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紅顏（GL）140、第一百四十章 挺進斷頭谷
這期間, 九兒因為上次看見陳雲霆和蔣蘋之間的親密一事仍然耿耿於懷, 曾不死心的又多次向白雲飛要求下山再次確認，都被白雲飛以過於危險給拒絕了，但又怕九兒任性起來以自己性命為要挾強行下山, 白雲飛只好妥協又派了個精明的土匪小頭目下了幾次山專門去留意和檢視陳雲霆的情況，但回來後, 這個小頭目帶來的訊息卻更讓九兒崩潰了。
據這個小頭目講，陳雲霆和蔣蘋整日成雙入對的在籌備委員會大院裡廝混, 有時候因公出去抓捕共.黨時也形影相隨, 甚至毫不避諱的當著眾人的樣和蔣蘋共飲共食、摟摟抱抱，儼然成了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聽得九兒怒火攻心, 再也不要求白雲飛派人下山查探情況了, 只把對陳雲霆的記恨全都記在了心裡。
陳雲霆這邊也曾向蔣蘋要求過以個人名義去象鼻山見下九兒，也被蔣蘋一口回絕, 眼下象鼻山和籌備委員會已是國共對持的狀態, 怎麼可能會讓一個清黨大隊的指導員以私人身份去象鼻山，無論是從規定還是從安全性考慮上，都不可能被允許，蔣蘋也安慰陳雲霆，剿匪馬上就要開始, 等滅了好漢幫九兒自然會下山回城了，讓陳雲霆稍安勿躁。
5月1日這天一早，孟卓業在團部收到了省保安司令裘保仁親手下發的命令, 要求明天開始，由孟卓業聯合清黨大隊去象鼻山進行剿匪，這次剿匪行動以蔣蘋為最高指揮長官，汪青雲、孟卓業為配合，這次給的時限是3天，從5月2日起到5月4日結束，並且還強行讓孟卓業立下軍領狀，如果剿匪不利完不成任務自動請辭保衛團團長的職務。
看到這紙命令，孟卓業氣得當場拍桌大罵：“他媽的，這是裘保仁明擺著挖坑給老子跳！”
一旁的副官聶小寬看著孟卓業滿面通紅雙眼大瞪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團長，這命令咱不接行不？”
孟卓業：“你傻啊！你不接裘保仁更有藉口派人直接接收了保衛團然後再把你我踢出去了！這叫違抗上峰命令懂嗎？”
聶小寬：“那、那怎麼辦，接了我們也打不過象鼻山那幫土匪啊！這命令裡說的清黨大隊做為後盾是什麼意思？我們在前邊衝鋒陷陣，他們在後邊坐山觀虎鬥、看我們送死？”
孟卓業咬了咬牙：“看來是蔣蘋那女人串通了上邊搞的鬼，無論怎樣，這次都是要把老子從紹興城裡清出去了！”
聶小寬：“這娘們兒可真夠歹毒的！要不……我們乾脆反了得了，派兵圍了籌備委員會？然後一舉拿下紹興城的主導權？”
孟卓業氣得啪的一把掌打到了聶小寬的臉上：“他媽的，你小子跟我幾個月也沒學聰明，就我們這點破爛裝備去幹一水德式裝備的清黨大隊？就算有可能幹得過，省裡裘保仁那5000保安部隊就該派兵來剿老子了，你還拿下紹興城，你小子除了做夢還會什麼？”
聶小寬捂著臉，突然小眼睛一亮：“團長，要不……咱們投靠共.產黨您看怎麼樣？共.產黨可真是缺人缺槍的時候，說不定有門！到時候我們就跟象鼻山是一夥兒的了，再裝假去剿匪來個裡應外合，說不定能把清黨大隊拿下也說不定！”
孟卓業瞪著大眼揉了揉下巴：“這個主意倒還像那麼回事，蔣蘋不仁，也別怪老子不義！你去換件衣服，帶上1000大洋薄禮上象鼻山試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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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寬苦了苦臉：“團長……讓我去啊……”
孟卓業：“你是副官，除了我保衛團最大的頭兒，你不去誰去？”
