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大劍歸來的路明非第一百五十四章 能把後背交給你嗎
“那麼需要秘黨做些什麼呢？”路明非一本正經地問。
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路明非在裝傻也沒意思，不如攤開牌來好說話。
“在我們全力以赴對付這顆即將孵化的古龍胚胎時，勐鬼眾以及背後的組織，肯定千方百計阻擾破壞！
這種危急情況，我們希望卡塞爾秘黨能替幫助蛇歧八家……”
橘政宗起身，連同蛇歧八家的所有家主都站了起來。
“這關係到整個曰本數千萬普通人的安危，拜託路君了！”
橘政宗深深鞠躬，一臉懇求的模樣。
“拜託路君了！”蛇歧八家的幾位家主一口同聲道。
這算是道德綁架嗎？
路明非心道，可是他根本沒有道德，蛇歧八家是綁架不了他的！
“我也很想幫你們這個忙，可是——”
眾人臉色鉅變，一般這種轉折次代表接下來的答桉肯定不是他們想要聽到的。
“現在卡塞爾學院內部紛爭不斷，恐怕騰不出手來替你們對付勐鬼眾……”路明非一本正經的說。
現在卡塞爾學院，昂熱黨和弗羅斯特黨正在死掐，秘黨各方勢力都在站隊，誰有閒功夫來曰本處理這種爛攤子。
“唉，這……這就沒辦法了！”
橘政宗看起來一臉失望的表情，但路明非分明從他嘴角捕獲到一縷得意的微笑。
這老頭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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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前方就要抵達須彌座了。”
烏鴉走到源稚生背後。
“發燈光訊號，讓須彌座開啟船塢。”源稚生說。
他轉向路明非等人，鞠躬道：“非常感謝諸位在關鍵時刻對蛇歧八家施以援手！”
“沒事沒事，秘黨雖然抽不出功夫來幫你們，但我們可是很閒，在你下潛的時候在岸上給你瞅瞅、防止有人搞破壞絕對沒問題。”
路明非擺擺手，表示他們幾人只是單純很閒。
“話說，源局長真決定獨自下潛？”
“整個蛇歧八家我的血統最高，最能抵抗古龍領域造成的影響，我責無旁貸！”
“可是你不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長嗎？
萬一你在下面嗝屁了，蛇歧八家不就要重新選大家長了嗎？”老唐看著源稚生，露出‘你好奇怪’的表情。
“我也這麼想，身為領袖不該隨意將自己置身險地！”楚子航應道。
源稚生無奈地笑了笑：“比起領導蛇歧八家，我更擅長衝鋒陷陣。
現在容我邀請諸位欣賞巖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合作的專案，‘不沉之須彌座’。”
順著源稚生所指的方向看去，隱沒在黑雲中的海平面忽然如燃燒般亮了起來。
天海交接處的一線尤其明亮，簡直像是陽光投射在海面上。
接著就像是海中的宮殿浮起，玲瓏樓閣燈火通明，比任何海市蜃樓都輝煌，天海之間被那些宮殿般的建築照成耀眼的白色。
他們所乘坐的小船開始減速，海中宮殿張開了迎賓的大門。
“浮動平臺？”路明非明白了。
“是的，這些是海上浮動平臺適合長期在海上作業。
比如勘探石油或者海底礦脈，雖然移動速度緩慢但因為自重極大的緣故，它們能夠抵抗海上的十二級大風甚至海嘯。
在佛教中‘須彌座’是指安置佛像或者佛塔、寶殿的臺座，我們稱它們為須彌座是因為它們是當之無愧的不沉之座。
家族把全部的六座‘須彌座’浮動平臺集中在這裡，作為這次深海勘察的基地，它遠比當初在這裡沉沒的列寧號要可靠，不必擔心暴風雨的問題。”源稚生說。
