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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

第75章 在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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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75章 在家的日子


柳俠回家三天,最大的感受是:“乖貓兒,你真是個好孩兒呀,當初你要是跟小雲和小雷這樣,小叔恐怕命都沒了。”

不過家裡其他人的看法和柳俠完全不同,秀梅說:“貓兒一看見你,要多乖有多乖,可你知道你不擱家哩時候,他有多氣人嗎?

幾個月哩時候咱不說了,咱說他會走以後吧。

那時候,只要你不擱家,家裡人一眼看不見,他自己往東邊路上跑了,越追跑哩越快,每天都得追著他攆好幾趟。

再後來,你去榮澤上學,每回你該回來卻沒回來哩時候,還有你回來了又走,他都哭哩嗓子啞,哭哩噦,咋哄都哄不住。

後來倒是不哭了,是天天站坡口看著往東邊哩路等你回來,跟丟了魂兒一樣,咱媽說,他那樣,還不如哭哩,叫俺看哩心裡都可難受。

這些當時咱媽都不準俺跟你說,說了怕你再也不會去上學了。

等他再大點,野大膽兒,上樹敢一直上到樹梢梢上去,把咱伯跟您大哥嚇哩,喊也不敢喊,叫也不敢叫,上去吧,那樹枝兒老細又撐不住大人,只能站在樹下頭等,等著萬一他掉下來了好接著他。

咱伯說您大哥小時候夠淘力了,可都沒貓兒膽子這麼野。

你回來前幾天,他看見對面倒栽崖有串兒枸杞特別紅,又爬上去了,小葳管不住他,叫小蕤回來叫咱伯跟您大哥,俺都跑去哩時候,他已經都快爬到頂了。

這回連咱伯都給嚇住了,您大哥帶著繩子上去想把他弄下來,他怕您大哥攆上他,越爬越快,嚇哩您大哥也不敢動了,咱媽俺倆嚇哩腿都軟了。

他下來後咱媽打了他屁股幾下,他還皮著臉對著咱媽笑,給俺顯擺他摘哩枸杞多大多紅,說你快回來了,他要留著給你吃。

你說,那倒栽崖恁高,下面都是亂草棵子跟石頭,他要是掉下來,還得了嗎?

哎呦,不說了,他平常多淘力你是不知道,嚇死人不償命,不信你問問他,貓兒,跟您小叔說說,娘冤枉你了沒?”

貓兒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柳俠,然後一頭扎在他懷裡,秀梅再怎麼喊他是不抬頭。

柳俠把他抱起來,他把頭扎在柳俠頸窩裡還是不起來,柳俠下巴蹭著他的頭髮說:“孩兒,以後可不敢恁傻大膽兒了,倒栽崖多危險,那上面連草都不好好長,也沒幾棵蒿子讓你抓,你萬一要是掉下來,你說咋辦?”

貓兒悶著聲說:“那一棵上結哩枸杞可大可大,你不是還說可好吃嘛!”

柳俠把他的小腦袋硬給扳了起來,看著他說:“枸杞再大再好吃,要是你給摔著了,你說小叔還會再吃它嗎?”

貓兒看柳俠好像有點生氣了,頂著他的額頭蹭來蹭去地撒嬌:“嗯~,我是想給你摘枸杞哩嘛!那枸杞恁好,我是老想叫你吃嘛!”

柳俠被小家夥蹭得心裡軟乎乎兒的,想嚴肅地端起來教育他一下的心思還沒形成直接瓦解了,拍著他的小屁股問:“奶奶打屁股疼不疼?”

“不疼,奶奶才捨不得打我呢,她吆喝哩可厲害,打哩一點都不疼。”貓兒一看柳俠臉色恢復了正常,馬上生龍活虎起來,回答問題的小模樣十分得意,還衝正在喂柳雲吃雞蛋羹的孫嫦娥做了個鬼臉。

孫嫦娥笑罵道:“小鱉兒,成精吧你!你要是再敢給我那麼淘力一回,我拿鞋底兒把屁股給你打成八瓣兒,我看你還給我成樣兒不,您小叔知道我拿鞋底兒打人疼不疼,你問問他。”

柳俠認真的點點頭:“奶奶哩鞋底兒可厲害,打起屁股又響又疼,以前要不是您大伯、您三叔他們替我挨,我哩屁股早被打成八瓣兒了。”

