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飛仙第兩百六十九章 風眼鑄天劍
天靈根的話題至此結束，明白其究竟是什麼後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緊接著談到了靈根，這個修煉所必須的東西。
“日後再談。”楊鄴略過此事，靈根不是一朝一夕能說清楚的。
雖然剛拿起靈根這個話題就放下，王定卻也不怎麼在意，他想知道靈根的隱秘，卻並非對靈根一無所知。
而靈根隱秘事關重大，會將所有修士對靈根的認知扭轉過來，是以多數時候都是一筆帶過。
王定就談到了方才的東西，當然不是天靈根，而是那只燒雞。
那只無骨雞的味道，可以說比起靈根的隱秘更讓王定著迷。
“我在劍派禁地發現了一隻沒有骨頭的雞……”
王定一說，楊鄴立即明白，並不打斷，繼續地聽下去。
前些天王定去秦州南部的尊天劍派後山禁地中辦了些事情，接著發現禁地的風眼有些不同，繼而抓到幾隻沒有骨頭的雞。
生存在風眼附近的生物一定不簡單，王定仔細研究一番，但除了發現無骨雞味道極好之外，再沒別的發現。
同時由於事情已經辦妥了，而且風眼一向是個迷，所以王定也不多糾纏，轉身就回了秦州北部的尊天劍派。
這件事到此結束，但卻遠遠沒結束。
“兩派融合了。”楊鄴坐直了身子，算算時間尊天劍派也該融合了。
凡是對五大門派有些瞭解的修士，就會知道五大門派中，尊天劍派分為兩脈。
一脈是由人到天的尊天劍派，位於秦州北部。
一脈是由天及人的尊天劍派，位於秦州南部。
尊天劍派是在千年前分開的，具體的原因無人知曉，只知道在分開之後兩派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尊天劍派仍然是一個門派，只是有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已。
北部尊天劍派由人到天，修行路上一身永存，是普通的劍修方向。
南部尊天劍派由天到人，修行路上無情無性無悲無喜，是無情劍的劍修方向。
普通劍修跟無情劍劍修一向合不來，雖然絕情絕性也是大道，但於傳統劍道背離，是以經常有矛盾發出。
同時也因為有無情劍劍修的存在，使得整個劍修給人的印象就是無情，也算是陰差陽錯下的巧合。
兩脈劍修合不來，甚至為此經常鬥劍，雖然互有勝負，但這並不能解決矛盾。
要想這個矛盾解決，就只有其中一脈的消失才行，不然矛盾絕對會一直存在。
當時尊天劍派中也有人意識到這一點，但因為呼聲太小，所以並沒有被採納。
終於，兩脈劍道的矛盾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宣洩出來，原因是因為一名修士閒談之時說無情劍道才是劍修大道。
當然事實上無情劍道的劍修並不多，普通劍修才是劍修的多數，但這個理由已經足夠兩脈劍道開戰了。
兩脈劍道也不在乎理由大小，他們早就想開戰了。
在兩脈劍道登頂者的領導之下，兩脈劍道發生了全面戰爭，結果就是損失慘重的尊天劍派分裂成了南北尊天。
當時唯一能解決問題的也只有分成南北兩派，但因覺悟過晚，這時再分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將矛盾宣洩出去。
尊天劍派當然也有清醒的人，不為兩脈劍道爭鬥所動，反而根據傳統劍道以及無情劍道的情況，暗暗留下了後手。
尊天劍派最初的駐地是在北部，分裂之後原駐地就是現在的北部劍派，新駐地就是現在的南部劍派。
在北部尊天劍派的後山中，有著一片劍池，是尊田劍派歷代修士的佩劍與在九州上找到的劍。
劍池的作用很大，其一能從前人佩劍中臨摹前人劍意，其二能從劍池中選到合適的劍。
可以說尊天劍派的強大離不開劍池，數萬柄佩劍算是尊天劍派最強的底蘊。
北部的尊天劍派是傳統劍道，南部就是無情劍道，但兩脈劍道修行都離不開劍池。
尊天劍派雖然分裂，但南部劍派依然能從北部劍派中取劍，但是已經分裂了，南部劍派又怎麼會依靠劍派的劍池。
南部劍派的駐地也不是沒有深意的，在駐地的後山有個風眼，南部劍派就用這謎一樣的風眼造出了一個類似劍池的禁地。
類似劍池的禁地有著一些缺陷，就是只能隔空傳遞劍意，而且劍的數量也只有一萬柄，所以南部劍派比不上北部劍派那麼強盛。
而北部尊天劍派的劍池與南部尊天劍派的劍池，就都是暗地裡為恢復尊天劍派的準備。
