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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橋

第132章 (2014-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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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橋第132章 (2014-2015)

霍蓮煾住的房子面積連同花園網球場還有游泳池加起來有近千坪,這近千坪面積被圍在圍牆裡,圍牆周遭種滿橡樹和梧桐,圍牆和樹木使得這裡看起來幽閉森然,在這樣氛圍下那句“蓮煾,韓棕死了”達到了讓人汗毛豎立的效果。

簡廖感覺到那個瞬間自己的觸覺似乎特別靈敏:走在最前面的一隻腳剛剛踩在地上,另外一隻腳正在抬起間,那句話使得剛剛抬起的那只腳在空中逗留了片刻,再之後,緩緩落下,腳踩在用碎石鋪成的小徑上,從碎石縫隙偷偷鑽出來的小草被壓在腳板下,窸窸窣窣的。

走在前面的霍蓮煾停下了腳步,走在中間的簡廖也停下了腳步。

抱著大疊檔案儘量讓自己腳步不打擾到那兩個人,簡廖朝著門口走去,擱放完檔案之後簡廖廖選擇從偏門離開以此來避開那對父子的談話。

可這夜真的是□□靜了,安靜到以至於一些不應該傳到他耳朵的話都傳到他的耳朵裡頭。

霍蓮煾在東南亞是叱吒風雲人物,霍家是早年中國興起的“下南洋”風潮中的第一批人,也是最早憑著聰明頭腦最先富起來僅有的幾個人之一,到了霍正楷這一代,霍家的財富名望更是來到頂峰。

霍正楷是第一個把西方那種零售經營理念引進東南亞的商人,人們給霍正楷冠與了“零售巨頭”頭銜,在商界霍正楷更是強硬派的代表人物,作為亞細亞華商會會長之一,一旦一些國家經濟改革觸及到華商利益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出“no”。

可此時此刻,這位在一些政客眼裡的“難啃的骨頭”姿態低得已經不能再低了:“來的時候我喝了不少的酒,我覺得這樣一來那句對不起也許可以說得溜一些。”

“蓮煾,對不起,請和那位叫做文秀清的女孩傳達我的歉意,你告訴她,我會為我的錯誤行為做出負責和補償。”

文秀清的名字簡廖聽過,按照drl基金會一些老員工的說法,文秀清是霍蓮煾的第一位女朋友,霍蓮煾曾經帶著她一起出席過基金會一些公益活動。

即使那位父親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可他的低姿態並沒有為他贏來諒解,霍蓮煾的聲音冷得像冰。

“霍先生,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的話那麼就請回吧。”

“蓮煾……”

“還沒有說夠嗎?如果還沒有說夠的話我想我也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在我聽來你除了第一句之外其餘的全部是廢話,霍先生你現在腳下站的性屬於私人地方,如果霍先生還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就等同於私闖民宅,那我只能報警處理了。”

那位父親再也沒有說話。

回家路上,簡廖在心裡尋思著“韓棕”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在他記憶裡曾經出現過,如果韓棕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在一個應酬場合上,那位叫做“韓棕”的是一位年紀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亞洲男人,這位亞洲男人和霍蓮煾認識,之所以現在還能有印象大約是那個時候霍蓮煾對那個男人所呈現出來的態度,敵意、藐視各佔了那麼一點。

那應該是發生在去年春天的事情,地點就在邁阿密的沙灘派對上,關於霍蓮煾和那位叫做韓棕的男人發生的小狀況的版本因為為這樣:韓棕作為一位有婦之夫在公共場所上公然和未婚女人舉止親密,不巧這一幕被霍蓮煾撞到了,霍蓮煾認識韓棕的妻子,於是,韓棕嘗試和霍蓮煾解釋。

那時,簡廖也在場,韓棕對於那位穿著桃紅色露背禮服,剛剛依偎在他懷裡的女人的身份做出如是解釋:她是我朋友的女友,我朋友因為有事情離開,她喝了點酒,我幫忙朋友照顧她。

