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大劍歸來的路明非第一百章 比昂熱強的地方
BJ卡塞爾預科班。
地下試驗基地,全金屬材質密閉的實驗室中。
厚重規整的實驗桌上,擺著密密麻麻的藥劑。
身穿白大褂的藥劑師們拿著燒杯和試管,叮叮噹噹弄個不停。
最後把除錯好的藥劑,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裡面血紅色的液體中懸浮著零星的光點。
副校長弗拉梅爾來了!
不僅本人來了,而且帶了整整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奔赴BJ預科班。
外面正排著一列長長的隊伍,裡面男女老少都有,都是近幾日搜尋到的龍血感染者。
持槍荷彈的武裝士兵,在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這是治安署異常事件行動組,正在組織龍血感染者接受治療。
身穿白大褂的藥劑師,把一針針調製好的解毒藥劑,注射到感染者的身體內。
“滋滋”聲不絕於耳。
解毒藥劑和感染者體內的龍血,發生碰撞,一股股難聞的白煙,從他們身體裡冒出來。
感染者們痛的渾身抽搐,直打哆嗦,被束縛帶綁在床上,無力地哀嚎、嘶吼、掙扎著……
一牆之隔的另一處空間。
副校長正趴在桌子上大快朵頤,他挺著啤酒肚,捧著一份醬肘子吃得滿臉是油。
“你不知道飛機餐多難吃,還是BJ菜夠地道。”
旁人實在難以想象,這個肥胖油膩的中年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煉金術師——弗拉梅爾,混血種世界巔峰的存在。
“明非啊,你也來嚐嚐啊,這味道好極了。”
副校長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一臉熱情地給路明非遞過一隻醬肘子。
泛著油光的醬肘子香氣逼人,讓人一看就胃口大開,湧起食慾。
然而用餐環境並不是那麼好,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隔壁龍血感染者的哀嚎,解毒藥劑揮發在空氣中的難聞味道……
路明非不動聲色,面前的碗裡已經裝滿了、副校長夾給他的東坡肉、白斬雞和糖醋排骨。
而且每夾一次,副校長都會說一些“好吃”“快吃”“一起吃”類似的話。
“這次為了你的事,我可是在裝備部跑斷了腿!”
副校長腆著臉,一臉邀功的樣子,“你說你二叔容易嗎?”
“不容易。”
路明非點頭,副校長比他預料到達的時間還要提前一天,沒想到這個老小子這麼積極。
“嗝~”見吃得差不多了,副校長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我這次來,其實是給昂熱帶話,有個不好的訊息要告訴你。
原定於三峽青銅城的屠龍任務,昂熱本想全權交由你來負責。
但是弗羅斯特那個老家夥,出爾反爾,藉著彈劾昂熱公款旅遊的過失,硬是把他的大侄子愷撒·加圖索,塞進了這次任務……”
路明非沉默不語。
權力之爭,哪有什麼承諾可言。
對於弗羅斯特而言,屠龍更像一比生意,投入固然很大,得到的回報也極為豐厚。
“對了,愷撒現在已經是S級了,據說加圖索家用了一件祖傳的鍊金道具,強行提升了他的血統,所以昂熱難以拒絕。
最終校董會決定,這次青銅城任務,由你們兩支隊伍共同完成。
雖然愷撒的實力遠遠比不上你,但可不要小看他,加圖索家族幾百年來的積累的底蘊,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
你無法想象他們,會在這次任務中,拿出什麼稀奇古怪的鍊金道具來。”副校長耐心提醒道。
路明非堆起笑容,“我不介意的,其實我對愷撒的觀感很好,是個很有個性的年輕人,一起參加任務是個彼此瞭解的好機會。”
副校長一臉不信,一直打愷撒臉的不就是你嗎?
這麼這會兒還惺惺相惜起來!
“對了,關於三峽青銅城,校長還有什麼別的情報嗎?”路明非微微撇頭,目光閃動,“比起爭奪權力,我想這才是我需要關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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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根據目前的推測,三峽青銅城是一座龍墓。
從龍墓的規模上看,它的主人可能是次代種,或者是初代種,或者是傳說中的龍王!”
