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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亞的光明史詩之帝國的崩潰

112.帝國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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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亞的光明史詩之帝國的崩潰112.帝國的叛徒

關於薩菲羅斯的這次出關,在歷史上,不同文明中都留下了同樣的記載。

遙遠的東方,名為文天祥的丞相被五大三粗的蒙古大漢綁在囚車裡,他眼角的餘光看見西邊落日的邊緣出現了一片血紅色的晚霞,彷彿一對正緩緩舒展開的翅膀,好像一艘精緻而陳腐的花船揚帆出海,沒入最後的浪花間。在那裡更遠處,名為黃岩的島嶼正式劃入天朝版圖,而菲律賓群島上的猴子們正在爭搶一支長粗彎的香蕉。

東方北部,棒子半島,棒子國的民夫們汗流浹背,在蒙古人的皮鞭下喘著狗一般的粗氣,伐倒一顆百年老樹,從樹林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大片缺口裡,棒子們的眼睛突然被這一片詭異的赤紅色所刺傷,好像鮮血正從他們的眼裡湧出來一樣。

東方更東,一連串在風雨中飄搖的小島上,號稱大覺寺統後宇多天皇的短瘦小漢子正憂心忡忡地注視著西方的血紅色的落日,那裡,蒙古人的船帆剛剛被一場熱帶風暴卷走,但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會重新出現,他的堂弟正對著絹畫上的菊花賞刀,他也不知道那把刀什麼時候會刺進自己的菊花裡。

而在遙遠的西方,英皇愛德華一世正在《教產法》的文書上簽字,此刻他頭頂的烈日突然沒有預兆地被染上了鮮血般的霧氣。

更遙遠的西方,某個身上插滿羽毛的酋長正站在海邊向日出朝拜,只是這一天的日出,血色染紅了大半個大西洋。

唯有卡拉迪亞人沒有看到這一幕,或者說,即便是有此刻在野狼堡的卡拉迪亞人看到了這一幕,他們也只會以為,是自己的鮮血,染紅了頭頂的驕陽。

法倫收回了看向烈日的目光,視線重新回到了百米之外的領主府,從這個距離上,就開始有殘缺不全的屍體四處散佈,幾乎都是野狼堡的士兵,之前領命的三名百夫長,也都在這個距離上找到了,他們的雙眼驚恐地睜著,似乎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

法倫舔了舔嘴唇:“黑羽,白嵐,掩護!路西弗,你從左邊,薩迪納,你從後面,我走正門,上吧!”

薩迪納冷哼了一聲:“哼,你什麼人,居然敢這樣命令我?”

法倫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行吧,你不來也行,翼親王的兒子也不過如此,哼哼……”

寒光一閃,薩迪納雙劍已然握在了手裡:“狗奴才,有膽量再說一遍!”

法倫冷笑了一聲,回頭衝黑羽和白嵐點了點頭,箭一般射向了那座領主府。

一同飛奔出去的,還有幾乎毫髮無傷的路西弗,他一手撿來的直刃軍用刀,一手箏形盾,在屍體間高躍低伏。

“唰啦”一聲輕響,一束戰鏢劃出的白線從領主府一樓的一間窗戶裡射出,迎面刺向了中宮直入的法倫,被後者千鈞一髮之際揮盾擋開。

緊跟著,兩支庫吉特箭矢就從法倫肩頭和肋下的空隙間飛射出去,一閃之下就沒入了那扇窗戶。

短促的慘叫聲中,一具普通士兵模樣的屍體從視窗歪了下來。

“不要放鬆警惕!可能還有!”法倫像獵豹一般貼地狂奔,一邊厲聲吼道。

話音落處,致命的恐懼感一瞬間籠罩上他的頭頂,他不及任何思考,本能地腳下一送,貼地翻滾出去四五米。

而一連串弩矢就釘在他方才停留的地面上,箭桿完全沒入地面,黃土夯實的地面出現放射狀的裂紋。

“罡氣境!”右側的薩迪納已經接近,看到這一幕的瞬間,腳下下意識一頓。

一對飛斧從亂糟糟的戰場廢墟間交錯飛掠而來,看雙斧飛旋的軌跡,下一刻就要將薩迪納從腰線處斬為兩段。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薩迪納完美地展現出了身為薩菲羅斯之子的實力,他左手短劍微沉,右手短劍上揚,與雙斧接觸的瞬間,劍刃一閃,雙斧被雙劍挑中,斧身在劍刃上飛速旋轉,卻怎麼也離不開劍刃的束縛。

薩迪納眼中寒光一閃,雙劍猛挑,兩柄高速飛旋的飛斧沿著來時的軌跡倒飛回去。

領主府內的刺客做了最後一次嘗試,一支短標槍拖著焰尾般的赤紅色光華飛射而出,將一柄飛斧的金屬斧身貫穿,釘在地上,但另一把飛斧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之後,擦著窗框飛射了進去,剎那之間,一大蓬鮮血噴濺出來,在視窗的牆面上噴出一片血色。

