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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聖父的垮掉[快穿]

229、忠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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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聖父的垮掉[快穿]229、忠臣5

“宿主請冷靜啊, 別忘了你在這個世界的真正任務。”

相處了那麼多個世界,001早就練成了從江流細微表情發覺他內心真實想法的本事。剛剛江流的嘴角只是微微上揚,001就覺得自己體內電流亂竄,它這個好宿主一定又是想到什麼和任務對著來的方法了。

這個世界江流有兩個任務,第一個任務是原身許下的願望,他的一生最遺憾的並不是死在自己教導的皇帝手中,並遺臭萬年, 他只是遺憾自己和妻子形同陌路,唯一的女兒也與他不甚親近。

他還活著的時候, 妻女好歹還有他的保護, 可他死後, 新帝為了斬草除根,必然不會放過帶有自己一半血脈的女兒。

至於妻子, 繼位的新帝論關係只是朝陽公主異母弟弟的嫡子,對方的生父和朝陽的感情尚且淡薄,更別提他這個幾乎沒有和朝陽公主相處過的侄子了,恐怕新帝掌權後,朝陽公主的下場也是極盡悲慘。

原身只希望江流能夠替他守護好一雙兒女, 至少在她們有生之年,不要有任何苦難。

這個任務001並不覺得為難, 令001為難的是主神下發的第二個任務。

上一世原身的名聲很不好, 青樓楚館傳唱以他為丑角的戲劇,楊皇室的宗廟面前擺了一具原身的雕像,這具雕像呈下跪姿態, 對著楊皇室宗祠排位跪拜,這些戲劇以及以原身為藍本的話本小說,還有楊皇室宗祠前的這座雕像代代流傳,這並不是一個正面形象的傳播。

主神的任務是讓江流扭轉原身的歷史形象,讓人提起原身,只會想起忠正仁義。

在001看來,主神的這個任務也不難完成,只要江流在幼帝親政後主動放權,安安心心當一個純臣就能夠很好的完成這個任務,所以在一開始剛得知這個世界的故事以及兩個任務時,001絲毫沒有擔心過,在它看來,這個世界的6000積分唾手可得。

但它忘了自家宿主向來都愛跟主神作對,在它看來很容易就能夠完成的任務,未必是宿主願意完成的任務。

顯然這一次宿主並不願意安安分分做一個純臣,可他要是真的造反了,怎麼可能在歷史記載中留下忠正仁義的形象呢,001覺得,這一次的任務二有很大機率會失敗。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這一次的任務失敗了,宿主也只會被多扣三倍獎勵積分,頂多就是湊滿積分的時間拉長了,這對忐忑於宿主將來選擇的它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這麼想著,001也不再多勸,巴不得宿主再浪幾個世界。

“忘不了,我的記性好著呢。”

江流批改著奏章,嗤笑一聲。

忠正仁義啊,殊不知,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

“陛下!”

德政殿內,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神情鬱郁地看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孩童,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這位老者正是帝師藺荀,至於那個滿臉惶恐的則是九歲的小皇帝楊康毅。

“昨天老臣給陛下佈置的策論真的是陛下自己寫的嗎?”

藺荀手裡拿著一疊策論,他是小皇帝的老師,自然知道小皇帝的真實水平根本寫不出這樣精妙的文章來。

比起小皇帝愚笨平庸,藺荀更不能接受小皇帝的頑劣不求上進,要不是身份限制,恐怕這會兒藺荀都恨不得直接用戒尺替小皇帝好好上一課了。

“自然是朕自己寫的。”

小皇帝的回答有些中氣不足,他低著頭,沒人看見他眼神中的不耐與氣憤。

他是皇帝,所有人都該敬他捧他才是,可他這個皇帝實在是窩囊,朝堂之上有一個江流把持朝政,任何政令都要透過對方,自己的老師看似忠心,實際上也不是個好的,要不然,這會兒也不會這樣指著他的鼻子質問他,半點臉面也不給他留下。

藺荀可不知道小皇帝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恐怕他心裡非得慪死。

“那好,臣想問陛下如何看待前朝亡國皇帝崇明帝?”