副校長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是龍王的可能性不是很高,混血種世界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跟龍王相關的訊息了。”
副校長拿起一隻烤鵝腿,“當然這些都是推測,龍墓所在的地方、都有類似尼伯龍根的奇妙空間,不進去的話,我們永遠不知道它裡面是什麼?
而這正是你們的任務!”
“好吧,這也算是個情報了。”路明非本來就對秘黨的情報組織不抱希望。
這才讓老唐和芬格爾提前去三峽,瞭解情況。
從最近幾日他們彙報上來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似乎已經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咳咳,關於這次前往三峽的任務,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次青銅城任務非常重要,不僅是對你而言,還是對昂熱而言,他和弗羅斯特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副校長問道。
路明非點了點頭。
現在的他和愷撒,就好比昂熱和弗羅斯特麾下衝鋒陷陣的棋子。
哪一方取得的成績更優異,誰在校董會這個棋盤上、說話的聲音就更大!
“聽說你麾下執行大隊的人數似乎有點少?
昂熱那老家夥託我問你,要不要給從施耐德那邊給你抽調幾名資深專員?”副校長喝了一口茶解膩。
“不用了,外人用著不放心。
更何況所謂精英,永遠不是大多數,我隊伍裡的人雖然不多,但個個實力超群。”路明非明確地拒絕了。
“你這麼有自信,那我就放心了。”副校長點了點頭道,“這次任務卡塞爾裝備部會全力支持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對了,那個,那個之前我們說的好處費。”副校長眼神捉摸不定,似乎不太好意思開口。
“放心,等治安署那邊任務結束,就打到弗拉梅爾導師您的卡上,就按我們說的那個數。”
路明非微微一笑,“昂熱校長的那份也是,至於這些從本部過來的藥劑師們,每人一個大紅包,您看怎麼樣?”
“明非啊,你真是可造之材啊!”副校長感嘆一聲,自己怎麼臉皮這麼薄,不好意思在外面接私活呢?
白白浪費了好長時間發家致富的機會。
“另外給你帶了點好東西,這是我藉著這次任務,從冰窖里弄來的。”
副校長賤兮兮地笑著,朝路明非擠眉弄眼。
他那油膩的手,從口袋裡透出一塊圓形結晶體,約莫指甲大小,側面很薄,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血紅色的幽暗熒光,詭麗瑰幻,帶著一種迷人心魄的邪異。
“什麼東西?”一向博學的路明非眨眨眼,表示這東西他從來沒見過。
“一般人只把它當做紅寶石,實際上它是一種珍稀罕見的寶物。”
副校長神秘兮兮起來,“龍晶石,一種誕生於地心深處,能刺激龍類結合的物質、結晶化的產物。”
“龍類結合?換言之就是龍類交配的意思吧?”
路明非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隻大蜥蜴貼身攀爬在一起的畫面,他一臉懵逼:“這對我,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了,它可是促進純血龍類繁殖的寶物。”
副校長一手扣在胸口,滿臉地痛心疾首,“這可是龍晶石啊,對龍王以下的純血龍類都有極強的作用……”
“那這種寶物,是用來幹嘛的?”看著副校長猥瑣的面容,路明非心道不妙,他心中已經有個不太好的猜想。
不會是用來對付純血母龍吧?
“明非,有些混血種的隱秘,我不得不跟你說清楚。”
副校長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語重心長地說道:“混血種的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骯髒渾濁。
要知道,越是高階混血種,越難以產生後代,這是自然規律。你應該在古德裡安的課上,接觸過相關理論了。”
“蛤?”路明非心道,沒怎麼聽說過,可能是當時翹課了。
“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高階混血種,龍血強化了我們基因,不僅身體素質異於常人,連生殖細胞都變得強大無比。
普通女性的生殖細胞根本無法與之結合。
所以我們很難自然的產生後代,這是自然界的規律。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有規則就有例外,例外的存在才證明了規則的正確。
被高濃度龍血強化過的高階混血種,是很難和普通女人產生後代的。
但卻可以和純血雌龍結合……”
“什麼?這不就是人獸?”
