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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快死了

第175章 現實世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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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快死了第175章 現實世界(14)

厲嚴在書房跟醫生說話,談論的是陳衛東的恢復療程,冷不丁地聽到陳又驚恐的喊聲,他失手打翻桌上的茶水,連被打溼的檔案都顧不上,霍地站起來,邁開大步出去。

醫生愣了愣,從來沒見過這人如此慌張過。

這麼一來,他更得盡心盡力了,那病人是對方的老丈人,其中關係複雜。

厲嚴快步走去房間,見少年坐在電腦前,身上並無一絲傷痕,他周身癲狂的氣息淡去一些,喉嚨裡碾出幾個字,“怎麼了?”

陳又扭頭看看厲嚴,再看看電腦,神情駭人,“你,你,你快看這是什麼。”

厲嚴俯身湊近,目光掃向開啟的文字,他的眸光猝然一閃,那裡面湧出來某樣東西,在轉瞬即逝,又捲土重來。

電腦前的氣氛怪異,除了兩道呼吸聲,只有滑鼠滾輪滾動的輕微響動。

陳又不停的吞嚥口水,他的兩隻手無意識的在褲子上磨||蹭,莫名的打了個冷戰。

太搞笑了吧,臥槽,我猝死了?

還被繫結一個444的系統,在多個任務世界做任務,最後回到現實世界?這不是那種快穿小說的常見設定嗎?到任何一個站隨便翻出一本都是這個套路。

所以說,我會不會只是迷上了哪本快穿小說,一時控制不住,自己也在電腦裡寫了一篇,滿足一下自己?

不對!

陳又第二次打冷戰,覺得一股寒意從腳踝往上爬,瞬間流遍全身,往骨髓裡鑽,他捏住無名指上的戒指,猛地一下拽出來看,純銀,戒指內側有字,cq,是最後一個任務世界,主人公常欽這個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另外一枚戴在厲嚴手上的戒指內側也有字,是cy,他的名字,和文字裡寫的全部對上了,不存在一絲誤差。

不知過了多久,文字已經被厲嚴拉到最後。

陳又瞪著最底下的署名,017年6月13,陳,他的呼吸停止,又在頃刻之間瘋狂跳動起來,去年上半年他的記憶都在,經常通宵打遊戲,有時候是連續幾天。

文字裡出現的人物他都沒有丁點印象,可是做任務的那個人吐槽的很多內容是他自己的生活。

放在滑鼠上的大手離開,厲嚴看完了。

陳又突然想到什麼,他快速按住滑鼠往上翻,停在第四個世界,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媽||逼的,真的和《第五個世界》劇本大同小異,是把學妹換成學弟,顧生改成顧笙。

那是說,那個編劇的身份有問題,會是誰?文字裡說的系統444嗎?它想幹什麼?

如果已經完成任務回來,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

是那個任務世界的主人公,也是可以令資料全部癱瘓的病毒,它要將其殺死。

陳又渾然不覺的被拖拽進這個漩渦裡面,大腦不受支配,等他意識到這一點時,狠狠地倒抽一口涼氣,這文字有毒,能迷||惑人的心智。

刪了吧,刪了刪了,當做什麼都沒有看過。

陳又退出文字,點開,選擇刪除,他卻怎麼也按不下去,“厲嚴,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厲嚴沉默不語。

“我確實有記憶丟失。”

陳又的指尖發顫,他使勁抓抓頭髮,舔舔發乾的嘴巴,“不知道戒指是什麼時候買的,為什麼要買,兩枚戒指的尺寸又為什麼會剛好適合你跟我。”

“我得了抑鬱症,而我總是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病,我的生活很好,每天開開心心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好抑鬱的,可我很多時候都出現精神錯亂的情況,腦子裡出現模糊的畫面,我也會蹦出奇怪的話。”

“這上面都寫著呢,什麼都寫的很清楚,我會這樣子,是在第三次做任務的時候,靈魂抽||離身體太長時間,對精神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創傷,也影響了記憶。”

陳又用雙手捂住臉,重重搓了幾下,放棄掙扎般的癱在椅子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對厲嚴說的,也是在告訴自己,“這段時間困擾我的每件事都能找到相對的解釋,所以我真的死過了,現在活著,是完成任務得到的機會,重生一回。”

“那個病毒,是不是你?”