看小皇帝死不承認,藺荀乾脆現場發問,昨天他佈置的策論和崇明帝有關,如果這篇策論真的是小皇帝自己寫的,他應該能夠回答出來。

“朕、朕……”

小皇帝的眼神閃躲,說話支支吾吾的。

“崇明帝荒淫無道,大興土木,不是一個好皇帝,所以、所以才把前朝江山敗掉了。”

小皇帝想著,自己的回答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只是他的這個回答實在是太淺顯,和他上交的策論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聽到小皇帝的回答,藺荀十分失望了,就算是找人寫的策論,如果小皇帝能夠在將策論交給他之前先熟背一番,好歹也是學了點東西,可他又讓人幫寫策論,又不肯看看這篇策論到底寫了什麼,就讓藺荀更加氣憤了。

“陛下不學好,一定是身邊服侍的人不夠盡心。”

藺荀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唸,這是陛下,是燕朝的皇帝,他不能像責罰普通學生一樣責罰他,不過不能責罰陛下,不代表他就會將這件事輕輕放過。

小皇帝身邊有四個伴讀,這四個伴讀分別是小皇帝生母榮王妃孃家的侄子,宗室另外一位老親王的嫡孫,以及朝中兩位頗有威望的文臣的兒孫,這四人每天都會進宮陪同小皇帝一塊唸書,感情十分要好,尤其是小皇帝母妃家的表弟,備受小皇帝的信賴。

藺荀想著,自己不能責罰小皇帝,但可以責罰小皇帝身邊的這幾個伴讀,他得讓小皇帝長長記性,知道他已經過了能夠玩鬧的年紀。

身為帝師,藺荀有責罰四位伴讀的能力,他板著臉,拿出戒尺,分別在四個伴讀的手掌心重重打了十下。

藺荀沒有留情,四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疼的涕淚橫流,手掌心腫的高高的,捱打之後連手都合不上了。

“陛下可知錯了?”

責罰完伴讀,藺荀一臉嚴肅地看著小皇帝問道。

“朕知錯了。”

小皇帝心裡又怕又氣,他低著頭,將藺荀恨下了。

“陛下知錯就好。”

藺荀將那篇精妙的策論放到一旁,繼續今天的課業。

人人都說江流狼子野心,故意立幼帝妄圖獨攬朝政,但是在對幼帝的教導上,江流卻從來都沒有插手過。

藺荀是先帝在位時的老臣,為人有些古板,對楊皇室十分忠心。原身乾脆將小皇帝的教育全權交給了藺荀。

而藺荀確實也不負原身的期望,在小皇帝的教育上煞費苦心,一心希望小皇帝在大婚親政後能夠奪回楊皇室的皇權,除了自己,藺荀厚著臉皮請了不少已經隱退的大儒出山,為小皇帝傳道授業。

藺荀對於小皇帝的教導及其嚴苛,每日早朝結束,侍讀官會陪小皇帝念四書五經以及史籍,但凡讀過的書冊,藺荀都要求小皇帝能夠在三日後熟練背誦,每一天,藺荀都要求小皇帝書寫一百個大字,嚴寒酷暑而不輟。

自小皇帝八歲後,藺荀又為小皇帝加設了一門課程,主講帝王治國理政的經驗。

前段時間小皇帝學的是《通鑑節要》,教授皇帝前朝更替緣由,評價歷史興衰變革,藺荀還特地為小皇帝編纂了《帝範》1一書,這本書囊括君體、建親、求賢、審官、納諫、去讒、誡盈、崇儉、賞罰、務農、閱武、崇文十二章篇幅,將帝王之道全都編於這本書中。

藺荀生怕小皇帝吃不透這些深奧的東西,一詞一句恨不得掰開揉碎講給小皇帝聽,只可惜,他是一個好老師,小皇帝卻未必是一個好學生。

人的天資有限,小皇帝本來就不是聰慧的人,在學習上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即便老師再好,對他來說都是沒有什麼用處的,藺荀即便編出再精妙的帝王策論,小皇帝也學不進去。

其實藺荀未必不知道這一點,可對於他這樣古板忠心的老臣來說,既然楊康毅已經坐上了皇位,即便他再平庸,他們都要盡到臣子的責任。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狼子野心的江流在一旁虎視眈眈,使得藺荀的心情更加急迫,恨不得小皇帝立馬能成為一位明君。

這一堂課上的著實沒有滋味,兩個時辰的時間裡經常能夠聽見四個伴讀的小聲抽泣,小皇帝的心思也沒在學習上,只是剛開始藺荀立威的時候讓他提了提神,之後的大半堂課,他的心思已然飛到了表弟給他送來的蛐蛐上。

晨課結束後,藺荀又給小皇帝佈置了一份作業,小皇帝心不在焉地應下,心裡卻想好了,到時候還是將這些沒什麼意思的作業交給自己那些伴讀完成。

“這個藺老頭可真是囂張霸道,居然還敢責罵陛下您。”

