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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災難直播間

第四百零八章 善人碑(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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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災難直播間第四百零八章 善人碑(四十六)

猶豫了一下午的宮大少,在水仙來見過他之後,忽然做了決定。

“少爺,她是真的瘋了!這一下午,只要醒過來就尖叫,一直喊到把自己累暈過去。再醒來之後,看到人就又崩潰,連一刻安靜的時間也沒有。”

“那就不用再問了。讓她休息吧。把飯菜什麼都準備好,看看她能不能自己吃。如果不吃,你們想辦法,硬塞也要塞下去,至少要讓她活著。話就不用再問了。”

晚飯已經上桌了,宮大少卻一口沒動,大步流星去找了涼溪。

“我不用吃這些的,你們幾個人分了吧。”

涼溪正在給伺候她吃晚飯的下人推銷桌上的飯菜,她昨晚就說了自己不用吃飯,無奈沒人信。

“昨天就聽她們幾個說了,小神仙真是神仙,連五穀雜糧都不需要。聽說這世上有功夫高手已到辟穀之境,小神仙如此年紀,也是這樣嗎?”

“宮大少爺。”終於來了!

涼溪請他坐,這桌上的飯菜也正好入他的嘴巴。她就坐在一邊,考慮到底是自己主動些還是裝下高冷。

見涼溪的神色依然不好看,已經有了決定的宮大少爺並不拖泥帶水,與她閒扯了兩句之後便問道:“小神仙還是記著早上那個姑娘嗎?”

“是的。我年紀太小,以前只見過動物那般悽慘,從未想過竟然有人會被虐待成那種模樣。不知那女子跟虐待她的人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至如此。”

見涼溪皺眉噁心,彷彿要乾嘔的樣子,聽她講話,宮大少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會有年紀很大的人一副孩童模樣,還要一臉純真地說,自己年紀太小嗎?

涼溪的神態不似作偽,宮大少正欲試探著將尚副官這些人名拋出去時,便見涼溪急不可待,恨不得下一刻就要為那姑娘報仇的樣子,連連問他——

“你們是在什麼時候發現她的?”

“你們是在什麼地方發現她的?”

“你們發現她時,她可有何異狀?身後可有什麼人追趕?”

“我是初來博州城,也就只知道一個宮孟兩家了。宮大少爺在這城中生活二十幾年,您心裡可有什麼想法?”

……

見涼溪滿臉急切,宮大少突然想: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個高人的弟子,入世來只為求名行善,來這博州城並沒有任何目的,那可就太好了,是天意要讓他宮家在這博州城翻身哪!

涼溪所有問題幾乎都在明知故問,她就是想看看這位大少爺怎麼回答她。見對方沉思片刻,一臉鄭重地開口,涼溪就知道,這個借力的跳板有了!

吃獨食的人活不長,容易被撐死,也容易被別人打死。大家有名一起賺,有好事一起做,才能得長久。

“小神仙,不瞞您說,我心裡還真有些想法。只是背地裡這樣惡意揣測別人,我多少有些虧心。”

涼溪牙一酸,怪她,是她沒有好好說實話,所以對方也在這兒酸她的牙。

“大少爺真是善人。只是,善心要用在好人身上。如果您想的那個人當真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折磨成那樣,他配不上您的善心,也不值得您虧心。”

“不知道大少爺心裡想的是誰,若是當真有些線索,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我如今只是害怕,那姑娘是逃出來了,在她以前會不會還有,在她之後會不會也有……這一下午,我只要想到這個就毛骨悚然。如此祥和的一座城,居然藏著如此沒人性的魔鬼!”

“城裡的百姓都對大少爺推崇備至,他們不知道有多愛戴您,您可不能對那些可憐的姑娘見死不救,置之不理啊!”

涼溪可著勁兒上價值、施加壓力,已經做了決定的宮大少也不再多說讓涼溪牙酸的廢話,他像是被涼溪說動了,猶猶豫豫地猜道。

“我是有懷疑一個人的。可是,那個姑娘已經神志不清,她無法作證,我也不敢貿然調查。畢竟,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座城裡,小神仙既然打聽過,肯定也知道,這關城之中,向來都是總兵將軍說了算的。我們宮家,聽起來好像是樹大根深,但在這博州城,其實也不算什麼。”

宮大少賣了幾句慘,涼溪把他苦笑著不曾講出口的話說出來:“大少爺的意思是,那姑娘是被孟家人折磨成那種樣子的?”

