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大廠子弟65、第 65 章
當天的經驗分享會結束後, 戴譽馬不停蹄地跑回了廠裡。
不料,剛進大門被孫師傅告知, 廠長下班了。沒辦法,他又調轉方向去了啤酒廠的家屬院。
與機械廠家屬院常見的獨門獨院不同,這邊基都是兩層高的筒樓。許廠長家所在的那棟紅磚樓被大家戲稱為幹樓,廠裡的主要領導和工程師都住在這棟樓裡。
戴譽進門的時候,許廠長的愛人正端著炒好的菜從公共廚房出。
見了他就熱情笑道:“小戴了!快進,剛炒了菜,做了疙瘩湯, 一起吃點!”
“袁老師,廠長在家嗎?”戴譽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瞅。
“在屋裡哄孩呢。外面冷, 你先進吧!”
小客廳裡,許廠長懷裡抱著一個小的, 腿上趴著一個大的。見到戴譽, 他露出松一口氣的表情。一面問戴譽的意, 一面將兩個孫給老伴。
見了許廠長,戴譽先出踟躕神色, 猶豫了半晌才說:“廠長,可能給您惹麻煩了……”
許廠長不為意地笑笑:“你不是去參加積極分大會嘛, 能惹出什麼麻煩?”
戴譽將上午的事詳細說了, 才一臉羞愧道:“哪敢單獨去省委辦公廳嘛, 所那個秘書長讓禮拜天去詳細說說方案的時候,就推拒了……”
許廠長沉默片刻,才說:“你把你那個方案再具體說說。”
“沒, 沒有具體方案。”戴譽吭哧道,“那秘書長的氣質怪威嚴的,在原地幹杵了快兩分鍾一直答不上他的問題, 心都快跳出了。這個點只是當時靈光一的法。”
“那拒就拒了吧。”許廠長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這個方案著簡單,實施起卻不容易,要將所有廠長聚集起討論這件事就是個大工程。何況每個廠的規模不同,學員人數也不盡相同,單隻各廠的出資比例就要扯皮半天。”
戴譽頓了秒,才吞吞吐吐地說:“也沒完全推拒。跟秘書長說,只是您的秘書,對於廠裡那些事不比您熟悉。所秘書長就改了口,讓您在這個禮拜天去省委辦公廳找他。”
許廠長:“……”
他斜睨著這個上崗不到兩個月,就敢幫他在省委領導跟前露臉的秘書。
見他們這邊的氣氛有些古怪,一直豎著耳朵旁的袁老師打圓場道:“小戴又不是故意的!他才多大啊,不敢去省委單獨匯報工作也情有可原。既然領導改口讓你去了,你就幫幫他唄。”
許廠長了老伴的,輕扯了一下嘴角,只搖頭嘆道:“先吃飯吧,吃了飯咱們一起研究一下你那個方案。”
戴譽之前就在廠長家吃過一次飯,這會兒也沒客氣,輕車熟路地幫著袁老師擺好碗筷,問過要不要家裡其他人,到否定的答覆後,就埋頭大快朵頤。
許廠長看他一副不知愁的樣,有些上火,心裡著那個聯合辦學的事,忍不住在飯桌上開口道:“這位秘書長恐怕早就盤算著找個試點了,結果你自送上了門。”
省領導看問題的出發點肯定是要立足全省的,如果八廠聯合辦學的試點成功,之後肯定要將成功經驗全省推廣。
戴譽點頭:“當個試點也沒什麼吧,們城西這一片除了機械廠有自的技校,在沒有第二家了。要是能就近辦起一間學校,對於咱們廠的職工也是一件好事。”
對於建廠建校之類的事,許廠長比他明白:“這件事不是家工廠單獨能辦起的,需要經過區裡。由區裡出面統一籌劃,才不至於阻力太大。”
戴譽一拍掌,笑道:“那正好啊。您去面見秘書長的時候,乾脆就建議他,讓區裡在咱們這個工廠之間開辦一所技校。啟動資金由區裡出,學員進修的學費由各廠出,按人數收費,也可避免在出資比例上扯皮了。”
“區裡出資辦學和工廠聯合出資辦學的性質可是不一樣的。誰出錢語權就在誰手裡,教師人數、開設科目、辦學規定這些都由出資人說了算。”
飯後,戴譽在客廳裡與許廠長就聯合辦學的方案進行了深入探討,直到許家兩個兒和媳婦陸續回了,他才告辭離開。
戴譽走後,見老伴一直蹙著眉沉思,袁老師忍不住勸道:“你也別怪小戴了,輕人經的事少,一時沒考慮周全也是可理解的。再說,覺能讓你去省委領導面前露露臉挺不錯的,他這也是陰差陽錯辦了件好事。”
許廠長搖頭輕嘆:“你啊,是專心當好小學老師吧,太複雜的事別了。”
“嘿!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人吶?”袁老師不樂意了。
許廠長看她瞪著眼睛不服氣,忍不住嘆道:“這次是欠了那小人情了……”
袁老師放下手裡的毛線,湊過去問:“啥意思?”
