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第七道415劍聖的往事 萬神劫現世
“萬神劫，那是最完美的劍法。”樓無痕眼色滿是崇拜與痴迷道，“我敢說，從開天闢地以來，以個人對劍道無上虔誠之心，參悟至高妙法，尋得至善至美的無瑕之招，恐怕只有夫君一人而已啊！”“哇哦！無痕姐姐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嘻嘻，雖然劍聖是男人。”璇兒吐著小香舌做著鬼臉道，“我聽說開天闢地以來，天地之間的大神通者不計其數。妖皇帝俊，冥河老祖，通天教主，太上老君，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劍術高手。什麼時候輪到劍聖天下第一了？”“呵呵，我可沒有誇大其詞呢！”樓無痕看了一眼場中那劍意縱橫的景象，“他們劍術再高，劍道也不過是他們所求之道的附庸。但是我家夫君眼中，劍術就是一切的了。為了劍，他可以逆天。試問這一點，聖人能做到嗎？”璇兒一時語塞，咽了咽口水。我將小丫頭摟到懷中笑道：“璇兒的契機就在眼前。我相信她很快能夠理解劍聖的虔誠。上一次嗜血者一行，為她埋下的機緣，我想在這一次的風波之後，也該釀成一股洪流了吧！”“嗯？這倒是呢！”雲夢奇道，“璇兒那一次並沒有太大收穫，這可和夫君哥哥你通天的算計不符。原來還要等機緣醞釀啊！”璇兒聞言，那白嫩的胳膊透著一股水仙花一般的芬芳與寒玉一般的觸感摟住我的脖頸：“好哥哥，會是什麼機緣？告訴我，告訴我嘛！”“不要頑皮。”我用手指點住她正在發嗲的小嘴，捏著她的小瑤鼻道：“現在說出來，就不靈了。”“哼！不說就不說嘛，敷衍人家，人家還不聽呢！”璇兒撇過臉去，讓一頭金燦燦芬芳柔順的秀髮滑過我的面頰，對著樓無痕道，“無痕姐姐，給我們說說萬神劫的故事吧。”
此時的戰局，較之先前更加精彩奇幻。卻見聖塔瑟渾身負傷，從幾處透衣可見的傷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順著雪白的袍子流淌到水中，被蓮花吸收，以至於連花瓣都開始閃爍著光明魔法的聖耀。他那一身華麗的衣袍，已然看不清任何一處紋飾，只有深淺不同的大片血紅。可是已經臻至瘋狂之境的教皇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只有冷然辛辣的笑聲，好似對著汙穢人間的嘲諷，給戰局添上了幾抹淒涼與詭異。突然，笑聲戛然而止，聖塔瑟臉色一變，嘴角泛起一抹得意，右手緊握鐮刀，向自己身後劃出，拉出一道弧線之後，刀尖竟然穿透了自己的左肩！鮮血如注，在蠍尾之上遍佈一道道血紅的紋路，像咒文，更像是圖騰。隨即，他的整個人被一團光芒包裹，周身射出的光柱竟是直入雲霄，攪動整個闡提問道之上方風雷疾走！眼見自己到了生死關頭，聖塔瑟決意同歸於盡。一不做二不休，使出了教廷千古至高禁招——天極聖光！沒錯，正是當初圍攻末世劍宗之時，一舉破開劍聖劍陣防禦，讓三闡斷滅齊齊負傷的不世之招！我眼見如此，微微一笑：“來了嗎？闡提問道，聽我號令。接納天界，收斂光明！”話音一落，原本獨立於異界之外的空間猛然變化，上空藍色的漩渦擴張出時空蟲洞。蟲洞上方，正是神界轉生池，讓聖塔瑟順利接引天極聖光。經過他天才的頭腦十年的改進，原本極不穩定的招數已經完全成型，爆發出遠勝先前的威力，使得柳生劍影周身的氣流也受到了劇烈影響。眼見對手如魔似狂，劍聖心明氣靜，微閉雙目，天地萬物，盡歸於劍。“萬氣同歸！”柳生劍影雙手運化，漫天花雨飄零，每一朵都是一道利刃，層層交錯，在劍聖身邊也圍繞出一個渦流。一時之間，從上而下與從下而上的兩道龍捲並輝天地之間，場面蔚為壯觀，看得圍觀眾人目眩神馳。
