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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之帝國曆史

第三百四十三章 清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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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之帝國曆史第三百四十三章 清理(中)

大都。郊外。佛寺。

燭火搖曳,煙香雲繞。

善男信女們在陣陣的梵唱中匍匐在地上,愈加襯托著端坐在佛床上的桑哥寶相莊嚴。但這些信徒們並不清楚,在這位聖僧慈悲的外表之下,掩蓋著的卻是一個煩躁、恍惚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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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至元三十年的桑哥來說,這一年朝廷裡發生的事,就從來沒有像眼下這樣讓他感到不安過。

這首先是年初忽必烈立鐵穆耳為太子,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桑哥當然清楚這樣一個事實:忽必烈年事已高,立儲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自真金去世後,忽必烈一直對鐵穆耳很寵愛。但他原先始終認為,就算再寵愛,大汗也不可能直接傳位給這個孫子。

雖然不是飽學的鴻儒,也沒有通覽過歷代的典籍,可桑哥僅憑他過去在西域的遊歷就能夠知道,在這個時代,無論何地,也無論是家族也好、還是教派也罷,都罕有繞過下一代而直接指定第三代的子孫為繼承人的,因為這樣做很容易在以後引起紛爭;何況還是帝王的傳位。

可這個看似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卻真的發生了。

以桑哥所擁有的“聖僧”、“國師”的超然地位,其實原本無須對此事掛懷。但由於真金的緣故,他就對鐵穆耳被立為太子頗有點心虛。

忽必烈立儲後的第二個動作,是任命了不忽木為朝廷的刑部尚書。

不忽木的父親燕真,是忽必烈潛邸的老人,當初開慶之役時,留在後面幫忽必烈看家的就是他,由此可見忽必烈對他的信任。

等不忽木開始從政,先是在真金的東宮裡任事,並且曾跟從許衡學習。真金去世後,才到朝廷裡任了職。所以很明顯,他是原本忽必烈就準備留給真金的輔臣之一。

而現在他被任命為朝廷的刑部尚書,只能說明一件事,他輔助的物件已經變成了鐵穆耳。

桑哥對此的不安就在於,不忽木是朝廷中少有的、一直和他作對的人之一。桑哥自己都曾指著不忽木對妻子說過:“將來能抄我家的,必定是此人。”

所以,忽必烈的這兩個行為,已經讓桑哥隱隱約約從中嗅出點不祥的味道。思前想後的他不是沒有動過乾脆一走了之的念頭,只不過他非常明白,沒有得到大汗的允許,此時的他就算想走,也很難脫身。另外就是,對高高在上的權位某種眷戀,讓他心中始終有著猶豫。

桑哥在反覆權衡後認為,無論是為了保住權位、還是為了以後能脫身,眼下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盡力蒐羅錢財,以討得大汗的歡心。

從這個角度說,他真的是非常感謝葉李。因為前段時間葉李給他出的幾個主意,又幫他渡過了難關。

來自西域的桑哥當然對同樣來自西域的“羊羔利”非常瞭解,他更清楚,只有有錢的人才能做這事。既然大汗過去對此有過旨意,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對那些“肥羊”客氣。

桑哥不是個笨人,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葉李在對自己的態度上,總有點若即若離,甚至後來還和安童走得有點近。不過他始終沒有太在意。

在他看來,導致這種情況的最根本原因,是葉李南來之人的身份,讓他本人始終非常小心,不敢得罪任何人。所以,雖然他心裡面也不是沒有一點不舒服,但在表面上他不僅從沒有對葉李的態度斤斤計較,反而待之越加恭敬,甚至還在朝廷中刻意維護葉李。因為他不能不承認:葉李從沒有拒絕過為他出謀劃策,而且還是在他掌政之後,對他幫助最大之人。

但令至元三十年的桑哥沮喪的是,在安童死後沒多久,葉李竟然也一病不起。

從一定程度來講,桑哥一直視葉李為自己的一條臂膀,少了葉李的助力,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可就像俗話所說的,禍不單行。隨後沒多久,他的另一條臂膀、要束木,也出現了問題,這就讓他內心裡的某種不安變得越來越強烈。

因為原本每月都會給他來信的要束木,竟然在最近這兩個月時間裡,失去了任何音訊。

以桑哥在北元朝廷中的地位,他不會不知道眼下元軍正於徐州、襄樊、川中和宋軍交戰。但他更清楚,如果要束木落到了宋軍手中或者不幸被殺死,朝廷早已收到玉昔帖木兒的奏報;而且假如襄樊的形勢真的已經變得十分危急,以他對要束木的瞭解,要束木根本不會還待在那裡,早已跑回了大都。

因此,在桑哥看來,失去音訊的要束木只有一種可能,即他已經出了事。而且這個出事,有很大的可能來自於朝廷的內部。因為桑哥至少還知道這樣一條,如今在襄樊地區掌管大權的玉昔帖木兒,在朝廷裡還有個職位,御史大夫。

話再說回來,要束木的貪婪,桑哥不是不清楚。他過去孝敬自己的錢財從哪裡來的呢?

