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道長第五十三章 封印破,大戰起!
傾盆大雨將整座三公府都籠罩在了壓抑的氣氛之內,尤其是天空銀蛇一般亂竄的雷電,更是讓人們內心惶惶不安,隱隱覺得有大事即將發生。
杏花樓裡的姑娘和客人都沒了“談情說愛”的興致了,一個個趴在欄杆上,舉目遠望這場嚇人的,不合時宜的雷雨。
新的老鴇是個信佛的人,看著天空閃爍的雷光,聽著轟隆隆、似乎要將天空砸碎的雷聲,臉色慘白,身子顫抖,喃喃自語,“我的天吶,這是誰造的孽啊……”
就在這大雨正酣的時候,一個人走出了杏花樓,走進了雨幕之中。
他一身灰色長衫,頭髮亂如草垛,一身酒氣。
是三公書院的納蘭先生。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帶傘,此時走在雨裡,卻滴雨不沾身,如走在晴天大道之上。
竟然自成一方小天地!
這時,他身後突然有一個人影慢慢浮現,猶如青煙匯聚成人。
來人文官模樣,手持玉笏。
他對站住身子,卻沒有轉身的納蘭先生彎腰行禮,道:“大人,時辰已到。”
納蘭先生抬眼看向“黑雲壓境”的三公書院,全身蕩起金光。
他跨出一步,已經模樣大改。
面如紅棗,一身大紅官服,手持寶劍,面相莊嚴神武。
身後的文官男子彎腰作揖,“參見城隍大人。”
從三公書院的教書先生,搖身一變成了與府衙分治陰陽,身為一地城隍的納蘭先生輕微點頭,沉聲吩咐道:“你回城隍閣傳我指令,讓武判官點奇眾人待命。”
身為文判官的男子點頭應是。
納蘭先生身子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紅芒刺破雨幕朝著三公書院山巔掠去。
文判官嘆息一口,身子慢慢如煙一樣消散。
三公書院山巔,一身嶄新儒衫的靖節先生帶著劉師爺、縣令、胖老闆三人成四方方位站於四角。
四人均是臉色凝重,如臨大敵的緊張姿態。
靖節先生、劉師爺和胖老闆三人滴雨不沾,自成小天地,唯有只是儒生的縣令一身官服早已溼透。
不過他右手持劍,左手託著官印,渾然不管。
轟隆隆
一道大腿粗的銀蛇閃電劃破夜空,砸向。
胖老闆臉色一沉,右手抬起,喝道:“一道天雷而已,也敢乘火打劫!”
他右手在空中握拳。
一聲巨響,那道雷龍竟然轟然破碎,變成了星星點點的熒光,瞬間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顫動,搖晃如鍾,一道道猙獰的裂縫開始以為中心擴散開來,如蛛網一般。
與此同時,更是裂紋斑駁,好似立即就要轟然崩坍,化作齏粉。
靖節先生氣機鼓盪,大袖飄搖,氣勢猛漲,如沖天之虹,瞬間便達到了頂點。
“放肆!”
他冷喝一聲,右腳抬起,重重落下,甚至沒入地面。
整座山頭似乎都顫動了一下。
終於,原本如地牛翻身一樣,要將整座山頭震碎的恐怖動靜慢慢收斂,直至消失。
但狼藉一片,滿地裂縫與碎石的山巔已經無力彌補了。
“哈哈哈……就算困我幾百年,又如何?”
突然,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從裡傳了出來。
他的聲音似乎蓋過了天空之上轟隆陣陣的雷聲,在幾人耳邊炸響,清晰無比,猶如貼耳之語。
“嗯……”
縣令嘴角有血絲溢位。
僅是一句話而已,就讓這位身負大宋一絲氣運的縣令大人心神震盪,氣血翻滾。
他臉色漲紅,怒從心來,左手一揚,四方官印便飛向了頂端。
不過而立之年的男人高聲道:“本官孫書中,三公府父母官,儒家儒生!”
