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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的巔峰(1-2)

老千的巔峰2_37 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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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的巔峰(1-2)老千的巔峰2_37 殺豬

我好幾天沒去參戰——這是組織上安排的,說是公司裡有事,我要去處理。據殿下說,場子已經搞熱了,要我作好準備。我隨口問了一句:“玩什麼啊?”

“梭哈。”

梭哈這種東西,玩過的人都知道,一張牌就能定生死。

比大小的方法跟詐金花差不了多少,只賭一張底牌,最大的是同花順,下邊是四條,再就是富爾豪斯(也叫葫蘆),再往下就跟詐金花一樣了。

我說了一句:“那你解決就好了,我就懶得去了,反正也就一張牌的事。”

“我不行,我手打戰,你知道玩多大的嗎?一把就上十萬多。盯著我派牌,我哪做得來啊。我跟燻子商量了一下,一會兒他會打電話給你。”

為了這局,我們特意租了一套高檔住房,還換了車牌,就為了進退自如。最後一步是要弄出個啞巴吃黃連的效果,哪怕這事他們家知道了,也不敢捅出來。這效果不難做,多贏他點就行,數字一大了,事就大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嘛。

吃過午飯,燻子打電話給我,讓我以報告工作的名義過去。我在殿下的店裡換上職業裝,皮鞋擦得油光鋥亮,頭髮梳得紋路清晰——說實話還挺有派頭的。我拿起一個公文包,帶上些資料就準備出發了。

我順手從冰箱裡抄了支雪糕,惹得殿下一陣不滿,在櫃檯裡嘰嘰歪歪的。

我到小區樓下的時候,看到了開船的車。我快步跑上了樓。

燻子把門開啟,叫我先坐下。我看到開船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跟一個女的在吃香蕉。

燻子幫大家倒了杯茶,並招呼他們兩個過來喝茶。開船一向瞧不上我,只是淡淡地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坐我邊上,和那女的喝茶去了。我接過燻子的茶,開始匯報工作:“徐總,亞太地區的七個合同已於昨天簽署完成,公關部的劉總昨天把合同交到了我這裡,您看是不是要過目一下……”

那戲一唱一和,演得老到位了。開船向燻子表示了祝賀,並且洋洋得意地向那個叫小泉的姑娘介紹他這位大哥的英勇事蹟。那小姑娘帶著幾分崇拜的眼神看著燻子——我想,不能就這麼移情別戀了吧?這感情也忒經不起考驗了。

事實也告訴我,建立在金錢上的感情,吹彈可破。

按計劃,這還不是終點站,我們才撈過來十幾萬。房子是短租,一個月內將事情搞定就可以,而現在才過去一個禮拜,能上軌道就已經很好了。

報告完畢之後,我表示要回去了,燻子說別忙著走,打打牌娛樂娛樂,我說沒錢。

那時候我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對狗男女的眼神是如此的不屑。我並不需要他們看得起我,他們負責交錢,我負責讓他們看不起,大家各幹各的活,就這麼簡單。眼神對路,我可能會少收點。

燻子掛了電話給殿下,殿下一再推託之後還是“勉為其難”地過來了。

“殿總好!”

“哦,小方啊,你也在這呢。”

殿下說完就沒再搭理我,而去跟開船閒聊,和小泉調情,唯獨沒我事。

“來吧,咱玩幾把!”燻子從保險櫃裡拿出一沓錢,擺在桌上。殿下也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沓錢。我則從口袋裡拿出所有家當——這點家當估計被人家梭一把,我就連看牌的權力都沒有了。

開船擺擺手,說是先要下去取點錢,小泉說她不想走就沒去。原來我們還想,多了個人就只能用眼神交流了,但看來小泉這小妮子確實是看上了燻子,而且看上去應該是喜歡燻子那種穩妥的感覺——一是人比較穩,二是錢比較妥。

開船下去之後,這小妮子的膽就大了起來,坐在燻子邊上問東問西的,我和殿下被無視了。

小泉想給燻子按摩,燻子表示不需要,但她還是摟著燻子的脖子按。這看得我們拳頭握得直響,我們不得不開啟電視轉移注意力。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小泉立刻恢復了常態,倒是燻子怪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我作為一個跟班,理所當然地去開門。

開船提著一袋子錢,開門就說:“五十萬。”這孩子怎麼不開竅呢?提整整一個袋子錢,這不是來送錢嗎?贏了錢你往哪兒裝?

他徑直走到房間裡去了,小泉那姑娘一看這麼多錢,笑容立刻燦爛了。她怎麼就不懂瞬間笑容敵不過永恆的悶騷呢?

