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邊緣第四十七章 逃亡
G1層建設在地下，空氣流通全靠中央空調，因此通風系統十分復雜，為了方便維修人員能輕鬆進入，採用的通風管道相對較寬，一些垂直連線口也安裝了可供攀爬的梯子。
梁逸打頭陣，羅光成，唐天，宋音音、葉秋、顧以誠依次順序跟在身後。六個人一步一步地往前頭爬，遇到分叉走直線，遇到樓梯上樓梯。
30分鐘後。
“哎呀，不行了，歇一下，歇一下梁長官。”羅光成畢竟年歲不小，喘著粗氣，流虛汗，說什麼也不動了。
通風管道只夠一人通行，如果前面堵死，後面也得跟著停下來。
“對啊，梁長官，出口到底在哪兒啊，我們都爬了半個多小時了……”羅光成身後的唐天也累得滿頭大汗。
宋音音因缺氧，臉上已是一片桃紅，葉秋和顧以誠身體素質雖好，神色中也隱隱有些疲態 。
梁逸只知抓緊時間，卻忘記了身後還跟著老人和女人，“不好意思，原地休息7分鐘。”腕錶上顯示：
Pm 19：53分。
“梁長官，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在哪兒呀？”葉秋掏出水壺，自己喝了幾口，接著遞了給宋音音。
梁逸道：“不算前進距離，只算爬高的距離，大概已經高出G 1層3m左右，快了，就快上一樓了，大概還要爬一次階梯。”
“啊？我的天吶，爬了這麼久還在地底下，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累散架了……”羅光成哀聲抱怨道。
葉秋沒好氣道：“我說羅老頭子，要不下個路口你先停一停，等我們過了你再跟上來，這樣你落在最後，一是看見我們爬遠了也有動力追趕，二是爬不動了就自己停下歇息，省得堵我們的路，拖我們後腿。”
“你……你你你！我是國家骨幹，先進科學開拓者，曾受總理親自接待，我的身價能抵軍隊一個師！你懂我的意思麼？我的命很珍貴！”
羅光成說的應該是實話，但同樣也是不討喜的話。
葉秋不屑道：“都是爹媽生的一條命，憑啥你的命就貴重了？還一個師呢？一個師能有多少人？幾千？幾萬？我看你是沒見過大陣仗，外面的感染者大軍有幾十萬，幾百萬，一人嚎一聲都能把你嚇死！”
羅光成氣得渾身發抖：“你……你警.號編制多少，我要到司法部告你，撤你的職！”
葉秋隨口道：“HN943301，去告我唄！我現在是要和梁長官幹大事業的人，誰稀罕當不當警察？”
“太沒素質了，太沒素質了！”
“羅老師，您別和他一般計較，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他們是舊社會知識分子，汙言穢語，崇尚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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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罵人，不帶一個髒字，反卻讓人感到痛恨。
葉秋心裡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兒，咬牙切齒道：“好好好，四眼天雞，堵著呢，沒法治你，等出去，等出去再和你慢慢談聊齋！”
“葉警官，你剛剛說，外面的感染者有好幾十萬，幾百萬，這……這是真的麼？”宋音音問話時，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葉秋反問道：“那你算算，整個華南有多少人？”
宋音音道：“華南人數雖趕不上中原和東北，那怎麼也有上億人啊……”
葉秋道：“那就有上億的感染者。”
“啊？！”
不止是宋音音，羅光成，唐天，顧以誠都忍不住震驚。
葉秋輕哼道：“啥也別說了，待會兒你們自己出去看看造的孽吧，估計將會是你們一輩子的愧疚。”
梁逸這時突然問道：“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們研究出來的X病毒，有沒有往外流透過？”
羅光成說道：“這種致命且高度機密的東西怎麼能拿到外面去？只是實驗初期，華夏軍方有專門的特派員來取走過樣本。”
“什麼時候的事？”梁逸又問道。
“三個月前。”羅光成道。
三個月前……梁逸記得王穎曾和自己說過，三個月前華夏發現了第一例疫情患者，然後轉移到軍大附屬集中診斷，難道事情真有這麼巧？
梁逸把自己所瞭解的疫情爆發過程通通陳述了出來。
“不可能！”
羅光成一口否定梁逸的話：“要是真發現感染患者，又轉移到軍大附屬，那我怎麼不知道？整個華南市，誰有我的科研團隊權威？梁長官，你聽誰說的這件事？如果真有感染者出現，那就證明實驗得到了洩露，不論是無意還是惡意，專案早就被政府停止了。”
“政府沒有叫你們停止？”梁逸皺眉道。
羅成光搖頭道：“政府只告訴我們，華夏爆發了一場非常嚴重的疫情，叫我們等待救援，僅此而已。”
“那三樓變異的蜘蛛，和科研人員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也不知道？”梁逸又問道。
羅成光搖頭道：“三樓是昆蟲實驗室，我們曾用X病毒培育昆蟲，但昆蟲的實驗性太差，攝入病毒後批次死亡，我們就把實驗物件改成了齧齒動物，和哺乳動物。”