藺荀一走,小皇帝身邊的伴讀立馬開口告狀了。

徐子傑是小皇帝生母榮王妃的嫡親侄子,自從小皇帝從一個王府嫡子榮升為皇帝後,徐家就跟著水漲船高。

只可惜小皇帝是過繼到沒有子嗣的先帝名下,在名義上已經不再是榮王妃的兒子,為了籠絡住未來皇帝的心,榮王妃想盡辦法送了自己的嫡親侄子到兒子的身邊,日日在他耳邊唸叨他的真正身世,好讓小皇帝不要將她和徐家忘記。

既然是巴結討好,徐子傑自然是處處順著小皇帝的心思做事,在徐子傑看來,皇帝已經是至高無上的位置了,他這個皇帝表弟即便不學也沒有任何關係,加上徐府以及榮王府並不希望小皇帝親近藺荀等老臣重過他們這些嫡親的親戚,有時候徐子傑還會在心智不全的小皇帝面前挑撥離間,目的就是為了讓小皇帝更加倚重他們徐家。

“哼,藺荀那老匹夫,等朕親政後,第一封聖旨就讓他告老還鄉。”

在徐子傑等人面前,小皇帝總算有了點帝王的霸氣,他驕縱蠻橫地看著屋外說道:“還有那江流,我必定也不放過他。”

嬤嬤說了,這江流和藺荀都是內裡藏奸的,這些人都欺壓著他這個皇帝,明明他才是全燕朝唯一一個能夠說一不二的人,可偏偏那兩人一個比一個有威勢,倒顯得他這個皇帝和傀儡一樣。

“你們放心,今日你們為我受過,將來等朕親政,一定也會補償你們的。”

看著四個伴讀可憐兮兮的模樣,小皇帝也不吝嗇承諾,他還需要這四人為他完成藺荀佈置的作業,得給他們幾分薄面。

“謝陛下。”

徐子傑等人心中有些不以為然,畢竟現在的小皇帝確實沒有什麼實權,可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現在小皇帝已經九歲了,再過六年,小皇帝就到了大婚的年紀,到時候給他找一個妻族給力的皇后,新帝親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難道那江流還敢攬著朝政不放嗎?即便他手握重兵,也擋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因此聽到小皇帝的承諾,徐子傑等人心中還是高興的,他們現在哄著這個小皇帝,為的不就是成為小皇帝的心腹,將來得到重用,振興家族嗎。

******

“真是個蠢的。”

德政殿內的事統統傳到了蕭茹意所在的崇和宮中,此時她正吃著宮女剝好的葡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

不過這確實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對於這個便宜兒子,蕭茹意沒有半點慈愛,畢竟不是她自己的骨血,看著這樣一個蠢貨坐在本該屬於她的兒子的皇位上,蕭茹意反而覺得對方鳩佔鵲巢。

因為是楊康毅名義上的嫡母,楊康毅身邊伺候的那些宮女太監以及奶嬤嬤們都是蕭茹意賜下的,她讓這些人勾著小皇帝不學好,為的就是將來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將他廢黜。

在蕭茹意看來,小皇帝做個傀儡就好,而身為傀儡要是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很不妙了。

就這樣,天資本就愚笨的楊康毅在後天的調教下變得更加朽木不可雕,就連藺荀這樣的大儒都無法挽救。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間,毅兒都已經九歲了。”

蕭茹意喃喃說道,隨著小皇帝年紀增加,朝堂之上呼籲皇帝親政的聲浪越來越大,即便藺荀等人都知道這個小皇帝現在還擔不起一國之君都重擔。

可誰讓人家姓楊,名正言順呢,再不符合,也多的是人擁躉。

蕭茹意並不想看到小皇帝親政的畫面,可她也明白,隨著小皇帝年紀的增加,這股聲音只會越來越大,等到小皇帝大婚之後,就連她這個攝政太后也沒有阻攔的權利了。

“九歲,九歲,時間可真不等人啊……”

蕭茹意的聲音有些飄渺,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這些年江流的態度讓她有些琢磨不透,可前段時間對方沒有拒絕她的擁抱給了她一絲希望。

如果,如果她能懷上對方的骨肉……

她忍不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成功了,有了兒子的江流,真的會放著這諾大的江山不要嗎?

