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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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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82章


柳凌明天要走了,柳俠難受,家裡其他人也都捨不得,兄弟幾個都睡不著覺,從院子裡挪到窯洞裡繼續說話。

柳俠靠在柳凌身邊,鍥而不捨地要求柳凌寫信續假,柳凌無奈地摟著他說:“孩兒,你不敢再說了,你再說一會兒,五哥真走不了了。”

柳川說:“么兒,您五哥現在是軍人,你別再動搖軍心了,您五哥逾期不歸隊受到的處分可比你們那樣的學校嚴厲太多了。”

柳俠說:“俺學校你只要去解釋清楚,根本不處分。”

柳海說:“么兒,你這麼粘咱五哥,畢業乾脆想辦法分到京都唄,你看我多美,過幾天能再見到五哥了,一點兒也不擔心。”不過他隨即想到什麼,立馬沒精打采地趴在柳魁肩上:“可我也可想咱伯咱媽咱大哥他們,也見不著。”

柳俠說:“你好歹一年還能看見咱家人三個月,五哥一年能回來一個月,我覺得可不美,咱擱外邊吃哩再好穿哩再好,成天見不著咱家哩人,那有啥意思啊。”

“所以我說叫你畢業想法去京都嘛,至少咱仨能擱一塊兒,能經常見面,來回路上也能顧個伴。

你每回都是自己搭車,俺心裡都可不美,咱五哥俺倆一路上都在擔心你,總怕你路上會出事,會丟,么兒,真哩,你是重點大學,沒準努努力真哩能分到京都,咱試試唄。”

說到畢業分配,柳俠想到了喬豔芳和楚小河今天說的那幾個老鄉,他問柳川:“三哥,你擱榮澤,聽說今年哩大學畢業生可能要全部下基層這事了沒?”

柳川輕輕嘆了口氣說:“你從海都回來的前兩天,我和局長一起去市局開了個會,市局一個朋友那時候對我說過,今年的大中專院校畢業生,統統不往大城市留,減少不穩定因素。

我當時想,不知道明年會啥樣,會不會影響你哩分配 。

今年俺局裡原本也打算要幾個原城警校哩畢業生,把刑警隊擴大成兩個中隊,可今年從警校畢業哩學生統統都被分到了原籍地的鄉派出所,縣城一個都不準留。

一個家本來在榮澤哩,被分到了城關派出所,聽說他家的人也是到處託關系找人,但沒人敢給他辦這個事,他前兩天已經去城關派出所報到上班了。”

柳俠很不理解:“不是說不搞秋後算賬嗎?這不是秋後算賬是啥?

俺又沒有做啥違法亂紀、禍國殃民哩事,是希望透過這樣哩運動,警醒國民,警醒當權者,健全法制,消除**,只有先建立一個廉潔高效的政府,才可能建立一個真正的、法制健全的民主國家,只有一個公平而民主的法治國家才可能從根本上崛起,從而達到繁榮昌盛,長治久安。

俺又不是要陰謀推翻政*府,奪取權力,分*裂國家,俺只是希望咱們哩國家能更好,不要讓咱們國家毀滅在那些不學無術又利慾薰心的蛀蟲手裡,哥,俺這樣做也有錯嗎?”

柳海也說:“是啊,三哥,電視裡不都說了理解學生的國熱情,保證不搞秋後算賬嗎?可現在,參加過哩人都分配到小城跟農村,不跟古代犯了罪流放苦寒之地一樣嘛!”

柳川伸長了胳膊揉揉柳俠的頭,沉聲說:“我沒覺得您做錯啥了孩兒,如果一個人一生都沒有過這樣熱血的時刻,好像一個人從來都沒有年輕過,但是........孩兒,年輕時的願望大部分都會在現實面前碰壁。

社會是啥?你跟小海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

大學是現實社會最後的淨土,我這句話小凌在部隊呆過幾年多少會明白些,小海您倆現在可能還不能完全理解,或者說根本不信,我希望您能一輩子都不信,一輩子都體會不到我這話的意思.......

其實,不管這次的事情小海您倆參加還是沒參加,我都可高興,您參加了,我高興之餘多一份擔心;您沒參加,我高興之餘多一份安心.........