那位看起來是一位不善言辭的男人,不善言辭到讓在一邊的簡廖聽著都有一點不耐煩了,可和他相反的是霍蓮煾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等韓棕好不容易把他和那位女人的關係理清之後,霍蓮煾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韓棕,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撒謊就會犯結巴。”

那晚,霍蓮煾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就像是春季邁阿密的夜晚一樣張揚,他指著那位叫做韓棕的男人說:“韓棕,我巴不得你天天左擁右抱,最好也能和霍正楷一樣弄出一兩個私生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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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當場就讓韓棕聯想到了霍蓮煾和他父親的恩怨,據說,霍正楷有一雙私生子女在汶萊當地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也不知道後來怎麼的,關於霍正楷的那對私生子女的傳聞變得少了。

如果有心的人細挖的話,大約可以挖出點什麼,在面對若干媒體關於那對私生子女的提問時,霍正楷回應含糊,不承認也不否認。

回到家簡廖就接到霍蓮煾的電話,霍蓮煾在電話中交代:給他定明天前往新加坡的機票,越快越好。

週二,簡廖接到這麼一則訊息,波士頓會所的籌集工作全面停工,會所所有事物交給副總裁肖恩全權處理,已經擬定在四月舉行的兩場拍賣會全部取消,霍蓮煾宣佈休假一個月。

霍蓮煾這一系列舉動使得簡廖不由自主想起霍蓮煾昨晚打給他的那通電話,電話內容沒有問題,較為有問題的是語氣。

簡廖努力的回想起昨晚霍蓮煾在電話中的語氣:聲音有點抖動,那種抖動彷彿在傳達著一種情緒,簡廖可以確信的是在那種情緒裡沒有任何哀傷成分。

從新加坡打來報噩耗的電話來得有點晚,韓棕被宣佈死亡的二十分鍾之後才有人想起,應該給那位叫做康橋的女人打一通電話。

電話打到康橋手機時時間為下午三點五十八分,接完電話之後手機就從她手裡滑落,手機滑落的聲音在地上悶悶的“嘭”的一聲。

她低頭去看手機,彎腰撿起手機,把手機放回原來的地方,側過臉。

那張臉所呈現出來的唯一表情是慘白,蠕動的嘴說出:周頌安,你能不能給我訂一張前往新加坡的機票,越快越好。

他被她嚇到了,慌忙問:“怎麼了?”

“韓棕死了。”麻木的語氣吐出。

周頌安訂到了晚間八點半的航班,從上海到新加坡有差不多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介於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康橋的狀態周頌安訂了兩張機票。

行程近半,萬米高空上康橋問一直都坐在她身邊,幫忙她處理行李託運手續,還有登機牌的他這樣一句話:周頌安,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聽得周頌安心裡泛起一陣陣苦澀,那個瞬間他彷彿看到屬於她的少女時代,少女時代的康橋是木訥的,木木的,崩崩的,很少說話,有時候說出來的也是不經思考,用康橋媽媽的話來說就是“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

康橋呢,醜的東西不會賦予讚美,即使那個很醜的東西所擁有者是至高無上的人。

也是源於這樣康橋很不得人喜歡,每次康橋一得罪人就會惹來她媽媽的一陣罵,話罵得很難聽,久而久之,康橋開始了用沉默的態度對待這個世界,大部分時間裡那個女孩都是安靜的,安靜得……

安靜得就像是一塊木頭啊。

偶爾,周頌安還曾經聽見過霍蓮煾管康橋叫做“木頭”。

說完話的人也許是意識到她說的話不妥,低下頭,說了一句“頌安,對不起。”

“沒事。”摸了摸她的頭髮,這是周頌安在康橋少女時代最喜歡做的事情,做這樣動作最初的意義是想傳達類似於我們是很親暱的朋友這樣的訊息,久而久之,這樣的動作變成了骨子裡很偏執的一種習慣,而對於那位木訥女孩的憐憫也慢慢的轉變成愛。

現在的康橋呢?

