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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終北的娜迦海盜

第十二章 戰吼與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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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終北的娜迦海盜第十二章 戰吼與嘯叫

老瞎眼粗重的喘息著在魚人的騎手的幫助下鑽進了一隻札特蛙的嘴裡,他年輕時被箭矢穿透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寒冷正在隱隱作痛。

他從身上解下了一個裝著用貝殼燒成的石灰的小水袋,水袋表面的溫度十分溫暖,而這正是老瞎眼能用這副老邁身軀出外獲得的保證。

他貪婪的呼吸了兩口空氣,彷彿還能聞到維庫人喉嚨間噴撒出的刺鼻血腥,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等的自己都能不時在睡夢中聽到先祖來自深藍的呼喚。

不,他甚至在之前都沒幻想過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親歷這一天,復仇的快感實在過於強烈,幾乎讓老瞎眼忘記了冰冷的積雪給他的關節帶來的疼痛。

而在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感之上,讓老瞎眼更加欣喜的這是他對他自己的救贖,那麼多年內老瞎眼都一直生活在懊悔和自責中。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那場大屠殺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自己為了仇恨去襲擊那些落單的維庫人,那麼維庫人的報復性圍剿就不會那麼快的到來。而瓦特應該還能在他原本父母的看護下更加健康的成長。

老瞎眼永遠都記得那天自己偷偷潛回戰場時自己受創的眼睛還在淌著血,他看到族人扭曲的屍體就那樣像堆放垃圾一樣堆在了雪地中央等待維庫人第二天來搬運和處理,而從屍山的中央傳出了魚人幼崽不安的悲鳴。

老瞎眼記得自己像發了狂一般的從屍堆中刨出了一個還沒長出鱗片的活的魚人幼崽,也許父親或者母親的屍體蓋住了他,又或許是維庫人懶得再動手殺掉一個馬上就會被寒風凍僵,沒有任何威脅性的幼崽。

再加上那些尚在逐漸冷卻的魚人屍堆的保暖,這個幼崽活了下來,並且被老瞎眼發現。

在那一刻老瞎眼的重新找回了活著的意義,他丟下了曾經收割過數十維庫人生命的短刀將這個魚人幼崽帶回了部落,並且給他取名。

“瓦特”

這個名字在舊魚人語中代表了希望,智慧與勇氣。

老瞎眼的故事在後世的流傳中變得不再那麼血淋淋,而是帶上了一點浪漫。

吟遊詩人樂隊會彈著他們的魯特琴拍著他們的手鼓用動人的嗓音這樣唱道。

“惡龍奪取了年輕勇士摯愛的生命,年輕的勇士用矛刺傷了惡龍。

年輕勇士的村莊被帶硫的烈焰焚燬,每個村民都被利爪和尖牙活活的撕裂了身體。

重傷的年輕勇者從尚未完全冷卻的屍堆中找到了倖存的嬰兒。

倖存的嬰兒長大了,年輕的勇士變成了年老的勇士。

他們一同殺死了惡龍,用惡龍的鮮血澆灌了逝者墳墓上的伯利恆之星。”

而在第四天,也就是他們被襲擊後的第二天,維庫人難得的睡了個安穩覺,直到他們準備再度啟程時卻看到了整齊碼放在他們營地附近的五具被剝去了皮膚的維庫人屍體,清點了人數後他們猜到了這些受害者的來源——

被留在了部落內的那些老弱病殘的同族。一些沒參加過戰鬥的年輕維庫人沒有忍住翻騰的胃直接嘔吐了出來,而其他維庫人臉色也相當不好,曾經的無形潛者似乎又從地獄中拖著他瞎了一隻眼睛的殘軀再次從地獄中爬了出來。

而在他們出發的第五天,他們終於穿過了這片狹長樹林的一半,這裡的地勢非常狹窄,周圍兩側的雪丘幾乎無法攀上,只能前進或者後退。精神和肉體都極度疲憊的維庫人們稍稍放鬆了下來並在這裡安置了營地打算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畢竟這裡只有一條通道,看顧好首尾就行。相比每個方向都可能遭到襲擊的平地這裡能給維庫人帶來的安全感遠超之前。

而這裡也確實將給維庫人帶來平靜與祥和,只不過是永恆的。

就在第二批負責守夜的維庫人完成交接準備睡下時從天而降的硬物將所有維庫人驚醒。

大量不規則球型的的陶製硬物砸在維庫人的身上後徹底碎裂,裡面裝著的粘稠騷臭的油狀液體沾滿了維庫人們的全身。雖然傷害不大但是也讓維庫人慌亂了好一陣,最後還是在奧立克的呼號下才想起頂起盾牌抵擋這些從天而降的東西,

維庫人包著鐵圈的覆皮圓盾的防護效果意外的好。在頂起了盾牌後這些被投擲下的怪東西讓他們連傷都受不了。

而奧立克總覺得這種味道有點熟悉,他曾經見過地精調製炸藥,炸藥中一種被稱為帝國之雪的白色的物質的味道就與這些油狀物質有些相似。

就在這時一個陶罐擊中了營地中央燃燒著的篝火,原本能為維庫人提供庇護的谷間夾縫變成了活生生的煉獄。

陶罐在擊中篝火後徹底碎裂,從中飛濺的油脂被瞬間點燃,拖著明亮的火光散到了各處,而維庫人和地面上那層沾染的油脂彷彿在無聲的提醒維庫人:“快跑”

飛濺的燃燒油脂將這個夾縫的徹底點繞,而一些離篝火比較近的維庫人也沒能倖免於難,沾滿了易燃油脂的毛皮大衣是最好的燃料,他們驚慌的尖叫著被火焰吞噬,用他們的光和熱照亮這片夾縫。