咱們國家很大,許多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哩,這些,以後您慢慢會知道了,您現在看不慣的事,還能以旁觀者的身份隨心所欲地進行評論,進行抨擊,等您進入了社會,必須面對這些哩時候,你可能連多說兩句的**都沒了。

到那時候,不要說是兼濟天下,您能獨善其身,我,還有咱大哥、咱伯、咱全家人都可高興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柳魁摸著柳海剛長出來的硬刺刺的頭髮說:“是啊!當學生其實是一輩子最好哩時候,孩兒,您都好好哩,開開心心哩再耍兩年吧,您是成了商品糧,上班有了工資,以後也會遇到可多不如意哩事,那些事是您現在想都想不到哩。

這世界,可多地方跟您想哩都不一樣。”

柳俠說:“可是,世界不是由一個個的人組成哩嗎?如果每一個人都能獨善其身,這世界不好了嗎?跟俺想哩有啥不一樣啊?”

柳凌說:“么兒,你的前提是每一個人都能獨善其身,世界才會和你想象的一樣好。

你想想牛三妮兒,想想那些把曾大伯的行李扔出來的曾家人,還有咱伯他們去申請救濟糧時候民政所那些人,還有衛生院那個醜八怪,想想他們,你知道為啥咱大哥說這世界有很多地方跟咱想哩都不一樣了。”

柳俠摸了摸貓兒的腦袋,把他往身邊又摟了摟,有點洩氣地說:“我知道了,到哪兒都會有那些賴孫貨,都會有趨炎附勢、媚上欺下哩人。”

柳川說:“所以呀孩兒,以後您會知道了,想要獨善其身也是一件非常非常難的事。

只是一個嫉妒,能叫很多人發瘋、不擇手段了,何況現實中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利益紛爭,那些利慾薰心、唯利是圖的人看不得別人潔身自,不放過一切把別人拉下水或潑髒水的機會,非得讓你變得和他一樣腌臢才甘心。”

柳俠說:“我沒想著自己能兼濟天下,可我潔身自誰也擋不住吧?我自己如果不想下水,誰想拉都沒用。”

柳魁說:“你能這樣想中了孩兒,這世界老大,咱一個老百姓管不了別人啥樣,但咱知道自己啥樣,咱到啥時候都不做壞良心哩事,到啥時候咱都踏踏實實幹事,咱能慢慢過哩越來越好,這樣算是明年你真被分回咱鄉里,大哥相信你也能幹哩比別人好。”

柳俠瞬間信心百倍:“是,我要是分到望寧,咱孩兒以後都不用來回跑著上學了,以後都住我哪兒,想想還怪得勁兒哩!”

柳海說:“孩兒,你可是重點大學哩啊,要是分到鄉里不是冤枉死了,五哥,我記得陳大哥不是說過,等么兒畢業哩時候他可以幫忙?這次你回去跟他說說唄,叫給咱么兒分到京都唄!”

柳魁使勁揉了一把柳海的頭:“傻孩兒,人家那是說客氣話哩,小陳是您五哥哩上級,最多算是好朋友,想分到京都這麼大哩事咱咋能跟人家說呢!

以後你得記住孩兒,叫別人難為哩事不能提,你一說出來,等於是把難題出給別人了,人家答應不答應都為難,答應吧,人家做不到或者不想做;不答應吧,又平白得罪了你,你說你叫人家咋辦?”

柳凌坐了起來:“大哥,俺連長他不是.......不是,我跟您說吧,俺連長他其實根本不像啥高幹,他比起俺其他的領導要隨意、沒架子得多,他跩哩不能行的那個勁兒是擱不認識的人跟前用哩。

他只有訓練的時候特別嚴厲苛刻,除了訓練和開會,他跟俺這些普通戰士混在一起的時候,跟個地痞無賴差不多。

不過,正事上他是個非常守信用哩人,大事兒上他輕易不給別人承諾,說出來了一定會想方設法給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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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小俠畢業哩時候幫忙分配不是客套話,他特別喜歡咱小俠,說咱么兒又皮又跩的勁頭特別招人待見.........\"

柳俠抗議:“我啥時候又皮又跩了?我是多麼一個溫文爾雅哩謙謙君子啊,叫陳大哥一說咋聽著跟個無賴一樣?”

柳凌說:“孩兒,你能把比你還大哩學生修理的服服帖帖,一月掙一百多;兼著職還能年年都拿最高獎學金,這還不夠跩呀?”