厲嚴還是一聲不吭。

陳又正要再開口,手臂被抓住,那股力道將他拉離椅面,推出門口,門在他背後大力關上,隨後是反鎖的聲音。

“……”

陳又穩住身形,拍門叫喊,“厲嚴,你幹什麼呢?開門啊。”

門裡沒有動靜。

陳又喊了好幾聲,都是一個結果,他抹了把臉,毫無意義的罵罵咧咧,藥被厲嚴管著,也不知道放在哪兒了,自己想吃點藥冷靜下來都不行。

管家的聲音傳來,陳又聽完他說的,跑去一樓靠南的房間,“爸,你這是在做什麼?”

陳衛東扶著桌角,“回去。”

陳又的臉色一變,“你回哪兒啊,在這邊住著不好嗎?”

“出門是花園,沒人跟你搶椅子坐,也不會看到隨地吐痰,亂扔垃圾的人,你想跳個舞能在花園裡跳,不用在意錄音機的音量會吵到誰,可以盡情的跳舞,我不忙了,也能跟著你一起跳,不好嗎爸?”

陳衛東的氣色不怎麼好,但他的態度明顯,言詞間的情緒也很清楚,“別人的地方是再好,也沒有自己家舒服。”

陳又眼神示意管家離開,他長嘆一口氣,那頭剛發現個驚天大秘密,還沒緩過來神呢,厲嚴突然把自己關在房裡,這會兒不曉得在做什麼,這頭老爸又固執的鬧著要回家。

一件事疊著一件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陳又哄孩子的語氣說,“來福小金都接過來了,你的衣物我也給你全都拿到這兒來了,家裡一些傢俱,爸,你回去了,不好弄的,在這兒住著吧,有我陪著你啊。”

聞言,陳衛東瞪向兒子,“你現在習慣了先斬後奏是吧?還有沒有把你爸我放在眼裡?”

陳又委屈,“有啊,怎麼沒有,我不光把你放在眼裡,還放在心裡了呢。”

陳衛東哼了一聲,“然後把你爸當猴兒耍。”

陳又乾笑,“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不知道怎麼開那個口,爸,你坐下來,把包給我,我們再好好說會兒話。”

陳衛東抓著一個行李包,裡頭塞著他的兩件褂子,喝水的缸子,“你要麼跟我回家,把家規背上兩遍,發誓再也不和厲嚴來往,在你媽面前認個錯,答應重新開始,要麼在這裡待著,當你的小陳先生,闊太太,別回去了。”

闊太太這三個字讓陳又面部抽搐,他生氣了,一把拽住行李包。

陳衛東的身體沒好,力氣大不過兒子,只好拿出一個父親的威嚴,“鬆手。”

陳又吼道,“不松!”

陳衛東也氣,“你衝你爸吼,長本事了啊,你現在這個無法無天樣,是誰弄的?”

陳又輕飄飄甩鍋,“厲嚴。”

他齜牙咧嘴,“我可以在他那兒無法無天。”

陳衛東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兒子越跟那個人親近,他越恐慌,感覺兒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見老爸沒說話,陳又以為有戲,趕緊說,“爸,厲嚴事業有成,從來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對我很好,不對我發脾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他除了是個男的,不能給我們陳家生一個大胖孫子,其他方面一點缺點都沒有。”

陳衛東說,“他要是個女的,那幾樣算一樣都沒有也沒關係。”

得,又回到性別這個問題上面了,現在連人||妖都可以有追求真的權利,男的怎麼不行了?陳又說是嗎,“爸你的意思是,你兒媳只要是個女的,即便是一無是處,成天出去玩,在外面跟其他人亂搞,對你兒子大呼小叫,在家裡撒潑胡鬧,甚至是不尊重你,也可以?”

陳衛東噎住,好半天才說出來一句,“你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把包給我,我自己回去,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回來見我。”

陳又不給,老爸回去了,再想弄過來,除非打暈,他不能妥協,“外面在下雨。”

陳衛東說,“不是有車嗎?”

陳又說,“車拋錨了。”

陳衛東說,“我自己打車。”

陳又說,“可以的,不過呢,最近的一條公路離這裡有一段距離,我平時跑步要十幾分鍾,不走半小時左右,爸,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半都走不了。”

陳衛東,“……”

他唉聲嘆氣,言語中帶著疲憊,“又又,你算把爸綁在這裡,爸也不會同意你跟厲嚴在一起,你還小,不懂什麼是感情,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等過了幾年,你會明白,自己只不過是被眼前的|欲||望衝昏頭腦,你會後悔的。”

陳又偷偷翻白眼,花言巧語個鬼啊,厲嚴沒對他說過一次,“那等我後悔了再說。”

陳衛東說,“到時候來不及了!”

