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第七百八十八章 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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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趕到醫院不過五分鐘，一輛輛麵包車便快速的駛入了縣醫院大院內，秦昊叫的人，到了。
“秦昊，可以抓人了。”
倚靠在汽車的葉子板上，我緩慢的吸了一口煙，目光看著主樓的搶救室的方向，下達了命令。
雖說這裡是醫院，是公共場所。
但這裡是橫河，現在的橫河，就是我的地盤，別說是醫院，就算二子爺在派出所，我也要到派出所中，將人抓出來，這就是我的硬氣！
“好。”
秦昊應了一聲，丟掉他手中的半截香菸，朝著麵包車停下的位置招了招手。
在秦昊的示意下，‘唰’‘唰’一道道麵包車開門的滑輪聲響起，一個個人影從車上快速的走了下來，跟在秦昊的身後，朝醫院內走去。
秦昊進了醫院，而我則走向了醫院對面的一個雜貨店。
“老闆，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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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兜裡掏出錢，我拿出一張兜裡最小面額的十塊錢丟在桌子上，便直接在座機上撥通了號碼。
電話是打給劉野的，至於為何要用座機去打，只是為了更穩妥起見。
嘟嘟嘟....
電話響了半分鐘，對方才姍姍接通。
“喂？”電話中，響起劉野沉悶的聲音。
“事情辦的不錯，但是，我只給你明天一上午的時間，下午一點之前，你就得訂票離開，不然就來不及了。”
攥著電話，我一邊笑呵呵的收起了老闆的找零，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任何外人聽起來，都像是在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家常事。
“我明白。”劉野沉聲應道。
“那就祝願劉老板一路順風，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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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的說完，我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轉身離開了雜貨鋪。
回到車上，等了不一會，秦昊一行人便從醫院內走了出來。
在人群中，我見到了二子爺的身影，他被壓上了一臺麵包車內。
降下車窗，我衝著車外站著的一位小弟吩咐道：“去，告訴秦昊，把人帶到石場後山。”
“是，大哥。”聽到我的吩咐，那名小弟立刻小跑而去。
“開車，去石場後山。”
.......
石場後山，已經成為了我辦人的固定場所。
這裡，荒無人煙，地形熟悉，而且，車一直可以開到半山腰的那片空地，在這裡，殺完人也無需埋屍。
在往上走一百米，那裡是採石後的廢地。
因為開採，那裡幾乎成了一個斷崖式的山體，將屍體順著那裡丟下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因為石場都已經關閉了，想要下去檢視屍體的唯一方式，是從石場進入。
而普通的路人，不可能私闖進入廢棄的石場，就算有好奇心的人進入，也很難尋到沉入深山的屍體。
站在王老將軍的墓前，我點燃三根香菸，插進了墓前的泥土之中。
“老將軍啊，這次，又要多打擾了。”在插的過程中，我喃喃自語道。
莫名其妙的，總是感覺這墓碑中的主人，應該會聽見我的話。
將香菸插好，我若有所思的又在墓前站了一會，這才轉身，朝著那片空地走去。
此刻的空地上，二子爺跪在那裡，像一座雕塑。
‘噠’‘噠’
皮鞋踩踏在泥土地和落葉之中，帶起一片窸窸窣窣的響動。
緩步走到二子爺面前一米處，我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老二，我待你不薄吧！”
我自認為對二子爺是仁至義盡，他從一無所有跟在我身邊，受到我的重點提拔，在短短兩年，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有一家果蔬批發市場的生意，能夠日進斗金。
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大多數都是社會的最底層，沒經驗，沒技術，都要從底層坐起。
或者，跟其他的小混混一樣，只能輪到個看場子工作。
可他，在我的重點提撥下，成為了小有名氣的大哥，有面子，有姑娘，有錢。
我對他足夠好，可他卻恩將仇報。
“秋哥，我錯了，我真的沒想到就因為幾句話，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其實，現在的結果也是我不想看到了.....”
二子爺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看我，聲音如蚊蟲，微弱的讓人有些聽不清。
“你錯了？呵呵，一句錯了，我那麼多弟兄的傷就能恢復嗎？死去的王海龍就能活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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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逐漸激烈和憤怒，腦子裡，都是下午時，弟兄們為了讓我逃生，主動停下步伐，為了拖延時間，浴血奮戰，被人群吞沒的場景。
想到王海龍為我而死，王琦也因此成為殘疾，這一切，都是因為二子爺的洩密！
因為他輕飄飄的幾句話，才導致我付出這般慘痛的代價！
“我，我也不想看到現在的場面呀，秋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就算讓我死，我也不可能洩密......”
二子爺依舊低著頭，他的聲音中有哽咽。
在說話的時候，他拿掉了眼鏡，手還在偷偷摸著淚。
“呵呵呵，你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那你想看到的結果是什麼?”
我的聲音逐漸裝冷，語氣漠然的一字一句道：“我死了，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對嗎？讓你失望了！”
聽到我陰沉的語調和冰冷的言辭，二子爺猛然抬頭。
表情不可抑制的惶恐，眼神中寫滿了驚懼，他連連搖頭：“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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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我淡淡的反問。
“我....我.....”
或許是我的反問過於刁鑽，二子爺支支吾吾，卻說不出由來。
“老二，從你認我做大哥起，我待你也算仁至義盡了，權力，金錢，包括你媽媽的手術費都是我交的，但你的舉動，讓我很心寒吶！”
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想挺二子爺的解釋，今天拉他到這裡來，就不會讓他站著離開。
至於為什麼要廢話這麼多，只是想宣洩一下內心的情緒和壓力，也想從他的口中，找一些安慰吧。
“我錯了秋哥，我該死，我真的該死，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所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