而最讓奧立克感到恐懼的是兩壁上因為熱量而開始融化的雪水,大量的雪水淌進了谷底,承載起重量較輕的火焰開始在這個狹窄的通道內流淌。

奧立克聞到了自己鬍子被高熱烤焦的焦臭,他快速的做下了一個決定,放棄那些已經被點燃的維庫人,反正在極夜的野外也沒有任何辦法能治這種眼中的燒傷。

而此時沒被燒著的只有他自己和三個親信,他帶領著三個親信脫下了身上沾滿奇怪火油的大衣低著頭一路狂奔著衝出了這條夾縫,就在他們衝出夾縫的一瞬間夾縫兩邊的雪丘終於朝著夾縫的那一側終於在低沉的悲鳴轟然崩塌,洪流般的雪塊與冰塊將那條夾縫徹底掩埋,帶著那些還沒被徹底燒死的維庫人和火油在內。

而魚人們在火被點起的一瞬間就順勢滾下了雪丘,他們佝僂的脊背帶來的低重心讓他們比維庫人更適合攀爬這種雪丘。

筋疲力盡的奧立克和他倖存的三個隨從的心智已經接近崩潰,除了隨身的盔甲和武器外他們沒能再帶出哪怕一塊肉乾。

他們在雪地中打了個幾個滾讓積雪冷卻掉他們身上被火烤得滾燙的鎖子甲後就躺在原地發出嘶啞的大笑著。

他們笑自己的劫後餘生,也笑自己的走投無路。

但是很快一個個被接連點起的火把將周圍照的透亮。

最先反應過來的奧立克撐起身子看到了火把下那些熟悉的矮小身軀。將他們四人團團包圍,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與魚人截然不同的高大生物,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看起來就很蒼老的魚人。

這個老魚人綴滿斑駁鱗片的手中緊握著一柄輕矛,在火光的照耀下奧立克看到了那個老魚人一隻覆蓋著白膜的乾癟瞎眼。

奧立克大概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站起了身子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將幾個隨從從地上踹起來後舉起劍指向了老瞎眼和法斯塔。

他原本被精心編織的鬍鬚辮被火烤的焦黑雜亂,顯得十分滑稽。他已經明白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他現在所圖的不過是一場足以讓他從深王手中逃脫的血戰,一場讓他證明他不是懦夫的死鬥。

因為只有懦夫在死後才需要在折磨中前往深王堡壘,這是對他們的懲罰。

法斯塔正打算率領著暗鱗戰士衝上去將這些殘存的維庫人亂刀砍死時老瞎眼伸手攔住了他,法斯塔愣了愣後只能站在了原地。

而老瞎眼顫顫巍巍的用短矛當作柺杖撐著自己被疲憊和寒風幾乎榨乾殘餘生命的身體走到了奧立克的面前。

他努力的抬起頭,僅存的渾濁魚眼冰冷的注視著奧立克,他張開了嘴用不太標準的維庫人語說道。

“我從地獄之心帶著那只獨眼回來找你了。”

終北的狂風開始了呼號,凜冽的寒風裹挾著刀子般的雪花與冰晶狂怒的咆哮著,彷彿是在無數的歲月中被屠殺的魚人們發出的震怒戰號,

而剩下的三個維庫隨從正打算上前幫助自己的酋長時卻聽到了一身富有侵略性的沉悶咆哮,他們順著聲音看去,那是帶領著八個暗鱗戰士的法斯塔。

法斯塔大踏著步子走向了其中一個隨從,之前那個維庫人貴族的長劍被法斯塔握在了手中,而那八個暗鱗戰士則分組對上了另外兩個。

奧立克低頭看著面前的老魚人,他不禁啞然失笑,他並不是嘲笑老瞎眼的蒼老,相反他是整個維庫人部落中最清楚老瞎眼實力的維庫人。當年負責追獵老瞎眼的他還不是血鷹部落的酋長。

每次對老瞎眼的追獵都會以折戟而告終,老瞎眼似乎就真的像一個幽靈一般的在維庫人的部落周圍遊蕩,肆意殘殺著那些維庫人。直到奧立克為了逼出老瞎眼,同時也是為了報復,他糾集了維庫人戰士發起了對當時老瞎眼所在部落的大屠殺。

而他如願以償的逼出了老瞎眼,並且用獵弓射傷了魚人的一隻眼睛。但是奧立克在心底還是有些遺憾的,因為他沒能真正不顧一切和老瞎眼在終北的平原上展開一場獵人與獵人的對決。

在奧立克的心中只有老瞎眼算的上真正的智慧生物,而其他的魚人只是野蠻的動物而已,這是維庫人對戰士發自心底的尊重。

而現在似乎一切都繞了一個大彎回到了原點,當年追捕老瞎眼時他連這三個隨從都沒有,奧立克笑得很開心。

“烏拉哇烏拉烏拉。”

從奧立克的口中吐出了生澀的舊魚人語,這句話的意思是。

“好久不見”

奧立克曾為了在抓住老瞎眼時跟他對話而活捉了一個魚人,在經過一段時間不短的學習後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舊魚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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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奧立克的是老瞎眼用舊魚人語發出的高聲嘯叫。

這聲嘯叫的意思是:“直面敵人!”

所有的老瞎眼和暗鱗戰士的眼中都被點起了紅光,進化無數年早已鐫刻在本能裡的暴虐情緒與對維庫人復仇的渴求轉化成了魚人薩滿所特有的咒術。

“嗜血狂暴”

而奧立克也沒有任何示弱,他深吸了一口氣從他被鎖子甲覆蓋的寬闊胸膛內發出了幾乎能與寒風的呼嘯聲相抗衡的狂吼。

“瓦爾哈拉!”

而他的隨從們則用咆哮回應了自己的酋長。

“瓦爾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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