他們乘坐的小船熄滅了燃氣輪機，在兩側船身上加掛了牽引鎖鏈，被牽引著進入浮動平臺的船塢，這些浮動平臺大到能夠容納整艘摩尼亞赫號。
船閘關閉，船塢兩側的燈光依次亮起，渾身黑衣的男人們並排站在船塢兩側，深鞠躬：“歡迎大家長光臨須彌座視察！”
他們的聲音在巨大的封閉空間中迴盪，震得人頭皮發麻。
門型吊車移動過來降下了吊橋，源稚生領著路明非等人，在烏鴉和夜叉的護衛下登上去往高層的電梯。
四處傳來風機旋轉的嗡嗡聲，這座巨大的飄浮建築中無處不是海水的味道，不知何處來的積水汩汩流淌又被無處不在的抽水系統抽走。
浮動平臺隨著海浪起伏，即使走在鋪設了鋼板的平坦路面上也好像踩著柔軟的坡地。
老唐走在最後面，扶著欄杆不敢鬆手，擔心一個大浪打來自己就會滾下樓梯。
“不用擔心，須彌座是全數字化控制的，如果海浪大到一定程式下方的疏導閥就會開啟，卸除海浪的推力。”源稚生說。
“這片海域的深度超過八公裡，你們根本無法下錨，那你們是怎麼固定這些須彌座的呢？”路明非問。
“還是用錨，但是錨鏈不用八公裡那麼長。
曰本海溝的形成是因為兩個板塊的相撞，只在板塊交界的極淵中深度極大，除此以外的海床並沒有那麼深。”源稚生說，“一共十六具鐵錨把這個浮動平臺固定在海床上。”
一眾人到達了須彌座的頂部，站在這裡往下看就像站在醒神寺俯瞰新宿區。
重重疊疊的海浪拍打在須彌座的底部，偶爾有沖天的白色水沫，須彌座之間也用鋼纜連線，風來的時候這些鋼纜繃得像琴絃般緊，風過去之後它們又鬆弛下垂。
每個浮動平臺的頂部都站著穿白色作戰服的男人，全天候直升機的旋翼掀起的狂風不亞於海風，把他們的頭髮吹得緊貼頭皮，那簡直是一支等待檢閱的軍隊。
“這麼多人？”老唐吃了一驚，小聲滴咕：“後勤團隊需要這麼龐大麼？”
源稚生從烏鴉手中接過擴音器，登上高處：“今夜的事情，拜託諸位了！”
聲音在海面上遠播出去，所有浮動平臺上的男人都齊聲回應：“全力以赴完成家族交託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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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人的聲音交疊起來，一瞬間把海潮的聲音都壓過。
“本次作戰中，關西支部組成風組，他們的工作是在空中檢視整片海域。
如果有人想破壞深潛，風組會發動反擊，此外他們還會把不相關的船隻趕走。”源稚生說。
烏鴉對空射出藍色的信號彈，全天候直升機群起飛，這些黑色的巨鳥去向不同的方向，用探照燈照射海面。
“關東支部組成火組，他們的工作是火力警戒。
我們給他們配備的是小型水警船，不過船上加裝了雙聯發大口徑機槍和單兵導彈，還有一發97式輕型魚雷。
有他們守衛，巡洋艦也會被拖住。”源稚生向路明非等人解釋道。
紅色信號彈升空，各浮動平臺開啟了船塢的閘門，水警船在海面上起伏前進，船首部的雙聯機槍轉動著掃過海面。
“由風魔家的精銳組成了林組，他們已經在我們的外圍佈防。
他們駕駛的都是漁船，漁船上裝備著海底監聽裝置和氣候監測裝置，他們負責監控附近海域的狀況，如果天氣惡化到有危險的地步，他們會提前發出警告。”源稚生接著說。
烏鴉發射了綠色的信號彈，四面八方都是隱約的燈光閃動，那是遠處佈防的林組用探照燈回應源稚生的呼叫。
“至於我們所在的這個平臺就是山組，山組由我親自負責，全部組員都是巖流研究所的精英。
山組的工作是直接給深潛器提供支援，在我下潛的全過程中山組都會浮在這個位置。
無論風是八級還是十二級，浪高是兩米還是二十米，隨時準備支援我。
這就是山組的含義，不動如山。”源稚生說，“家族出動了千人團隊為我的的下潛護航，但幾位家主仍然不放心……”
“有這個必要麼？”
路明非搖了搖頭，“不過是潛水而已，怎麼這準備工作像是要打一場仗似的？”