“孟叔可是個好官,”這個,即便是他也得承認,“但是,好將軍帶出來的,不一定全都是好兵。孟叔一直是我十分敬重的長輩,但他身邊的人……”

宮大少嘆氣搖頭:“老百姓們不甚清楚,但這些年來,我一直有查出一些怪異之處。但終歸我們不是一家人,我心裡的懷疑,並不好與孟叔直言。”

對方一直繞來繞去,不肯說出尚副官的名字,涼溪忍不了了,裝模作樣地自己猜到尚副官身上。宮大少一聽涼溪猜到了,立馬就沉默了。

兩人默然對望片刻,宮大少先低聲道:“我沒什麼證據,那個姑娘現在也瘋了。雖然心裡是懷疑,但宮家也不能直接找上門去。萬一查不出什麼來,再惹惱了孟叔,向朝廷參上一本,我爹爹這官兒,就要做到天牢裡去了。”

“關城裡的兩大家,一個管兵,一個管民,順便代理督察之職。”

督察官這種專門來挑刺挑錯的官員,本來在歷朝歷代,大抵都是最不討人喜歡,但是個官都要腆著臉,像佛爺一般供著的了。但在君朝,這個官兒屬實難做。

當今聖上剛登基不久,因為聽信讒言,殺了幾個好官,這事兒是他一生的汙點。所以,如今的督查官,你報上來的事兒屬實,那就重重有賞。但凡有點兒差錯,是你冤枉了人,天牢裡一定有個位置等著你。就算能留下一顆腦袋,十幾年的罪是肯定要受的。

在君朝,當官的舉報別人,自己必得有至少八分把握才行。否則,死的很可能是自己。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宮家即便是知道尚副官手上不乾淨,也一直拖著,不敢把他怎麼樣。沒有如山的鐵證,這事兒就只能一輩子拖著。如今,好容易跑出來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證,無奈卻是個瘋子。他們有什麼權力和能力,去說服別人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宮大少是很失落的,他現在只能寄望於涼溪,希望她治好那個姑娘的瘋病。那個瘋姑娘願意作證,他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宮大少打量著涼溪的神情,說出自己家的苦衷。見她只是默默點頭,並不說什麼自己可以治好人瘋病的話,心裡就有些摸不著底。

“人瘋了是治不好的。”

一個不留神,自己家就要完蛋。涼溪考慮了一下宮家願意與她合作的可能性,一錘子砸出去,讓宮大少失望萬分。

“不過,我可以讓她說話。要她去對簿公堂,可能做不到。但宮大少想知道什麼事,大可以告訴我,我來問她,她必會講實話。”

“當真?”

宮大少的身子立刻前傾過去,眼睛裡都泛出亮光來。這當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但也已經夠好了。

宮大少爺對這件事居然如此熱情,涼溪笑了,肯定地點頭:“自然。”

“那……”大少爺咳嗽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於興奮。

“事不宜遲,那個姑娘,還沒有換地方吧?”

涼溪的笑容裡好像沒有什麼嘲諷,她的眼神淡淡的,不見絲毫嫉惡如仇的急迫。宮大少突然覺得,他好像有點懂這個孩子了。

年紀這麼小,但她的目的很明確。她一定知道善人碑,一定對碑上的名次有想法。她是想要做好事的,但她行善,是為了自己有名。

一個人一旦覺得自己看透了對方,就會平生一股自信。宮大少現在就有這種自信,天都黑了,但他半點也不曾掩飾自己的急切。涼溪說走,他便立刻起身。兩個人在家家都要掌燈時,又出了宮府,去了今天凌晨去過的那處小巷。

水仙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炸了。

大少爺說,無論如何要讓這姑娘吃東西,不能給餓死了。但整整一天,這姑娘就沒進食。被他們找到,帶進這院子時,她是在瘋癲之中,自然不可能吃什麼東西。早上到中午,小神仙在給她診治。中午到現在,她睡著的時候還好一些,一旦醒來……

“啊啊!啊……救命!不要……啊啊啊……”

哎呦我去!水仙眉頭緊皺,用拳頭敲了敲腦殼。

她寧可畫上一張老臉,蹲在城外的茶攤裡面,然後等主子的命令,看看到底是要殺人還是劫人。她寧願去做這些有可能會丟命的差事!

一想到她今天晚上一直要守著這個瘋姑娘,水仙就生無可戀了。是以,踏著燈光而來的涼溪和宮大少,在水仙眼中簡直如兩個救世主一般。

“你們先出去吧。守好這處院子。”

把人都打發走了之後,宮大少等著看涼溪施展神通。床上的姑娘翻來滾去,滿頭長髮凌亂,雨中佈滿血絲,燈光下看起來像個張牙舞爪的鬼一般。若不是沒有了雙腿,恐怕這會兒她能跳起來在屋中旋轉,把整個屋子都砸了。

這麼一個瘋子,卻在涼溪走近前,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後,立刻安靜下來。

宮大少原本站得遠遠的,見她消停下來,立刻湊上前。

“大少爺想要問什麼?”