“那就是萬神劫嗎？”蘭兒驚歎道，“不愧是劍聖證道破道之招！”豈料樓無痕微微一笑：“哈，萬神劫？那還差得遠呢！”眾女齊齊一驚：“什麼？”樓無痕問道：“你們說，劍聖的老師是誰？”“劍聖的老師？劍聖還有老師？”冰兒不可思議道，“我還以為劍聖的本事與生俱來呢！”樓無痕搖了搖頭：“很久以前，有一位劍客，人稱‘千敗之劍’，他不斷地失敗，失敗，在失敗！他，就是劍聖的師傅。”“亂七八糟！”璇兒叫道，“劍聖的師傅，一定是天劍，哪可能失敗再失敗！”我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道：“樓無痕說的沒錯。其實，簡單地敗誰都會。可是要藉助失敗，讓對手幫助自己找出劍招當中的破綻，卻是越到後來越難啊！能勝而不勝，不敗而求敗，在敗中求得不敗之招。這就是‘千敗之劍’！”眾女聞言，皆是沉默：如此說來，這人對武道的追求，無名無利，自己真是比不上啊！樓無痕接道：“集納千敗經驗之後，那名劍客創出了至高的劍法，那就是十四招‘萬神劫’。”“十四招？”蘭兒奇道，“不是三招嗎？”“沒錯。”樓無痕應道，“當時的萬神劫，已經是巔峰的劍法。可是夫君的資質，比他的師傅更加驚人。他對劍的虔誠，更是讓‘千敗之劍’望塵莫及。如此劍招，在他看來還不夠。百年時間，他將十四招萬神劫去蕪存精，只留下了三招。又從第三招上，衍伸出了第四招劍法。可是第四招萬神劫，卻是一招無人能夠驗證的劍法。”冰兒奇怪道：“為什麼不能驗證？”樓無痕道：“第一招，打敗了當時名震武林的東宮神璽。第二招，打敗了排行劍聖之前的拳皇。第三招，連當時紅樓劍閣之主，我的姐姐，也就是你們夫君前世的妻子趙雲裳也敗了。當時天下，沒人接得下第三招。第三招都接不下，何況第四招！沒辦法驗證的劍法只是理論。夫君走遍天下，萬分苦惱。而我正是在他證劍途中與他相識的。”晨曦輕搖羅扇，嘆了一口氣道：“所以他找上棄天帝，傳說中的毀滅之神，終於可以使出第四招劍法，驗證其中的缺憾了吧！”樓無痕幽幽嘆了一口氣，盯著眼前身影，滿懷哀怨道：“他成功了，卻從此與我陰陽兩隔啊！第四招敗亡之劍，是自殺兵解的招數，終於讓神退了一步。更讓人意外的是，夫君在戰鬥中放棄了轉世兵解的機會，散盡元神，融合自然風力，悟到了四招之外的第五招。而這第五招，連神也動容了。”“盤隱神宮萬神劍陣！”眾女異口同聲，心中終於明白了始末，對眼前之人的敬重更添七分。蘭兒慨然嘆道：“如此說來，今天一戰，我們如果能見到第一招，已經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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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天極聖光已然成型。宛如銀河傾瀉而下，滔滔洪流一般的光明魔力傾入人間，使得聖塔瑟七竅之中都是白光衝起，宛然神魔入世。“喝！天極聖光，斬！”“斬”音一落，真個刀斬十方天下。西蒙和經緯才子本想出手護全眾人，去發現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關鍵時刻，不得不讓我發悄然翻手，一道掌力化出氣罩，顧全一方生靈。眾人只覺眼前一白，光芒刺傷眼神經，功力不濟者，就算閉眼也逃不過失明的命運！而身處殺意中央的劍聖，卻是穩立泰山，氣似華獄，雙掌運化，飄然應招。沒有震天撼地的驚爆，沒有山毀陸沉的破壞，眼前光芒頓時一暗，天極聖光，竟被劍聖周圍的渦流飛速吸納！“這這這……”聖塔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憑藉聖塔家族的血脈，勉強接引聖光入體，然後第一時間釋放，不過中轉片刻，身體已經接近崩潰了。而眼前的人，居然能夠承受這樣多的神力！隨著時間流逝，不單單是天極聖光，他駭然發現連自己體內僅存的魔力居然也不受控制地被對方吸納了！“你……你想把我廢掉！你……”他驚懼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切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的了。