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四十九章：人際關係
田博士留給王沈的硬性指標是半個月，半個月後無論情況如何，她和陳曦都會將計劃推向下一步——要麼用人格程式碼為歐米伽製造出新的身體，要麼徹徹底底地清除所有歐米伽相關的資料。
田博士離開後不一會，百犬走了進來。
“我現在帶你去你們的宿舍。”百犬雙手背在身後，步履如風地走在前面。
宿舍？
而且還用的是“你們”？
同時面臨兩個問題，王沈沒想好要先問哪個。
“每個經過認證的能力者，協會都會為他們安排住處。你和古翔畢竟是能力者裡面的少數，協會絕大多數人都是在聯邦各個區域意外覺醒了能力，又被人引薦來了中央城區，提供給他們安身立命之所也最基本的，這間宿舍目前就屬於你和古翔了，你們可以自行決定平時住在哪裡。”
通常而言，協會安排的宿舍都是2-3人一間的。有關超能力的開發註定是一個漫長而孤獨的過程，協會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新人能力者之間互相開導，若是有人在探索的過程中誤入歧途，同寢的人也能在第一時間告知協會。
“協會和學院不同，每天沒有課程，能力者的生活來源絕大多數都是完成委託帶來的，委託方面並沒有硬性指標，每天什麼都不做也可以。”百犬為王沈普及著新人的知識，他和古翔是古韻介紹來的，協會沒有走學院那邊的交接，所以他們倆的待遇與普通的新人無異。
“順便一提，E級委託就足以維持日常開銷了。”
E級委託，通常被視為能力者的低保，委託內容通常以志願者、清潔街區等內容為主，事實上E級委託的內容就算不是能力者也能輕鬆完成，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予能力者生活保障。
協會用E級委託告訴所有能力者，在中央城區，任何人只要願意勞動，都能過上還不賴的物質生活。
“今天你們應該很疲勞了，尤其是你……毛慄把你的表現告訴我了，真是辛苦了。”
“這沒什麼。”
就算沒有毛慄和協會，他也不會放過那幾個準備把他公會據點炸飛的人。
“如果你們對委託有興趣的話，明天可以來找我。”
“好的，謝謝百犬老師。”
王沈從對方手中接過房卡，在感應器上一刷，門就開了。
告別百犬，他這才突然想起古翔似乎也太過安靜了一些，按照對方的性格，不是該在測試結束後，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他宣告自己的豐功偉績麼？
王沈朝屋內看了一眼，客廳就開了一盞檯燈，沙發上一個人東倒西歪地躺著。
他上前兩步，就看見了不省人事的古翔，那造型簡直和現代藝術品有的一拼。王沈這才想明白了古翔安靜的原因——他參加測試前，工作人員也提醒過他，不是他被人抬出去，就是B-23被抬出去，看來古翔的測試也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古翔真的是被人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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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翔身上沒什麼明顯的皮外傷，衣服除了有些凌亂外也沒有戰鬥造成的破損，看起來只是單純得筋疲力盡了。
和星耀極盡土豪的做派相比，這個屋子簡樸了無數倍。房間是四室一廳的，和普通的合租屋差不了多少，王沈和古翔的房間門口掛上了各自的名字，一人一個單間之外，還有一間廁所還有一個廚房。
超能力者協會資金有限，其中大頭都花費在了測試裝置的維護上。
王沈倒是挺滿意宿舍的結構，房屋的設計以精簡為主，雖說算不上豪華，但日常起居裝置一應俱全，構造和他在東區的家有些許的類似，尤其是客廳的牆壁上疑似上一位住戶留下的遊戲、漫畫海報。王沈初高中時玩遊戲贏了不少遊戲的周邊獎品，拿回家之後他順手就貼在了客廳牆上。
王沈嘗試叫醒古翔，但幾次都失敗了。
他放棄了這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推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右面靠牆處擺著一個單人床上，單人床對面是書桌，書桌上配送了一臺膝上型電腦，電腦背後還有房間上一任主人留下不要的書籍。書桌左邊角落是天網終端，左側則是一個衣櫃。
星耀的豪華宿舍讓王沈每天都覺得自己活在夢裡，準確地來說，這種房間才是他來中央城區前想象中的生活。
王沈鎖了門，仰面朝天躺在單人床上，他心裡制定好了計劃，從明天開始，他就要著手歐米伽的德育教育了，幸運的是他不必一個人擔任如此艱鉅的任務，在王沈看來，泰坦就是一個無比真實的虛擬社會，他所在的公會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社群，現成條件已經有了，他需要做的就是讓歐米伽融入公會。
“淺淺，我已經考慮好了！”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王沈忽然開口說道。
“請您詳細說明。”淺淺十分嚴謹地開啟了儲存程式。
“第一個學期的計劃……週一到週五在學校上課，週末來能力者協會訓練超能力，晚上去泰坦裡對歐米伽進行德育教育，你覺得怎麼樣？”
“完全同意，我會繼續監督您的。”淺淺將王沈說的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之後說道。
除此之外，她還需要做出一些額外的說明：“主人，您已步入了大學，生活理應與高中有所不同，在這個計劃上，我建議您每天至少2個小時以上和隊友共處，同時還要增加1個小時的戶外生活，繼續宅在家裡從各個方面都不利於你今後的發展。”
王沈沒有立刻回應淺淺的建議。
他粗略想了想，1個小時的戶外生活還好說，2個小時與隊友共處……他完全想不出這兩個小時要做什麼。以前玩遊戲還能和季胖子玩到一起去，而據他觀察，他的隊友裡面除了李雅之外，其他人對遊戲並沒有濃厚的興趣。
“一起上課的時間算嗎？”
“不算。”淺淺澆滅了王沈的念想。
王沈想不出來，索性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淺淺：“可是淺淺，現在年輕人共處的時候，究竟要做些什麼呢？”
“……”
淺淺也冷不丁被王沈問住了。
她只是理論上知道年輕人的共處是必不可少的，但在實踐方面的知識卻幾乎沒有。
“主人。”
淺淺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連您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和同齡人相處，你又要如何指導歐米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