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每次都不對218、218
青丘城外的傳送大陣第一次這麼忙。
先是接連來了好幾位面色陰沉的城主大人,之後又來了一堆修真界的修士, 若不是最前頭是烈焰城的人, 圍觀的修士們差點要以為兩邊就要開打了。
但即使是這樣,也夠他們議論一陣了。
“修真界的人怎麼都來了?”
“其他城主也來了……”
“是不是因為少主那件事?”
“嘖, 有這可能。不過死的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物, 這群修真界的人有必要都過來?”
“誰知道……”
他們細細密密的說話聲還沒完, 傳送陣又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人們好奇的看去,待看見是一個容貌英俊, 修為卻一般般的年輕男子後, 便不感興趣的走開了。
“真是沒勁。”
此時, 所有人都已經到達了大廳, 盯著站在青丘城城主身後的那人。
“好了,雲寒。”冰城城主站在最前頭,看著對方故作玄虛的打扮便是一陣膩味,冰城和魔界暗自有來往, 這算是公開的秘密, 此時由他第一個站出來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你鬧這出是什麼意思?現在魔界的人也被你強行請來了, 修真界的人也被你強行請來了, 你想說什麼現在也大可不必這般遮遮掩掩,讓我們這些人猜來猜去。”
“尤其是令牌的事情。”魔界的人神色陰霾的看著雲寒,“不管弱水宮如何拿到令牌, 但這東西顯然只能我們魔界自行處理。”
雲寒挑眉:“交給你們?之前不是有那麼一例嗎?我記得結局不怎麼好,牽連進去的人好像全死了吧?”
“即使全死了也和你無關。建議宮主大人早點交出比較好。我們魔修和道修不同,各個都是暴脾氣, 真惹急了恐怕也顧不上你們弱水宮的封印,東西先搶回來再說別的。”
這便屬於直接的挑釁了。雲寒沉著臉,似乎沒想到對方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半息不到便想通了什麼,笑道:“說得有道理,只是,我若將這令牌交出來,是交到誰手裡呢?”
這……剛剛還在叫囂著不把令牌拿回來不罷休的魔界眾人瞬間遲疑了。
東西在別人手上自然要討回來,畢竟誰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捏在別人手上,可若這令牌能到自己手上卻又不同了,雖無法徹底剷除看不順眼的死敵,但拿過來噁心威脅一二卻還是做得到的。
一時間,明知道雲寒不懷好意,但大家卻不由自主的順著她希望的方向去思量了。
倒是胡慕站在旁邊,心裡沒那麼多計較,又瞧見那些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叔叔伯伯一個個的默不作聲,她心裡本就有氣,此時更甚,冷笑道:“宮主好大本事,簡簡單單一句話竟險些弄得我這些叔伯們反目成仇。但依小女子的見識,這事也不難解決,往常怎麼來的,現在還怎麼來就行了。以往既然是交由魔尊處置,眼下也還是交由魔尊處置最妥當。他雖和我們不齊心,但也算是知根知底,不會像某些外人一樣,拿著根雞毛令就把我們所有人當猴耍。”
這話大膽至極,直指雲寒用心險惡,雲寒好歹也是一宮之主,又怎能容得她這般囂張,眸色一沉,當下便不管不顧地放出了自己的威壓,精準的籠罩在胡慕身上,卻不想半路就被人給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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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話雖難聽了點,卻也沒說錯。以前怎麼解決,以後就怎麼解決便是了。宮主想要在我等面前殺人滅口怕是不行。”攔住雲寒的魔修表面上笑嘻嘻的,誰不知道他是個笑裡藏刀的狠角色,“我魔界之人,暫時輪不到宮主來給教訓。”
氣氛一時間更加緊張了,修真界的人除了弱水宮弟子主動上前與這群魔修對峙,旁人卻只裝作沒看見。
雲寒氣得牙癢。
“算了,先說正事吧。”沒人想到,這當口,居然是青丘城主站了出來,“宮主之前挾持我來這行宮,口口聲聲說我魔尊被奸人所害,不知道有沒有證據?”
居然是這事?有魔修懷疑的看著雲寒:“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容謙殺了我弱水宮的弟子,我自然要調查清楚。”雲寒冷聲道:“他母親雲真便包藏禍心,在我弱水宮潛伏多年,最後欺師背祖,實不相瞞,當年我師尊便是死在那賤人的手裡!”
“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聲張?”