“你看他剛才在飯桌上說頭頭是道的,哪像是沒有腹稿的樣!”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把功勞讓給你了?”袁老師皺著眉說,“你是當領導的,可不能搶手下人的功勞啊!”
“八字沒一撇呢,算是哪門的功勞?”許廠長哭笑不,“不過,這確實是一個難的露臉機會。”
再有他就該到退休線了。雖然在啤酒廠發展的不錯,但是對他個人而言,在啤酒廠的發展已經到頂了。
何況,市糖酒公司派了楊副廠長廠裡當駐廠代表,一方面是讓她鍍鍍金,另一方面未嘗沒有讓她接自班的打算。
自從楊副廠長到廠裡後,他就在思考自接下的去向問題。能在啤酒廠退休也不錯,但是如果有機會更進一步,他當然也另有一番作為。
“按照你說的,小戴是有成算的,那他為啥不自把握這次機會,表好沒準能被那個秘書長直接調去辦公廳呢!”袁老師反駁。
“省委領導也許會需要一個靈光一出點的人,但他在更需要能辦事的人。”許廠長嘆氣,“小戴聰明是聰明,但他只是的秘書。無論他是否將推薦給秘書長,要完成聯合辦學這件事,勢必是要經過這裡的。事後通知和直接推薦的意義能一樣嗎?”
“那這個小戴挺精明的。”袁老師感慨。
“他這是識時務,只憑這件事就被調去省裡的可能性不大。”許廠長搖搖頭,“縣官不如管,有了這一遭,算是欠下他的人情了!”
隔日,許廠長與戴譽在辦公室將八廠聯合辦學的方案做了最後的完善後。按照約定時間,在十點鐘到了六緯路66號,省委辦公廳的辦公樓。
戴譽將人引薦給了秘書,就獨自在66號門內的環形小廣場上晃悠著人。到快中午了才見到許廠長一臉輕鬆地從辦公樓裡走出。
“走,咱們找地方吃午飯去。”許廠長心情不錯,主動邀請戴譽。
不戴譽卻直接搖頭拒絕道:“今天可不能陪您吃飯。下午不上班,約了女同志去看劇的!”
許廠長聞言哈哈笑:“不錯不錯,你確實應該考慮解決個人問題了,這件事更重要!那你快去吧,爭取好好表!”
戴譽笑嘻嘻地與許廠長告別,乘上摩電車往省劇院去了。
昨天已經重新與另人做了約定。他和方橋不去圖書館,下午一點直接在省劇院門口集合。
戴譽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
讓他沒到的事,從沒見過面的方橋和丁文婷居然已經熱聊上了。
他看向一旁安靜的夏露問:“你們怎麼跟他接的頭?”之前應該沒見過吧。
“他倆是鄰居。”夏露無語兩秒:“而且,上次跟你一起牆角的那一群小流氓裡,就有他一個吧?”
夏露的記性好很,甫一碰面就認出他了。誰能到這位就是戴譽口中那個好青……
“哈哈,這不是巧了嘛。緣分吶!”戴譽忙給方橋說好,“你不能總用老眼光看人吶,方橋跟一樣,屬於浪回頭金不換型的。就說吧,之前被人說成小流氓呢。你看哪裡像流氓了?”