燻子很大度,直接拿了二十萬給我。這一出手,我估計殿下的國庫空虛得很厲害。反正我負責輸錢就好,這種東西,一把定乾坤。

看得出來,開船被他們兩個撩撥得很厲害,賭起錢來動不動就梭。我就喜歡這型別的,一看他押錢的架勢,我都懶得輸了,直接掏光他,有多少千他多少。據說,上上次是以燻子大獲全勝而告終,上次則被開船撈了不少回去。殿下一直演配角,這回他得加出戲才好。

五十萬,四個多小時

,毛都不見了,但開船若無其事,好像輸的錢不是他的。小泉則緊張得不行,想安慰安慰開船,反倒挨了罵,委屈得不行。賭桌上這點兒事情,我都看習慣了。

開船點了根菸,還不忘繼續罵人:“都怪你這婊子,你懂什麼,剛那把牌就不應該梭,媽的。”

“唉,勝負乃兵家常事,不能沒有大將之風啊。”殿下負責安撫群眾情緒,我則像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人,點了點桌上的錢,數出二十萬,還給了燻子。刨開我自己的,大概贏了三萬多。燻子輸了也有不少,殿下則如沐春風。

“你們等等,我去取點錢。”開船說。

“行,我也下去買點東西上來,你們想吃點什麼嗎?”燻子問。

大家都說不需要,特別是開船,這時候哪有心思吃東西。

開船、小泉和燻子一道下去了,房間裡剩下我和殿下。

我有了點疑問:“殿下,這錢一下搞過來,急了點吧,一下午五十萬,他哪來那麼多錢?”

“這就是上天的不公平啊。這你別管,所有的事情還都在控制範圍之內。”

“不行,你給我分析一下,萬一要出了事,那就麻煩了。”

“能有什麼麻煩?據說是偷了他媽的存摺。你知道他媽多有錢嗎?我們只管往外掏,其他只要在控制範圍之內,就不用管。”

又是一袋子錢!也許殿下說得對,儘管往外掏。我下手毫不留情,表面上錢一直都有輸有贏,實際上是開船的錢在我們三個人的賬面上流動而已。

小泉好像沒了好心情,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菸。我們這邊依然是熱熱鬧鬧的,又花了三個多鐘頭,錢全部拉了過來。這次賬面有些不同,我和開船都輸了——這或許只是我自己感覺要做成這樣,其實在他面前,每次打牌,只要桌上演得到位,哪怕每次我們三個人都贏,估計他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錢掏出來了,就剩下娛樂了。吃飯的時候明顯感覺開船吃得不香,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我一想這孩子別看破紅塵了,那事就鬧大了。

原來人家想的根本就不是這檔子事。輸了錢,小泉好像不怎麼在乎,畢竟不是輸自己的,反倒是她頻頻地給燻子倒酒,還要求喝交杯。開船也並不在乎這些。

吃喝完事了,我們又上去娛樂了一番,唱唱歌,打打檯球啥的。

所有活動搞了之後,我們也確定開船這孩子不會想不開了,就各自回去了。

“燻子啊,差不多了吧?”我向燻子問道。

“殿下覺得呢?”燻子卻問殿下。

“還沒開到終點站吧。”殿下說。

“好,那就這樣啊,首先咱們把錢轉移一下,殿下的超市最好能盤出去。這段時間咱們都別找他賭錢,有時間叫他出去玩玩,這事等他自己來提。”燻子說。

一連幾天沒什麼動靜,突然有一天燻子打電話跟我說有情況。我還估摸著要開局了還是怎麼的,一碰面才知道,開船那家夥醒了。

燻子把手機掏出來,給我看了條資訊,是小泉發過來的,說開船計劃拿透視撲克來千我們,如果不成功的話,還會叫人堵我們。這是什麼情況?

“你看怎麼辦?”燻子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處理。

“錢照拿,他拿道具上場了,堵我們,那就要看看誰下手快了。”我說。

我又把殿下叫過來,好一頓合計,終於敲定了主意。

提出開局的當然是開船,而且還急不可耐。

開船低調地拿出了十萬入局,我等表示歡迎他的加入。顯然這是來釣我們的。雖然只有十萬,但我們不挑食,多少也是收益。

這次就只剩下了四個男的。按照之前的約定,我負責將開船儘快放倒,情緒嘛,就不用過多考慮了。

牌當然是不對的,這是白光撲克。但他做的也不對,不應該把十萬押在兩塊錢一副的撲克上面。

撲克的質地在一部分上決定出千的順暢與否,國內的做法是在撲克的表面鍍一層很薄的膜,而國外的做法是壓制,所以質量比較好。透視撲克需要在牌背上抹藥水,這能使牌背變得像紙,而失去了薄膜的感覺。這種牌僅憑觸感就能知道不一樣。

牌是開船帶過來的,確實沒開過封,他很滿意我們的無知。幾個人亮出了家底就準備開戰了。我說了一句:“玩小點吧,我這,呵呵。”

