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一百十五章：王牌

“叮咚——”

不多時，電梯提示音響了。和楚河的預想稍有不同，李雅和季胖子並不是被押送上來的，視線交匯，他的隊友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一屆的學弟學妹並沒有他們想象中般那麼好對付，至少那種抱著同歸於盡也要重創對手的態度令人欽佩。

這一輪，姑且就算平局吧。

楚河的眼中閃爍出些許的光芒，比起一成不變的勝利，他更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

“楚河，我們這裡遇到了點小麻煩，要追擊他們麼？”

耳麥中傳來了隊友的聲音。

在科帕奇墜落前，他們緊急迫降到了附近的小巷。

“不必了，隨他們去吧。”楚河說道。

當雙方陷入僵局，場面的形勢陷入膠著，便是雙方的王牌展現各自能力之時。明星選手之所以成為明星，是因為他們在無數次的比賽中力挽狂瀾過，他們在聯邦級的賽場上展現了讓無數人望塵莫及的實力，逐漸地，他們成為了人們追捧的目標，中央城區的每個學生都或多或少幻想自己成為明星選手的那一天。

如果這是一場比賽，這或許意味著雙方拉鋸戰的開始，但現在，楚河決定將舞臺交給雙方的王牌。董事會希望對王沈的能力與潛力有一個明確的認知，而與三隊王牌的較量，恰好是這名備受矚目的新生證明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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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我定位到他了。”

沉默片刻後，他收到了他們王牌突擊手的訊號。

科帕奇是一個引對方入套的陷阱，他暫停了所有無人機，給予了對方絕好的射擊機會。他很清楚，憋著一口氣的王沈不可能錯過這次機會。

要問為什麼？

因為所有王牌都是相同的，他們會在隊伍最需要他們的時刻，將整支隊伍扛在肩上。

而楚河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對方扣動扳機的瞬間，槍響和軌道炮般的光柱會瞬間暴露他的位置。

“來一起看吧。”楚河主動上前一步，將平板電腦放在周珂面前的桌上。

周珂也不扭捏，她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情報分析師之間的戰鬥往往是不見血的，他們不會見面拼個魚死網破，那是戰鬥成員的職責。

“夏冰。”

周珂看見螢幕中戴上護目鏡的單馬尾女生，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對方的姓名——去年星耀以第五順位選中的突擊手，首席生，同時也是三隊戰術層面的建隊核心。

早在高中賽場夏冰就以其彪悍而直擊對手要害的戰鬥風格著稱，當時外界對夏冰的評價十分統一，她是一個優缺點十分明顯的選手，部分人認為缺少遠端打擊能力會讓她在大學級別的聯賽中成為隊伍的短板，另一部分人則認如果加以適當的訓練和引導，她的突擊能力足以把任何一支隊伍突成篩子。

說話間夏冰已然靠近了目標所在的方位——這種距離正是她最擅長的。

“她聽說了這一屆新生的狀況，主動拋下委託趕了回來。”楚河說道。

開學前一個禮拜，夏冰人還在北區，她缺席了開學周的訓練賽，卻在實戰考核來臨的前一天出現在他們面前。

戴著護目鏡的夏冰調整了一番呼吸，下一刻，她的槍托輕輕向上一揚，槍榴彈撞破玻璃，灼人的熱浪剎那間席捲整個房間，爆炸的餘波震碎了土房四周的玻璃，濃煙順著虛掩的房門翻滾而出。

沉寂僅僅持續了十多秒，兩枚子彈便衝破房屋的土牆，筆直射向夏冰所在的位置。

槍響讓夏冰的嘴角微微上揚。

她期待著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這也是她不惜賠了違約金也要趕回這裡的原因。

事實上，夏冰在槍響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她向左側一閃，她沒有瞄準，在移動中連開數槍，彈孔在土牆上連成了一條平整的直線。她不僅對屋內的槍聲做出了回應，還幾乎在同一時間判斷了對方的方位，並預估出了對方最有可能的行動路線。

任何一個突擊手只要能做到這三點中的其中一點，都足以讓其成為一個不錯的突擊手。而想要同時做到三點，需要的是最極致的預讀能力，她所依仗的不再僅僅是視力，槍聲的源頭、彈孔的位置都成為了她鎖定目標的工具。

更重要的是，夏冰沒有像其他隊員般留手，雖然屋內外的兩人隔著一堵牆，但那一排彈孔瞄著的都是對方的頭部，只要任何一槍命中，就足以讓對方瞬間斃命。

這註定是一場奇特的對決。

因為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看見過對方，夏冰不進去，裡面的人也沒有出來。這是判斷力的較量，但顯然，夏冰更加擅長此道。她沒有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排槍響過後，屋內的回擊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她的槍口卻在第一時間往下移動了半米左右的距離。

“砰——”

一發點射，又在土牆上留下了一道彈坑。

“看來，剛才那一槍對你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荷。”夏冰搖了搖頭，轉瞬間，她瞄著槍眼下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連開數槍。然後，沉默再次襲來。

“楚河，結束了。”

夏冰對著耳麥說道。

而這一次，楚河摘下耳麥，調成了公放模式，夏冰接下來的話也盡數傳入了周珂耳中：“他用的是黑鷹系的步槍，載彈為30發，槍聲停滯之前他開了18槍，停滯的原因不是換彈，結合我瞄準的位置，他在避免被爆頭的時候肩上挨了一槍。根據他中央的方位，我瞄準的是他的左腳，他會隨之仰倒，最後那幾槍瞄的的是他腳前的地板，所以別擔心，他死不了。”

結束戰鬥後，夏冰有些悵然若失。

她不由在想如果這位首席生沒有受到狙擊步槍的反衝，是否又能躲過那幾槍點射，而他躲過之後，戰局又會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

不過這註定只能是假設。

夏冰摘下護目鏡，轉身欲走。她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連進去檢視的必要都沒有。

“夏冰，你還是進去看一看吧，這位小學妹似乎對結果有些不服。”楚河說道。

他倒是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夏冰在高中時期的中近程作戰能力就是最頂尖的，經過了星耀一年的磨鍊後，這種距離下的夏冰就如同一個人形自走透視掛，只要掩體後的敵人任何行為暴露了自己，夏冰就能死死纏住對方。

“還不死心麼？”

夏冰將槍掛回肩上，大搖大擺地走入屋內。

然而當她推開門的瞬間，她和楚河不約而同地怔住了。

她的判斷沒有出錯，屋內的青年的確捂住自己的左腿疼的臉色發白，但是那個青年卻不是王沈。

“你……”

“很遺憾楚河學長，這並不是你一廂情願的王牌對決。”周珂對著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說道：“這場勝利，我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