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翼真神的次元之旅第二十七章 神之兵器與甦醒前奏
陰暗的倉庫裡，淺蔥和雪菜呆呆的看著賈德修，完全想不到這個老年紳士般的人會如此的不擇手段，雖然沒見過納拉克維勒的戰鬥力，但是這個冠以神之兵器之名的怪物在弦神島上肆意破壞的後果兩人大概也能從它在超古代的文獻記錄中的描述想象得到。
納拉克維勒被形容成眾神創造的兵器，其真面目則是具備意志的機械猛獸。一旦啟動，它就會逕自判斷出敵對的目標，並發動攻擊將之殲滅。
儘管納拉克維勒服從操縱者的命令，但是操縱它的人必須以語音輸入控制用的特殊指令，眾神所造的兵器，只會服從於理解眾神語言的人，這也是他對藍羽淺蔥好言好語的原因，不過現在他的耐性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怎麼樣？藍羽小姐，同意給我們解讀操縱指令了嗎？雖然現在納拉克維勒還在無人居住的人工島上，但是以它的火力最多三十分鍾就能毀滅無人島前往主島了。”
說著，賈德修開啟了無人島的即時轉播和送往無人島的樣品機上手下的通訊。
看著透過網路的即時轉播畫面看著那起爆炸，他語氣甚是滿足地朝軍用無線電麥克風間：“報告狀況，葛裡果雷。”
“這裡是葛裡果雷！壓對寶啦，少校！樣本開始動了！”他的部下操控著納拉克維勒，口氣大顯興奮大喊。
“可繼續進行戰鬥嗎？”
“我這邊很輕鬆，畢竟是居高臨下看著它幹活嘛，倒是不知道這座島能對這傢伙的攻擊承受到哪種地步。”葛裡果雷說著殘暴地笑了。
不管如何，他們得手的操控指令也只有淺蔥解出的“導言”而已，包括他們自己在內已經沒有人能阻止開始行動的納拉克維勒。
“我明白了，葛裡果雷。”賈德修將無線電切斷，然後緩緩轉向淺蔥等人。
淺蔥則表情恍惚，望著平板電腦顯示的轉播畫面。
納拉克維勒每次放出閃光，巨大的爆炸便搖撼著增設人工島。裝甲車起火燃燒，特區警備隊的隊員四散逃竄。引起那幕慘烈景象的正是淺蔥解出的啟動指令，這項事實應該正讓她心生動搖。
“狀況就是如此。你們還有什麼要問嗎？”
而賈德修面無表情地望著淺蔥等人。
結果，是雪菜代替持續沉默的淺蔥開口：“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關於我等的目的，我想我已經說明過了不是？”
“不，我不是問這一點。我問的是，為什麼奧爾迪亞魯公爵會協助你們？”
聽到雪菜的話，賈德修稍稍挑起眉，灰色瞳孔裡顯露出些許訝異之色。
“這樣啊。服裝不同，所以我沒察覺，你就是第四真祖那一晚的女伴吧。”
“這裡是【海神的墳墓】上面對吧？”點頭的雪菜微微嘆息。
要說察覺得太慢，她也和對方一樣，臉頰上有道傷痕的高大老人，與理性面孔不符的淒厲威迫感，瓦託拉招待曉古城的那一晚，為他服侍賓客的那名領班。
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她和曉古城要找的賈德修，從最初就在他們眼前。
“特區警備隊的人們無論怎麼調查，也沒能發現黑死皇派的巢穴，理由就是因為你們躲在受外交官特權保護的船裡頭對吧？”
“看來再隱瞞下去也沒意義啊。”賈德修冷冷咕噥，命令部下們開啟窗戶。
被遮板擋住的視窗一開啟，出現在在窗外的是被陽光照得燦爛閃爍的海面，浮在地平線的則是弦神島的人工島景。目前雪菜等人的所在地，離弦神島海岸大約二十公裡。
“這是……船裡頭……”奪目的陽光讓淺蔥眯著眼發出微弱喃語。
“這裡是戰王領域的奧爾迪亞魯公爵，迪米特列瓦託拉所擁有的遊船。”賈德修淡然說明。
戰土領域的貴族造訪弦神島一事，也有開放報導讓普通民眾知道，相貌瀟灑的瓦特拉在談話節目也曾掀起討論，淺蔥同樣會認得他的姓名。
“這是為什麼？”雪菜重複同樣的疑問。
“獸人優勢主義的黑死皇派，和身為戰王領域貴族的奧爾迪亞魯公應該是處於敵對關係。更何況你們以往的指導者黑死皇之所以遇刺，他就是主兇”
“沒錯，正因如此，魔族特區的警備隊也沒有對這艘船起疑。”賈德修未顯得意，而是面無表情地告訴雪菜。
“這艘船的乘員有一半是我們黑死皇派的存活者。不過別看瓦託拉那樣，他畢竟是貴族，所以對於搭到自己船上的乘員底細，他不會追究，這份責任應該會算在僱用船員的船隻管理公司身上”
雪菜不快地皺了眉頭說：“奧爾迪亞魯公爵是打算堅稱他什麼都不知道嗎？做出那種事對他有什麼益處？”