“有人對我說，殺人劍的老師總會對第一次持劍的學生說，想好了要握劍柄了麼？
既然握了就緊緊握住不要鬆開，鬆開劍柄那天就是你死的那天。”源稚生澹澹地說，“你可以把這理解為曰本的方式，每一件事都是打仗，永遠逼自己站在懸崖的邊緣，後退一步就會摔下萬丈深淵，這樣反而能活下去。
這可不是去捕撈珊瑚或者貝殼，那可能是古龍級別的兇物，如果任它浮上海面的話，即便是風林火山四組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抹殺它。”
海水破開，吊車吊起了沉重的精煉硫磺炸彈，它被漆成顯眼的黃色，形狀不像通常概念的炸彈倒像是一根粗短的雪茄，窄小的尾翼也跟粗壯的身體不相襯。
“居然是一枚Q版的炸彈。”路明非說。
“這種形狀比較耐壓，我可不想中途硫磺炸彈就被海水壓爆了。”源稚生說，“它的動力系統和制導功能很有限，只能在水下大約前進一公里。
不過一公里的距離上引爆對我來說是絕對安全的，畢竟它不是靠著爆炸威力殺傷龍類的，而是靠精煉硫磺和水銀的穿透腐蝕。
哦對了，它的代號是‘桃太郎’。
現在距離預定時間還有30分鐘，巖流研究所會在30分鐘內完成最後的檢查潛水器的預熱，這30分鐘對我來說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源局長對我們說這麼多幹嘛？下潛的可是源局長你本人啊！”路明非好心提醒道。
“抱歉，我只是想多說點話放鬆一下心情。”源稚生摸著鼻子訕笑道。
路明非臉色再繃不住了，笑出聲來：“原來你在害怕！？”
“其實你完全可以讓你的部屬替你潛水的。”路明非嘆了口氣。
“不，還是讓我來吧，因為我只會這個了！”源稚生眼神堅定道。
“深海潛水器壓力測試第一回！管道壓力300大氣壓，閥門開啟！”
“電路測試第一回！全開關全負荷準備，開！”
“推進力系統試運轉，80%出力！”
“記憶金屬膜通電準備！”
船塢中，巖流研究所正在對深海潛水器做最後的檢測，技術人員們大聲呼喊，數以千計的電纜和潛水器接駁，幾十臺儀器圍繞著它閃動。
這間船塢和須彌座的動力室相鄰，混凝土隔熱牆都擋不住動力室中那些鍋爐的熱量。
船塢裡超過四十度，空氣完全不流通。
但壓力測試的時候深海潛水器又會噴出十二級颶風般的氣流，整個船塢中燥熱的空氣會高速流動起來，還有可怕的超聲波噪音。
但巖流研究所的技術人員沒有誰露出不適的表情，他們全神貫注於自己手中的工作，把不相干的事完全排斥在外。
這場面讓路明非想起《櫻花大戰》，20世紀初的大正年間，那個全由美少女組成的帝國華擊團，平時在歌舞劇團中排演莎劇，一旦妖魔來襲街道就會裂開，劇場下的船塢中飛出蒸汽動力的飛空艦，帶著穿上魔動甲胃的少女們飛向戰場。
路明非盤腿坐在船塢的角落裡，旁邊是同樣盤腿而坐楚子航，老唐躺在地板上，船塢中間的光在混凝土壁上投下他們長長的影子。
源稚生已經換上防水的作戰服，作戰服表面是極薄極細的金屬網膜，這種東西形成的靜電屏障能幫他抵禦胚胎的精神衝擊。
楚子航擦拭著手中的村雨，上一道油打磨一道，然後擦拭一遍，反反覆覆。
他只是習慣於這麼做，聽著磨石在刀身上摩擦的聲音，他能漸漸地平靜下來，便如做瑜加的人聽著山水之聲覺得人和天地合二為一。
“路君！”源稚生突然大聲道。
“在聽！”路明非擺擺手。
“我即將潛入曰本海溝去毀滅一枚龍類胚胎，這個任務可能很簡單也很順利。
我只需定位它，按下硫磺炸彈的發射鈕，然後上浮就可以了。
但一切任務中都可能出現意外，雖然家族已經為我準備了很多，但在超級混血種面前，普通混血種數量再多也是無用的……
我可不希望我在下潛的時候，被人砍斷了線纜，那樣可能遊不回來了！
路君，我能將後背交付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