陳又說,“來得及的,爸,只要活的好好的,沒病沒災,什麼都來得及。”

陳衛東皺眉,一時半會琢磨不透兒子這句話裡的深意。

陳又忽然說,“有個事,我還沒告訴你。”

他一邊觀察老爸的表情,一邊說,“上次你暈倒,我跟厲嚴送你來醫院的時候,被人拍下照片放到上了,雖然撤的很快的,但還是被傳了出去,你也知道,上多的是沒事幹的人,還都是能人,本事大著呢。”

“我的資料被挖出來了,胡為把公司的決定告訴了我,當時沒辦法,我同意召開記者發佈會,對照片做了解釋,也承認跟厲嚴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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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衛東的呼吸急促,頭暈目眩,人開始搖晃。

陳又伸手去扶,被一把揮開了。

陳衛東喘著氣,臉發青,“好,很好,你大學幾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那什麼發佈會一出去,親戚們無人不知,老陳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真是我的好兒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麼好的。”

他說著說著笑起來,“我看我別撐著這口氣了,去地底下見你爺爺奶奶算了,反正也沒臉活在這世上。”

陳又的心裡不是滋味,也很難過,“爸,對不起。”

陳衛東冷笑,“別,你爸我受不起。”

突有撲通一聲響在耳邊,陳衛東沒轉身,他按著床頭櫃,手指發抖。

陳又跪在地上,“那時候你沒醒,形勢所逼,我只能那麼做,爸,你可以不把厲嚴當兒媳,把他當兒子,這樣你不會那麼難以接受了。”

陳衛東把包往後面一扔,“用不著你為我考慮,現在你給我出去。”

陳又嚇一大跳,條件反射的躲開了,他看著腳邊的包愣了愣,不禁露出要哭不哭的樣子,這是人的本能,厲嚴那次是克服這些反應,硬生生往老爸砸過來的玻璃杯上撞的。

可惜老爸不吃苦肉計。

陳又去臥室,門還是關著,他找管家,問有沒有辦法把門弄開。

管家說有辦法,但必須是先生的吩咐。

陳又跟管家僵持片刻,自己往後退,衝到門口抬起一條腿,大力踹上去,門紋絲不動。

管家靜靜看少年踹了十幾次。

陳又累成死狗,扶著牆壁喘氣,“……操!”

他的臉色劇變,“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的厲嚴都沒發出個聲音,管家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啊?!”

這時候,管家顯然也發覺了,他快步下樓,陳又跟上去。

到樓底下,管家徒手翻上陽臺,一層,兩層,三層,站在原地仰著脖子的陳又目瞪口呆。

說好的攝影師呢?這他||媽||的是壁虎吧。

陳又跑上來狂敲門,管家把門開啟了,他進去一看,電腦黑屏了,厲嚴一動不動的趴在桌前,失去意識。

醫生來的快,查不出來什麼東西。

陳又杵在床邊,心裡驚濤駭浪,這不是跟任舞當時的情況差不多嗎?身體各方面都沒問題,卻醒不過來,幾天後莫名其妙的死在醫院。

他抽自己,媽的,瞎幾把亂想什麼呢,厲嚴怎麼可能和任舞一樣。

管家看見少年臉上的手掌印,眉頭擰了擰。

陳又搬個椅子坐著,“管家,給我把門帶上,還有啊,我的電腦誰都不要碰。”

管家應聲出去。

厲嚴當天沒醒,第二天也是一樣。

醫生說厲嚴的身體機能非常好,除了這個,也說出個別的東西出來。

厲嚴昏迷,陳又沒有以為的那麼慌,似乎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經歷,不知道什麼時候積累了經驗,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很不錯,有時候還能哼兩句歌,卻不知道旁人在擔心他。

管家去找陳衛東,“小陳先生的病情很嚴重,平時是先生給他保管藥物,按時給他吃,如今先生昏睡,他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吃過一粒藥。”

陳衛東的臉色難看,“厲嚴為什麼要拿走我兒子的藥?”

“藥不在病人身上帶著,這是多危險的一種行為,他會不知道?”

