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優等生第19章 心事

看著這般模樣的七弟，天乾煕辰心中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嘆息。

能讓七弟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最可能的原因，就有……

天乾熙晨探究的視線投在玄樂涵身上，心道：可玄家大小姐真的是那個人嗎？

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那位與眼前少女有著至親血緣關係的姑娘——玄王府二小姐玄雅妍。

一年前兩人在安城相遇，一見如故。在得知對方也是欲前往滄海城後，更是欣然相約同行。

當時玄雅妍身著男裝化名顏公子，而天乾煕辰則化名雲子辰。

那是兩人第一次相見。

雖說兩人都是靈界鼎鼎有名的傳奇人物，但因兩人之前並無交集，且他們皆對所謂的傳奇人物不感興趣，因此初見之下，竟都不認得對方，自然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後來，因著某突發事件，天乾熙晨知道了其女兒身的真實性別。然而，兩人還未來得及將各自身份坦白相告，就被迫分離。

因此，天乾煕辰並不知曉她是玄王府二小姐，只以為她是安城顏家的女兒。

顏家，安城第二大世家，與蘇、謝兩家並稱為安城三大家。他們共同統治著九城之一的安城，三方相互牽制，也相互合作與依靠。

同樣地，玄雅妍也不知他是天乾國二皇子，只以為他是外出歷練的雲家子弟。

故而，兩人一直未能尋得對方。

直到兩月前的一天，天乾煕辰帶著幾名屬下秘密趕往兵城途經宜心湖之時，不經意望見了那位讓他朝思暮想的“顏公子”。

彼時她身穿藕色長裙，正與雲家大公子雲逸在湖中央的一艘遊船上相談甚歡，那熟悉的狡黠笑容令他久久失神。

他從未見過她穿女裝的模樣，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最後還是從屬下口中才知曉，原來她叫玄雅妍，是名動天下的玄王府二小姐。

當時三人離得有點遠，他又隱於樹蔭下，故而兩人並未看見他。

那天，他在樹下安靜地佇立了很長時間，直到兩人離去。

自始至終，都未有驚動兩人。

世事就是這麼奇妙，有心尋時，遍尋不見；無心之時，一眼望見。然而，望見的卻又是那一番場景。

當他聽聞玄雅妍應雲逸之邀前往安城參加長樂書院提前考試時，他的心更是如針刺般，無法呼吸的疼，綿綿密密的痛。

只是，這些心緒，這些情愫，被他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尤其是在父皇面前。

若是被父皇知曉自己對玄二小姐的情愫，以父皇的強勢和對自己的寵溺，他必定會風馳電掣甚至不顧一切地下旨賜婚。

但自己實在是不希望感情被權勢所勉強，亦不希望讓她為難與傷心。

父皇曾與自己說過，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心不能軟，必須狠；也不能搖擺不定，必須果斷決絕。

確實，父皇一直是這樣做的，他將那些懷有異心的人斬草除根連嬰兒也不放過，他鐵面無私殺了待他恩重如山的太傅滿門，他用六皇叔的命逼迫六皇叔未婚妻入宮，所以天乾國屹立於靈界各國各城，所以眾臣對父皇十分敬畏，所以有了母后的存在。

想起兒時私下裡不經意偷看到的場景，母后對父皇的冷漠不屑、父皇對母后的瘋狂佔有，一幕幕歷歷在目，天乾熙辰只覺心中無比難受煎熬，忙搖搖頭想揮去腦海中的這些場景。

再想到如今母后對兩兄弟的溫柔寵溺，父皇對兩兄弟的信任慈愛，以及兩人的相敬如賓，他心中的煩悶才覺散去了些。

天乾熙辰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從帝王的角度看，父皇其實做得很好，至少他讓天乾國固若金湯、上下一心、實力強盛。

可是，他不想像父皇那樣，用強權得到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愛情。不，那不是愛情，是一段自私佔有的虛假陪伴。

天乾熙辰低下頭苦澀一笑，心中自嘲道：事實上，自己也是自私的吧。

那些情緒沒有外露，並不是自己真的那麼偉大，想放手成全，只是貪心地想得到更多，除了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否則此次長樂書院招生考試，自己也不會如此積極，說到底，還是不能忘、不想忘、不甘忘罷了。

還是希望，能與她有更多交集，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畢竟，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未來如何誰也說不清。他不想讓自己後悔和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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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鍾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罷，惟願最後能相守到老就好。

“咦？第二關就這樣？哥，你快過來看看！”

就在這時，天乾逸羽充滿朝氣的聲音打斷了他亂七八糟的思緒。

天乾熙辰回過神後，無奈地扶了扶額，心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抬起頭，只見天乾逸羽等三人已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們身前立著的一座巨大石碑。

天乾熙辰不禁一愣。

若他沒記錯，方才這裡分明是沒有石碑的。

莫非，無雙樓的建築與場景，會隨著他們的行動進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