,敢動我劉家的人!也不打聽打聽,咱劉家是好惹的?他們趙廠才他媽幾口人!咱劉家一人捏一指頭,他嶽華亭就得變成尿泥!”

金彪截口道:“好!本來我還當保長是給嶽華亭個王八蛋求情來的,有保長這話,俺就放心了!來人啊!雁槍一起放!轟死個王八日的!”

劉保長氣得差點背過氣,這金彪真是個刺頭!處處截著自己的話,不給親家求情,難道是來看著女兒家家破人亡?

二混子答應一聲就要轉身,劉保長一把抓住:“大侄子!先等等!”

二混子看看石頭,石頭沉吟不決,劉保長知道主事的肯定是長根家的石頭,這小子打小就是孩子王,參軍不到半年就提了連長,聽說這會回家,還帶了七八個保鏢,石頭不點頭,這親家就難保。

劉保長乾脆朝石頭說了實話:“大侄子!你也知道,俺的二丫頭,你銀屏姐,嫁給這岳家兒子,嶽華亭是可恨,那是你姐夫的爹啊,你殺了嶽華亭,你銀屏姐家的會不恨你?嶽華亭四個兒子,老大在縣裡跟日本人混事,萬一把鬼子招來,別說咱劉莊,堤南多少村子都得跟著遭難!再說了,這嶽華亭好歹擔著個漢奸名,把鬼子糊弄到堤北不過來,你殺了嶽華亭,還不知道鬼子會派誰過來,比嶽華亭好,當然不錯,要是萬一不如嶽華亭呢?咱是一祖同宗,我比你大一輩,從前清到民國,再到這會,啥時候能少了嶽華亭這樣的狗?你一時氣不平,弄死個嶽華亭,誰知道會冒出多少李華亭、趙華亭、王華亭?不是一樣禍害老百姓?”

劉保長說得情真意切,石頭連連點頭,似乎同意保長的說法,金彪急了:“那就這樣放了嶽華亭?誰知他回過手,會不會禍害咱家人!”

劉保長笑道:“那會就這樣放了他!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傢伙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這個數!咋樣?”

劉保長比了一把手,金彪道:“五百大洋!去他媽的,他嶽華亭就值五百?”

劉保長道:“五千大洋!”

金彪被鎮住了,他不確定保長的話是真是假,五千大洋,嶽華亭不死也得脫層皮!

石頭沉吟道:“不能要錢,既然是俺銀屏姐家,要錢多不厚道!”

金彪大急,獨臂胳膊肘用力搗石頭的軟肋,石頭強忍著沒出聲。

保長大喜:“還是石頭明白事理,不要錢也不能便宜了他!叫他擺酒認錯!”

這擺酒,與南方擺茶說事一個道理,有道是南茶北酒,黃河灘地處中原,兼得南北之妙,不過要說大事,離了酒還是不行。

石頭道:“擺酒多麻煩!叫他給咱一百條快槍就中了!”

金彪心裡樂開了花,也跟著起鬨:“對!不要漢陽造!最低得中正式,三八大蓋也湊合!”

劉保長先是一震,這一百條槍可不是小數,估計得花好幾萬大洋,這石頭看著毛嫩,實際心黑這呢!

劉保長畢竟是老江湖,眼珠一轉道:“對!叫他給咱一百條槍!咱劉莊成立個自衛隊!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我早想著把村裡年輕人弄到一堆訓訓,就是沒人懂得這一套,這不你回來了,正好,也不用再選人,今個凡是在這塊的,全是咱劉莊的大勞力,乾脆,石頭你就是咱劉莊自衛隊隊長了!”

這回輪到石頭吃驚了,一百條槍實在漫天要價,原本想著弄十幾條,足夠看家護院就行,誰知這保長竟然連個賁都不打,還順勢把槍歸了全村,這歸了全村,不就跟歸了保長一樣?石頭心裡警覺,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只能連連推辭:“金彪叔比俺有本事,隊長該他當。”

金彪哼哼冷笑。

保長道:“金彪兄弟當然是好本事,可是他這胳膊---,叫人家看見,還以為咱劉莊木人不是?”

石頭道:“文昌爺好把式,俺的拳腳都是跟著他學的,再說,文昌爺德高望重,當頭頭最合適!”

劉保長道:“文昌叔啊,好是好,鬍子都白了!今個脫了鞋,明個不一定能穿上,還是你合適!”

二混子迫不及待道:“就是!石頭,你是連長,管一百多號,咱劉莊自衛隊,正好夠一個連,這隊長你不當誰當!”

聲音傳開,大家紛紛喊道:“石頭當隊長,石頭當隊長,誰他媽也別爭!”

這邊的事搞定,劉保長打著燈籠喊著嶽華亭的名字,叫開岳家大門,進了院子。

嶽華亭見親家進門,忙命人重新把門頂上,抓住親家的手再也不肯鬆開:“親家你可來了!我,我還以為見不著你了,嗚嗚嗚—”嶽華亭又做哭態。

劉保長道:“行了,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把把戲?這會想我了,剛才去長根家鬧事咋把我這親家忘了?長根好歹是俺本家兄弟,也是你幹親家,你這傢伙連自己人也不放過,這會碰釘子了吧?”