現在的康橋也早已經不見了少女時代的那種木訥呆然,也只有在偶爾間極度放鬆,心不在焉的狀況下才會不經意流露出她的木頭屬性。

康橋的成長彷彿只是一個夏天,也彷彿是一個眨眼之間的事情,周頌安還記得那年夏天他在澳洲接到康橋打給他的一通電話,在電話裡康橋和他說:周頌安,我結婚了。

周頌安接那通電話時正是深夜時間,正是睡意正濃的時刻,“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繼續睡覺,次日醒來,周頌安才知道他接的那通電話不是一個夢,也不是惡作劇電話,康橋真的結婚了!

康橋嫁給了大她七歲的韓棕,霍家和韓家是世交,韓棕為韓家次子。

確認康橋結婚訊息之後,周頌安從澳洲飛到汶萊,那天正是康橋結婚回門的日子,烈日炎炎盛夏,在以前他們常常會聊天分享音樂那方小小的天地裡,他問她“為什麼?”

一切來得毫無徵兆,周頌安也只不過是初夏離開,一個夏天還沒有完全過去,他發誓娶的女孩變成了別人的妻子。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的回答,她說話的聲音,還有她當時的臉部表情無一呈現著玩世不恭的姿態。

在她面前,他第一次做出屬於男女間的那種告白。

“康橋,我喜歡你。”

“我知道。”

他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知道了還……

“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就要嫁給你,周頌安,其實在你心裡也知道你配不上我,起碼在財富這方面的比重上,所以,你遲遲不敢告訴我你喜歡我,我理解你,也謝謝你的喜歡,畢竟,得到一個男人的喜歡對於女人來說是錦上添花的事情。”那刻的康橋是那般的伶牙俐齒:“介於你對我的這份喜歡,我就給你一個忠告,忘了我吧,去找適合你的女孩子,可以和你一起存錢買房買車的女孩子。”

離開時周頌安發誓會好好的記住康橋給他的那個忠告,找一個適合他的女孩子。

然,幾個小時之後,周頌安就知道了這個夏天發生在康橋身上的事情。

屬於康橋那根一直緊繃著的發條呵,終於撐不下去了,“蹦”的一聲,靈魂出竅逃出昇天,有多痛苦有多壓抑靈魂就要有多自由,有多劍拔弩張。

之後,周頌安辭掉了澳洲的工作,在一個月色極為柔美的夜晚給康橋打了一通電話,溫柔的告訴她:康橋,如果覺得命運委屈了你想找人發點牢騷的話我會一直在。

她什麼也沒說就結束通話電話。

周頌安在汶萊找了一份工作,幾個月過去,在一個禮拜天夜晚,周頌安終於聽到了他所熟悉的腳步聲出現來他宿舍的走廊上,停在他門前。

時間宛如大浪淘沙,最終,昔日木訥的少女變成了現在這個閉著眼睛坐在他身邊的女人。

閉著眼睛的康橋睫毛淡淡的,眉形秀麗,白皙的皮膚,配上屬於她眉宇間散發出來的那種淡然使得她就像是男孩子們心目中的神仙姐姐,又遠又近,在水一方。

但睜開眼睛的康橋又是另外一番樣子,凝望著她的眼眸,透過她的眸光:嗯,那是一雙寫滿故事的眼睛。

而現在,那雙眼睛裡又要新添上一樁故事:我的丈夫,不在了。

抵達新加坡時差不多凌晨兩點左右時間,叫了一輛計程車周頌安陪著康橋回到韓家。

康橋很少會和周頌安說起她在韓家的事情,周頌安心裡也隱隱約約猜到康橋在韓家的狀況,事實證明了周頌安的猜想,康橋在韓家並不受歡迎,對於康橋的到來從韓家人乃至那些親戚們,甚至於傭人都表示出了極為冷淡的態度。

而那位康橋稱之為“嫂嫂”的女人似乎對陪著康橋出現在韓家的他更有興趣。

大家族間為了利益勾心鬥角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面對著那個女人的觀察目光周頌安在心裡苦笑。