“不是拿走。”管家糾正,“是小陳先生之前不按照劑量服用藥物,先生才干預進來的。”

陳衛東臉上的憤怒僵硬,“你說什麼?”

管家說,“小陳先生這段時間很容易失控,一旦出現那類情況,他會吃藥,用大量的藥來試圖讓自己冷靜,藥效消失,他會陷入無盡的自責,愧疚當中,做出自殘的舉動。”

陳衛東猛地做起來,繃著臉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管家默了幾秒說,“這是先生跟醫生交談的內容。”

陳衛東看過去,質疑的口吻說,“你一個管家,偷聽主人的談話?”

管家面不改色,“我本人也認為這種行為有違職業道德,過後會向先生表明。”

陳衛東盯著管家,不像是在胡編亂造,他不出聲了。

管家的目的達到,便不再多說。

片刻後,陳又被叫過去,這才一天一夜,他整個人的狀態變了,兩邊臉上都有不正常的紅||腫,嘴角還有塊淤青。

陳衛東一個字沒說,抬手扇兒子一耳光。

陳又被扇懵了。

陳衛東抓著被單,身體大幅度起伏,“你媽走時,叫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我這些年什麼都撿著好的給你,好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我還沒死呢,你開始糟蹋自己?”

陳又心說,他沒有啊,他這人自戀的很,怎麼會幹出糟蹋自己的事情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爸,你是不是聽誰胡說八道了啊?”

陳衛東質問道,“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陳又的嘴角一抽,“過敏了。”

瞪著兒子,陳衛東忽然覺得自己力不從心,老了,他嘆氣,“又又,我看你是存心想氣死我。”

陳又也嘆氣,說怎麼會呢,還說爸你別多想,“我在等厲嚴醒,如果沒什麼事,我去看著了啊,他要是醒了,能第一時間見著我。”

半響,陳衛東叫住兒子,“晚上跟我睡。”

陳又嗯嗯,說行,他快步離開,媽||逼的,肯定是管家在老爸面前說了什麼東西,厲嚴沒醒,他找不到藥,不做點事剋制一下自己,會崩潰的。

回到臥室,陳又把電腦放在桌上開機,他點進去f盤,那個文字沒了,回收站也沒有。

是厲嚴刪的?

陳又對著電腦發呆,等等,讓他理一下前後順序,假設文字裡的內容都是真的,那麼是,他通宵打遊戲猝死,遇到系統444,去任務世界接近目標,後來發現目標是同一個人,系統給他報名一鍵清除資料記憶,之後他找回記憶,跟目標在一起,從系統那裡判斷目標是病毒,系統防毒,目標消失。

他的任務完成,帶著戒指回到現實世界,另一個系統告知病毒並沒有被全部毀滅,km在這個世界,444會來完成摧毀工作,而他因為精神錯亂影響記憶,過後不久碰見厲嚴,似曾相識的熟悉,房裡房外的默契程度都達到滿分,戒指的尺寸也很合適,對方可能是逃離出來的病毒目標。

厲嚴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陷入昏迷,或許是文字裡的內容刺激到了他,才出現的這種情況。

是這樣吧?

陳又撐著下巴,現在差他全部找回記憶,聽醫生說,他能找回來的。

他說嘛,當初第一次見厲嚴,怎麼會脫口而出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還滿臉的淚。

哎。

兜兜轉轉,還是在一塊兒了啊。

“444……”

不自覺的念出這三個數字,陳又突然扭頭,“誰?誰在這裡?”

他立刻去掀開窗簾,開啟衣櫥,衛生間,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沒發現人,一隻蟑螂都沒有。

“厲嚴,我出現幻覺了,還以為房裡多了個人。”

陳又坐在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手摟著男人的腰,腦袋枕著他的肩膀,把自己假設的所有都說了出來,“你差不多行啦,有疑問跟我說,我倆一起研究,一起回憶啊,你一個人想不明白別想了。”

“晚上我要去跟我爸睡,他肯定要讓我背家規,給我上思想教育課了,不多你放心,我的立場絕對堅定,誓死捍衛基||佬的身份不動搖。”

陳又在男人臉上吧唧一口,“我應該比我想象的還要喜歡你。”

所以哥哥你別跟我玩了,我什麼都可以玩,唯獨這個玩不起,真不行的。

陳又沒吃什麼晚飯,他都已經跟大腦打過招呼,準備努把力,在老爸這裡打一場勝戰,等厲嚴醒了可以邀功,說你看我了不起吧,沒想到老爸什麼也沒說,讓他睡覺。

夜裡,陳衛東聽到旁邊的聲響,他驚的摸到遙控器開燈,看清了兒子臉上的痛苦,在壓抑著,掙扎著,也很絕望。

“又又,你醒醒。”

陳又睜開眼睛,茫然的問,“爸,你叫我幹嘛?”