貓兒更得意了:“俺奶奶想打我哩時候,俺小葳哥也會替我擋住,奶奶打不著我,哈哈,奶奶打不著我。”

正幫秀梅把柳雷按在小板凳上吃雞蛋羹的柳葳扭頭說:“你要是再敢上倒栽崖,奶奶打你哩時候我幫她摁著你,讓奶奶把你褲子脫了打屁股。”

柳葳及時的拆臺總算讓貓兒多少認識到了點自己的錯誤,他對柳俠說:“那一棵枸杞叫我連根兒薅出來了,以後那兒沒枸杞了,我以後也不往倒栽崖上了,小叔你別怕了。”

柳俠滿意地抱著貓兒往河邊走:“這才是好孩兒嘛,走,老熱,咱倆去鳧會兒水。”

看著柳俠和貓兒在河裡嬉笑打鬧,秀梅對柳魁說:“貓兒都這麼大了么兒都捨不得說他一句,這么兒以後要是自己有了孩兒,那得嬌成個啥樣啊?”

柳魁說:“那也難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么兒其實一點也不待見小孩兒,他也疼貓兒一個,對別哩孩兒們他一點耐心都沒。”

星期六晚上,柳川和蘇曉慧一起回來了。

倆人買了些柳鈺婚禮當天要用的小東西,彩色紙片、拉花和一沓子顏色溫馨的花紙,還有給柳雲和柳雷的小玩具,孩子們吃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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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紙是貼在新床周圍牆上當床幃用的,作用相當於柳俠他們那炕一週的帷席;

柳雲和柳雷一看到零食包老實了,跟著柳莘,三個小不點自己坐在炕角分零食吃,很快把泡麵的碎末和調料灑得到處都是。

看到大小兩個擎天柱,柳川跟個孩子似的驚喜,把兩個變形金剛擺出各種姿勢,大部分都是戰鬥搏擊的姿態,玩了好半天才把大擎天柱還給貓兒。

知道大擎天柱的真實價格後,柳川對柳俠說:“么兒,你可真捨得呀,你上班一年後正式定級每個月才56塊,第一年每個月只有46啊!”

柳俠不好意思的說:“以後不買了,這回主要是回來晚了給貓兒賠不是哩。”

蘇曉慧已經三週沒見兩個兒子了,想的不行,但和倆小家夥相處了沒兩個小時,她毅然決然地宣佈,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她會負責全家和吃飯有關的一起事務,條件是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都別讓她帶倆兒子。

但柳雲和柳雷超額完成了媽媽的要求:該睡覺了,倆人都不肯跟柳川和蘇曉慧去他們的窯洞,要不跟奶奶,要不跟大娘,反正是繞著圈的不肯跟著爸爸媽媽走。

蘇曉慧難受的都要哭了。

一大群人幫忙把柳雲和柳雷送到柳川他們的屋子裡,孫嫦娥和秀梅哄了好半天,許了一大堆好處,其中包括明天讓柳川和柳俠抱著他倆站在院子邊的大柿樹上撒尿,倆人才眼巴巴的讓孫嫦娥和秀梅離開了。

一出柳川的屋子,孫嫦娥指著貓兒對柳俠說:“都是貓兒個小孬孫幹哩好事,成天領著小莘站在樹上比誰尿哩高尿哩遠,叫小雲和小雷也跟著學會了。”

貓兒理直氣壯地說:“俺小叔教我哩,站樹上尿讓風刮著小雞可美,俺小叔還說,尿哩越高越遠,以後能生可多孩兒,要是尿不遠,以後光會生妮兒不會生孩兒,是不是小叔?”

柳俠同樣理直氣壯地對孫嫦娥說:“媽,這都是你跟我說哩呀。”

孫嫦娥一巴掌打在柳俠背上:“小鱉兒,我說過尿哩遠會生孩兒了,我說過叫你站樹上尿了?”