柳海搖頭晃腦的幫腔:“跩死了,堪稱當代大學生哩楷模,是我輩學習哩榜樣。”

柳俠衝著柳海齜牙:“滾一邊兒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柳魁和柳川笑起來:“孩兒,這又不是笑話你哩,俺也都覺得你可跩可能幹,不過是覺得你這樣老辛苦,都考上大學了也沒好好耍過幾天。”

柳俠有點嘚瑟了:“想耍啥時候不中,我以後上班了隨便耍,還有工資獎金拿,多美。”

柳凌把話題拉回來:“我也可想叫咱么兒分到京都,我回去只管問陳連長一下試試,咱只要心裡有個坎兒,知道是咱求別人辦事哩,辦成了是咱幸運,該感激人家,辦不成是正常哩,不能惱人家,這中了。”

柳川說:“小凌,我覺得這回哩事跟以前都不太一樣,你最好還是別問,我看小陳對你特別好,如果你提出來了,他即便覺得為難可能也會想辦法找人辦。沒事拉倒,萬一要是因為給咱么兒幫忙給人家惹出點啥事,你在中間咋辦呢?要是出了事,咱也對不起人家啊!”

柳凌笑笑:“哥,我沒恁傻,么兒還有一年才畢業哩,我回去後會先打聽一下情況,如果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能辦,那我說;

如果真是全國都這樣,想分到京都特別難,那我肯定不會開口的,是到時候他想起來主動要幫忙,如果可能給人家帶來麻煩,我也不會接受的。”

兄弟幾個東拉西扯說到後半夜,柳魁和柳川直接在這裡睡了。

第二天他們是被柳鈺叫醒的,孫玉芳和雲芝在下面已經做好了全家人的飯。

他們要早點吃飯,新婚的柳鈺夫婦和柳茂、雲芝、玉芝要趁著涼快去給翟玉蘭上墳,讓她知道,她牽掛的孩子已經成家了。

因為柳凌、柳川、柳茂、雲芝、玉芝今天都要走了,雖然吃飯的有兩大桌人,氣氛卻有點低落。

吃完飯柳凌上來收拾行李的時候,柳俠更是悶悶不樂,帶的貓兒也高興不起來了。

柳鈺他們上墳回來才剛剛七點,柳長青家堂屋門前已經擺好了凳子,柳淼和柳森坐在樹蔭裡等著,柳淼還要負責照全家福。

女婿、外孫們也在一起和柳家人照了一張大全家福後,王二峰對常志傑說:“咱領著孩兒們,叫俺姐跟玉芝和家裡人單獨照一張吧,玉芝成天說,她沒跟家裡人照過一張相,成天想他們哩不行卻看不到,一輩子都是個遺憾。”

於是,柳家又加上了兩個已經出門在外的姑娘,照了一張真真正正的全家福。

照完後,玉芝對柳凌說:“小凌,要是還有膠捲,你再給我多照幾張吧,我想擱咱家每個地方都照一遍,你也給我多洗幾張,我得留著,留著到老了看,我,我.......”玉芝突然掉下淚來:“我咋不是個男人呢?我要是個男的,一輩子不用離開咱家了......

娘,大伯,我跟俺伯說了,我回去後也請個菩薩,天天跟她說,請她下輩子把我變成個男哩,還投胎到咱家,是比這輩子還窮,我也願意一輩子守著這兒。”

雲芝也難受的開始掉淚。

秀梅拉著她們說:“別哭了,再哭,您娘該難受了,以後孩兒們都大了,回來容易點了,咱家現在地方更大了,您啥時候回來都有地方住。”

孫嫦娥對著兩個姑娘真的是很難受,當初為了讓她們離開這個窮地方,過上好日子,柳長青委託朋友給她們找了山外的婆家,她們現在的日子確實過的比柳家嶺甚至望寧附近的人們好很多,富裕很多,可想回孃家一次卻很難,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一年最多也是回來三兩次,最親的親人反倒經常都見不上面。

剩下的幾乎所有膠捲柳凌都給玉芝和雲芝用了,還有幾張讓常帥、常靜和俊豪三個跟柳家的幾個孩子一起照了兩張。

俊豪和常帥這幾天在姥姥家玩的非常痛快,都有點不想走,但常志傑要上班,俊飛在家裡出水痘還有些發燒,雲芝和玉芝留在孃家有點說不過去,把倆孩子留在這裡吧,柳家的孩子著實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加上他倆,孫嫦娥和秀梅的日子恐怕沒法過了。

常靜快五歲了,小姑娘不喜歡柳家嶺,嫌這裡沒有小賣鋪,沒有雪糕和火腿腸,來了之後已經哭鬧了好幾次,天天發脾氣鬧著要回家,這會兒知道要回家了,一直拉著常志傑的手催著他走。