嶽華亭噎的直翻白眼,薛書貴在一旁冷笑:“感情親家是來看笑話的啊!來的還算剛好,岳家的人頭還在,等會掉的時候,煩請親家站遠一些,血嘭身上不好洗!”

劉保長勃然大怒,抬手給了薛書貴一個耳光:“你他媽就是壞事包!到這會了,還他媽說風涼話。我要是看笑話,在家一待,明個自然有人給俺送你家的錢!我還來趟這渾水?”

薛書貴挨了耳光心裡不服,剛要開口,嶽華亭也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滾!滾你媽蛋!今個要不是你出騷主意,老子也不至於弄成這樣!滾!”

薛書貴一肚子委屈,這主意那是我出的啊,明明是你非要趁機貪圖劉家財貨,我還苦勸來者,你他媽不聽,怎麼這會全賴我頭上了呢?

薛書貴瞬間明白嶽華亭用意,捂著臉往後院去了,嶽華亭在背後一陣好罵:“呸!喪門星!壞事包!---”

等進了堂屋,兩人落座,嶽華亭還在罵個不休。

劉保長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就別演戲了!你先說這事咋辦吧!”

嶽華亭立即點頭哈腰:“您說咋辦就咋辦!俺還敢還價不成?”

劉保長道:“好!當著真人不說假話,一口價!二百條快槍!”

嶽華亭倒吸一口冷氣:“五千快大洋中不中?”

看親家神色不豫,忙追加道:“一萬!最多一萬!”

劉保長道:“算了,留著你的錢,給全家買副好棺材吧!這事俺不管了!”

嶽華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劉學修!別他媽裝好人!俺那次做了買賣,不給你分兩成!憑什麼!就憑你劉莊人多?還是你臉長得白?那次不是你老騷胡踩的線!透的風!我要是嚷嚷出去,你他媽保長也坐不穩當!”

劉保長笑眯眯看著嶽華亭,等他發洩完了,一句話不說,站起來就走,嶽華亭一把拉住,噗通跪倒:“親家!你可不能丟下俺一個人啊!”

劉學修笑道:“二百條槍!二個月後交貨!這個條件不是我說的,是長根家兒子做的主!”

嶽華亭埋怨道:“啥*長根兒子,還不是您劉家的種?你他媽當個族長說話不響?能叫*孩子當家?”

劉學修道:“你不明白,這石頭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從小就有股勁,俺村的孩子們,都聽他的話,這會還好點,在過個十年八年,我看這小子十成把族長加保長弄到手,就算他不稀罕爭,我說話木有人聽,這保長族長幹著也木個*意思!”

嶽華亭恨恨道:“窮鬼乍富,舔胸疊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你就甘心叫他頂了你?”

劉學修道:“所以他要槍,我一口答應,還許著他叫他當村衛隊長,等他把村裡男女訓得差不多了,嘿嘿,你說,我還會叫他活著?村衛隊,不就是我的綹子?到時候我還叫你領頭,想幹誰幹誰,那時候咱哥倆在黃河灘就是他媽閻王爺和土皇帝!”

嶽華亭兩眼放光,連連點頭,依著劉保長的意思,開了家門,把石頭金彪讓進屋子,恭恭敬敬跪倒磕頭認罪,祖宗八輩發了毒誓,說是從今後再欺負劉家,不得好死,生孩子沒*云云,石頭和金彪心裡不信,但保長的面子不能不給,姑且聽之,槍支,定於臘八交接,而嶽華亭部的四五十傷員,則交由嶽華亭醫治,這樣一來一天雲彩滿散,眾人這才跟著保長得勝回家。

劉保長剛走,嶽華亭身後冒出一人。

薛書貴道:“表哥,這劉學修陰險毒辣,不可信啊!”

嶽華亭陰*:“你當我傻*啊!啥*一個閻王爺一個土皇帝,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他是接著這事壯大自家實力,想獨霸黃河灘!你以為俺看不出來?”

薛書貴道:“那你還?---”

嶽華亭道:“劉學修我不怕,今個這石頭,我算是領教了,當初老子花錢都請不來,這會成了他媽仇人,能用二百條槍,換這小子一條命,值!”

劉學修心裡盤算卻是另一種,這嶽華亭算是徹底去球!回頭把村衛隊跟幾家護院合併,自己立即就是黃河灘最大綹子的魁首,石頭雖然勇猛,自己是本家長輩,能哄就哄,實在不行,就想法擠走,決不能像給嶽華亭說的那樣,把石頭弄死,一是石頭畢竟姓劉,是自家骨血,血濃於水,任何時候,劉家都必須保留最優秀的種子!二是留著石頭還有一個好處,石頭只要活著,不管在不在,對嶽華亭都是一個威脅,也是一種震懾,嶽華亭勢必不敢像從前那樣囂張!

黃河灘,劉莊為大!劉莊,我劉學修第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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