薩迪納心中一鬆,腳下緩了緩,緊跟著就感覺到刺骨的疼痛鑽心而來。

少親王驚恐地低下頭,一隻小臂長短的弩矢剛剛貫穿了自己的腳面,將他的左腳釘在地上。

“三樓,第二個窗戶!”黑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就在聲音傳出的同時,第二發弩矢已經越過了法倫的頭頂,直奔黑羽的眼睛而去。

法倫似乎已經嗅到了新鮮血液的味道。

火花一閃,弩矢飛上了半空中。

白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白皙的雙手間鮮血如絲般飛灑,原先緊緊握在手裡的庫吉特弓已經徹底折斷,崩斷的弓弦在手心裡掃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方才那一剎那,她架在弓身上的箭矢突然間消失了,同一時間,一支庫吉特箭突然出現在黑羽面前,將那支箭簇撞得粉碎。

這絕對不是白嵐能夠做到的,黑羽驚魂未定地打了個滾,躲在了半堵殘缺的牆垣背後,緊緊抓過白嵐的手,眼裡滿是疑惑的詢問。

白嵐回過神來,彷彿白玉蘭般白皙的臉上,嘴角的鮮血越發顯得楚楚動人,此刻她的目光漸漸清醒過來,雖然疑惑但堅定地點了點頭:“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已經越過了一半路程的法倫和路西弗無暇回頭,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視窗不斷有箭矢、標槍飛斧投出,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法倫和路西弗的盾牌第一時間就崩潰解體了,在箭雨中支撐了兩秒鐘,法倫和路西弗被壓制在了一堵殘缺的矮牆背後。

回過頭,射出弩矢的刺客似乎被震懾了片刻,他居然允許薩迪納拔出釘住腳面的弩矢,躲在了掩體背後。

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停了下來,領主府前,又重新回到了一片寂靜中。

路西弗探出頭瞟了一眼,在視線接觸到領主府牆壁之前,一發弩矢蹭著他的頭頂飛過,半截釘入了矮牆中。

路西弗縮回腦袋:“七個狙擊手,四個斧手,四樓還有打鬥的跡象。”

法倫張大了嘴巴:“一眼你就看清楚了?”

路西弗聳了聳肩:“直覺……”

法倫抓起一把染血的黃泥灑在路西弗臉上:“混蛋!”

路西弗淡定地抹去臉上的泥巴:“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要不要賭一賭,我就這麼衝出去,可以安全衝到領主府門口,還不會受傷?”

法倫攤開手:“衝吧,身份牌給我,我會送給你的家人。”

路西弗:“呸呸呸,還是你的身份牌給我吧,我是什麼人?我可是雪風祥瑞啊!”

“瑞”字出口時,路西弗已經翻過矮牆,出現在五六米開外的開闊地上。

一枚戰鏢拖著乳白色的尾跡飛射而來,卻失之毫釐地射在路西弗腳邊殘劍的刃上,斜角改變了戰鏢的方向,它在地面上如石子打水漂般彈射了七八下,沒入了法倫五點鐘方向的一堵矮牆背後。

那裡傳來了一聲薩迪納淒厲的慘叫。

路西弗到了十三四米開外。

一支弩矢無聲無息貫射而下,不管是速度還是角度,路西弗都避無可避。

偏偏這個瞬間,路西弗一腳踩中了一面殘缺的盾牌,弧度的盾面彈起,金屬邊緣在空中翻滾幾圈,斜斜撞上了弩矢箭桿,這只必殺的弩矢再次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度,落在了法倫身後五點鐘方向的矮牆背後。

再次傳來了一聲薩迪納中氣不足的慘叫。

路西弗到了二十五六米開外,突然腳下一空,重重跌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地翻滾了好幾圈。

屁股上插著一支戰鏢和一支弩矢的薩迪納機智地轉移到了法倫身後。

一支標槍從最右邊的視窗射出,取薩迪納的頭顱。

路西弗正掙扎著爬起來,突然痛得弓下身去,他被半根自己踩得翹起來的木頭擊中了檔部。

標槍恰好擊中他背後揹著的殘缺盾牌的上沿,圓潤的弧度讓標槍斜斜飛上了半空中,又向著法倫射下來。

薩迪納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法倫立刻抱住了殘缺的牆垣,標槍擊中了法倫背後的盾牌,再次斜飛出去,準確地將薩迪納擊倒在地。

路西弗一縱身躍入了領主府凹陷進去的門廳,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彷彿已經死過一回了。

然後,他遠遠衝法倫比了比中指。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帝國十六英靈中最具傳奇色彩的雪風祥瑞不死衰(劃去)戰神路西弗,在這生死五十米之內,突然間覺醒了自己的能力。

但在路西弗樹完中指,打算好好打量一下這座領主府時,凹陷進去的橡木大門突然開啟,一雙手閃電般從裡面伸了出來,一把揪住路西弗就拽了進去,動作之快,彷彿蓄勢已久的蟾蜍突然射出舌頭,粘住了一隻無辜的飛蟲。不僅是路西弗完全反應不過來,連法倫也只是感覺眼前一花,路西弗手裡的直刃軍用刀就落在地上蹦躂。