“這……就可以問了?”涼溪說話低聲,宮大少爺不自覺地也就壓低了聲線。

“那不然呢?”

昏黃的燈光下,身邊女娃娃稚嫩清秀的臉孔,突然就有些神鬼莫測起來。那燭火明明耀眼,明明映到了她大大的眼睛裡,宮大少爺卻覺得他又怎麼也看不懂她了。

他努力穩定心神,把注意力轉回到當前最重要的事上來。讓大腦清醒下來,他考慮了片刻,一句問到最關鍵的:“你以前被關在什麼地方?”

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都“咚”地跳一下。以至於說完之後,宮大少已經心顫的不知自己想聽到什麼回答了。

這個問題涼溪早上的時候問過,是這瘋姑娘最不能接受的一個問題之一。

她立刻顫抖著抽搐起來,雖然不再尖叫,但說的話卻跟她尖叫的時候差不多:“不……救命!不要……放過我吧……”

涼溪坐在床邊柔聲安撫著她,畫面很是溫馨。宮大少卻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發冷,他完全不知自己站得筆直,筆直的僵硬。他就那麼站著看涼溪十分有耐心地一遍遍安撫一個瘋子,一直到對方的情緒平復下來,口中一個一個往外蹦字兒——

“後……後巷……樹……桂樹……”

聽到了幾個關鍵字,宮大少腦子裡立刻蹦出來了新的問題。

後巷?哪裡的後巷?桂樹的話……那地方確實有兩棵大桂樹,現在也馬上到桂花飄香的時候了。

不過這些新的問題,沒必要讓那姑娘回答,宮大少自己立刻就想到了答案。

“水仙……去叫人盯緊了巷子口,今晚從那巷子出去的每個人,我都要知道他們的去向。另外,再派人去查白天巷子裡可有出去過什麼人,如果問出有尚副官手下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都給我查明白了。”

他開啟房門出去細細安排了一頓,涼溪坐在床邊驚呆。就說了這麼幾個字,已經抓到關鍵了嗎?

關上房門回來,宮大少方才清醒的腦筋又亂了。他現在有點不敢和涼溪留在同一間屋子裡,要是人家轉頭跟他問什麼,他傻乎乎地問啥就回答啥,那不是……那不是……什麼秘密都沒有了嗎?

宮大少心頭惴惴,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都是他問,涼溪負責緩和答者的情緒。到底是本土人士,不到半個時辰,該問的宮大少都已經問完了。他不再在這個房間裡耽誤時間,手下一個個都派出去了,將涼溪送回宮府後,他也要出去做事了。

在離開之前,他雖然忐忑,卻仍然打聽了一下涼溪的身份。他的反應就跟包善人一樣,在他問什麼,那瘋姑娘就回答什麼之後,這人的神情姿態就再也沒有自然過。

在這個世界,法師原來是如此讓人敬畏的存在嗎?

涼溪有心想要一張符籙拍下去,讓這大少爺把她的一點本事都忘了。但見他如此膽戰心驚,絕對不敢讓法師的弟子吃一點點虧,涼溪又不願意了。

這樣也挺不錯,但如果宮大少把她的這點兒手段報到朝廷上去邀功,怎麼辦?她就是害怕皇宮裡有真大佬,一巴掌把她給收拾了。要是不怕這個,她當初就跟著君戰上皇都了呀!

涼溪糾結一瞬,還是選擇了眼下的利益。宮大少明顯已經怕她怕得要死,她就不信,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後,他敢不提她的功勞。

等這件事結束了,她就走,也不會在這裡停留多久,沒什麼關係的。

不過,這樣一想,她是不是應該打聽打聽這個世界上,哪裡學武比較好。她打架還是很厲害的,但是,她不會內功,不會輕功,不可能一縱跳上三四十米高的懸崖啊!

天漸漸黑透了。這個夜晚,涼溪仍然是坐在屋中打坐、看直播,但那已經有桂花香味飄散的小巷,恐怕不會如她屋中一樣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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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瘋子口中及時問出最正確的資訊,還有人願意相信這些資訊,問出來之後立馬採取措施。這是孟總兵手下的尚副官絕不曾想到的。

從前,他都會看著自己的幾條愛犬,將那些或瘋或已經死掉的女人吃乾淨,這次屬實有事。

大小姐快回家了,總兵府這幾天人人忙得日夜不能寐。他也是忙裡偷閒,才到自己藏好的窩裡去快活了一番。誰知道那賤女人幾年了還是不肯乖,天天叫天天喊。他又煩又累,心頭一時火起,就把她丟給了自己那幾條獵狗。

雖然他很快就離開了,但是那女人兩條腿都被吃完了,想來是必死無疑。誰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到了訊息,給他養狗的那貨居然跑了!