雖說成為太后的日子很美妙,可深宮寂寞,蕭茹意也不介意再次成為皇后。

“將軍多日沒來了。”

蕭茹意輕輕感嘆一聲,她經常以小皇帝的課業為藉口召江流進宮,前段時間那個擁抱讓她意識到江流還深愛著她,因此冷了對方幾天。

現在看來,她應該乘勝追擊,確定她和江流的關係才好。

想著對方寬厚的胸膛,蕭茹意的臉上浮起一抹飛霞,身子都有些發燙了。

*****

“喵——”

半夜,將軍府上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貓叫,朝陽本來睡眠就淺,在這一身貓叫過後立馬就驚醒過來。

“吉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房內只點著一盞昏暗的火燭,朝陽覺得有些口渴了,乾脆喚睡在外間的丫鬟進來倒水。

“回公主的話,現在是丑時。”

今天是朝陽的大丫鬟吉祥負責陪夜,聽到公主房間裡傳出窸窣的動靜後她就趕緊披上罩衫進來伺候了。

“府裡什麼時候養貓了。”

朝陽喝了口溫茶,疑惑地問道。

“沒聽說有哪個下人養貓,或許是從外面跑進來的野貓吧,要不要讓人去將那野貓趕走,省的驚擾公主和郡主?”

“那倒不用。”

朝陽也就是隨口一問,那些野貓野狗求生不易,今日可能只是誤入了將軍府,何苦哄趕它呢。

她是知道府上那些粗使婆子和小廝的,要是自己真那麼吩咐了,恐怕那只野貓只有被打死的下場,這也是造孽。

“郡主那兒可有被貓叫聲驚擾?”

不過吉祥的話還是提醒了朝陽,她的女兒向來驕嬌,還有點起床氣,要是在睡的正香的時候被貓叫聲驚擾,恐怕又要哭鼻子了。

朝陽想著,反正自己已經被吵醒了,不如去女兒的房間內瞧一瞧,順便看看女兒有沒有把被子踢了。

江蕪還小,沒有自己的獨立院落,現在還住在漱芳苑的側院,朝陽只需要走一段路就能到,因此她只是讓丫鬟伺候著穿了一件罩衫,準備去女兒那看一眼就回來繼續歇息。

因為只是打算瞧一眼,朝陽也沒有驚動其他下人,只是帶著吉祥悄悄走去隔壁的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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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院靜悄悄的,也沒有看見燭光,朝陽的心靜了靜,看來剛剛的貓叫聲並沒有吵醒女兒。

“這些奶媽和丫鬟未免睡的太死了。”

雖說是輕裝簡行,可好歹也是兩個大活人過來了,郡主院子裡那些負責守夜的下人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吉祥小聲抱怨了一句,按理守夜的丫鬟都是不能睡覺的,因為丫鬟們要隨時等待主子的吩咐,尤其是小郡主屋裡伺候的這些下人,要是都睡著了,小郡主半夜要喝水如廁,聲音輕小,怎麼叫的醒她們呢。

朝陽看了眼睡的正死的守夜丫鬟,忍不住皺了皺眉,女兒身邊的這些人確實該管管了,要不是她忽然興起半夜來女兒的側院瞧上一眼,恐怕都不知道這些人對女兒這般不盡心。

“屋裡好像有人。”

走得近了,屋裡的動靜就更加清楚了,吉祥隱約聽見了小郡主的囈語聲,以及一聲略微低沉的哄勸聲。

她只當伺候小郡主的那些丫鬟裡還有人是警醒的,這會兒在小郡主的房間裡伺候。

朝陽也聽見了這些聲響,她的眉頭舒展了一些,加快了進屋的腳步。

“不怕不怕,阿蕪乖啊。”

低沉的聲音幾乎化成水。

“嗚嗚——”

睡夢的小姑娘顯然還是被貓叫聲驚到了,小聲囈語著,不過並未徹底醒來,隨著低沉的哄弄聲漸漸歸於平靜。

這聲音顯然不是什麼丫鬟嬤嬤的聲音,倒像是男聲,朝陽眉頭一緊,直到看清楚床邊的人後才放鬆下來。

“怎麼是你?”

看清坐在女兒床榻邊的人後,朝陽的心情瞬間複雜無比。

他不是不喜歡她生的這個女兒嗎,又怎麼會半夜出現在女兒的房間呢,還用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語調哄著孩子呢?

顯然對方也沒有想過她會突然出現,整個人都僵住了。

“將軍。”

吉祥跟在朝陽公主身後,看見江流出現在小郡主的房間內,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與公主一樣,她也沒想過大半夜的,將軍會出現在小郡主的房間裡,還這樣耐心地哄著小郡主。

“半夜睡不著,隨便走走。”

江流的聲調有些僵硬,“阿蕪似乎被野貓嚇到了,不過現在已經睡安穩了。”

這個解釋有些蹩腳,半夜睡不著隨便走走,就走到了他並不怎麼重視的女兒的房間嗎?

