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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的巔峰(1-2)

老千的巔峰2_34 再見柳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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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的巔峰(1-2)老千的巔峰2_34 再見柳芬

2004年秋,距離我與燻子的第二個三年之約,已經過去了一年,但這次是他的原因使得約期延後。當然,我們從不計較無謂的經過。

湖南的秋天,天高雲淡,到處可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忙碌景象,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不過,這與我們這些資深的無業遊民無關。

轉了一趟車,我到了臨近的市裡,那裡就是我曾經求學路的終點站,也是我人生航程上揚帆的渡口。

離得很遠,我就看到了兩個人正四處張望,好像在盼望著什麼。

他們沒有發現我,因為我故意躲著他們。

他們倆就像是金童玉女,站在陽光下,披著一縷朝陽。

我繞道走到燻子的後面,上來就是一個鎖喉手。

“嘿,小子,中招了吧。”我得意地說道。

他右手反握著我的手臂,硬生生地掰開,然後左手輕輕地卡在我的喉嚨上。

“就你?火候還不夠。”燻子還是那麼張狂。

葉飛咯咯地笑了,很漂亮:“都多大的人了,一見面還跟孩子似的。”

“喲,嫂子,您也親自來了?”其實燻子早跟我講過了,說葉飛會過來的,這是因為他有一個計劃。

“看看你倆,都老大不小了。”她還是在笑,笑我們像小孩子。

“燻子啊,這活動怎麼安排的?”我聽燻子說,同學們強烈要求搞個同學聚會啥的。我一聽這事不錯啊,理當支援,畢竟都是很多年沒見面了,雖然天各一方的,可也畢竟曾經同窗苦讀啊。

“不知道,等電話吧,也快到午飯點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燻子說。

回家就是踏實,走哪兒都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燻子說很久沒見面了,叫我坐在副駕駛上。

上了車,我問:“你們倆,什麼時候幫我生個小兒子啊?我都等好幾年了。”

燻子可能是怕葉飛不好意思,戳了我一下。我回頭一望,葉飛臉紅了。

“怎麼了你們這是?你小子不育了?得,嫂子你趕緊改嫁吧?”我調侃道。

來的時候,我已經聽說葉飛有了身孕,雖然才剛檢查出來,不過燻子照顧得很周到。

“徐子勳!”葉飛拉長著聲音喊道,已經窘迫得不行了。

“哎哎,怎麼了,怎麼了嘛?我降不住他,你就讓他問嘛。”燻子很有愛地回過頭去,衝葉飛笑笑。

“來,這是送給我小兒子的禮物,你先幫我收著,不許沒收了啊。”我從衡山求來了一塊平安玉,希望它能伴隨燻子的孩子一生,保佑他成長。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它是真是假,但這讓我感到很滿足。

葉飛接過平安玉,仔細地端詳了一番:“謝謝你,方少。”

“我給我兒子的,不用客氣。”

吃過了午飯,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買了些吃的喝的作為儲備糧。

然後,我們就坐在路邊的草地上聊天。葉飛從車上下來了,但燻子不讓她坐在地上,非要讓她坐在長凳上。葉飛不時偏過頭來聽我們聊天。

我們統一認為同學聚會這種事情,發起人一定是混得不錯的,但卻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嘛,已經獲得了認可,操持這種事情的必要性就大打折扣了。差的嘛,不好意思,資金也不夠。

當然,這次例外,因為這是燻子一手策劃的。

閒得無聊,本來我們倆的安排是去遊戲廳裡大戰三百回合,但是葉飛又受不了那環境,這個計劃雖說是合情合理,但也只能打住了。

然後突發奇想地想到學校裡轉轉。

記得我之前來學校的時候,看門的總要盤問一番才肯放行。燻子開著車到了校門口,摁了一下喇叭,門就自動開了,看門的還衝我們打著招呼,可能以為是哪個領導過來視察了。

坐在熟悉的草地上,葉飛總是喜歡問我們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我們那個時候的事情,怎麼好意思拿出來跟女同志交代。