官印開始緩慢旋轉,一股暗金色的流光從上面散發出來,形成光幕,就要講籠罩其中。
裡再次響起聲音,帶著嗤笑,“一個七品芝麻官,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一聲脆響,巴掌大小的暗金官印竟然脆如琉璃,碎成了粉末。
“噗!”
縣令孫書中一口鮮血噴出,不僅染紅了地面,而且也染紅了胸前一片。
他身子搖晃,猛然跌跪在地,面若金紙,氣息虛弱如絲。
他費力的抬頭,看向崩坍在即的,露出慘淡苦笑,“果然如此啊……”
說完,他咬緊牙關,不管口中隨著雨水流下的血水,掙扎著要站起身子,嘴裡低聲自語道:“我孫書中從小便立下了為社稷鞠躬盡瘁,為百姓肝腦塗地,以死報國的宏願,今日終於能如願以償了。”
他終於站直了身子,然而只是一個恍惚,便跌倒在地了。
這個當年被宰相看中,譽為“穩坐六部”的讀書人,此時狼狽如狗,眼中憤恨如火。
靖節先生眼睛緊盯著,右手一揮。
縣令孫書中身子頓時往後撤去,很快便被送到了山底的一處亭子裡了。
縣令癱倒在地,不復儒生風度,更不要提官員威儀,他自嘲苦笑道:“讀書二十幾載,到頭來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啊……”
突然,他抬起頭,一道紅芒往山巔掠去。
終於迴歸神位的納蘭先生手持寶劍,出現在了山巔之上。
他來不及對諸位行禮,便左手一翻,一道金印對著砸了下去。
這枚和縣令官印同樣大小的金印是他以百年香火滋養出來的,其中不知蘊涵了多少百姓的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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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城隍而已,能奈我何。”
中傳出一聲輕笑。
緊接著,只是堅持了頃刻的金印,也沒能逃過與縣令官印同樣崩碎的結果。
而隨著金印碎裂,開始發出咔嚓的崩碎聲。
終於,醞釀了幾百年的禍端就要在此刻爆發了!
納蘭先生臉色大變,對其他三人大喊,“各位一起出手,一定要阻止他破封而出,最不濟也要消耗他一些力量,不至於讓他一出世便無人能敵!”
客棧門口,燕赤霞皺眉看著遠處晃動的山,手中短劍錚鳴陣陣。
李玄手中的桃木劍顫抖不已,幾乎讓他難以握住。
李玄轉頭看著燕赤霞,問道:“怎麼辦?”
燕赤霞嘆息一聲,苦澀道:“能怎麼辦,天塌下來,自有長的高的撐住……”
李玄眉頭一皺,問道:“你不打算去助一臂之力?”
燕赤霞感受著三公書院那幾道雄渾如大江大河一般的氣勢,苦笑道:“以我的修為,最多能與儒家君子相近,去了也出不了多大的力。”
李玄問道:“那誰才算是出大力的人呢?”
燕赤霞沉聲道:“要是儒家聖人、道家道君、佛家佛陀能來其一,且捨得了半身修為,化解此難輕而易舉。”
李玄眼睛望向三公書院的方向,臉色平靜道:“可是現在他們沒來,只要你我,以及已經站在那裡的他們。”
燕赤霞低頭看著這個只能齊自己肩膀的十六歲少年。
半晌後,燕赤霞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那座即將地動山搖的小山,笑道:“既然是劍道前輩,就應該為後輩劍士開路。”
這一刻,燕赤霞周身劍氣縱橫,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初露崢嶸的出鞘長劍,銳不可擋!
他將手搭在李玄的肩膀上,笑道:“今晚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人間大人物。”
說完,燕赤霞手中短劍猛然出鞘,懸浮在他的面前。
他身子一躍,站於劍上。
短劍一聲輕鳴,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遠處的那座山頭。
李玄的衣袂被吹的獵獵作響,他看著輪廓越來越清晰的小山,神色冷峻,緊握手中桃木劍。
山巔,那座終於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地木屑。
一位坐在太師椅上,手持長槍身穿鎧甲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掃視一週,露出輕蔑嗤笑,“一群跳樑小醜而已。”
他一身鬼氣森森,猶如地獄閻羅,眼神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