而康橋似乎對這種狀況習以為常了,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擱放在一邊那張被放大的黑白照片上,臉色越發蒼白如鬼,那是韓棕的照片,鼻樑上架著眼鏡帶著濃濃的書卷味,一點也不像個商人。

往著那張照片靠近過去,緩緩伸手,眼看手指就要觸到照片上的人,照片迅速被拿走,拿走照片的人正是韓棕的妹妹,三十多歲年紀,眉目凌厲,冷冷說著:康橋,你還是去休息一會,我們還要到日本接我哥哥回來。

一個小時之後,康橋前往東京。

周頌安住進韓家管家給他安排的房間,之前周頌安曾經提到自己已經讓朋友給他訂好酒店,被康橋稱作為嫂嫂的女人難得說出了客氣話“周先生,你住在這裡吧,你是康橋的朋友,她現在需要有一個人在她身邊照顧。”

次日中午,韓棕的屍體被運回新加坡,韓家是新加坡望族之一,新加坡當地電視臺對韓棕屍體抵達新加坡機場進行了轉播報道:最先走出機艙的是韓佑,韓棕的父親去世之後作為韓家的長子韓佑成為了韓家的當家人,在韓棕發生車禍的第一時間,韓佑就趕到東京。

走在韓佑身後的是作為韓棕妻子的康橋,康橋穿著喪服,左邊髮鬢別小小的白花,呈現在電視鏡頭的那張臉極為的木然。

在看這些畫面時,周頌安聽到坐在他身邊兩位的竊竊私語聲,那兩位是前來參加葬禮的中年女人,這兩個中年女人在低聲討論康橋有沒有哭?

她們從康橋和韓棕的妹妹嫂嫂的狀態可以得出結論:康橋沒有哭,倒是韓棕的嫂嫂和妹妹哭得眼睛紅紅的,那兩雙紅紅的眼睛就這樣呈現在新加坡電視觀眾面前。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是忙碌的,韓家所有人都在為明天上午韓棕的哀悼會做準備:xx會長那邊通知了沒有?xx部長告知了沒有?給xx董事會打電話了沒有?韓家的當家人親自給xx總理辦公室打了電話,對方已經明確答覆明天會派代表參加追悼儀式。

……

最後,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問題:霍正楷明天會不會出現?

在院方宣佈韓棕搶救無效時,韓佑第一通電話不是打給康橋,而是打給了霍正楷,沉默了數十秒時間之後霍正楷給出了這樣的回應“知道了”之後就沒有再做出任何表態。

霍正楷一生叱吒風雲,他唯一的汙點也就是那個挺著大肚子住進霍家,叫做倪海棠的女人。

這個女人還為霍家帶來了一個拖油瓶,這個拖油瓶就是康橋。

關於康橋,坊間存在兩種版本:其中一個版本為霍正楷早已經和倪海棠勾搭上了,康橋是他們的孩子,另一個版本是康橋是倪海棠和別的男人生的,倪海棠被迫無奈間只能把康橋帶回霍家。

在人們對這兩個版本爭論不休期間,霍正楷宣告他部分不動產以及他名下百分之五公司股份將會劃分到康橋名下,這樣一來就等同於他用另外一種方式向外界承認康橋是他的孩子。

之後,爭論才逐漸平息。

但顯然,霍正楷對於他的那個汙點還耿耿於懷,康橋不受霍正楷待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韓家在經過幾輪推敲之後更傾向於霍正楷不會出席悼念儀式,但肯定會派出若干代表。

韓棕的屍體運回新加坡二十個小時之後,追悼儀式正式開始,追悼會現場莊嚴肅穆,來參加追悼儀式的人很多,韓家大門口車輛絡繹不絕,長長的走道擺滿了花圈輓聯。

追悼儀式舉行了約兩個小時時間,周頌安作為康橋的朋友進入追悼會現場,和他進入現場的就寥寥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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