學校裡的老師認識的已經不多了,我第一次回學校的時候還碰到了幾個認識的,這次只看到了校長,不過我們也沒有上去打招呼,他看上去很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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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裡轉夠了,也到了晚飯點了,燻子說:“走吧,吃飯去,包間已經預定好了。”

我們驅車來到了酒店的包間裡,大家也陸陸續續地從各處趕來。到底有些年月沒見過面了,大家都變得有些不認識了。不過,“翻雲覆雨”的大口九,他倒是沒變,嘴巴還那麼大。

我們寢室牆頭六君子中的四個人坐在後頭的沙發上,燻子應該是點菜去了,還缺一個——當年以低調著稱的維總,據說他已經出國了。

我很激動地聽他們講著這些年的一些經歷,大家混得好像都還不錯。

女孩子們也是幾個幾個地扎堆在一起。有不少人是拖家帶口過來的。香少,當年以風流倜儻而聞名,當時沒少教育我們如何如何追女孩子之類的,如今已為人父。

直到她的出現,讓我那早已如止水的心,再次波瀾泛起。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長髮,雪白的裙子,不怎麼愛說話,但喜歡笑。

一共開了四桌,每桌都有七八個人,我們寢室的幾個人坐在一起,還有一個女的叫娜娜,另外在我旁邊空出了一把椅子,這是燻子留給柳芬的——我還奇怪他們怎麼都不坐這裡呢。

柳芬進來之後,大家拉她過去寒暄。大口九的邊上也空出了一個座位,這讓燻子感到很不滿意,他直接把那椅子拎了出去。

我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對外雖是宣稱十三瓶,但那是個極限,要在這裡失了態,那我就太對不起列祖列宗了,還是點到為止的好。

開始上菜了,柳芬環視了一下,發現我這有一個空位。她可能是沒認出我來,我當時正低著頭轉筷子。她坐了下來,我就緊張了。

桌上有八個人,燻子跟葉飛坐一起,我被兩個女的夾在中間,娜娜坐在左手邊,右邊就是柳芬。

當年在學校,咱雖然不是什麼風雲人物,也不是什麼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不過也深得香少的真傳,出寢室門總是一番人模人樣的打扮,加上一個悶騷的眼神,還是有點小殺傷力的。

我也並不知道娜娜喜歡我,這些都是後來才聽到的,只是這會兒確實讓我感到很尷尬,跟哪邊搭腔都不合適。好在娜娜這姑娘比較開朗,我心裡還好過一點。

“娜娜有沒有男朋友啊?”我去,香少這小子心裡打什麼算盤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還翻出來講,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哪有啊,人家都看不上我。”娜娜笑得很靦腆。

香少是一臉的嚴肅,我猜這小子可能被燻子招呼了一下,正打著小算盤呢。

“會有的,會有的,我們娜娜這麼好,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呢?”我把話接過來,想岔開點兒聊,但好像岔錯了地方。

“我好嗎?你認為我好嗎?”她問得很認真。我根本就

是瞎說的,她好不好我哪知道,這麼多年了,這種事情哪輪得到我來評定。看她那認真勁,我得回她一句:“當然好啦,長相好,身材好,對吧?”

他們幾個都唯唯諾諾地說“好”。

“那我好,你要我嗎?”

壞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是。這會兒我還能出個二張不?硬著接人家的話恐怕不合適,大家都看著呢,感覺還是繞著說好:“這事不是我說要就行啊,你看這哥幾個都不答應呢,這麼好的姑娘,是不?”

本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說“是,是”這一類的話,但估計是看到娜娜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們也不好意思出來接話。好在這會兒其他桌上鬧騰,要不然我這臉可沒地方放了。

“你願意嗎?”她還是沒有放棄。

“這結婚還得打證明呢,哪有那麼快是不?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先喝酒吧。”

看我下定了決心不表態,她也就沒繼續往下面問,託神的福啊。

我心裡還在打鼓呢,柳芬正坐我邊上,我都沒來得及跟她打個招呼。好不容易見個面,跟這事槓上了。人點背的時候,還真不能怨莊家。

看了這陣勢,燻子也趕緊過來解圍。他跟柳芬的關係很好,一看情況不對路子,連連跟她說話。

吃了一會兒,大家舉杯相互敬酒。娜娜已經不怎麼和大家說話了,只是在一邊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柳芬看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問了一句:“哪兒不舒服嗎?”

