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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不列顛的騎士

石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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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不列顛的騎士石中劍

「那裡……」凱虛指著前方,「山腳下還有一個聖物,我們半天之內就可以到達,不過費奧納騎士團距離不遠,我猜有可能是費奧納騎士設下的陷阱,所以還是照著你之前說的混入維京人的軍營吧。」

默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段日子你的訓練也沒有落下。是追捕我們的那一位德魯伊教導你的吧?」

凱沒好氣地點頭,「如果打雜算是教學內容的話,那我確實是他的學徒。」

默林不冷不熱的說:「照你這麼說,他並沒有教導你任何學識……不過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先不說他是否有用心教導你,如果你真有這樣優秀的資質,我應該會更早發現。」

凱瞇了瞇雙眼,沒有說話。

阿爾託莉亞無心去注意兄長與導師不友善的交流,她看著破敗的村落,「默林,我和凱混進維京人的軍隊裡。」

「去吧。」默林隨興地擺了擺手,「明日天一亮是最後期限,會合地點就在這裡,記住了。」

「好。」阿爾託莉亞肅著臉點頭。

……

幾分鐘後,一對形容狼狽的兄弟混入了維京人的俘虜之列,他們同樣滿身血汙與傷口、低著頭掩飾自己的恐懼,正是這樣,比起那些會反抗大叫的孩子們相比自是不會吸引維京人更多注意。

戰士們將這些日後可充當苦役的孩子們分別驅趕上了幾條小船,小船帶他們駛向北方不遠處的小島雷西尼亞。

雷西尼亞是維京人第一個佔領的據點,小島向下突出的海岬直指阿爾斯特北端,善於海戰的洪流之島三王之一埃克加強了南端的防禦工事,在另外兩位維京王的配合下對埃林的人民造成了重大的威脅。

當太陽最後一點光輪墜入海平面下,夜色降臨,船上的奴隸們分到了一點的水和一小塊幹掉的麵包,沒有太多的用餐時間,小船到了港口,維京戰士們又將他們驅離了船,像是羊群一樣被圈在了一小塊空地。

「你們怎麼這麼慢?不會又在偷懶吧!」

「偷懶!?」說著吐了口口水,「下一回你自己來試試,這群小鬼跑起來都像野豬!」

「算了,明早再讓他們幹活。」

「我也沒興趣在你們喝酒吃肉的時候盯著這群小鬼搬磚塊。」

「說起來,這些小東西可以賣不少錢吧?」

「當然了!」這名粗獷的維京人捏了捏最靠近自己的小男孩的臉頰,小男孩倒抽了一口氣不敢動彈,「那些羅馬人最喜歡這年紀的男孩了,別讓他們餓著了,知道嗎?這幾個……」伸手指了幾個相貌清秀的,「可以賣不少好價錢呢。」

「嘻嘻……男孩有甚麼好的?我還是喜歡小姑娘……你們今天找到的女孩比較少呢。」這人惡意的視線逡巡,那些女孩們縮成一團瑟瑟顫抖,他們稍晚的結局不言而喻。

「待會把他們都抓到宴會廳裡,埃克可沒心情跟我們搶,你擔心甚麼?」

「喔……」幾個人露出調侃的笑意,「他還在思慕那個女神?」

「那還用說?」

「薩迦因為這樣吃了好大的醋呢。」

……

眾人談笑間,他們討論的王出現了。

埃克提著酒杯,「你們還在這裡吹海風?酒可要讓我們喝完了。」說著視線打量這些埃林俘虜,打仗抓人來換取錢財是常有的事,上一回連同他在內的幾千名戰士變成了費奧納的生財工具,也因為這一屈辱,這次他不打算進行人質交換或者讓埃林人繳交贖金而是決定將這些孩子們賣到大陸的羅馬奴隸主手上,讓埃林的父母們為了失去的子女日夜悲泣。

「還缺舞女,這些女孩都帶上,那幾個年紀大的男孩去幫忙提酒缸……」埃克忽然臉色一變,指著人群堆中那瘦弱的金髮男孩,「還有他,讓他過來給我倒酒。」

戰士們不明所以,不過見這男孩金髮燦爛,沙塵也無法掩住光彩,不由想到那一日守在湖畔的女神……幾個維京人露出心領神會的竊笑。

雖說他們的王不好男童,不過睹物思人,酒醉胡亂一通也是有可能吧?