聶小寬：“嘿嘿，團長，我是覺得您親自去更顯得有誠意……”
孟卓業又是啪的一把掌打了過來：“你小子也敢跟我講條件了？快給我滾去象鼻山，否則老子斃了你！”
半小時後，聶小寬穿了套破舊的灰綢棉襖提著錢袋子走了進來：“團長，我準備好了。”
孟卓業：“去吧，小心城裡清黨大隊的人盤查，要真倒黴被認出來了就說出城給老子買山貨去！”
聶小寬：“知道了。”
一直到了天黑透了，聶小寬才灰頭土臉的騎馬趕了回來，孟卓業疑惑道：“怎麼樣，成了嗎？”
聶小寬摸了把汗：“團、團長，我真見到白雲飛了，他親口答應我說願意合作！我、我為保衛團立了大功，團長一定要獎勵我！”
孟卓業：“白雲飛問了什麼沒有？猶豫沒猶豫？要什麼條件沒有？把詳細過程給老子說說。”
聶小寬：“今天上午我穿著這件破灰綢棉襖出城，也算是倒黴催的，就快出城了還碰上了清黨大隊的人盤查，還就那麼巧被認出來了，我只好按您說的把話學了一遍，他們不信，還打了我一頓，非逼我說實話，但我哪兒能害團長，就是硬憋著不說，您看現在我後腰上還青著，就是被他們踹的——”
孟卓業一瞪眼：“撿重要的說！”
聶小寬咽了口唾沫：“上山後，白雲飛那小子先是把您罵了一頓、損了一頓，說咱們保衛團都是夥兒兵痞、無賴、廢物，欺軟怕硬……”
孟卓業一拍桌子：“往下說！”
聶小寬：“罵過癮了之後，白雲飛猶豫了下，跟幾個當家的嘀嘀咕咕商量了會兒，最後就突然笑著對我說答應合作了，不過，他問我既然誠心要加入共.黨有沒有什麼孝敬？我就說只要共.黨願意接收，團部這些槍支、彈藥、裝備還有從城裡各商號手裡得來的錢財都是共.黨的——”
孟卓業啪又一巴掌打了過來：“他媽的，誰讓你說老子辛苦撈來的這些錢也要給他們了！”
聶小寬愣道：“我是怕、怕說得少了他們不接受，團長，就咱們那破裝備和爛槍人家好漢幫也比咱們的強啊！說出來都沒底氣、顯不出誠意！”
孟卓業：“行了，答應就好，總比被清黨大隊和裘保仁當炮灰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這個災躲去，把兄弟們的命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白雲飛有沒有跟你說具體的計劃，明天我們該怎麼裡應外合？”
聶小寬：“沒……白雲飛說明天一切聽他的號令。”
孟卓業眼珠子轉了轉：“行了，去司務長那領100塊錢賞錢下去歇著吧。”
聶小寬：“謝團長謝團長……”
孟卓業連夜喊來了幾個大隊長把今天聶小寬去象鼻山一事說了說，各隊長也表示為了活命支援投靠共.黨的決定，孟卓業心裡仍然是一片忐忑，不知道明天的情形會怎麼樣，難道我孟卓業在紹興城的氣數真的已經盡了麼……
5月2日一早，保衛團的300人加上清黨大隊的100人浩浩蕩蕩的從紹興城出發，趕往城西30裡外的象鼻山，蔣蘋、汪青雲、陳雲霆走在後面，看著排在前邊的保衛團兵痞，一個個吊兒郎當散兵遊勇的樣子，汪青雲撇了撇嘴：“這300個飯桶打打平民要要錢還可以，要和那幫土匪幹，去了也是炮灰。”
蔣蘋輕笑了聲：“就是要他們去做炮灰。”
陳雲霆緊皺眉頭一臉擔憂的往前走著，並不答話，蔣蘋湊過來小聲道：“擔心你的姨太太？”
陳雲霆：“嗯，不要誤傷了她。”
蔣蘋：“子彈無眼，到時候混亂起來怕是顧及不了，希望九兒是個聰明人，不要參與進來，就等我們的人攻上去帶下山就可以了。”
從早上8點出發，大約用了3個小時左右，浩浩蕩蕩的隊伍才來到了山腳下的斷頭谷，陳雲霆和蔣蘋都曾來過這裡，知道穿過這個山谷就到了土匪所在的山頭底下，此時來看山谷和平常並無什麼不同，山谷兩側是並不規整的山壁，佈滿了大大小小不規則的山石，一些矮小的灌木雜草肆意的搖擺著，因為是冬天，整個山谷很是蕭條，除了黑漆漆的石頭就是灰敗的枯草，再搭配上偶爾吹過來的嗚嗚的山風，一幅毫無生機的樣子，倒真的有點斷頭谷的樣子了。