眼前的人，果真不是自己可以戰勝的！可是，那樣的存在，為什麼要找上自己呢？荒謬啊！再一次，他只能感慨這荒謬的世界，愚弄自己的命運。他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量流動，開始像碎裂的鏡子一樣緩緩解體了！然而就在此時，卻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聖氣眼看就要被吸盡的聖塔瑟，本來頹然倒落的身軀之上，竟是從心臟處溢位一股黑氣流遍全身，使得他的氣息猛然一變。而天空中灌下的光柱瞬間加粗了三四倍，而且沒入教皇的身體之後再也沒有轉向劍聖，而是傾注他的心脈之中。一切異端的來源，一切詭譎的開始，早已經入住心中的魔，無數歲月滲透的邪惡，在這一刻，猛然爆出！無邊魔氣聖氣，居然在同一顆心臟內達到了某種血脈的平衡。隨著天空漩渦的關閉，聖塔瑟身影緩緩飛起，隨著一聲長嘯，衣衫盡裂，黑氣繞體，形成一副暗黑的鎧甲。而鎧甲背後，黑白兩色的三對羽翼猛然一震，周圍狂風亂湧，居然把劍聖身邊的渦流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飛羽！這一幕來的如此突然，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闡提問道之中，人人緊閉呼吸，只餘下下“呼呼”的風嘯。
“嗯？”我接過一片羽毛，卻見羽毛末端染成黑色，“又是正邪共生的軀體。難道，這個不平衡的世界，本身也在尋找平衡嗎？不過，這樣的血脈奶奶沒有，前代教皇也沒有，聖塔瑟到底是異數，還是繼承了某種命數呢？天極聖光，光明神，我有理由相信這一切，你脫不了干係！”思索間，眼前戰況一變。聖塔瑟揮動鐮刀，周身數十種魔法相交輝映，手中數萬式刀影層層疊疊，快如閃電，攻向劍聖！柳生劍影也不由心神一驚，右手一翻，化出一柄長長劍形，繞身飛舞盤旋，凝神應戰。豈料兩相交接，對方的刀上光暗兩種力量極端對立，引動這一道劍形內部四分五裂，竟把劍聖之招擊碎了！柳生劍影旋即側身，避開殺招同時，一退十步！如此反轉的態勢，讓所有觀戰者咂舌。不少人不顧危險紛紛走上巨大蓮葉的邊緣，生怕錯過了任何細節。而劍聖一招失利，未見半分憂容，體內一股沛然聖功，隨著他右手高舉，把全身變作了劍形！巨大劍形緩緩縮小，凝聚到他高舉的手中。“喝！”一聲沉喝，靜夜出鞘，化歸體內的神兵第一次現世異界大陸，頓時闡提問道之外，所有用劍者都握不住自己震顫的兵刃了！“我就是在等這個時刻。讓我看一看直接繼承自這個世界光明神的力量吧！”柳生劍影握住神兵，飛身而上。大陸之上，無數利刃懸在高空之中，日月為之失色，鬼神為止噤聲！一交接，只聞震耳欲聾的驚爆之後，足下望不到盡頭的蓮花池居然被炸幹！水汽被震到空中，毫無下落跡象，形成了萬里雲霞！除了我氣罩保護的區域，其他地方的荷花，芬芳難存，空餘滿目焦炭。
“喝！”聖塔瑟一聲長喝，鐮刀化出死亡訊息。在他的背後，浮現出兩道數十米高的身影。一者身披黑袍，斗篷遮面，手舉鐮刀，陰然冷笑，正是上古神魔之戰的時候現身人間的魔主！而另一邊，十二翼光芒四射的翅膀，一根耀眼奪目的權杖，一襲聖十字架妝點的禮服，以及寶石鑲嵌的髮箍，配合著垂肩銀髮，映襯出那張慈眉善目的面容，儼然光明神降臨人間！極端的正邪對立，極端的破亡之招，兩道身影猛然合一，化為一團光點融入聖塔瑟體內，他的周身氣勢暴增，對著柳生劍影索命而來！
就在關鍵時刻，卻見劍聖眼一閉，心一靜，足下巨大“劍”字成型，周遭頓時陷入靜謐的世界。觀戰者想出聲，卻張不開口。想挪動，卻邁不開步。正是無邊劍意壓迫全身。靜夜飛旋而出，樹立在劍者背後。超凡身影微微屈膝，飛身一躍，深入萬里雲層之內。一時間風捲雲馳，迷霧散開，日月同輝的背景之下，滅神之招，凜然上手。卻見劍聖雙掌運化，左手虛指橫在胸前，右手高舉，冷然喝道：“萬神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