看他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夏露眼睛彎了彎,隨後又恢復嚴肅,吐槽道:“誰知道你們在是不是裝的……”
“那不能,”戴譽一臉待表揚的嘚瑟樣,“知道今天為啥沒去圖書館找你們不?”
“不是義務勞動嗎?”
戴譽搖頭:“今天跟著廠長去省委辦公廳,給辦公廳的秘書長做了彙報!”
夏露詫異挑眉:“你去做彙報?”
“們廠長。不過,那主意都是出的啊,在古時候,就是軍師幕僚!”將過程簡單講了講,戴譽眼巴巴瞅著對方待表揚。
“那你這軍師確實挺厲害的!”夏露不吝誇獎。
“誒,戴哥,你們說完沒有?距離演出開始有一個多小時呢。咱們找個暖和地方呆著吧。”方橋嚷嚷。
“你們吃午飯了沒?辦完事就直接過了,領導邀請一起吃飯都沒去。”
聞言,夏露主動提議先去吃午飯,並且是由她和丁文婷出的錢和票。她倆早就商量好了,劇門票的錢是兩個男同志出的,她們就乾脆找個機會請對方吃飯,算是將錢了回去。
戴譽沒推辭,不過只點了一大碗熱湯面,連小菜都沒舍點,比他平時的飯量少多了。是夏露怕他吃不飽,又點了兩個肉包給他 。
丁文婷對於看劇這件事十分興奮,坐下後就不停地向夏露打《青春之歌》的劇情。
“你在知道了劇情,一會兒看劇有什麼意思?”戴譽搞不懂為什麼有人要主動找劇透。
丁文婷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一下肩頭的麻花辮,“這是第一次看劇呢,擔心自會看不懂……”
戴譽:“……”
行吧。
他不被劇透,所拉著方橋問起了戴榮搞副業的事。
“最近整天忙著廠裡那點事,都沒時間打大院裡的動向。你知道有什麼能賺點小錢的工作不?”
方橋笑問:“你在工資挺高的吧,怎麼著賺錢的事?”
再說,戴譽從陳斌那裡忽悠了八百塊糧食中介費,他可是知道的。有那八百塊在,怎麼可能缺錢花。
“給哥找個副業,賺點外快。”
“那就讓他鼓搗點什麼,到農貿集市去賣,在在集市上賣東西不算投機倒把。而且咱們那一片就在郊區,距離下面的公社很近。”方橋建議。
“在農貿市場上交易農副產品不算投機倒把,交易其他東西照樣按照投機倒把處理。”戴譽搖頭說,“家種的菜養的雞,不夠自吃呢,哪能讓他往外賣。”
“那就糊火柴盒,打蛋片好了,這活能從接到那邊領。”方橋繼續建議。
戴譽一臉無奈地說:“之前給他介紹了縫製勞保手套和勞保帽的工作,他都不樂意幹。糊火柴盒更夠嗆。”
方橋沉默片刻,感嘆:“咱哥要求挺多的,哈哈。”
這時候哪有那麼多合法副業給他做,能找到門路就不錯了,居然挑揀四的。
兩人商量半天,也沒出什麼靠譜的營,戴譽只能將這件事繼續擱置了。
吃了飯,四人再次結伴前往劇院。
瞄一眼走在前面,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兩個女同志,戴譽在心裡“嘖”了一聲。
拉過方橋小聲叮囑:“你一會兒有點眼色,跟小丁坐一起去!”
方橋瞅了一眼戴著紅帽紅圍巾紅手套的夏露,嘿嘿笑著問:“你真看上夏大小姐啦?”
戴譽斜眼瞟他,不答。
這用問嗎?
方橋豎起一根大拇指,佩服道:“你可真行!都不敢跟她說!她太那什麼了……”
他絞盡腦汁也沒出一個貼切的形容詞,形容夏露給他的那種感覺。
戴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夏露不說的時候,那周身的氣質,確實有點高冷。
不過,他覺夏露屬於那種初見很高冷,熟識後會發可愛,深交後才知道難的女同志。
但是他不跟方橋分享這些,只回給對方一個“你不懂”的輕蔑眼神。
方橋最開始給他的兩張票在第一排,後買的兩張票卻是第排的座位。
進入劇場後,丁文婷就像長在夏露身上似的,拉著她的手對戴譽二人說:“第一排的位置好,你們去第一排坐吧。們去第排就行。”
說著也不顧戴譽瞬間黑下的臉色,拽著夏露高高興興地奔向第排。
戴譽真是悔腸都青了!