饒是路明非的接受力無比強大,此刻也被震驚到了。
“所以說混血種世界,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骯髒。”
副校長搖搖頭,但還是一臉認真,“明非,這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卻是極為現實的事情。
如果非要用機率來說明,像你這樣的超S級混血種,如果和普通女人產生後代的機率是0.1%,那和純血雌龍產生後代的機率大概是10%。
也就是說,運氣比較壞的情況下,你需要和一千個不同的女孩結合,才可能產生後代;
而物件是純血雌龍就很簡單了,只需要十個,明白了嗎?”
“真是通俗易懂的例子啊!看來弗拉梅爾導師的概率論學得不錯。”路明非感嘆一聲。
副校長滔滔不絕起來:“知道貝奧武夫家族嗎?混血種世界赫赫有名的屠龍世家。
他們真正出名的地方,不在於他們祖先英勇的屠龍事蹟。
而是他們祖先機緣巧合之下,與一小支龍族訂下古老的契約,能讓純血雌龍心甘情願地為他們誕下後代。
漫長的歲月中,無數如曇花一現的高階混血種家族、消散在歷史長河中,唯有貝奧武夫家族經久不衰。
因為他們的每一代直系,幾乎都是半龍。”
副校長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像是在不忿,為什麼自己祖先沒有和龍族訂下契約。
路明非目光閃爍,這些駭人的混血種內幕實在讓人驚歎。
龍族和人類的關係,實在太過複雜,遠遠不是一個“敵人”能概括得了的。
“那我們辛辛苦苦屠龍幹嘛,直接和母龍們生一群混血種不是更好?”路明非突然問道。
“自然是繼承龍族的遺產啊!就跟宙斯三兄弟幹翻他們老爹一樣……”
……
“明非,你知道我比昂熱強的地方是什麼嗎?”副校長曬然一笑,神秘地問。
鍊金術?
還血統級別?
路明非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之後,副校長豎起了一根手指,“我比昂熱強的地方在於——我有兒子!”
“知道曼施坦因嗎?他就是我的寶貝兒子,雖然已經禿頂了。”
“你不提起,我很難想到曼施坦因教授是你兒子。”路明非無奈地說。
“是啊,作為父子我們完全沒有共同點,站在一起拍照都有點勉強,我還像個牛仔那樣在脖子裡系著花手帕,而他已經開始謝頂了。
其實我跟他的相認也是經過一番磨難的……”
副校長接著說自己當年是如何如何地禽獸,列舉了他勾搭過的女人,對她們做過的種種無情無義的事。
比如看著喜歡他的女人從高塔上跳下去、摔得鮮血四濺也無動於衷……
副校長認真道:“明非,你知道麼,我其實始終懷著一份恐懼,就是我不像個人類。”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TM根本不叫人,叫種馬!
一輩子流浪,只為小母馬而活。
“我在人群中走過,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狼行走在羊群中,以我的血統優勢可以輕易地征服任何人,沒有規則能束縛我,這是個遍地小羊的星球,而我是這裡唯一的一頭狼。
我可以隨便吃羊,我可以為所欲為,我不愛女人,因為在我眼裡那些女人無論多麼曼妙多麼動人,都只是我正享受的一隻羊而已。”
“但我發現自己居然有個兒子之後,忽然變得謹小慎微起來,我在意他的喜怒,小心地觀察他,為了他可以低聲下氣,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無論多麼強大的父親,為了逗兒子開心都能趴在地上給孩子當馬,一邊爬一邊嘴裡還發出滴答滴答的馬蹄聲。”
副校長的目光飽含深情,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我這一生中第一次覺得被束縛住了,不是被某種規則,而是被我的兒子。
我居然像個正常人類那樣擁有了家庭,雖然家裡只有一個禿頂兒子,這麼多年來我的恐懼忽然就消散了,我覺得滿心歡喜。”
“因為被束縛住了而滿心歡喜麼?”沉思了很久,路明非說。
“不是被束縛了,而是感覺自己終於是條有錨的船了,不再隨著海浪四處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