雲芝和玉芝去堂屋拜了菩薩後,眼淚汪汪的和孫嫦娥、柳長青告別,先下去了。

柳茂這次回來後一直住在上邊的堂屋裡,他進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柳俠正好進去給貓兒端水喝,看到柳茂站在炕前,默默地對著菩薩,雙手合十抵在額前,等他端了水出來,柳茂還站在那裡沒動。

天氣酷熱,又是好幾個人一起走,所以柳凌不許任何人去送他。

柳俠扯著貓兒,和柳海、柳葳、柳蕤一起把柳凌他們一群人送到關家窯。

柳鈺揹著柳凌的東西,不說話,只管跟著柳凌,柳凌沒辦法,只好讓他繼續往前面送。

柳俠和貓兒他們一回到家裡,孫嫦娥給了柳俠一個紅包:“您大姐、二姐非要給你,我咋推都不中,你拿著吧。”

柳俠不接:“我不是早說過不要俺大姐、二姐哩錢了嘛,我現在掙哩比她們還多呢,媽,你把這錢給俺叔吧,反正我不要。”

孫嫦娥把紅包塞進他手裡:“你想想,您叔會要嗎?這兩年你不要您叔哩錢他覺得對不住你了,您姐給你跟貓兒哩錢他能拿?拿著吧,您姐她們一人給小鈺上了一百塊錢哩禮,還一人給了玉芳二十塊錢拜禮,您叔最近不會因為錢發愁了。”

柳俠只好接過來,拆開包看了,裡面是三十塊錢,他嘟囔著說:“以後你別再接俺姐哩錢了,叫常志傑那個勢利眼知道了,說不定會跟俺大姐生氣哩!”

柳鈺六點多回來了,帶回了一個大西瓜,還給柳俠帶回了五封信:1寢室除了張福生外其他幾人每人一封。

柳俠先拆開了沙永和的信看,他實在想不出沙永和會跟他說點什麼。

事實證明,沙永和確實沒什麼私密話要和他說,因為沙永和的信封裡裝的是一張寧夏地圖,信則只有一句話:七兒,如果有時間,歡迎你到寧夏來。

柳俠揮舞著地圖叫:“我靠,老沙他以為自己是寧夏旅遊局的代言人嗎?”

柳長青和柳魁、柳海卻興致勃勃地拿過了那張地圖開始研究,柳海從地名上推斷出了好幾個採風寫生的好地方。

柳長青說:“過些年,等小雲、小雷都長大了,我帶著您媽出去看看,她一輩子窩在咱這個地方,委屈了。”他又對柳魁說:“你也是,等小莘再大兩歲,領著秀梅出去看看吧,不能說她來到咱家給咱生兒育女一輩子,只能圍著鍋臺轉一輩子。”

秀梅正好端了稀飯出來:“伯,我沒覺得擱咱家圍著鍋臺轉一輩子有啥委屈呀,你看雲芝跟玉芝,她們還想一輩子不出嫁擱咱家哩!”

柳魁說:“那不一樣,平常擱家裡操持家務,偶爾出去看看外面啥樣,還是可有意思哩,等小雲、小雷去榮澤上幼兒園了,我領著你,最少咱先去原城看看吧!”

柳俠拆開雲健的信正在看,聞言對秀梅說:“大嫂,原城咱啥時候不能去呀,咱要出去去遠點哩地方,對,先去京都,京都還是比其他地方有看頭。

哎,雲健可真中啊,敢去找人家專業歌舞團哩人飆舞,唉,我跟他越來差哩越遠了.......”

“沒,小叔你跳哩最好看了,誰都比不上!”貓兒非常肯定地否決了柳俠的自我貶低。

柳俠感動地呼擼了一把貓兒的頭髮:“孩兒,謝謝你哩鼓勵哦,不過,咱也得多少顧忌一下客觀事實呀!”

柳海對他倆翻白眼:“咦,太陽從西邊出來啦?么兒你終於也發現了貓兒哩缺點啦?發現他從來看不見客觀事實這個事實啦?”

柳俠伸出腳去蹬柳海。

柳海跳到柳鈺身後讓他擋著自己:“倆睜著大眼說瞎話哩貨,公然無視我是咱家最帥哩人這個客觀事實,只服從於情人眼裡出西施這種低階哩主觀意願,多次打擊我脆弱哩小心靈,導致我現在自信心不足,自卑感嚴重,到現在也沒動手開始構思我哩暑假作業。”

柳魁扭過頭:“孩兒,說了半天,你是成天光顧著耍,沒寫作業呀?”

柳海撲了柳鈺肩上:“哥,我越耍越不想畫畫兒了,這可咋弄啊?”