柳俠哈哈笑著把貓兒拎起來放背上,往廁所那邊跑:“趕緊跑趕緊跑,您奶奶不講理了,咱不跟她說,站地上咋也比不過站樹上尿哩遠,咱明兒去站那棵大梨樹上尿,尿二里遠,以後生一大堆孩兒叫您奶奶看看。”

貓兒吆喝著起鬨:“喔——,尿哩高,生孩兒多,生一大堆孩兒嘍——”

在柳俠和一家人急切的盼望中,七月十六號晚上,柳鈺回來了;七月十七號下午,柳凌和柳海回來了。

在柳長春家東邊的路上迎著柳凌和柳海的時候,柳俠首先看到的是柳海那看上去感覺比孫嫦娥還要長的頭髮。

柳海在京都已經五年多了,看起來完全是城裡人了,他這次也穿著牛仔褲,上身是白色T恤,那身材漂亮的沒的說,是頭髮特別長,如果抓起來,都可以用皮筋兒在腦後抓個小辮兒了,和站在他旁邊穿著一身乾淨清爽的陸軍夏季軍裝、頭髮短的露著頭皮的柳凌一比,那真是天差地別。

柳俠摁著柳凌的肩膀跳了一個高兒,抱著柳凌膩歪:“五哥,我快想死你了。”

柳凌回手抱著柳俠緊緊勒了他一下:“五哥也可想你孩兒,那幾天把五哥嚇壞了,老怕你出事,這好了。”

柳俠嘿嘿笑著說:“咋會出事?我雖然沒能參加,但我知道俺學校**哩隊伍秩序特別好,哥你以後別再擔心我了,我馬上十九了,早長大了。”

柳海在一邊笑他:“咦,看你長哩多大,你教哩那倆學生都比你大,還吹啥牛哩!”

柳俠轉身對著柳海,摸著下巴做仔細端詳狀,然後故意撇著普通話說:“吔!?頹廢的藝術家氣質哦!崇拜死我了!”

柳海過了掐著柳俠的脖子,兩人扭成一團,柳鈺已經把柳凌和柳海的包都搶了過去,倆人打著打著變成了摟著肩膀一起走。

貓兒扯著柳俠的手,看了柳海好幾次才說:“六叔,你哩頭髮真燒包兒。”

柳鈺說:“是,可比我前年留那大包頭燒包兒多了。”

柳凌笑著說:“別嚇他了,小海正擱這兒想法,看咋能擱咱伯跟前保住他那頭髮哩!”

倆人是下午六點半到的家,晚飯已經做好了,平時會再多放一會兒等涼涼再吃,今兒提前了,一家人坐在院子裡說著話慢慢的吃。

吃完飯,柳凌和柳海把他們帶回來的各種禮物全部都攤在了堂屋炕上,一大家人一起欣賞。

柳凌先把一個照相機放在了窗臺上:“這個是陳連長讓我帶回來哩,他說他不能來咱家耍,叫我照點咱這裡哩風景給他看看,我本來不想拿,後來想到,四哥結婚,二哥肯定得回來,咱正好照一張全家福,我拿著了。”

柳凌這次帶的東西不多,除了點心,只給柳長青夫婦和柳長春各買了一套夏天的衣服,他的錢大部分都提前寄回來讓給柳鈺準備結婚的東西了。

給三位長輩買衣服,是因為柳鈺結婚那天,他們三個要當眾接受新婚夫婦跪拜,不能穿的太寒酸。

不過,他沒想到,曾廣同回來的時候也買了好幾套衣服,不光柳長青他們年長一輩的有,還有柳魁和秀梅的。

衣服只是曾廣同禮物的一部分,他和曾懷琛夫婦居然還分開讓柳海給柳鈺帶回來了禮金:曾廣同三百塊,曾懷琛夫婦一百塊。

曾廣同讓柳海帶話給柳長青和柳長春:他是長輩,理應自己出一份禮;曾懷琛來過柳家嶺,柳鈺也去過京都曾家,曾懷琛和柳鈺是同輩人,相處得很好,是朋友,所以曾懷琛夫婦是作為朋友單獨上一份禮。

但一大家人都知道,曾廣同是擔心他們家錢不寬裕,在變相地幫他們順利的把柳鈺的婚事給辦了。

可這還不是曾廣同禮物的全部,他讓柳海等他回來再回家,最主要的是讓柳海把他給柳長青的禮物帶回來:從國外帶回來的一整套雕刻工具,五塊不同質地和顏色的玉石,一副麻將牌的白坯,一方色彩斑斕而凝重的端硯。

曾廣同已經送過柳長青一套雕刻工具了,這次又送來一套,他讓柳海捎話說,他不懂好壞,在國外看到這套很漂亮,買了。

至於玉石和麻將坯子,柳海對柳長青說:“曾大伯請你給他刻倆章,一個刻‘戲鳳人’,一個刻他的名字,刻哪種字型,他說讓你決定。

這幾塊石頭你看哪個合適用哪個,他要倆章中,他說你要是給他刻壞了,得賠他石頭,你要是一塊石頭把兩個都刻好了,那四塊石頭他也不要了,當給你的工錢,他說反正是這麼多東西,他要兩個好印章,讓你看著辦。

麻將牌坯子,曾大伯說是讓你練手哩,他說你這麼多年了沒動過手,怕你手生,這些坯子的材料跟玉石比較像。”

對於那方硯臺,除了柳莘和柳雲、柳雷,其他人全都小心翼翼的拿著觀賞了一番,所有人都發出相同的感嘆:“真漂亮!”