“哦,沒有,都還好。”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好像還有話要說似的。

“這些年,還好嗎?”

“還,算好吧,你呢?”

“我很好,聽我父親說,你到過我家裡。”

“啊,去過一次。不說這個了,來,吃菜。”

我又怕她繞來繞去,旁邊的這位還不定能搞出什麼動靜來,趕緊轉移話題。

我夾了一筷子菜給她,而娜娜卻夾了菜給我,我頓時崩潰了。

娜娜還是和以前一樣,前衛,現在那些非主流什麼的,那都是她的後輩了。感覺也不能把人晾在一邊,就也跟她聊聊。

“娜娜,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做服裝設計,你呢?”

“我啊,沒工作,待業青年。”

“還待業青年呢,都是行業領袖了吧?”涼皮調侃道。

“咱上哪兒領袖去?你小子。”

“來,喝。”大衛又把杯子舉了起來,我也跟著舉杯。

燻子不同意了:“哎,哥幾個,方少沒酒量,而且沒酒品,大家少灌他點。”

“不對啊,以前這小子挺能喝的,怎麼了這是?”大衛可不會輕易放過我。

“你小子怎麼這麼愛抬槓呢?”燻子擠弄了一下眼睛,然後大家“哦哦”了幾聲,都明白了。

我努力地想製造一種輕鬆的氣氛,但是多年的功力,好像在此刻盡失。我想在這種情況下,只能來點實際的了。

“家裡都還好嗎?”

“嗯,都還好。”

然後我就發現沒什麼話可以聊了,不過娜娜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我一直耐心地聽她講著。

後頭有一個環節,就是那些混得有頭有臉的人——我當然就算不上了,工作都沒有呢——會每一桌敬一杯酒。我要做的當然是逢酒必喝。

大口九不知道是以個什麼身份自居,也跟著湊熱鬧,最後敬到了我們這裡:“來,大家這些年都不容易啊,好好混,來,喝。”

我就沒聽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除了最後一個字之外——其他的可以不用講嘛。領導到底是領導,喝酒沒菜這不是問題,你不讓他說話,他一滴酒也喝不進去。

他真是喝多了,而且已經走起了醉步。喝完之後他又從桌上拿起酒瓶把杯子倒滿。

我以為他還要來呢,心裡還想,一會兒回去別出事才好。誰知道他是要柳芬跟他喝,一大老爺們,你意思意思得了,還跟人姑娘較什麼勁?再說,也沒聽過這樣示好的啊。

柳芬站了起來,帶著歉意說:“我酒量不行,就喝一小口。”

“那不行,那不行,喝一點點的話就要喝個交杯酒。”

桌上除了娜娜和葉飛之外,其他的人都站了起來。

燻子說:“口哥好酒量,可為難人小姑娘算什麼事?來來來,大家都敬口哥一杯。”

大家又把杯子滿上了,誰知道那家夥根本聽不進去,喝太多了。我們當時同學搞聯歡會,沒少鬧笑話,怎麼這麼些年過去了,他一點長進都沒有?

“不行,不行,就要跟她喝。你們都別來,我就跟她喝。”大口九還來了勁。

看來勸告什麼的是不會見效了,要動手也不是場合。我拍了拍柳芬的肩膀,說:“坐我那邊去。”

她點點頭就過去了,和娜娜坐在了一起。

“那我替她把這杯酒幹了吧,行嗎?”

這時候其他桌的人都看出來有點不對勁了,不過都沒過來,畢竟大家都已成年了。

“你來喝?你是誰啊你?不行,你讓開!”

看是我來擋酒,他更加不高興了,非要嚷著喝交杯酒。這孩子,真他媽欠收拾,你說我一萬遍不行我也不在乎,但要動她的話,我就不答應。

掛在燻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很少見到他臉上出現那種表情,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如果是和我對視,那絕對會讓我不寒而慄,能讓人感覺得到陰冷。

“自重。”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就幫大口九解了酒勁。

大口九識趣地掉頭走了。都是同學,何必來找打呢?