陳衛東的心口堵得慌,悶的難受,兒子的問題比管家說的還要嚴重,“沒什麼,睡吧。”

陳又噢了聲,連著打兩個哈欠,繼續睡了。

他睡後不久,又出現前一刻的情況,似是在做什麼夢。

陳衛東一夜無眠。

天尚未亮透,陳又連拖鞋都沒穿跑去臥室,他在路上腦補的是,自己推門進去,看到厲嚴在穿衣服,或者是剛醒,用慵懶的聲線對他說,到床上來。

結果呢,陳又一推門,厲嚴是在床上,但是眼睛沒睜。

一股巨大的失落從天而降,砸在陳又的頭頂,他被砸的暈頭轉向,還有點想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床太急,跑的很快。

早上,沉悶的氛圍籠罩著大房子。

來福的狀態很不正常,他平時非常乖,今天一直在叫,還叫的很大聲,像是比陳又還要焦慮。

管家來對陳又說,來福不要他們靠近,還問要不要給林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來福看看,是不是病了。

陳又煩的,在床前坐了會兒下樓,他一過去,來福不叫了,到底還是認主。

“你爸爸不聽話,你也是。”

小黃狗蹭著陳又的褲腿,尾巴左右搖動,汪汪了幾聲,有話要說,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又彎下腰背摸摸狗頭,算了算了,出去吧,也許回來厲嚴醒了呢,他讓管家抱來小蛇,兄弟三一起上外面散步去了。

樓上的陳衛東鬆口氣,能出去散散心好。

陳又沒走多遠,去了附近的湖邊,有一大塊青草地,來福歡快地追著一隻蝴蝶跑,小蛇在草叢裡爬行,它們喜歡戶外,空氣好,視野好,玩的東西也多。

找了塊石頭,陳又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坐上去,手肘撐著膝蓋,視線落在藍天白雲上面,“真事好天氣啊……”

風也很大,很適合放風箏,要是厲嚴沒睡好了,他們可以到這兒來玩耍。

有腳步聲靠近,陳又未曾發覺,來福的叫聲已經響了,他尋聲望去,見到一人,男的,身形頎長,面部輪廓很深,不曉得混的哪一國的血,反正非常帥,逆天的那種,還有一雙淺灰色的眼睛。

淺灰色……

陳又的眼睛睜大,他想起來了,那次出來買辣條碰上的神經病,是這種顏色的眼睛。

是同一個人?不會這麼巧吧?

附近空曠的很,沒房屋,也沒看見什麼車輛,這人哪兒冒出來的?

陳又抱緊來福跟小金,神情戒備。

男人走到湖邊,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頭一丟,他的上半身重心往右移,腕部輕輕一動,石頭離開他的指尖,在半空滑過一道弧線,落入湖中,砸出三個水漂。

這動作相當漂亮。

陳又躍躍欲試,想較量一番,不過他忍住了,來者不善。

他還懷疑是不是同一個,見男人轉頭,做出跟上次一模一樣的鬼臉。

陳又吸氣,臥槽,真是你!

男人拿出帕子擦手,他擦的仔細,到了什麼程度呢,一根一根,一點一點,是所謂的變態程度。

陳又實在不想看個神經病擦手,於是把小金塞口袋裡,抱著來福離開。

背後響起一個聲音,“智障。”

陳又刷地回頭,“你他||媽||的說誰呢?”

男人垂著眉眼,閉口不答,好像那兩個字壓根不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那副姿態詮釋起來一句話“誰是智障,我說誰”。

哎喲臥槽,眼睛是淺灰色的了不起啊,陳又把小黃狗丟地上,“來福,去咬他!”