尊天劍派歷來都有一個傳說，天劍至上，誰能得到天劍，誰就是至高無上的劍者。
但天劍舉世難逢，就算有了尊天劍派也不一定能得到，所以尊天劍派就想自己製造一把天劍。
製造天劍的關鍵，就是謎一樣的生物風眼。
風眼是最奇特的東西之一，風眼能排風，但風卻不知道從何處來，只知道有風眼就有風。
而九州大小的風眼數以百計，每個風眼都是風的來源，這就築成了風。
奇特的風眼最大的特點就是風眼能夠永遠的排出風，不會有枯竭的一天。
或者說可以枯竭，但需要的歲月很長，已知的風眼從來沒有枯竭過。
這永遠排風的風眼，就是天劍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只要風眼一直動下去，天劍就會有成功的一天。
“天劍不是人能造的。”楊鄴攤了攤手，如果天劍能造的話，他也要造一把。
“天劍就是人造的。”王定氣定神閒。
事實上天劍計劃也只是復興尊天劍派的一環，復興尊天劍派的計劃從來不會寄託在一口風眼上。
永不停歇的風眼是燃料，南部尊天劍派劍池佩劍是天劍劍身，北部尊天劍派劍池佩劍是天劍劍意，三者合一天劍乃成。
但到了這個層次天劍也不會成功鑄成，當世天劍唯有賀真人，但地劍無數。
三者合一鑄成的劍只是地劍而已，如果地劍也分等級，那麼三者合一的地劍就是地劍頂峰。
同時因為本源無比之強大，三者合一的地劍有了成為天劍的可能性。
但九州所有的地劍，都有成為天劍的可能性。
那麼將三者合一的地劍，跟九州的地劍合二為一，成為可能性就不止一點點，而是極大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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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成為天劍，就是需要那麼一絲可能性，但就這一絲可能性，到地劍崩滅的時候都可能沒有。
天劍計劃的成功之處不在於其有可能造成天劍，而是引導兩派劍修朝著天劍的方向發展，這才是尊天劍派的暗手。
事實上天劍計劃已經取得了成功，北部尊天劍派現在有劍尊易擎川跟五氣劍王定，南部尊天劍派現在有樂劍君。
加上兩派各有千年前的劍道登頂者，尊天劍派的天劍計劃已經算是完美的結局。
天劍計劃雖然取得成功，但如果真的造出一柄絕世天劍，這對於尊天劍派可謂是無上光榮。
天劍絕世，尊天劍派雖然強大，但也沒能誕生出一柄天劍出來，甚至比尊天劍派強的多的吳州天工派，當時也沒能誕生出天劍。
誕生天劍的難度可想而知，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無數的劍修朝著天劍的方向努力。
天劍計劃也有相當一部分的目標是天劍，而這是目標已經全部轉移到天劍上的，現在要關注的就是天劍能不能誕生。
理論上來說，三者合一的天劍，是有一定機率蛻變成天劍，雖然機率很小，但至少有可能。
同時就算是天劍蛻變失敗，但天劍依然有足夠的能力再度蛻變，並且由於蛻變失敗也不可能毫無所得，天劍第二次蛻變的成功率更大。
又有著一柄接近絕世的地劍，為此閉關無數年，就是為了在天劍蛻變之時，盡一份力。
到了這時天劍計劃也到了尾端，只需要做好最後的準備，就能迎接天劍，時間也不會短，最少也要數年。
其實也能夠繼續後推，但是族尊天劍派的兩個劍池已經到了極限，再投入佩劍就會損失劍池的本源，只好截斷。
但這並不是說明天劍計劃是中斷的，事實上投入了一千多年的佩劍，天劍的兩個部分都到了極點，現在截斷正好讓天劍休息片刻。
另外南北尊天劍派也到了合併的時候，歷經千年，都已經明白對方是不可缺少的。
傳統劍道離不開無情劍道，無情劍道也離不開傳統劍道，兩者本就是一體，根本就不該分割。
所謂兩脈劍道的矛盾，也早都消失無蹤，千年前的恩怨，影響不到這麼深遠，又在兩脈劍道的暗中調理下，兩脈劍道已經能夠融合了。
天劍鑄成之日，兩派合併之時，這是當時兩脈劍道的約定。
天劍計劃能成功，少不了風眼這個大功臣，如果風眼有生命，尊天劍派絕對會將風眼供起來。
所以發現風眼之旁生活著無骨雞的時候，王定是仔細研究一番，但發現無骨雞跟風眼息息相關後，也就沒在意了。
說起天劍計劃，王定知道全部內容，說起風眼，王定卻知道的不多。
但楊鄴知道風眼到底是什麼，以及風眼的運作方式。
這是楊鄴三十年來，經過秦州大小風眼得出的結論。