“誰會知道長生不老的吸血鬼在想什麼，但那家夥恐怕是無聊吧。”
“無聊？”
“沒錯。所以他有意和納拉克維勒一戰。連真祖亦有可能打倒的眾神兵器，對閒得慌的吸血鬼來說，正好是個可以玩玩的對手。在那之前，第四真祖如果會與納拉克維勒交手，觀戰也別有樂趣。無論怎麼發展，都能替那家夥解悶。”
“怎麼會……”
對於瓦託拉超脫常軌的思路，雪菜感覺到強烈困惑及憤怒，為瞭解一時之悶，他甚至肯幫忙藏匿向自己索命的恐怖分子，並且加以利用。這並非神經正常的人所為之事。
彷彿贊同雪菜的感想，賈德修也露出苦澀表情。
“黑死皇派並不像他那樣乖僻，然而，我們終歸需要能打倒真祖的力量。倘若是人稱與真祖最為接近的男人瓦託拉，用來測試納拉克維勒的力量正好。彼此都希冀鬥爭，唯有在這一點上面，我們與他的利害關係可看到一致之處。”
“因為那種無聊的理由，你們就喚醒那具怪物？弦神島或許會因此毀滅啊……！”
“打造出【魔族特區】這座監牢的人類，以及馴養其中的魔族，就算死了上萬人，我也不會認為是我們的罪過。”賈德修以缺乏感情的口氣說道。
“當然我們也不希望進行無用的殺戮。我們最為優先的獵殺目標是瓦託拉，對於街區造成的損害，我會務求降低到最小。只要能徹底控制納拉克維勒的話。”
“所以如果不想讓弦神島化為焦土，就要分析出操控指令然後交出來你就是這個意思嗎？”之前始終不吭聲的淺蔥，正用憎惡目光看向賈德修。
對此，賈德修揚起嘴角笑了。
古代兵器已經開始行動，要阻止它不分目標地破壞，淺蔥只得分析出操控指令，即使結果將讓黑死皇派隨心所欲操縱納拉克維勒。
“不愧是恐怖分子，差勁到了極點。”
“電腦‘sovereign9’就在這裡面，需要的資料已經備妥了，也能連上網路，隨你高興使用不要緊。”
“總之我就是沒有選擇餘地吧，好啊，不過你們欠我的這筆帳可多了。”面對淺蔥的怒罵，賈德修不以為意地帶著部下離開房間。
他只在最後回頭看了淺蔥一眼說：“儘管我並沒有懷疑你的能力，但最好儘可能加快腳步。要是在獲得控制指令前就讓那座島沉了，對我們來說可是一樣頭痛。”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啦！”淺蔥恨恨地大叫，同時粗魯地踹開房間內部的門。
那裡是用以儲存生鮮食品的冷藏室。只不過空蕩房裡擺著的並非鮮魚或生肉，而是機架式的高效能運算伺服器也就是所謂的超級電腦。
看到淺蔥準備開始工作，賈德修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兩個門衛守在倉庫外面。
就在淺蔥自暴自棄地走進為了冷卻迴路而將溫度調得冷森森的房間的時候，有說話的聲音聲從意想不到的方向傳來。
“別著急，小姑娘。”理應還昏睡著的沙口裡，傳出冷漠而清澈的嗓音，這聲散發某種異樣感的蘿莉嗓音，吸引淺蔥轉過頭。
是曉沙，但是此刻沙的樣子卻非常奇怪
綁得短短的髮型已經散開，髮絲垂落到腰際，虹膜徹底放大的眼睛裡，如同平緩水面般不具任何感情，只有嘴唇透露著笑意。
“別心慌，靠你和那臺機器的效能，要解讀滅亡文明的區區記載，費不了多少時候。”
“沙……？”
面對氣質與平時判若兩人的沙，淺蔥困惑地喚道。
雪菜則面帶驚愕地轉過頭。
“不……不對，這個狀態是神靈降臨……附身……？”
“呵呵，這樣嗎？都忘了你也是巫女，獅子王的劍巫啊。”
沙這麼說著，貌似愉快地笑了，她品頭論足般盯著困惑的雪菜說：“那麼你也明白才是。用不著擔心，那個小夥子自會替你們爭取時間，只要再等一會兒，這位王甦醒的話，一切都將會結束。”
說著，沙或者說憑依在她身上的不知名存在看了看被雪菜懷裡的安潔莉爾。
“王？你說的是安嗎？等等！你到底是什麼……？”雪菜銳利地眯起眼反問，然而沙什麼也不答。保持沉默的她閉上眼簾，如同斷線的人偶當場癱倒。
險些撞上地板的她被雪菜及時伸出另一只手抱住。
“剛才是怎麼回事？那是誰？”面對淺蔥的疑問，雪菜默默搖頭。
沙性情改變的原因，雪菜也完全不明白。剛才的她身體顯然容納了超乎人類的存在，也許是神靈降臨，不然也有可能是位於沙體內的潛在人格。
而且她竟然會稱呼安潔莉爾為王，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安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不過，不管怎樣，目前的狀況並不該追究這些。雪菜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暫時提出腦海。