小黃狗拿兩隻爪子抓著陳又,衝男人所站的位置汪汪汪,他不敢上去,只能做到這個份上,真的盡力了。

陳又,“……你個慫貨。”

他從口袋裡拿出小蛇,輕放到草地上,“小金,你去。”

小蛇在草地上爬啊爬的,翻過一塊小石頭,又翻過一片枯樹枝,陳又看它還在爬,得,回來吧,哥怕你這小身板,千辛萬苦的爬到神經病腳邊,對方一抬腳,直接把你踩成標本。

陳又想著回去看厲嚴,不跟這陌生人廢話,帶著來福小金走了。

男人終於停止擦動,他捏了捏白玉般的手,自言自語的說,“這次再不成功,我的獎金會泡湯,還會被降職。”

“降職倒是還好,我可以花上些時間搞業績,再升回去。”

男人輕嘆,“沒有獎金對我來說,生不如死。”

陳又打了個噴嚏,大夏天的,還打哆嗦,他加快腳步,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的絆倒了,眼看要吃土,後面伸過來一隻手,把他給撈住了。

這方圓十里,除了他,神經病了,還不如吃土呢。

男人像是能讀懂陳又的心思,他的手一鬆,陳又摔倒在地,臉朝下,嘴巴跟牙齒都磕到了泥土,還混著一些青草。

維持著吃土的狗爬姿勢呆愣好半天,陳又臭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呸呸幾下,媽的,一碰到這神經病,沒好事。

他覺得奇怪,對方不是在湖邊擦手嗎?怎麼突然到他後面的?

陳又往後看,神經病的腿是很長,但也沒有厲嚴的長,搞不懂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是草仙子的化身?

小黃狗在危急關頭揹著小蛇從陳又懷裡跳下來,穩穩落地,兄弟倆毫髮無損。

陳又要走,男人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在下姓司。”

司?陳又莫名的想起這個姓的諧音4,行了,我知道了,這樣吧,再見啊,不對,不再見,拜拜。

男人立在原地,並未追上去,“你聽歌了嗎?”

陳又的身形一頓,似乎才意識到,口口聲聲說這男的是個神經病,自己竟然還把對方的話當回事,狂聽那首《去年冬天的那場煙火》,還入了魔。

走兩步,陳又回頭,他一臉臥槽,人沒了。

“來福,小金,你們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

小黃狗跟小蛇被陳又掉了個頭,對準身後空曠的草地,前者沒反應,後者也是,那不是他的眼睛出問題,人真的消失了。

陳又四處瞧瞧,還在湖邊站了一會兒,生怕對方失足掉進去,顯然是自己多想了,他往回走,搞屁啊,神出鬼沒的,為了問他有沒有聽那首歌?

不對,還罵他是智障。

智障,陳又蹙眉,有點印象,誰這麼罵過自己來著?他突然停下來,不動了。

過了很久,陳又發瘋的跑回住宅,把來福跟小金丟給管家,火急火燎的衝上樓,跑進臥室,“厲嚴,我記起來了,真的,我真的記起來了,我記得444,他罵我智障,還說我蠢,我還記得你,你說我是小騙子,你快醒醒啊厲嚴!”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

陳又激動的語無倫次,“媽的,我懷疑我見到老四了,媽的,他來這裡不安好心,是想害你。”

他握住厲嚴的手,“在你醒過來之前,我不會離開你一步。”

漫長的激動過後,陳又體內翻騰的血液消停下來,歸於平靜,他開始第二次假設,那淺灰色眼睛是老四,被上面指派來殺病毒,在厲嚴的腦子裡。

可那首歌是什麼名堂?對方又為什麼不直接跟他挑明身份?有限制?

像是有一塊布包住了糖果,現在布破了個洞,裡面的糖果開始往下掉,一顆兩顆,越來越多,很快會全部掉出來,陳又的記憶在一點點恢復。

任務世界有限制,這是現實世界,也會有嗎?

還是說這不是……

陳又立即終止自己的腦洞,不可能的事,他回來了,是真真實實的回來了,一定是。

“老四?四哥?”

意料之中的沒有應答,陳又也是隨口喊喊,他搓搓臉,忍住抽自己的衝動,任務都完成了,管那些幹什麼,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過去的過去了,已經變成記憶。

先別想了,等厲嚴醒了再說吧。

陳又調整好情緒,去打水給厲嚴擦臉刮鬍子,人睡著,胡渣長的倒是很精神。

他把厲嚴佩戴的紅寶石拿出來,用毛巾擦擦,沒對著念一串咒語,而是湊過去,把紅寶石塞進嘴裡,捂熱了再吐出來。

大概是佩戴的久了,紅寶石上面都有厲嚴的味道。

陳又擠幹毛巾上的水,給厲嚴擦前胸後背,換了盆水回來繼續,“我覺得你再躺幾天,我爸沒準能鬆口了。”

他撇撇嘴,“不過你不能躺太久,我會受不了的。”

厲嚴的手機無人接聽,上午林傅行過來一趟,還捎上胡為,倆人進門問過管家,才知道出大事了。

“為什麼不送去醫院?”