“風眼是活的。”楊鄴道。
“怎麼證明？”王定道。
風眼是活物這個理論早有人提出過，但卻沒能力證實，因此就一直是傳聞，當不得真。
但楊鄴說風眼是活物，那可信度就很高了，這也是王定說出無骨雞的原因之一。
“且聽我道來……”
最奇特生物風眼，雖然能排出風，但風從何來卻無從知曉。
風眼是一個青色的漩渦，排風的規律很獨特，漩渦擴大之時無風，漩渦縮小之時也無風，但在開合之間，卻是狂風來襲。
由此能知道，風並不是風眼吹的，而是從某個地方吹來被風眼捉住的。
因此說風眼是天外之物，也恰得其分。
而印證風眼是活物，就從風眼具有分辨能力開始說起。
如果是有目的性的攻擊風眼，那風眼就會張卡把那人吸進去，但是有目的攻擊風眼之後的人，就算穿過風眼，也不會引來一絲風。
接著還有一點，就是無骨雞。
無骨雞是在風眼中憑空誕生的，就算是集中全部精力望著風眼，也沒辦法看出無骨雞是如何出現的。
但是憑空誕生又不可能，風眼絕對不是連線的通道，就是一個排風的風眼而已。
那麼無骨雞的來歷就很明顯了，它來自風眼。
無骨雞是風眼中的某種物質，在那種物質到了一定地步之後，風眼就會出現無骨雞，這個過程是有跡可循的，每十幾年就有一次。
但並不是每個風眼都會生出無骨雞，只有有限的幾個風眼才會生出無骨雞，這一點楊鄴研究了很久。
直到某一天，楊鄴看見了一個大人跟一個小孩。
事情的真相，就這樣被發掘出來了。
風眼是活物，分為兩種，一種是大風眼，一種是小風眼，兩者的區別在於大風眼浮在空中，風眼朝向四面，小風眼同樣在空中，風眼朝天。
根據這一點就判斷風眼是活物並且有大風眼跟小風眼雖然有些魯莽，但卻有東西來證明。
這又要從風眼本身說起。
風眼能排風，也能納風於內，這一點不少人有都知道。
而楊鄴就做了一個試驗，將強大的風力吹向大風眼跟小風眼。
小風眼無動於衷，如同無底洞，來多少風吸多少風。
大風眼亦是無底洞，但大風眼卻能在吸納到了一定程度後，誕生一隻無骨雞。
誕生無骨雞的條件是風眼在短時間內吸納或者排出極大的風量，才能誕生一隻，但只有大風眼能誕生無骨雞，小風眼誕生不了。
而風眼誕生無骨雞，就是風眼是活物的證據。
只有活物，才懂得排遺。
當然只有以上那些也證明不了風眼是活物，只有下面這一點才能證明風眼是活物。
楊鄴道：“在風眼一開一合之間，我丟進去了一顆石子。”
王定等待著下文，相信那石子沒那麼簡單。
“石子上有賀真人貫穿九州的劍氣，扔到風眼之中，風眼流了血。”
王定繼續望著楊鄴，楊鄴還沒說完。
“流了血的風眼，傳出疼痛的情緒。”楊鄴道。
只有活物，才能體會到疼痛。
王定卻不意外，他已經猜到了風眼是活物。
“我們是透過另一種方式來知道風眼是活物的。”
尊天劍派將天劍計劃寄託在風眼上，也不可能全靠著所謂不會枯竭的風眼，而是用了一些手段。
尊天劍派當時佈置了一個劍壇，企圖用劍壇來溝通風眼，但劍壇卻沒奏效。
雖然劍壇沒奏效，但是不知是誰帶了一隻燒雞，有著洩憤一樣的情緒將燒雞扔進了風眼。
當然那人也及時逃掉，到了分神期已經能快的過風眼的吸力了。
“風眼當中，傳來咀嚼之聲……”王定的臉色很奇怪，當一個你以為是死物的東西在吃著一隻燒雞，是人都會奇怪。
“風眼中傳來聲音，說她能幫尊天劍派完成天劍計劃，但尊天劍派不能靠近後山禁地。”
當時的尊天劍派人才凋零，對於這樣的要求自然是答應了，之後就是如今。
“或許那就是風眼的真面目。”楊鄴道。
“只要是九州的就行。”王定補充道。
如合體期修士，已能躍入虛空，知曉世界之廣袤，任何事他們都不會驚奇。
王定又道：“鑄天劍的時候，你一定要來。”
“當然要來。”楊鄴一笑，道：“為天劍絕世之鋒。”
天劍並不是那麼容易鑄造的，就算三劍合一，並且易擎川割捨劍道，也不一定能鑄成天劍。
甚至易擎川會死，只有天劍成功易擎川才不會死。
但天劍絕世之鋒，現世的機率並不大，因此王定才會尋找賀真人尋找楊鄴尋找一切劍道大成者。
或多或少，他們也能增加天劍成功的機率。
總之天劍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失敗的話天劍計劃也會跟著失敗。
除非不鑄天劍，天劍計劃就是成功的，但任何一名劍修都會鑄造天劍。
並且讓從修行開始就以鑄造天劍為目標的易擎川放棄鑄造天劍這一壯舉，本身就是不下於鑄造天劍的難度。
鑄造天劍，難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