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瘋狂人第二十七章 優美歌喉
皮爾斯有些高興地把他抱到手裡，
“你可真是個寶藏男孩，祀祀。”
愛麗絲睜開眼睛，有點驚訝開心，也有點懷疑，
“真的嗎蝙蝠先生？我哥哥他……他的法術是很厲害的。”
祀祀鼻子裡哼著氣，昂起小腦袋，
“再厲害的法術也是以知識為基礎，而我便是知識的化身。”
小木偶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有些期待地點點頭。
祀祀從皮爾斯肩上跳下來，爬到愛麗絲面前，
“你哥哥把你變成木偶前，你的年齡是多少？”
“當時……應該是十一歲。”
蝙蝠忽閃翅膀飛到她胳膊上，仔細觀察愛麗絲的雙眼。
“嗯……切斷你生命和那門之間的咒術紐帶，對於我來說很容易。除此之外，由於你哥哥給你留下了這對仍是人類的眼睛，把你恢復回去的辦法也是有的。”
愛麗絲張大木頭嘴巴，灰藍色的小眼瞳中，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以及驚喜的興奮。
“蝙、蝙蝠先生……”
她有點語無倫次，甚至泛出了小小的淚花。
無論在哪裡，積點德總是好的吧。
“你成為這樣的木偶多久了？”
祀祀繼續問愛麗絲。
“兩年左右。”
“這樣的話，變回人類就複雜一些，需要見到你的哥哥。他現在在這官邸裡嗎？”
“嗯。”
“那先進去再說吧。”
祀祀飛起來變大，對著黑色大門的前方吐出一口赤火。
燃燒中，顯現出三條灰色的線，從門連到愛麗絲的身上。
就像木偶的提線。
“這是魔角鯨的須，唱一曲《海神與少女》，便會斷開。”
“但是需要富有魔力的歌聲，我們這正好有一位，生來就具有這種能力。”
祀祀將目光轉向蕾塞冬。
“可是……我沒有聽過這首歌。”
“我會的。”皮爾斯應道。
“那你唱給我聽吧，應該一遍我就會了。”
記憶裡，這是皮爾斯幼年時，媽媽經常唱給他聽的一首古典歌曲。
他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便閉上眼動情地唱起來。
一曲下來，皮爾斯深深陶醉。
啊，美好的旋律，我動人的歌喉。
他睜開眼，期待他們的掌聲。
可是只見，祀祀用爪子不停撓地，蕾塞冬咬緊嘴唇摳手指，愛麗絲的嘴巴咔噠咔噠碰撞著、目光呆滯。
“皮爾斯，曲子和歌詞記下了，謝謝你。”
“嘿嘿，我唱的怎麼樣？”
“…………”
他們三個默默地拍了幾下手和爪子。
“再熱烈一點！”
啪啪啪啪啪啪。
這才對，想我在前世，曲訴衷腸打動富婆心是常規操作。
祀祀心裡暗道，不愧是海妖公主，音樂素養真高，跑調成這樣都可以推出來正確的旋律。
蕾塞冬尷尬地咳了兩聲後對他說，
“你用手把耳朵使勁捂住，不然意識會出問題。”
皮爾斯記得初遇她時，那歌唱差點令自己失控。
他舉起雙手，指頭插進了耳洞裡。
蕾塞冬醞釀了下感情，紅唇輕啟，天籟般的歌聲便傳了出來。
祀祀是魔力生物，愛麗絲是木偶，神志不會受到影響。
蝙蝠對公主的歌聲沒有太多的感覺，愛麗絲則聽得痴了。
海神與少女，隱隱悲壯的故事藏在旋律中，她眼中泛出淚水。
那三條束縛著木偶的鯨鬚線，開始劇烈震顫。
歌曲結束，嚓嚓幾聲清脆的響動，魔線全部斷開。
他們的後邊咯吱聲響，官邸的黑色正門開啟了。
皮爾斯將手從耳朵上放下，扶起愛麗絲輕聲問她，
“我們要進去了，你想變回人嗎？”
小木偶眼中神色忽明忽暗，囁嚅著說，
“哥哥見到我放人過去，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蕾塞冬過來拉住她的手，認真地說，
“他這樣對你，已經沒有人性了。我不是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
“你好好想一想吧。”
說完她對皮爾斯使了個眼色，便大步向開啟的門走去。
皮爾斯沒再說什麼，溫柔地拍拍愛麗絲的肩膀，跟到蕾塞冬的後面。
祀祀飛在他的身側。
小木偶呆立在原地，孤單的背影，外面院落裡滿地汙血殘屍，猩紅邪霧繚繞。
兩人一蝠踏進府邸內，首先是一條幽深的長廊，天花板很高，只有兩邊廊柱上很黯淡的煤油燈。
一片昏暗裡，湧動著混亂的氣息。
皮爾斯心臟開始發熱。
他們稍作觀察後準備向前，背後傳來激動決絕的聲音，
“蕾塞冬小姐，皮爾斯先生，蝙蝠先生，我跟你們一起去！”
愛麗絲一跳一跳地跑過來，
“我要面對我的哥哥，我要變回我原來的模樣！”
蕾塞冬笑著摸摸她的小臉。
皮爾斯問她，
“你說你哥哥把你變成了厲害的殺人機器？”
“嗯，是……”
“那你到現在為止殺過人嗎？”
木偶搖搖頭，
“沒有，我堅決不傷害無辜的正常的人，他也無可奈何。但我確實為了哥哥……幫旅團消滅了不少怪物敵人。”
“你也是暗影旅團的成員嗎？”
愛麗絲嫌惡地回答，
“不是，我只是跟著哥哥而已。就是他們一點點把哥哥變瘋的，我討厭旅團。”
她抬起右臂，唰地從木頭縫裡彈出一把利刃。
上面閃著翠綠的寒光。
“這次攻打島嶼，旅團的幾個大人物和好多軍士，都進了這府邸裡面。”
愛麗絲噘起小嘴，使勁揮舞了幾下臂刃，
“這次我也要想辦法讓哥哥清醒、脫離旅團，拯救他！”
……多好的小姑娘。
瞧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皮爾斯驀然間更想安妮了。
他忙拍拍自己的面頰。
“怎麼了？”
蕾塞冬敏銳捕捉到他情緒的異樣。
“沒什麼，一個小蟲子。”
他們四個沿著走廊向官邸內部而去，四周的黑暗裡彷彿有低沉的竊語，廊牆上的玻璃花窗，透著深海般的幽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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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長廊的第一個轉角，突然就有打鬥聲和魔力波動迎面而來。
前面是一個小圓廳，一道白色光束垂直照在裡面，幾個影子在高速來回閃轉騰挪。
皮爾斯和蕾塞冬一起率先衝過去，他看清狀況後眼睛一縮。
青春嬌豔的少女，穿著淺色的藍月島軍服，揮舞著青筋暴起、腦袋那麼大的赤紅拳頭，和幾隻怪物正在殊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