柳俠突然跳了起來:“哇,雲健這個傻丫的,他居然敢說我老胳膊老腿兒,我我我.......,貓兒,拿筆來,我現在要給他寫信,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跩不動哩老家夥。”

貓兒和柳葳給柳俠準備好了紙筆,柳俠卻不知道怎麼開頭了,他撓了半天頭,忽然問柳長青:“伯,是不是文言文寫信哩時候,比較容易寫出來那種內容十分.......十分強硬,但口氣特別委婉哩感覺?”

柳長青想了想:“對,老輩子哩人寫信措辭都很客套謙恭,但想說哩意思一點也不會少,你想幹啥哩孩兒?”

柳俠把雲健的信遞給柳長青:“雲健敢笑話我老,我在想咋給他還回去哩。”

柳魁和柳長青一起把雲健的信看了一遍,說:“因為人家說你再不好好練習跳舞跩不動了,你覺得受了打擊,想加倍還回去?”

柳俠理直氣壯地點點頭:“他比我大三歲哩,敢這樣說我,我得給他個厲害看看。”

柳長青笑著把信還給柳俠:“那你乾脆叫貓兒替你寫吧。”

柳俠莫名其妙:“為啥?”

柳長青說:“雲健他們幾個都比你大吧?按咱這裡哩規矩,比你大哩人,像貓兒這晚一輩兒的該咋稱呼他們?”

柳海搶著說:“大伯二伯呀,一個哩話,叫伯伯嘛。”

柳長青說:“這不完了,貓兒成天跟著小俠哩,跟他養哩孩兒差不多,貓兒隨著小俠哩身份,稱呼他們幾個伯伯不是正好嗎?”

柳俠眨巴著眼愣怔了幾秒鐘,大叫著蹦了起來:“伯,姜還是老哩辣呀,我真信這句話了,來來來,貓兒,來給您伯伯們寫信,好好叫他們體會一把人到中年哩歡樂。”

柳海和柳鈺也在一邊煽火起鬨:“是是,敢說咱么兒跩不動,咱給他說成糟老頭子。”

一個小時後,由貓兒執筆的給雲健的回信完成了:

雲健伯伯尊鑑:

今日收悉伯伯尊書一封,知伯伯貴體康健,精神矍鑠,至慰遠懷,奈何近日家務繁雜,小叔及諸位尊親俱忙忙碌碌,無暇親筆覆信,特命小侄代為潤墨。

小侄觀伯伯來信所書,內有與人飆舞鬥狠之事,甚為憂心。

想伯伯年事已高,從骨頭到肌肉俱已呈衰弱之勢,滿地打滾、胡蹦亂跳、張牙舞爪之姿俱為青春少年生機勃發者方可為也,以伯伯今日已趨三十高齡之身,行少年後生之事,一招不慎,摔個大屁股墩兒,貽笑大方事小,摔壞了貴腰可要了老命了。

故,小侄敬請伯伯謹言慎行,保重貴體,以免小叔及同窗友人終日掛懷,為伯伯之安康而擔憂。

又聞京都每逢夏季酷熱猶如大蒸鍋,蒸熟**豬沒商量,再看我鳳戲山川,夏日繽紛如畫卷,鳳戲河畔,冰肌玉骨自無汗。

小侄為伯伯身體念,誠邀您閒暇之時光臨寒舍,頤養天年,殷殷之情,是為至盼。

順頌

福安

侄男柳岸謹上

18*.8.

柳長青把信拿過去看了一遍,又還給貓兒,揉了揉柳俠的頭:“孩兒,不說你讀了恁多年書,這些年你臨的那些碑文,也不應該把信寫成這樣吧!”

柳俠笑嘻嘻的把信拿起來,仔細打量了一遍:“伯,沒事,反正他們也不懂,嘿嘿,我還沒寄出去哩能想到他們一個一個哩糟心樣,哈哈,真痛快,中華傳統文化是妙啊,客客氣氣把人給氣孬了啊!

貓兒,繼續,再給您那幾個伯伯寫,叫他們都跟著沾沾光。

大哥,我一想到毛建勇和黑德清還沒過二十歲生日哩當伯伯了,我覺得神清氣爽啊!”

柳俠因為惡作劇而帶來的快樂一直在持續,直到他一身臭汗推開1的寢室門後被一群人撲倒在沙永和的床上,他才知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同寢室哥們兒的鬱悶之上是很嚴重的事情,貓兒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伯伯們的惡作劇也夠他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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