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牌成精啦91、第 91 章
歌繪在聽過那個偶然遇見的學生的話後, 想起來現在好像是五條君和夏油傑共同施的計劃的關鍵時刻，按理來說是應該很忙的。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不合適的時候打擾了他們，所以在思考過後, 決定還是等空閒時間再來。
於是他果斷發資訊告訴五條悟夏油傑自己離開的事情，並表示等次大家都有空再一起約見面。大概是在忙的緣故，五條悟沒有回資訊, 倒是夏油傑立刻問他要不要來他的盤星教待幾天，還說他最近發現了很有趣的東西。
歌繪認為同為計劃施者的夏油傑不可能不忙，現在大概是在抽時間邀請他, 所以儘管有點好奇, 但還是婉言謝絕了。
回絕了之後, 夏油傑那邊發了個委屈的表情又瞬間撤回了，然後說是手滑了, 簡單表達了遺憾就沒再說些什麼。
歌繪就當他們知道了, 沒多想就離開了咒術高專。
不能和這邊的朋友見面，他就準備提前見見大洋彼岸的朋友了。
“阿綱，你今天是不是工作沒有完成？”深藍色的人魚剛剛見到匆匆趕來的朋友, 還沒有打招呼, 第一句就問出了奇怪的問題。
“啊哈哈，阿水為什麼這麼認為？”棕發棕眼的青年松了松領帶，坐在了人魚旁邊的礁石上，沒有承認沒有否認, 試圖糊弄過去。
“因為……”阿水指了一個方向，那裡有幾個穿著黑衣鬼鬼祟祟的人像是在瞟著這邊，“他們不是來看管你的嗎？我聽說工作沒有完成，就會有漆黑的人來找麻煩。”
“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說法啊。”沢田綱吉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無奈扶額, 還是解釋了情況，“那些人不是來催促工作的，是來嗯……保護我的。”他說到保護這個詞的時候頓了頓，似乎自己不能肯定。
哪裡聽來的說法，就是……欸？誰來著？
阿水還沒深入思考，就下意識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保護？阿綱不是很強的嗎？”看十年前沢田綱吉打白蘭那個架勢，怎麼說十年後後的綱吉不可能太弱吧？
“就算是我，不是能及時應對所有的危機的。”沢田綱吉苦笑了一，看著人魚懵懂的表情，嘆了口氣，還是交代了情況，“不過這次的話，說是保護，其實監視的成分更多呢。”
“阿綱做了什麼壞事嗎？”雖然作為mafia本身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了，但沢田綱吉不像是會做出太過分事情的人。
“……算做了吧。”出乎意料，沢田綱吉居然思考了片刻後，承認了這件事。
“沒事的，阿綱。”人魚看到自己朋友似乎有些為難的表情，毫不猶豫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場，“果是要被追殺的話，無論是幫你把他們解決掉，還是幫你找到新的住處，我都可以做到。”
“不是指這種事啦。”沢田綱吉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很感謝阿水這份心意，不過真的不用了，我還不想面對rebron的追殺，那實在是超出想象的恐怖了。”
接著他躊躇了一，慢慢說出了自己的問題：“其實前段時間，我參加了一場必要的舞，然後遇見了一位小姐，時她正被一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男性為難，出於想要幫忙的心態，我自稱是那位小姐的朋友，為她解圍了。”
“這有什麼錯嗎？”阿水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
“嗯，這件事然不是錯誤的。”棕發棕眼的青年也肯定了這件事，“只是後來那位小姐對我表白了，正好在一個不方便拒絕的場合。那的確是個不該拒絕的場合，可我還是拒絕了，讓那位小姐眾丟臉，以至於她似乎是恨上了我。這段時間她為了報復，總是會派一些奇怪的暗殺者過來，有時是拿著氣球的男孩，有時是拄著柺杖的婦人……總之，是會令人難以手的人。”
“rebron覺得我的行事太軟弱了，所以派了這些人跟著我，專門在需要的時刻處理那些暗殺者。”
這麼一說阿水就理解了，大抵那位小姐看準了阿綱的好心，才讓這些人來的，可……
