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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負如來可負卿

007海幽兒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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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負如來可負卿007海幽兒篇

我回了雙生河畔,仍然在為顧白的死難過。總有種愧疚感,好像顧白的死是我造成的一樣。

夢婆婆接過我收夢盒子裡的眼淚,再倒進淨梵瓶中淨化後,十分隆重的將它澆灌給可雙生樹。頃刻之間雙生樹好像更有活力一般,葉子都要挺拔許多。整個雙生河畔,百鳥來賀,彼岸花瞬間齊放……

這就是一滴眼淚帶來的嗎?雖然神奇,我卻莫名覺得有些殘忍。好像是用別人的鮮血換來的雙生樹的成長。

夢婆婆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抿著嘴笑到:“小丫頭才第一次去到人間,就如此為凡塵之事傷懷?”

我躲閃她的目光,鼻子嗡嗡的說話也甕聲甕氣的:“沒有,就是有點難過……”

夢婆婆笑到:“難過什麼?是為顧白的死難過?無需如此,她本就大限已至。即使你不去,她還是會死。而且你在她生前為她圓了夢,說到底還是你幫了她。”

我對視著她說:“明明鹿桑和顧白就是兩情相悅,為何最後還不得善終?難不成天意如此,還是月老那老頭兒糊塗,亂點鴛鴦譜害了有情人?”

夢婆婆沒有立刻回我,思緒半刻後她才說:“兩情相悅又能如何,數世輪迴後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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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啞口無言。

好像是這樣的,我無力反駁。夢婆婆看淡凡塵,六根清淨不問世事,她不像老鳳凰傷春悲秋。她能輕易去勸說別人放下執著,看似慈悲,而我看來卻有些不近人情。

雙生河畔的彼岸花兩度被秋霜染紅。我也閒得無聊至極,時常帶著我的小狼飛天去無盡澗找司琚。雖然大多數時候去了他哪裡我會感覺更加無聊。司琚的冷漠堪比秋霜,一般的小神仙莫說是去找他,就是平日裡見了他,那也是不敢抬頭看上一眼的。但是我依然樂此不疲,為啥呢,還不是美色誤人嘛。好吧,我說謊了,其實我也不想去找司琚,但是這雙生河畔的活物實在少得可憐。我能遇到的人,無非也就是那幾個,而這些人中也只有司琚和我一般仙齡,比較能聊得來些。

雖然說司琚時常嫌我煩,也不太愛搭理我。可是,偶爾他還會心血來潮的還會撫撫琴,吹吹壎什麼的讓我的耳朵享享福。

我吃著大蟠桃,聽著夢婆婆的碎碎念,她給我安排了新的任務。我終於不用閒著了,我的下一個任務頗具挑戰。這一次我要為一個老人圓一個夢,一個一輩子活得極盡煎熬的男子。我想他一輩子都沒有解開的心結,憑我的一個夢他就能放下了?這很有難度,雖然說我的本事也不小,但還是不可小覷的。

九州大陸裡的人,但凡上了點年紀的,大約都聽過百年前發生在女兒國的一樁舊事。

那樁事原本是個什麼模樣,如今已沒人說得清。但關於此事的每一段傳說,不管過程如何,填充故事的因果始終如一。

因果說女兒國的先女王早些年得罪了姜國皇帝,四年後被姜國逮著一個機會,由姜國十一皇子南宮喬掛帥親征,直殺到女兒國王城,一舉大敗女兒國。女兒國國王海幽兒抵死不從,盛裝跳進火海。不久後火海變成梨園,梨花盛開……

百年前,九州大陸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當年的事隔得太遠,百姓們遙想它,已如遙想一段傳奇。而海幽兒殉國之舉雖感人至深,褪去神聖和風華後,卻不如一段風月那樣長久令人沉迷。就像在姜國和女兒國一戰中,最能撩起世人興致的,始終是海幽兒和南宮喬的那段模糊糾葛,儘管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寫史書的史官對二人的牽扯有所善墨,但著墨不多,只記了件小事,說南宮喬在女兒國朝堂上受降時,南宮喬接過海幽兒的降書曾提問海幽兒道:“早知道我會亡了你的國,你還會留著我嗎?”

海幽兒只說了一個字:“會……”

史書上記載寥寥,當年的知情人在這百年前的世情輾轉中早已化為飛灰,這樁悲壯而傳奇的舊事便也跟著塵光掩埋殆盡。

民間雖有傳說,也不過撈個影子,且不知真假。而倘若果真要仔細打點一番這個故事,卻還得倒退回去,從百年年前那個夏天開始說起。

百年前那個夏天,因為江北大早,連著半年,不曾蒙老天爺恩寵落下半滴雨。女兒國雖建在端河之濱,也不過飽上百姓們一口水,地裡靠天吃飯的莊稼們無水可飲,全被渴死。不過兩季,女兒國便山河瘡痍,餓殍遍地,光景慘淡至極。

女兒國國王海岫趕緊下令各屬地大開糧倉。賑濟萬民。,可長年累下的積弊一時半會兒沒法根除,開倉放糧的令旨一道一道傳下去,官倉開了。糧食放了,萬石的糧食一層一層輾轉,到了百姓跟前只剩一口薄粥。百姓們眼巴巴望著官府賞賜的這口粥,不想這口粥果然只得一口。不久後又接連傳來各地鼠疫,蝗災,山石塌方的噩耗。

眼看活路斷了,百姓們只好就地取材,揭竿而起。出師必得有名,造反的百姓顧不得君民之道,只說,上天久不施雨,乃是因海岫無德,寵愛男寵無視朝綱,犯了天怒,要平息蒼天的怒火,必得將無德的海岫趕下王座。

海岫自縊而亡,國家轉手於年幼的海幽兒。由於新皇尚幼,只好由國師拓拔敏羅代為執政。待新皇成年再將大權交還。

海幽兒繼承皇位時不過十歲,小小年紀卻殺伐果斷,有自己的見解。人們都稱頌女兒國有了希望。

海幽兒也不負眾望,登基短短五年已經大權在握,將國家的一切打點得緊緊有條。實際上,她雖然不失為一個好國王的苗子,但到底還是個孩子。能有這樣的成就,還是離不開拓拔敏羅的扶持。

海岫一聲男寵眾多,不計其數的面首。海幽兒不像她的母親,海岫濫情而她專情。她曾暗自發誓,一生只愛一個人,一生只會立一個帝后。

後來她如願以償,真的只有一個帝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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