葉飛拉了拉燻子的衣袖,看著燻子,燻子則回了一個微笑:“沒事,嚇嚇他。”

“牛×啊,勳少,多少年不見了,霸氣不減當年啊。”有人打趣道。

“你嫂子在這呢,你想叫我回家跪搓衣板子是吧?”

燻子回頭看了看葉飛,笑了。大家都拿燻子開玩笑,問葉飛一個月給他多少零花錢,一個禮拜要跪幾次之類的,逗得大家樂不可支。

剛剛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被淡忘。換了座位後,我感覺好多了,至少娜娜不在邊上了。我看了一下時間,當時六點多鍾,天已經拉下大幕。

“晚上要早些回去嗎?一會兒還有其他活動。”我低頭問柳芬。

“沒事,我家離得不遠,也沒喝多少酒,放心吧,沒事。”

娜娜在那邊問我:“方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吧,上哪兒下榻呢?”

“下什麼榻,睡馬路上得了。”我說。大家又笑了。

吃完飯之後,有些同學就走了,可能是自己喜歡的妞沒來,又或是自己喜歡的妞來了,卻是帶著老公過來的。這讓很多男同胞們傷透了心,紛紛早退了。

等我們再殺到KTV的時候,只剩下十幾個人了。我還想,人少嘛,樂得清閒,但我發現我錯

了,真想樂得清閒,就不該來KTV,這地方不是用來清閒的。

我們四個人一輛車,葉飛和燻子坐前邊,我和柳芬坐後邊。

我不喜歡到KTV裡邊一群人唱歌,很沒意思,我就坐在沙發上跟柳芬聊天。娜娜端著酒杯過來了。她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呢?天啊!

我從口袋裡捏出一張牌,將其用瞬逝飛了出去。她手中的酒杯一晃,酒水濺到了衣服上。她轉身到洗手間去了。

我一想,必須遵從心中所願,不管柳芬是否拒絕。如此,才能讓心中不留下遺憾。

我搓著手,輕聲地問了一句:“有……有男朋友了嗎?”

我鼓足了勇氣,才將這幾個字說了出來。我試想過,如果能再遇見她,我應該說些什麼。我還構想了很多個表白方案,誰想他媽最後搞到KTV來了。

她眼神很堅定,似乎早已下定決心,對我說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操,白說了。

我沒說其他的話,拉起她的手到了外邊。走到大廳一根圓柱旁邊,我把她的手放下。剛好走過去幾對狗男女,他們還以為這是小情侶在鬧彆扭呢。

“柳芬,或許我說得很唐突,但這是這麼多年來我埋在心底最真實的話,我愛你。”

她臉一下子就紅了,然後羞澀地把頭偏了過去。我手放口袋裡,攥著撲克的手已經出汗了。她半天才說了一句:“那……那娜娜怎麼辦?”

“娜娜?我不能娶倆老婆吧?你也不會同意啊。”見形勢大好,我跟她開起了玩笑。

“誰要跟你結婚啦。”

“跟你開玩笑呢。今天很晚了,明天再約你出來吧,我們先進去,好吧?”

“嗯。”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啟了我多年的情結。

進到裡邊,大家還在放聲大唱。我們進來之後,坐到了沙發上。過會兒音樂停了,我也沒去注意。這時,一段惆悵的語調響起,讓我至今難以忘懷。

“方少,我知道,你不屬於我,但我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見到你開心,我便開心了。”娜娜的聲音哽咽了。

我還想那幫小子怎麼不製造點混亂呢,全場靜悄悄的,靜得讓我心慌。

“我不要你勉強的陪伴,但請你跟我唱完這首歌。”

這時我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畫面,是黃家駒的《喜歡你》。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柳芬,她正忙著擦眼淚呢。我沒有任何理由推脫不陪她唱這首歌——或許這是她期望已久的情歌。

只是唱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唱不下去了,眼淚止不住地流,這讓我的心也痛到了極致。

我走過去,抱著她:“別哭,想我的時候,我來看看你,好嗎?”