管家說,“訊息傳出去,先生會有危險。”

林傅行抿唇,厲嚴的仇家多,要是讓那些勢力知道他躺醫院,肯定會趁機聯手搞他,“那現在怎麼辦?讓他這麼睡著?”

一直沒說話的胡為出聲,“當初任舞是睡著睡著……”

他沒往下說。

林傅行問,“陳又呢?他沒事吧?”

管家說,“不怎麼好。”

胡為揉眉心,“陳又亂吃藥了?”

管家搖頭,“沒有亂吃,而是一粒沒吃。”

胡為拿開放在眉心的手,心下一驚,以陳又的狀況,沒吃藥能撐下去?他沒跟管家多談,跟林傅行上樓,還沒走到厲嚴的臥室,聽到一聲巨大的響動,是椅子倒在地上的聲音。

二人交換眼色,一同去推門。

陳又呆呆站在床邊,椅子倒在他的背後,他似是驚恐著站起來的,此時眼神空洞,彷彿受到難以承受的打擊,整個人都愣住了。

林傅行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快胡為一步上前,檢查厲嚴的身體。

胡為的聲音發緊,“怎麼了?”

林傅行僵了會兒,確定了幾次才發出聲音,饒是他,都有些抖,“厲哥的心跳停止了。”

說完那句,他陷入沉默,胡為也是。

諾大的臥室明明有四個人,卻是死寂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又動了,他把掉下來一部分的被子往上拉拉,似是這才看到邊上的兩個人,“你們怎麼來了?”

胡為跟林傅行見少年沒有露出悲痛之色,也不見慌亂,還在笑,他們的心裡冒涼氣,也不敢擺出什麼情緒出來,全壓制住了。

陳又嘀咕,“椅子怎麼倒了?”

他扶起椅子,端起床頭櫃上的水喝一口,去了衛生間。

聽著衛生間傳出來的水聲,胡為被壓制的驚慌才湧了出來,眼睛也紅了,“快,快去……”

話沒說全,林傅行已經出去通知管家,幾位醫生很快過來了,檢查的結果和林傅行的一樣,說是人的生命特徵全部消失。

幾位醫生惶恐不安,有兩個都在發抖。

他們見證過很多人死裡逃生,也見證過很多人被死神帶走,可是這次的物件比較特殊,動個手指頭,他們的生活會天翻地覆。

權勢滔天的存在,死了。

看一眼那幾位醫生,陳又的表情不善,“胡說八道什麼呢,厲嚴好的很,他還跟我說,馬上能醒過來了。”

在場的都抽一口氣。

陳又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包括林傅行跟胡為,他反鎖門窗,還把桌子推過去抵住,誰也不讓進來。

林傅行跟胡為去找陳衛東。

不多時,陳衛東被攙扶著出現在臥室門口,“又又,厲嚴的事爸聽說了。”

臥室裡的陳又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床上的人,“你那幾個醫生不行,沒一個有真本事的,會瞎說,放心吧,只要我一直守著你,不管是老四,還是五六七八,都不會有機可乘。”

他不管外面的聲音,重複著自己的那句話,陷入一種封閉的境地。

門外,林傅行說,“陳叔叔,陳又這麼關著門,很危險,他本身有抑鬱症。”

陳衛東怎麼會不知道,他原以為厲嚴不會有什麼大礙,哪曉得這麼死了,兒子比任何人都要措手不及,也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胡為讓管家去多叫幾個人,不行撞門。

走近些,陳衛東貼著門喊,“又又,人死不能復生,你別這樣子,讓胡先生跟林先生對厲嚴說兩句話。”

陳又煩了,氣急敗壞的吼,“說什麼啊,什麼人死不能復生?厲嚴沒事,他在跟我說話呢,爸,你回去躺著吧,回頭我跟他一起去看你!”

陳衛東的身子一晃,兒子瘋了。(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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