“臥槽!你看到了嗎,剛才發生什麼了!”法倫扭過頭,尋找薩迪納,卻發現後者正匍匐著遠離自己。

“算了,現在看起來,還有近戰能力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法倫的額頭上滲下一滴冷汗,他遠遠衝著黑羽和白嵐藏身的位置打出“支援我”的手語,從殘垣下的屍體身上摘下一面殘缺不堪的盾牌。

閃電一般竄了出去,法倫身體裡的腎上腺素彷彿開了泵閥一般狂飆起來,他一矮一伏,就越過了四五米的空間,一連串箭矢標槍落在他身後,排成筆直的直線。

法倫抬起盾,在撞上另一根燒得漆黑的羅馬柱之前緩衝了一下衝擊力,身體在盾牌粉碎的同時,皮筋一般向反方向彈射出去,就地一滾,在一架破碎的馬車廂後再次躲過了一串戰鏢的侵襲。

法倫沒有注意到的是,伴隨著他腎上腺素的狂飆,他的眼前,世界越來越清晰,他的動作越來越敏捷,每一次邁步翻滾,都有一絲絲金黃色的光芒在身周閃爍,戰鬥的靈感像本能一般源源不絕地從他腦中湧出來,散入四肢百骸。

一束刺痛雙眼的寒光從三樓的窗戶上射下來,法倫的手中除了一柄手半劍一無所有,他本能地挽了個劍花,像軍校格鬥課裡所教授的那樣,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眼前挽出來的劍花居然是金黃色的一大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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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雹般密集的連串金屬撞擊聲,火星飛濺中,一縷充沛的力量湧上手腕,法倫只感覺到手中的長劍顫抖了兩下,那一串弩矢就被輕易彈開了。

當同樣步入了氣擊境,攻守雙方才擁有了平等的話語權。

法倫輕盈地騰挪、轉移,閃電般竄到了凹陷的門廳前,接著雙手握劍,全力下劈,動作一氣呵成,他不會給門裡的那雙手任何機會。

清脆的喀嚓聲,如劈腐竹,堅硬的橡木門板被這一劍從中劈開!

門裡空無一物,只有狼藉一片的大廳,通向樓上的地毯髒兮兮皺巴巴地揉成一團堆在樓梯口,血跡在牆上噴濺得斑斑駁駁。

法倫緊了緊握劍的手,再走進去一步,就意味著外面白嵐和黑羽的遠端支援徹底無效了,他需要一個人來面對這一切。

七個狙擊手和四個刀斧……

金風破空聲從腰側襲來,以往法倫只能看清一束寒光,此刻卻能清晰地觀察到那柄彎刀削過來過來的軌跡。

法倫長劍一翻,絞上了刀刃,金色的光華閃爍,在帝國軍校中學來的劍術在鬥氣的加持下,居然擁有了不可思議的威力,一連串的火光中,刀劍的金屬交擊,片片粉碎。

但法倫的目光還在片片粉碎的火花中目眩神迷,那只手就丟下了絞碎得空無一物的刀柄,青筋畢露的手爪扣住了法倫的胸口。

法倫腦海裡一片暈眩,完了,這次沒戲唱了。

但那只手卻突然頓了頓,居然鬆開了。

法倫低下頭,看見自己胸口皮甲被撕開的地方,家族徽章的紋身暴露出來了。

杜勒家族,那是戰前的舊貴族,理應是屬於褻瀆者的行列,但在十八年前大清洗的過程中,杜勒家族時任的家長溫克德·杜勒突然站在了帝國一邊,在烏克斯豪爾聲淚俱下地深切控訴曾經掌控烏克斯豪爾的三大斯瓦迪亞家族,這才勉強保住了杜勒家族的存續。

只是那三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家族,就在那個血火之夜裡化為飛灰。

那隻手鬆開法倫胸口之後好一會兒,法倫才終於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薩蘭德的包頭巾下,那個人喘著粗氣,好像心情很激動。

接著,那只手扯下了遮住臉的包頭巾,一張飽厲風霜的臉呈現在法倫面前,同樣的狹長眉毛,稍稍翹起的眼角,高挺的鼻樑和微微泛黃的厚嘴唇,只是前者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顯得顴骨很高。

“法倫……你怎麼在這裡?”那個人問,身子微微顫抖。

法倫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嘴唇顫抖著,整個人搖搖欲墜。

法倫的手在胸口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抓到了什麼,他眼神呆滯茫然地盯著眼前這個人,手裡的東西緩緩抽了出來。

“我……我不是……法倫,我是……齊——格——飛!”

寒光一現,滾燙的鮮血濺在法倫臉上,這個在槍林箭雨中往來如飛,面對上萬薩蘭德奴隸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帝國軍人,此刻臉頰彷彿害了瘧疾般拼命抽出起來。他移開那雙被刺痛的眼睛,盯向遠處,手中的匕首果決狠辣地一擰,彷彿徹底擰斷了什麼。

“溫克德,你不該出現在這裡,你這個杜勒家族的……不,帝國的叛徒!”法倫喃喃道,一些滾燙的鹹溼的液體卻湧出來,化開了臉上的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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