我裝作與他們不在一個級別的樣子,要求降低注碼。當然這都是些檯面話,只是想要點時間,給牌掛上花而已。

燻子也戴著一副同樣的眼鏡坐在那裡。四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曾幾何時,我記得有一個局特別有意思,也跟這個局差不多,只是我們把其中幾張牌換掉了,背面的記號跟牌點對不上號,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完勝了我們,結果開出來當然不是那個情況。但他們也不能明說,因為賭

徒圍滿了整個桌子。

其實四個人都知道牌面,但只有我能知道一整副牌的位置,只看怎樣進行欺騙了。

我們贏起來其實不怎麼費力,大家都很高興,唯獨開船一臉緊張的樣子。我們還得負責逗他開心,不然就不像哥們了。

錢掏出來的時間長了很多,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鍾才完全用以德服人的姿態搞定了他。

他說要下去取錢再來,於是乎我們雙方都開始了計劃。

這會兒哪還有他媽的銀行開門,換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說沒煙了。下去一趟,順便取點錢,多少也還在理。

他下去的時候,我們也尾隨著他下了樓。樓上的燈依舊是開著的,還放著音樂。我們到了車上,把車開到了離這邊不遠的一個幢樓下,熄了火,等著他們過來。

就這會兒工夫,我數了一下,來了九個刺頭,加開船在內十個。並不是很強大嘛。

“燻子,怎麼玩?”我問。

“他們跟著就沒辦法下手了。走在前頭那個,可不是那麼好玩的。我告訴你們哈,打架,不要挑悶罐子。”燻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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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他們散了吧,不收拾他一頓,我不舒服。”殿下說。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那你上啊。”我說。

殿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收拾開船才行。

“我一挑十犯得著嗎?等他落了單,你看我的表現。這事當然跟我有關係,我想不通啊,那麼好一姑娘,怎麼跟了這王八蛋呢?”

“這理由成嗎?”我問燻子。

“成,上手就是準備幹他的,管他媽什麼關係,不親不鄰的,打了還要告訴他爹。”燻子說。

最後一句是玩笑話,我們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非常喜歡揍完人家還不忘丟下一句:“打了還要告訴你爹。”

他們在樓上倒騰了一會兒,發現人不見了,可能是砸了些東西,有不小的聲響。過了一會兒他們又下來了,我們依舊隔著些距離觀望著。

因為隔得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個看上去是頭頭的手擺了擺,大家一鬨而散,可能是分頭找我們去了吧。只是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除了開船,應該我們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他們也不一定認識我們吧,難道找三個男在一起的組合就開幹?

小弟們都走了之後,開船拿了些錢給那個頭頭,然後往小區門口走。我們關著燈跟在後邊,就等這小子落單了。

那個頭頭拿了錢之後,一頭扎進了巷子裡就沒了影。

燻子開著車跟在後邊,我還在想會不會三個人打一個太狠了點兒。

車開出去一兩公里後,我們逼停了開船的車。他好像並沒有什麼複雜的表情,只是看上去好像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被拉下車之後,他也顯得很淡定。

殿下把開船摟了過去,我以為他要動手呢。

“開船,沒別的事,就找你交交心。你記住了,有錢沒什麼了不起的,有錢也可以了不起,但人家不一定瞧得上你。”

“這小子想幹什麼呢?”我問燻子。

我們站在車外邊,怕出什麼事,就一直盯著他們。聽殿下在那叨叨了一會兒,也沒入個正題。

“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事都完了。”燻子說。

又聽到殿下說:“我就瞧不上你,為富不仁。”

這都聊什麼呢,誰要你瞧得上誰了這是。然後殿下把頭低了下去,跟開船嘀咕——這就聽不清了。殿下說完就過來了,開船一直站在那裡,木頭似的。

“你跟他說什麼了,講得人家服服帖帖的。”我問殿下。

“我說,我就是千了你,你要去告我也可以,我們幾個人身上都有幾條人命,不在乎多與少。”殿下不屑地說。

“人家是小孩子,你別嚇壞人家了。”

“你就別在這貓哭耗子了,這種人拉出去槍斃十回都不嫌多。”

我正跟殿下討論著這事,燻子忽然發話了:“對了,今天晚上這錢要不給人小姑娘送過去?”

“哪個小姑娘?”我問。

“怎麼又冒出個小姑娘?”殿下也納悶。

“開船他女朋友。要不是人家發資訊過來,這會兒咱們還不定出什麼事呢。”

“得了吧你,還小姑娘,人家久經沙場的,要你操什麼心,你也太不懂行了,你看她那樣能好到哪兒去?”殿下說。

“我也贊成,這事就算了吧,咱還是肇事逃逸吧,被抓了保證會被好好伺候。”我說。

一腳油門下去,我們遠離了這塊是非之地。

殿下的店在一個禮拜前就盤出去了,沒有半點後顧之憂。千開船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只要是遇上了這種豬,我們是不會給對方回過神來的機會。

這算是最輕鬆的局了,贏了人家,再安撫一下,他還能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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