如果不是有事,如果不是心虛,他跑什麼?

尚副官這人,還真不愛權,不愛錢。這輩子唯一跨不過的,就是一個“色”字。只有一個要命的地方,尚副官當然立刻就想到了。

沒有找到那女人剩下的骨頭和碎衣服,尚副官查了整整一個白天。但宮家並不是吃素的,已經藏起來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找到?

入了夜,尚副官其實反應很快,趁著夜色,立刻組織人手轉移他藏在自己私宅裡的那些女子。若不是涼溪從瘋子口中問出了真話,若不是宮大少見涼溪有那種本事,根本不敢懷疑她,問出地方立刻就派人去盯住,恐怕還真來不及。

“有人出來了!”

黑沉沉的夜裡,黑沉沉的院子裡,有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各自馱著一坨什麼東西,從院子裡出來,分幾個方向四散入夜。

宮大少爺對這件事情足夠重視,派來的人也足夠多。分頭跟蹤,還留下人繼續盯著這處栽著兩棵大桂樹的院子,綽綽有餘。

水仙眼睛眨也不眨,她就怕這些人耍什麼花招,先丟出幾個餌來分散他們的人手。其實大可不必,他們盯的人沒想那麼多,根本不曾料到他們來得這麼快。

黑黢黢的院子裡再沒有人出入了,分頭帶著絕不能見光的證據逃跑的人,五個全部被抓住。他們帶著人逃去的地方,這次也全都被摸清楚了。

“主子,為什麼不在他們還在尚副官私宅裡的時候就抓住他們?”水仙疑惑不解。

那時,他們一擁而上,把證據直接堵在尚副官的私宅裡。他就算是長一百張嘴,也無法狡辯了。

宮大少嘴角的冷笑很凝重,因為現在的事態,跟他料想的不一樣啊!

那個小神仙,她要名啊!她挑中了宮家幫忙,是最好的事。如果他們沒什麼能力,不能給她名氣的話,那她再換一家,幫孟家也不是不可以。

他爹爹也是一個好官,但這世上哪個當官兒的,不,這世上哪個人,他敢拍著胸脯說,自己這一生坦坦蕩蕩,不懼任何事被人所知?

所以要麼,他趁著那女娃娃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把她殺了。要麼,他就盡自己所能,給她想要的。將她哄好了,宮家也能趁勢得利。若是供不好,把這種娃娃推到自己對手手中,簡直如自殺一般!

他爹爹身邊那幾個得力的,他身邊那幾個得力的,被人家抓住問上一圈,他們還混什麼?早早到萬歲爺跟前認罪伏法,說不定還少蹲幾年大牢!

望著院中那兩顆相依相偎的桂樹,宮大少心中早沒了讓他搖擺不定的其餘的路。如今,他只能嘆一句——

孟家真倒黴!

他是想要鬥翻了孟家,但他掂量過自己的能耐。如果孟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他們兩家和和氣氣的,孟家再甘願讓他們宮家地位稍微高一點,那這日子也不是不可以過下去。但現在麼,他們是非死不可了。

這世上有人要行善,就必須要有惡人出來才行。有人要大名,要盛名,就必須得有大惡人出來才行。

所以,孟家真倒黴!真慶幸,這小神仙沒跟孟家人掛上鉤,倒黴的不是他們家。

半夜裡,宮大少很合涼溪的心意,沒有讓她閒著,將他們抓住的尚副官的手下,還有那些被救出來的可憐姑娘,通通推到了涼溪的面前,讓她問。

這個時候,宮大少的爹爹也來了。父子二人畢恭畢敬地守在一旁,瞧著那些姑娘和那些士兵把自己心底裡最真實的想法倒豆子一樣全講出來,心裡又是害怕,又是激動。

姑娘們說在她們之前還有多少無辜慘死的先例,沒得人關心。主要是那幾個兵說的話。他們能被尚副官派去做這樣重要的事,地位當然不會很低。一通告密下來,不僅是尚副官,孟總兵都有些透明了起來。

宮老爺害怕是害怕,這會兒嘴角的笑容都要壓不住了。

“還以為那姓孟的有多規矩,原來私底下也在埋怨聖上,將自己派到這種三百年打不了一場仗的地方,呵!”

話問完了,準備大幹一場的宮老爺叮囑自己的兒子。

“繼遠吶,這個小神仙可要供好了。這種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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