若是早知道小丁會這麼沒眼色,打死他也不能同意讓夏露帶上她呀!
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戴譽問方橋:“說你倆是鄰居?之前去你家的時候,好像沒見過她啊?”
“勉強算是鄰居吧,中間隔著一戶。”方橋撓撓下巴,小聲道:“這丫頭在們那算是長漂亮的,又是高中,她家裡看挺嚴實。要不是今天碰上了,跟她也說不上句。”
戴譽深覺自沒選好隊友,方橋這戰鬥力也太弱了!
他向後面望了一眼,時的第排基已經坐滿了觀眾。
靠人不如靠,戴譽沒再耽擱,起身整了整衣服就拉著方橋往後面走。
夏露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怕他按奈不住脾氣鬧出么蛾。
然後,就見對方從過道裡一點點蹭過,溫聲細語地與她鄰座的兩個姑娘商量換座的事。
演出尚未開始,觀眾席的燈光算明亮,所,那兩個姑娘臉上的紅霞也被她看分明。
戴譽沒費什麼力氣,就輕鬆換到了夏露身邊的座位,轉頭對著她意地嘿嘿笑。
丁文婷羨慕地嘀咕:“長好看真好啊,關鍵時候能施個美人計!”
戴譽:“……”
他懷疑這姑娘可能是與自八字犯衝!
讓方橋坐去小丁旁邊,多少能牽制住對方。
戴譽剛坐下就湊過去跟夏露說。
夏露將他的大腦袋扒拉開,指著暗下的燈光,示意他劇已經開始了。
坐回去安靜了沒分鐘,戴譽又開始坐不住了。舞臺上的演員明顯沒有旁邊的小夏同志能吸引他。
而且今天的小夏同志吧,特別香……
之前沒注意,這會兒她把帽圍巾全摘下後,那香氣就順著鼻孔一陣一陣地往他心裡鑽。
被那股香味鬧,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向旁邊瞟。
夏露被他頻繁的視線騷擾鬧面上微赧,在他又一次望過時,轉頭與其對視,壓低聲音用氣聲問:“你折騰什麼呢?”
也許是過於熏熏然了,戴譽愣是從這句簡單的問裡出了一點撒嬌的味道……
他摸了摸鼻,覺自可能真的被燻暈了!
戴譽心裡如著,也偏過頭去湊到人家耳邊問:“你今天咋這麼香呢?”
夏露:“?!”
紅著臉飛過去一個讓對方老實點的眼神,夏露沒回答,扭過頭不再搭理他。
不過,戴譽哪是那麼好打發的,他鍥而不捨地湊上去說:“真的,特別香!香都看不進劇了。”
隔壁的丁文婷“噗嗤”一聲笑出聲,肩膀也一聳一聳的。
夏露從沒在朋友面前這麼丟臉過,有些惱羞成怒,小小聲地吐出兩個字:“閉嘴!”
光線有點暗,戴譽一時沒察覺到丁文婷的動靜。
又故意偏過頭去逗夏露:“哎,今天被你這香味兒迷神魂顛倒的。”
實際上他早就已經分辨出了,那應該是香皂搭配某種雪花膏的香味。不過,芳香度與他前聞過的香水比起差遠了。
帽圍巾剛摘下那會兒是最香的,在基上已經消散差不多了。
然而,只短暫停留片刻的香味也讓他回味了半天。既有空氣中的冷感,又有被皮膚薰染的溫熱,反正他挺喜歡的。
夏露咬著嘴唇不搭理他,被問煩了就轉頭狠狠剜他一眼。
可惜,那眼風沒什麼力度,在戴譽看,這就是對他問的回應。所,他就更勁了,又厚著臉皮去騷擾人家。
“你今天擦的什麼啊?真好聞!後就用這個香味吧,喜歡這個味兒。”
丁文婷不知道已經豎著耳朵了多久了。戴譽隔著一個夏露沒發她的動靜,但是夏露與她是緊挨著的,哪能看不出對方在憋笑。
他倆的早被人家見了,戴譽像個二傻似的不停地撩撥她。自一直在提醒他適可而止,可是根不管用!