葉秋恍然猜測道：“我看你們不僅是用齧齒動物和哺乳動物，你們還搞人體實驗！所以三樓才會發現你們同事的屍體……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葉警官，你的猜測也太荒唐了吧？”就連宋音音也忍不住回首衝葉秋翻了個白眼，“我們可沒有那麼殘忍，先在小白鼠身上實驗並提取疫苗，然後才在狗子和猩猩身上實驗，還有啊，我們團隊13個人，除了我們4個之外，其他9個都有家人在華南市，一聽有疫情嚴重，全都回家去了，但他們自從回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們是絕沒有同事什麼死在G3層的，G2層是絕密層次，更不可能有人了！”
“那是咋回事兒啊？我們明明看到有穿軍裝和白大褂的，屍體裡寄生滿了蟲子，咦……現在我想起來都頭皮發麻……”葉秋使勁兒扣著腦殼道。
顧以誠這時開口道：“也許是軍隊從外面帶來支援的專家也說不定，只是它們不幸遇到了變異的蜘蛛，慘遭殺身之禍。”
梁逸總覺得顧以誠的解釋，可以不是一個謊言，但一定存在著敷衍和牽強，他必然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或許連羅光成也被矇在鼓裡。
梁逸如果能面對面審視顧以誠的眼睛，那他就能確定顧以誠是否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現在相隔太遠……
……
“好了，休息時間到，接下來我們要爬往1樓，會有感染者，巨型狂暴者，特性變異者出現，注意腳步放輕，保持絕對安靜。”
梁逸的一番提醒，讓眾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對。
從正一層開始，科研樓的通風系統大部分都是由中央空調組成，管道不同G 1的正方形，採用的是圓形管道，這樣一來空間明顯就狹隘了許多。
“梁長官，通風管道裡有蜘蛛網。”葉秋在後面提醒道。
梁逸拔出劍，不敢掉以輕心。
在經歷了G 3的蜘蛛窩，就是一張蜘蛛網也能害得他們神經緊張。
就這樣，眾人無聲無息，在爬過一道落差3m的連線梯後，正一樓就算是到了。
“吼吼吼！”
“噠噠噠！”
感染者的遊蕩和咆哮聲！
眾人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致！
Pm20：11分，夜已黑盡，管道中伸手不見五指。
“注意了，我們要過第一個送風口了。”
梁逸衝身後幾人比出一根手指，夜視紅瞳開啟，緩緩往前爬。
地面以上的通風系統並沒有地下室那麼複雜，左右折返安置梯子，正方四通，沒有那麼多拐彎抹角——可瞧見通往二樓通風管的梯子，就在一條筆直管道的盡頭，與眾人相隔大概100m，距離並不長，但每隔5m都會有一個送風口，每個送風口長約1m，也就是說想要爬過這條道，必須透過30個通風口……
這必然是一個漫長且充滿驚險的過程，因為通風口下就是走廊，而走廊裡遊蕩的感染者恰好最多……誰也不敢保證它們不會抬頭，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發生意外。
梁逸每過一個送風口時都要先留意一會兒，等感染者盪漾過了，才招呼身後的幾人往前爬。
膽子小也失為一件好事，起碼行動起來細膩，羅光成等人第一次見到感染者，被嚇得不輕，爬過送風口時，即使把臉憋紅了也不敢喘上一口氣。
就這樣，一行人龜速攀爬著，不知不覺就消磨了40分鐘，但路程才走了百分之70。
P.m.20：54分，距離午夜12點還有3個小時，算上返程的1個小時，還剩下2個小時的逃亡時間，但按照當前這種爬行速度，找不找得到出口還是未知數，何況最危險的下樓還要耗費時間……
梁逸和葉秋只能乾著急，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敢開腔催促，特別是爬在前頭的羅光成，三步一喘，十步一停，帶慢了整體的前進節奏！
突然！
羅光成在透過一個送風口時趴著不動了！
他張著嘴巴，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臉色被嚇成鐵青色……“哈，哈，哈……”他大口大口地哈著氣，像是突發了哮喘病一樣！
梁逸折回送風口，稍稍地瞥了一眼走廊場景——一隻巨型怪物不知哪時已遊蕩到送風口下，它身材本就高大，頭幾乎頂著送風口，這會兒它正揚起頭，一眼不眨地望著羅光成。
鬼魅的小眼，腥穢濃縮的五官，蠟黃尖利還帶著拔絲口水的牙齒，宛如地獄索命的修羅……怎麼沒把這老頭兒嚇死呢？
“噗呲！”
梁逸不曾多想，一劍從巨型怪物的腦門裡捅了進去！
“吼吼！”
怪物哀嚎，竟還有力氣掙扎！
梁逸再用一道力，三尺青鋒全部捅進怪物體內，再狠狠一扭，“噗呲！”拔出時熱血混混，澆蓋了羅成光一臉！
“啊啊啊——”
羅成光捂著臉崩潰大叫，梁逸趕緊捂住他的嘴，快速拉過通風口，並衝後頭幾人喊道：
“快爬！”
用打火機燒烏龜的屁股，烏龜也能健步如飛！
（我在這裡宣告一下，背景是架空的，完全沒有什麼詆譭國家，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最近廢青事件很嚴重，我也很氣憤，但希望大家不要無中生有，寫書這是禁區，沒人敢去觸碰，並且在這本書釋出之前，我都有諮詢過編輯，覺得背景合理才開始上傳的……謝謝大家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