幾個男孩女孩自然就被領了出來帶進了維京人享樂的宴會大廳,那埃克看中的男孩也確實到了王的跟前為對方倒酒。

戰士們大口飲酒、大口吃肉、享受享受懷中舞女的溫相暖玉,暗地裡則開始打賭埃克今晚會將男孩留宿在身邊……看,那兩人都拉拉扯扯起來了……

正在這時,大廳正前方卻是突如其來一聲刺耳的兵戈交伐伴隨強光與狂風炸起,隨後大廳的所有人便被這股強大的衝擊震跌在地、食物酒水與餐飲器具也撒在地面亂做一團。

這場衝擊的中心,正是前方對峙中的二人──埃克提著自己慣用的巨斧以及那個雙手提著雙手劍的金髮少年。

……

金髮少年,也就是阿爾託莉亞。

這段日子下來她跟著默林尋找了不少聖物,儘管在敏銳度不及凱和默林,但靠近了些,她依然感應到這一位維京王身上起碼帶有兩件魔力強大的物件──一個是他的武器,那鑲嵌有絢麗寶石的巨斧;另一個則是掛在對方胸前,藏在皮甲背心與衣襟之後的某樣東西。

因此當她被點名專為對方斟酒、與凱分隔兩處時,心底是樂意的,她背後還揹著石中劍、石中劍以魔法背袋掩去了存在,有了這柄強大的武器在手,一旦中途任務出了岔子,她也可以自保。

因此她給了凱幾個安撫的眼神,便被人帶進了宴會大廳。

但她錯估了形勢,在她給那個維京王倒酒時,對方先是陷入思索,奇怪的視線長久停留在她身上,接著竟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知道許多貴族喜歡年輕的男孩,這會兒卻還是反應不及。

埃克咧出笑容,「是你。」

「……」

「我看出來了。美麗的女神,不管你為何而來……」

阿爾託莉亞壓低聲音,被認出身分她便也不再遮遮掩掩,「我不是神族。」

「並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會是我的妻子。」埃克的笑容與眼神無一不證明了這位維京大王依然陷入對於阿爾託莉亞的瘋狂迷戀。

阿爾託莉亞甩開對方的糾纏,她試著讓自己冷靜的審度此前局勢──她被發現了真實身分、那兩樣可疑的物品近在眼前、身邊卻都是維京戰士們、凱不知身在何處……

思慮再快、埃克迫切之情卻更加無法令她反應,對方張開雙臂又要上前抱住她。

阿爾託莉亞驚呼一聲撞倒了桌子上的果盤──這一退步及時閃過了對方的懷抱,她深知這不可能打消對方的意圖,消除幻術並手持石中劍。「後退。」

這番陣仗一時間竟沒有引起旁人注意,不過再回想之前迪盧木多和法沙堂而皇之的進到宴會廳拿取大量食物……或許維京人戒心不高,只當她揮舞武器是助興之用。

毫無疑問,埃克記著這武器的強大,眼捷手快的拿起手邊的巨斧,一個要靠近一個要對方遠離──一通混亂之下兩把強大的武器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帶起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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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戰士輕淺交過手後便又分離,這時候一旁的維京人也發覺不對了,正要上前擒住這危險的少年,卻被埃克揮手制止了,「別打擾我們。」

阿爾託莉亞不敢懈怠,甩了甩石中劍調整武器在手中的重心,卻聽手中武器傳出幾聲清脆的崩裂聲──

「……!」

阿爾託莉亞不可置信地瞪著手中這柄跟隨自己度過無數次危難的武器,如今,竟是劍刃之處硬生生斷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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