說到這個,她面容扭曲,連連冷笑道:“聲張有什麼用,當年事情發生後,證據不全。我初登掌門之位,本就該小心行事。我若說了,少不得有人說我在撒謊,分明是為了嫁禍於雲真。”
“那小畜生和他母親一樣,誰對他有恩就要對誰恩將仇報,誰礙著他的事了他便要殺他全家,十足的賤貨。”
“事情在沒弄清之前,還是不要這般玷汙他人名譽比較好。”張文昌蹙眉反駁道。他也隨掌門師兄過來了。
雲寒看著他,一直隱藏在眼底的怨恨再無遮掩:“他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分明你們歸一門的弟子就指控他殺了臨容不是嗎?就算前頭都是我構陷於他,那個時候的事情總做不得假吧?就因為他是雲真的孩子?明明那孩子的父親也不是你,你多嘴做什麼?”
大概是為了讓張文昌徹底失望,她也不多囉嗦,拍拍手,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就被抬了上來,屍體上縈繞的那些快要熄滅的火焰更是讓人心驚。
“這是……”
“魔尊和冰城少主的屍體。”儘管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但眼瞅著勝券在握,就要扳倒自己一直以來的眼中釘,她實在沒辦法把自己話語裡的那點喜悅隱藏掉,這幾乎快成為她的心魔了。“你們若不信,大可自行判斷。”
其實不用她說,已經有人動起來了,更多人聽出雲寒語氣裡的不懷好意也是無可奈何,即使在知道雲寒對容謙的態度稱得上是惡劣的情況下,證據確鑿,兩種異火哪一種都不容易偽造,即使她當場將容謙那小子千刀萬剮,那也沒人能質疑。
對於雲寒來說,這些人的看法都無所謂,反正容謙是板上釘釘的肉,根本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她只好奇張文昌的想法。
可惜這次,哪怕冒著得罪魔道兩界的風險,張文昌也如實回答道:“他是我徒弟,在他自己親口承認之前,我不會懷疑他。”
“可證據就擺在這裡!”
“那也要等他本人出來對質。”張文昌不為所動。
又是這樣。雲寒暗自咬牙,這個男人在知道雲真是玄陰之女時也沒露出什麼詫異或懊惱的表情,甚至表示,他同雲真以音會友,互認為知己,觀雲真尋常的表現,並不是那等大惡之人,這其中,想來還有什麼因果,不能光憑這點事情就去胡亂揣測,人死為大。
雲寒最恨的就是張文昌這樣的說法,從雲真和張文昌認識之後起,他便一直擋在她面前,護著她,偶爾還用不贊同的目光望著自己。
她初時在暗地裡恨過師尊,不明不白的教了個半路出現的徒弟,還那般上心,但等她真正接手了掌門之位,真正明白過往那些恩恩怨怨,她才不免感慨一句,姜還是老的辣。
雲寒自認為沒有師尊那般大才,能將前後百年的事情都算計得妥妥當當,但她比她師尊要不擇手段得多,靠著師尊從前佈下的局,她也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擋在她前頭的人有不少已經悄悄不見了,餘下的都不足為懼。
她從前或許會顧忌張文昌眼裡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這些年想開了之後,便不那麼在乎了,甚至還有些怨恨。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是這種人,那便來對質一番好了。”她陰沉沉的目光轉向了守門的侍衛,“你們不是說魔尊在行宮裡,從來沒出過門嗎?那就叫魔尊出來,是真是假,我們一探究竟便是了。”
就在對方急匆匆跑去傳報時,天地間卻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不必了!本座在此!你要查便來查!”
卻是魔尊本人已經直接來到了這大廳前頭。
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漸漸走近,眾人的眼睛都是一亮,正主可算來了。
雲寒微微翹起唇。真魔尊和陸易都已經被她換到了另一個地方,此刻恐怕被禁制捆得不能動彈,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異火和修為被一點一點抽走。
但守在行宮裡的臥底也確實看見魔尊回來了。
三個人,被她綁了兩個,回來的也只有一個人。只怕回來的不是魔尊本人罷……
雲真確實聰慧,什麼都敢做。敢一個人從魔界來到修真界,敢拜仇人為師,也能在她自己快死時搭上魔尊,並成功生下容謙,瞞著弱水宮上上下下在弱水宮附近住了那麼多年。
可比起她們的師尊,比起弱水宮背後的那人,她還是棋差一招。
恐怕雲真現在還在的話也想不到吧,自己辛辛苦苦鋪好的後路,居然成了旁人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