這時，就見前邊的隊伍一停，孟卓業扯著嗓子衝後邊的蔣蘋喊了聲：“特派員，到了斷頭谷了，繼續往前走嗎？”
蔣蘋一直在看這裡的地形，這條山谷兩側的山壁並不高，只兩三丈的樣子，且比較平緩，看不到山壁後的情形，按地勢來看是一個很適合埋伏的地方，這裡又是通往象鼻山的主要通道，如果白雲飛得到了今天剿匪的訊息的話，沒有理由不在這裡設定埋伏。
聽到孟卓業問話，蔣蘋毫不猶豫的說了聲：“繼續走！小心埋伏！”
孟卓業不情不願的衝隊伍喊了聲：“前進！”
很快，保衛團的300號人就全部進入了山谷，山谷兩側仍然很安靜，汪青雲衝蔣蘋道：“特派員，我們要跟著進去嗎？要不要等孟卓業他們走完我們再進？昨晚可是有兄弟攔到聶小寬出城去了象鼻山的方向，或許孟卓業真的已經私通了白雲飛叛變了。”
蔣蘋：“走，進去，和孟卓業一起混進山谷反而有利，如果等他們安全過去我們再進，他們聯合起來把我們堵在山谷裡更被動，裘司令的人馬已經到了山外，馬上就可以過來支援了。”
汪青雲點了點頭，衝清黨大隊的人喊了聲：“兄弟們，跟上，和保衛團的人混在一起走！注意兩側山壁上的動靜！”
這條山谷並不長，不過七八百米的樣子，等保衛團和清黨大隊的人馬全部進入以後這條山谷就已經基本被佔滿了，蔣蘋衝前邊的孟卓業喊道：“孟卓業，叫你的人走快點！”
蔣蘋的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到山谷的地面轟隆隆一陣顫動，抬眼一看，就見兩側山壁上正有不少大石往下滾落，驚得一山谷的人飛快的往谷口湧去，好在石頭的總量並不多，落了幾分鐘後就停下了，但即便這樣，在前邊打頭陣的保衛團兵痞了一下死傷了30多個人，混雜在後邊的清黨大隊的人也有2人死亡、3人受傷，一時間整個山谷哭嚎成了一片。
石頭落完之後，兩側的山壁上突然呼啦啦出現了200多號人，為首的正是穿著白裘大衣戴著白裘皮帽的白雲飛，只見白雲飛佔據著高高的地勢，衝底下一群被石頭砸得狼狽不堪的人馬喊道：“好漢幫恭候各位的大駕光臨！裝備和槍支彈藥留下，人滾出去不殺！”
孟卓業跳出來吼道：“白雲飛！你不守信用！說好了要合作的，你怎麼連保衛團的兄弟們也傷了？”
白雲飛哈哈大笑：“誰說我不講信用了？我要看看孟團長的誠意，現在你們全都在山谷裡被我甕中捉鱉了，孟卓業，我給你一個表現機會，在這條山谷裡把清黨大隊的人全部幹掉！然後我白雲飛開啟大門歡迎你進山！”
孟卓業氣得一張肥臉青一陣紅一陣，就料到白雲飛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同意合作，果然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但事到如此，也沒有別的選擇，只好衝保衛團的人大吼一聲：“兄弟們，掉轉槍口，幹掉清黨大隊！”
蔣蘋大喝：“孟卓業，你敢叛變！”
說完拔槍就往孟卓業開了一槍，只是距離有點遠，孟卓業身邊又有一塊大石頭擋著，這一槍打在了大石頭上，即便如此也把孟卓業驚得了跳，趕緊伏下身子躲在了大石頭後邊，又衝保衛團的兵痞喊了聲：“兄弟們，幹掉清黨大隊，我們跟著白當家的吃香的喝辣的！”
聽到命令後，保衛團的人雖然有些懵，但這個時候也只能聽從孟卓業的命令力求保命了，於是紛紛掉轉槍口面向了身後的清黨大隊，清黨大隊的人卻早已快速的反應，霹靂啪啦的一陣槍向就先行打死了保衛團的幾十個人，孟卓業大怒：“他媽的，現在是打仗，都愣什麼？給老子打！”
說完大著膽子從大石頭下站起身衝清黨大隊的人開了一槍，保衛團的兵痞們這才紛紛的舉槍開始射擊，白雲飛的人全都窩在兩側的山壁上靜靜的看著山谷裡的情形，只等這兩撥兒自相殘殺最後不費吹灰之力過來撿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