雪菜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起身，彷彿硬是要自己轉換心情。
“藍羽學姐，可以跟你借手機嗎？”
“是沒問題，但你想做什麼？”
淺蔥將淡桃紅色的智慧型手機扔過來。由於船朝弦神島駛近的關係，手機也變得能夠收到訊號了。
“對不起，因為我心裡覺得不太平靜，或者該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用不慣的手機讓雪菜費了些工夫，但她仍輸入默背的電話號碼。
附身於沙的神秘人格，讓她想起一件事，沒錯，曉古城肯定會想阻止納拉克維勒的暴行。
………………
“喂？前輩嗎？”電話聯通後，雪菜趕忙問道。
“淺蔥……不對是姬啊，你們怎麼樣？還好吧？”對面傳來的聲音非常焦急。
“你沒事嗎？雪菜！你現在在哪裡？”
雪菜剛要回答，就聽放手機另一邊傳來紗矢華的聲音，估計是紗矢華則把臉湊到曉古城耳邊大叫的結果。
不得不說，只要一扯上雪菜，紗矢華的反應實在夠快。
“我沒事。”如此回答的雪菜又用平時成熟穩重的語氣說，“我目前在【海神的墳墓】船上，藍羽學姐、安和沙也都沒受傷。”
“這樣啊。總而言之，那似乎比待在我們這裡安全。”對面曉古城傳來略微自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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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變成現實的雪菜無奈嘆了口氣，果然曉古城有不自覺吸引麻煩的體質：“你果然在納拉克維勒附近吧？”
“是……是啊。”
“你又那樣擅自闖進危險的地方了，前輩有沒有身為危險人物的自覺啊？紗矢華和你在一起做些什麼？”
“呃，這該怎麼說呢？我們也沒想到那玩意會冒出來。”
“我……我是因為雪菜你們被綁架，才會擔心得……”
聽到雪菜明顯壞了心情的斥責聲，曉古城和紗矢華接連講起牽強的藉口。
不過因為情況緊急，雪菜卻中途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話：“不過，這樣剛好。前輩，請你暫時絆住納拉克維勒，不要讓它接近市區。”
“……絆住它？”
“是的。藍羽學姐現在正在幫我們分析納拉克維勒的操控指令，等分析結束，就能阻止目前這種失序狂飆的狀況了。”雪菜沒說沙那個憑依人格的話，不過反正都是拖延時間，結果都一樣。
“淺蔥嗎……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另一邊的曉古城鄭重地點頭，雖然不清楚詳細經過，但是雪菜等人所處的狀況他大概明白了。
如曉古城所料，黑死皇派似乎想利用淺蔥解讀古代兵器的操控指令。
淺蔥正尋找著阻止失控的指令這就表示在目前階段，恐怖分子們也操控不了納拉克維勒。
但是這樣漫無目的的破壞所造成的傷害更大，所以必須要控制住。
“你只要絆住它就好了，千萬不要勉強想將它破壞而造成讓損害擴大的結果。另外，我還要麻煩紗矢華。”
“什麼？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就儘管說！”
“用式神通知琉小姐，詢問她安潔莉爾的甦醒還要多久，同時請她幫忙控制住損害，相較於冒失的你和前輩，還是要一個靠譜的人坐鎮才行。現在那月老師和崎老師都不在，有能力看住前輩眷屬的人就只有她了。”
雪菜的話讓曉古城和紗矢華同時黑線，傷人自尊的話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直接啊。
最後，雪菜讓紗矢華避開向曉古城介紹了下紗矢華的情況後，手機最後的電量就用光了。
看了眼在電腦前不斷敲打的淺蔥，雪菜將安潔莉爾和沙輕輕放好後站了起來，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性格，現在應該找一下自救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