“那阿綱覺得自己不該拒絕那位小姐嗎？”這算得上壞事嗎？
“……不。”沢田綱吉毫不猶豫地搖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我只是覺得，了別人幻想的自己確實是做錯了。果時換一種辦法幫助那位小姐，或許情況就不一樣了。”
深藍的人魚用那雙宛深海的眼眸盯了他一，忽然搖了搖自己漂亮的大尾巴，濺出了不小的水花：“原來如此，就是因為阿綱這樣的態度，所以才被人告白的吧，真是厲害的人。”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得到一個誇獎啊。
沢田綱吉一邊擦擦不小心濺到臉上的水珠，一邊好笑地反問：“不要在這種地方誇獎我啊，果是不喜歡的人，然是要拒絕的。阿水是這樣吧，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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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水隨手抓了一隻小螃蟹把玩，“我只知道感情是很難懂的東西。阿綱書上所說，某天擁有最重要的人，然後忘記我嗎？”
“為什麼擁有重要的人，就會忘記你啊？”自覺這位朋友是不是被人灌輸了許多奇怪的想法，沢田綱吉只能嘆了口氣解釋，“對我來說，阿水就像是故鄉一樣。”
“故鄉？”
棕發棕眼的青年笑了起來，宛溫暖遼闊的天空：“嗯，是說，果和你在一起，我很高興很安心，果不在一起，我忍不住想念的意思。”
“想念啊……”人魚愣愣的，眼裡漸漸被某種情緒蔓延，像是有些失落。
“怎麼了？”沢田綱吉自然不忽視這份反常，“是哪裡痛嗎？還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我很好。”阿水搖搖頭，望了眼無邊際的海洋，語氣有些低微，“只是，我可能失去過一個故鄉，不過我不知道要怎麼去想起了。”
“我一個人等落日，一個人看星光，但我不知道怎麼想念他。”
溫暖的擁抱從背後覆蓋，友人堅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要難過，阿水。日落、星光都很美，但眼前的一切才是我們需要保護的一切，忘卻的昨天不可留戀，但明天仍然可以期待。”
“不要露出這樣不安的表情，明明我還在你身邊啊。”最後，他以半開玩笑的語氣這麼說著，“這樣作為朋友，我可就太失職了。”
深藍色的人魚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意識到了沢田綱吉的認真，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微笑著回應了他：“嗯，阿綱，謝謝你，能認識你真好。”
沢田綱吉回以了令人舒適的笑：“我很慶幸能認識你。”能在茫茫的海洋深處，窺見最難得珍貴的珍珠。
那天他們同樣在波瀾壯闊的夕陽下告別，約定好了次與未來，期待著再次的相見。
但阿水躍入深海時，卻想起了他們的對話，然後放鬆了身體，緩緩沉入了幽藍的底部——阿綱，其實那並不是對於忘記的那人的悲傷，那是他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快要徹底遺忘的不捨。
真是奇怪的感情，一開始他瞭解情況的時候，心底連片刻漣漪都沒有掀起，卻在即將徹底想不起的時刻，無法抑制地感到了擔憂。
作為曾經的魔法生物，他能擁有的感情，是不是注比人類要稀少呢？
明明是好不容易擁有的感情，卻如此輕易就要消失了。
未來的某刻，他是不是會忘記更多的人呢？
到時候，還有人告訴他，陪在他身邊嗎？
鏡在此刻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類對於未來的憂鬱與彷徨，還有那不知要怎麼辦的躊躇迷茫。
仿若墜落深海，眼前飄蕩著無法觸及的天空，與沒有盡頭的期望。
庫洛裡多大人，為什麼在那之前沒有人說過這件事呢？成為人之後所擁有的感情真是複雜，不光有開心的美好的、難忘的不捨的，還有這樣奇怪的。
為什麼第一次發現呢？
原來海水和眼淚一樣，又苦又澀。
大概是連吃十個小蛋糕，覺得無法掩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