感受到危險臨近的桑哥是真的萌生了脫身之意。他知道自己這幾年得罪了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師傅膽巴國師。一旦失勢,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過去的阿合馬或者盧世榮能好多少。

(歷史上的桑哥為人確實不咋樣。他原本是膽巴國師的弟子,是膽巴國師將他帶到大都。但自從受到忽必烈重用後,他就開始與膽巴國師分道揚鑣,並且十分忌諱別人說自己曾是膽巴國師的弟子。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叛出了師門。所以,他後來遭到了蒙古大臣一致的攻擊,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弄權。)

桑哥參與的法事開始增多,這些法事既有大都城內的,也有在大都郊外的。因為他非常明白,想要脫身,自己首先要能離開大都城,其次就是離開時最好還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有這樣,才能最終遠走高飛。

而去做法事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畢竟自己就是僧人。只要多來幾次的行為,就能讓所有人習以為常,從而為自己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脫身機會。

……

這裡的確是大都郊外的一個佛寺,但之前卻是一個道觀。當桑哥掌政後,它就落入了桑哥弟子的手中,成為了他們的私產。

當然,成為佛寺的也不僅僅是道觀,還有一些是大戶人家的府第。這些府第是在原本的主人被抄家後,又被桑哥的弟子侵佔。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大都的城裡城外曾經一度出現了很多佛寺。

既然是佛寺,自然會有法事,它們的確成為了桑哥前來、甚至是在其中過夜很好的理由。

但桑哥真的不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已經遲了。因為此時不僅要束木已經被玉昔帖木兒奉忽必烈的密旨下獄,家產全被抄沒充作了軍資;而且在暗中盯著他,防止他逃脫的,還有其他的人。

法事已經結束了,夜色也已變深。

空曠的寺內木魚的敲打聲讓人聽起來是那樣的清晰可聞,但這些單調的敲打聲卻只能讓桑哥的心情更加煩躁。

這種煩躁,會不會就和一個野獸預感到危險臨近時所產生的不安一樣呢?

也許是感應到了他的煩躁,木魚的敲打聲停了下來,四周的一切頓時都安靜下來。

桑哥卻感到了一絲異樣。

安靜的確是安靜了,可似乎也太安靜了點,就彷彿是寺院裡所有的人、包括隱藏在角落裡的生物全都消失了一般。

也就在這一刻,桑哥忽然完全鬆弛下來,凝聚了自己的靈覺。然後他開啟了禪房的門,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院落中有兩人平靜地看著他走出來,其中一個是黑衣人,另一人則穿著蒙古軍的服裝。但桑哥的眼神立刻就盯住了那個黑衣人。

這個人的身形,這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機,他並不陌生。

“你終於還是找來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相反,聽到他開口,就如同得到確認一般,穿著蒙古軍服裝的稍矮之人立刻轉身離去。

桑哥也聽到了前院中發出的一些聲響。不過這時候的他,已經顧不上其它了。

他一直在凝視著黑衣人晶亮的眼神,但他從裡面卻沒有看到任何憤怒、蔑視、渴望、恐懼等等人類情緒的表露,有的只是一種如同夜色般的平靜。

這種平靜讓他的內心裡一沉。

黑衣人同樣凝視著桑哥,可他卻始終沒有開口。

需要再說什麼嗎?真的不需要。

或許他們之間的恩怨早就該結束了,只不過他們的身上都牽扯到很多的人、以及很多的事,所以才會拖到此時。

又或許到了今日,他們所需要的,也就是某種了結。

其實他們都清楚,一切的一切,也就是在一瞬間。

……

天色已經開始發亮,躺在地上的桑哥被寺外的馬蹄聲所驚醒,他無力地睜開了眼睛。此時的他已經頓悟,何以昨夜別人沒有當場殺死自己,因為別人早已知道,自己的內外生機已絕,此生再也不可能離開大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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