柳長青收下了曾廣同的禮物,他不想收也沒辦法,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可這些禮物確實太貴重了,他受之不安。

柳海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說:“伯,曾大伯特意叫我跟你說,他不是傾家蕩產給你買哩這些東西,硯臺和石頭都是是別人送他的,他用不著才讓我給你帶回來哩;他這次去東南亞那幾個國家舉辦畫展,賣出了可多副畫,我聽跟他一起去哩一個人說,曾大伯哩一副《稚子禮佛圖》賣了二十多萬,還有一副荷花圖賣了好幾萬。”

秀梅被驚呆了:“我哩天,一個畫兒,不頂吃不頂喝哩,多少萬?”

柳海說:“大嫂,那是藝術品,藝術你懂不懂?藝術是無價哩!”

貓兒問柳俠:“小叔,啥是藝術?它咋恁值錢哩?”

柳俠覺得自己理解的藝術肯定沒有柳海的準確,所以回到他們自己住的窯洞、兄弟幾個親親熱熱鬧夠了坐在大炕上準備聊天、柳莘領著柳雲和柳雷在炕角玩小擎天柱和一堆小玩具時,柳俠讓柳海給他們講講有關藝術的問題。

柳海從藝術的發源到現在的藝術流派,說了很多柳俠聽著都暈乎的東西,也沒搞清楚藝術到底是什麼概念,反倒是貓兒理解了:“六叔,你說了半天,是說,光能看著耍,不能用哩東西是藝術,對吧?”

其他幾個人大笑起來,柳葳說:“貓兒,你要是寫作文哩時候腦子這麼好使,不會回回吃六十分了。”

柳蕤說:“那還是老師看他字兒寫哩好,要不六十分也吃不了。”

柳海咬牙切齒陰森森的看著貓兒說:“貓兒,你跟六叔是上輩子有仇吧?你咋恁會拆我哩臺呢?”

柳魁呼擼了一把柳海的頭說:“小海,俺聽著你也是那意思,只不過俺都沒說,孩兒他小,老實誠,說出來了。”他又扒拉了幾下柳海的頭髮:“你這頭髮太長了,明兒我給你剃剃吧,要不過兩天叫咱伯注意到了,我估計你不好交待。”

柳海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一下退出去老遠,抱著頭叫:“大哥,我好不容易留這麼長,你不能這麼殘忍,俺同學都是這樣,其實搞藝術哩可多都是這樣,我咋不中?咱伯要是修理我,你幫我說說情唄。”

柳魁說:“可是孩兒,主要是你這樣他不好看呀!”

柳俠說:“是,男不男女不女哩!”

貓兒緊跟著說:“二流子樣!”

屋子裡接著是一片雞飛狗跳,柳海撲過去掐柳俠的脖子,柳俠沒防備,一下被柳海壓得躺在那裡,柳海把他咯吱得笑的喘不過氣。

貓兒爬過去騎在柳海身上想要把他從小叔身上揪下來,力氣不夠沒成功,張嘴在柳海肩膀上咬了一口。

柳海吃痛大叫著跳下炕跑了一圈,回來把貓兒拎起來,一隻手託著肚子把他舉在空中當金箍棒轉圈,不認錯不讓他下來。

柳莘看見貓兒被舉著轉圈覺得可美,大叫著也要讓柳海把他舉高高;

柳雲、柳雷在炕上又蹦又叫也要高高;

柳凌起來舉著柳莘,柳魁和柳鈺舉著柳雲和柳雷;

柳俠過去救被轉的暈頭轉向還在堅持著和柳海打嘴仗的貓兒。

孫嫦娥在外頭喊:“孩兒,窯都快叫您給掀塌了,看看啥時候了,該睡了,明兒再耍吧!”

作者有話要說:整章的瑣碎小事,大家說不讓刪減太多,我整理一下發了,希望姑娘們別覺得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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