夏露簡直快被這臭流氓氣哭了!
實在忍無可忍,在他再次臭不要臉的湊過騷擾她的時候,夏露從書包裡翻出自的帽和圍巾,一股腦地塞進對方懷裡。
“給給給,拿去聞個夠吧!臭流氓!”
戴譽:“……”
這咋氣了呢!
下意識聞了聞圍巾上的香味,嗯,真挺香的!
怕將人真的惹惱了,戴譽不敢再造次,在接下的時間裡,安靜捧著小夏同志的帽圍巾,心猿意馬地捱到全劇終。
走出劇院,方橋和丁文婷熱熱鬧鬧地探討劇情,對於女主角林道靜與她命中比較重要的個男人的關係,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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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戴譽和夏露二人,則被對比分外沉默。
夏露是覺在朋友面前丟臉了,一時不知要如何開口解釋。
戴譽卻是除了知道女主角的名字,壓根沒記住完整劇情,時只能一臉深沉地傾著。
四人坐上摩電車回機械廠,這次小丁同志終於有眼色了一回,把夏露身邊的位置留給了戴譽,主動與方橋坐在了一起。
與小夏同志並排坐著,戴譽在著怎麼哄哄她,不過,夏露似乎已經自做好了心理建設。沒再提剛剛在劇場裡發的荒唐事,只若無其事地開啟了別的題。
“下午你說找個副業做?”夏露神色平靜的問。
戴譽覷著她的臉色,見她是真的沒再氣了,才點點頭:“嗯,幫哥找的。”
“你哥哥在廠裡是做什麼工作的?”夏露知道戴家人都是在廠裡上班的,但是具體做什麼並不清楚。
“在爸手底下當學徒工。”戴譽又補充,“鉗工。”
“倒是知道一個適合他的合法副業,你要不要?”
戴譽做洗耳恭狀。
“距離機械廠北大門一里地,有一個農用機械維修門市。那裡承接下面公社及其他城市送過的破損農用機械。這個門市是機械廠開辦的集體企業,主要維修農用拖拉機,脫粒機大型裝置。偶爾有些太小又零散的專案,他們會外包給個人。”
戴譽疑惑地問:“怎麼沒說廠裡有這個業務?”
“不算廠裡的業務,之前是下面公社的對口幫扶站點,後才改成維修門市的。好像是去改的,改了後也沒大肆宣揚,外包專案都是給熟人做的。”夏露解釋。
戴譽傻乎乎地說:“可是在那邊也沒有熟人啊!”
夏露看著他不說。
“哦哦,”戴譽一拍腦袋反應過,“小夏同志這是給走後門啊!”
夏露輕哼一聲。
“你跟那邊的人認識?”
夏露不答反問:“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戴榮。”
夏露一臉高冷地說:“這天找機會跟侯秘書說一聲,讓他幫你打聲招呼。過個兩天,讓你哥哥去門市那邊報一下自的名字。他們那邊要是有外包的活就可直接包給他了。”
戴譽呵呵笑著道謝,連聲說能認識廠長千金真是佔了大宜了。
“不過,”夏露補充道,“你們可保證維修質量,若是修理不好,人家下次恐怕就不會再把任務包給你們了。”
戴譽拍著胸脯保證:“沒事,大哥要是修不好,有呢。要是也修不好,有爸呢!爸是八級鉗工,雖然主要業務在鉗工臺上,但是對於普通機械維修方面也十分在行。”
夏露笑:“那你們家的男人在機械維修方面都挺有天賦的。”
戴譽一點沒謙虛地點頭應了:“那是,雖然不能跟夏廠長比吧,但是修理農具是不在下的。”
看他又嘚瑟上了,夏露瞥他一眼沒吱聲,扭過投去看窗外的街景。
戴譽哪能就這樣幹坐著,人家看街景,他也湊過去往窗外看。
嗅了嗅鼻,他又起了剛才在劇院裡的事,貼過去小聲問:“小夏同志,你今天到底擦的什麼啊?”
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