她把我推開,開啟房門,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娜娜,只是多年之後,聽朋友說起,她已經結婚了,很幸福。

多少年後,我仍然記得有個女孩子,為我唱過一首《喜歡你》: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地說聲……

我感到很累,而燻子又在KTV裡喝得七葷八素的。葉飛急了,問我怎麼辦。

我說:“沒事,還有我呢。這樣吧,先把他扶上車,我先把柳芬送回去,再把你們送回去。不用著急,今天還得睡你們那兒。”

好在還有幾個沒醉的,可以三五成群地回去。大家都有些不捨,彼此留下了聯繫方式。

還有人要表示去迪廳裡玩兩把。當年號稱舞功蓋世的輝哥,現如今體重近三百,但他表示還能跳起來。我相信他能跳起來,可我很懷疑,他跳起來之後,旁邊的人會不會受得了。

這個決議被我否了,因為燻子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再鬧一會兒估計明天又得給醫院作貢獻了,犯不著。再說,後面的節目我真沒興趣參加了。

把燻子抬上了車之後,我想這小子也累壞了。後來聽人說,這次聚會完全就是燻子一個人籌辦起來的,為的就是他一個還沒有女朋友的兄弟。

我跟家裡交代了一番,說要在外面待上一段時間。

住在燻子家裡,待遇很好。那時候婷婷也已經從學校出來,開始工作了,每逢週末都會回家來看看。那小妮子,當時我們讀書的時候,老是纏著他哥,叫他帶著一起出去玩。

我還經常拿婷婷開玩笑,說是要幫她介紹個物件,可一說這事,人家姑娘家家的很不好意思,就往房間裡走。

他們家人都不賭,燻子也是。我並不認為沒有賭的家庭就一定好過,但有了賭的家庭,必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我去柳芬家裡比較少,一般都是出去玩,在家裡還是侷促了些。我雖有在代溝上架橋的能耐,卻沒工夫老是兩頭跑,只是有時候會去吃個飯。

柳芬在學校裡教書,我每天都在校門口等著她下班,然後一起去河畔、湖邊、林間小道。

那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好像找回了自己。每天同樣是重複,卻樂此不疲。那是一種久違的喜悅,或許不曾有過,但總感覺是那樣的踏實。

平時就跟燻子出去釣釣魚,有一回我沒忍住問了他一個問題:“燻子啊,你說我以前幹的那事,是不是應該跟她交代一下呢?你說她會怎麼想?”

“這女孩子家的心思我哪知道,說肯定要說,兩人過日子嘛,別藏著掖著的,坦誠一點。但是,你去說,好像不大好,還是讓葉飛去說說吧,比較合適一點。”

“那倒是。哎,對了,開酒吧的事心裡有譜了嗎?”

“還差點火候,不急。”

我恨自己當時沒繼續問下去,問他差點什麼火候。如果我知道他心裡的那個小九九,後來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了。唯一讓我後悔踏入藍道的,就是燻子。我一直想,如果有如果,我肯定不能讓事情肯定。

葉飛與柳芬的關係極好,兩人總是黏在一起。我們四人也會經常結伴去一個公園郊遊。

有一天下午,我們再次去了那裡,天氣很好,晚霞映在身上,很是愜意。

“看,多美的風景。”我發自內心地感嘆。

“是啊,真美。”柳芬含情脈脈地說。

逛累了,她倆坐在堤邊休息,旁邊的柳樹飛揚著枝葉,我們則守在她們身後。

那一刻,時間凝固了,身後三五成群的遊客,身旁生死相交的朋友,前面相濡以沫的戀人,飄飛的柳絮,側映的斜陽,我想,我已臨近交卷之期。

“哎哎,別動,我給你們拍張照。來來,你也站過去。”燻子拿出相機,想定格住這一幕。

“先照她們倆吧,然後我倆一塊過去,找個人拍。”我說。

葉飛伏在柳芬的肩上。她倆笑了,笑得很美。

我和燻子也站了過去。葉飛把相機交到一個遊客的手裡,他為我們留下了唯一的一張四人合照。照片中,燻子將手作槍狀,對著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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