“咳咳,既然無事,我也該走了。”

江流起身,下意識地幫女兒掖了掖被角,這個動作又讓朝陽忍不住沉思。

“這麼晚了,將軍不如留下來歇息吧。”

不知道為什麼,朝陽下意識地挽留了一句,很快她就意識過來自己和對方並沒有那麼親近,恐怕自己的提議會被對方回絕。

“也好。”

出乎朝陽意料,江流居然答應了。

他起身離開女兒的房間,板著臉,整個身形都是僵硬的,估計還沉浸在被抓包的尷尬中,連走路同手同腳了都沒有察覺。

“將軍這……好像有點怪……”

“就跟害臊了一樣……”

吉祥忍不住在公主耳邊唸叨了兩句,這可不像平日裡的將軍啊。

朝陽也是這麼想的,她還沒弄明白江流半夜出現在女兒房間內的真正原因,但是看著同手同腳走路的江流,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夫婿有點可愛。

呸呸呸,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

當天晚上江流直接留宿漱芳苑,第二天得知訊息的將軍府眾人都驚呆了,這已經是這個月內將軍第二次在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留宿公主的院子了,難道正院的天真的要放晴了嗎?

最開心的就要數桂嬤嬤了,一整天都是笑著的。

用完早膳後,朝陽將女兒江蕪身邊伺候的嬤嬤丫鬟全都召集起來,昨天夜裡負責守夜的幾個丫鬟首當其衝受到責難。

“公、公主殿下,我等真的不敢怠慢郡主啊。”

丫鬟們也冤,一個勁兒地委屈求饒。

“不敢怠慢,那為什麼昨天夜裡我和公主去郡主屋子的時候,你們幾個負責守夜的丫鬟統統睡的和死豬一樣,連將軍和我們過來了都不曾驚醒?”

吉祥的質問讓幾個丫鬟啞口無言。

“奴、奴才真的不敢懈怠,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睡的死沉,醒來之後整個脖子都是酸的。”

一個小丫鬟支支吾吾地說道。

其實有這樣經歷的不僅僅是她一人,伺候小郡主的下人裡有不少有過和她類似的經歷,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多想,只當是守夜太累,一不留聲就睡熟了,又因為沒有睡在床榻上,所以醒來後會覺得渾身痠軟,尤其是支撐腦袋的脖子,就像是挨了一掌似的。

後來這樣的經歷多了,丫鬟之間就有了一點不好的傳聞,有人說可能是她們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可鬼神之說向來是被權貴忌諱的存在,小丫鬟們也只敢私底下嘀咕,卻不敢將這件事稟報給管事嬤嬤或是公主殿下。

“脖子酸?”

朝陽愣了愣,她走到那個說話的丫鬟身旁,拉下她的衣服領子,看了眼她的後脖頸。

略微有些紅腫,但是並不顯眼,朝陽也是習武之人,一看就看出來她們這是被人用了巧勁打暈過去了,所以才會睡的那般死。

第一時間,朝陽就想到了昨天莫名其妙出現在女兒房間裡的那個男人,會是他嗎?

聽丫鬟們的口氣,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那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白日裡不敢光明正大陪伴女兒,到了晚上,偷偷摸摸跑到女兒的房間。那掖被角的動作他倒是做的很熟練了。

朝陽忍不住抿了抿唇,越發鬧不明白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想到昨晚走路同手同腳的江流,她心裡有一個荒謬的猜測,莫不是對方害羞了?可跟自己的親生女兒相處又有什麼好羞澀忐忑的呢?

最後朝陽罰了昨天晚上伺候的那些下人三個月的俸銀,並吩咐以後女兒身邊伺候守夜的下人兩個時辰輪換一次,這樣一來,一批下人睡死了,下一批負責接替的也能夠及時發現。

這個懲罰並不算重,原本擔心被公主發賣的幾個丫鬟松了一口氣,心中竊喜感激,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她們以後再也不敢心存僥倖了,發誓只要一有異樣情況發生,立即稟報管事嬤嬤。

******

自那次半夜抓到丈夫偷溜進女兒的房間後,朝陽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觀察自己的夫婿。

對方來淑芳苑的頻率變勤了,以前他只是初一十五過來,現在一個月裡起碼會來個七八趟,當然,他留宿的日子依舊是那幾天,其餘幾趟多數都是來用一頓晚膳,等到歇息的時候,他依舊會去前院。

這樣的改變似乎是從她加緊了女兒房間的守夜後開始的。

以前朝陽對這個男人冷了心,自新婚後再也沒有好好觀察過這個男人,倒是這些日子重新將心思放在對方的身上,讓她看出了以前忽略的很多疑點。

比如江流從來沒有抱過女兒,以前她只當丈夫不親近這個孩子,可仔細觀察之後就能發現,每次女兒向他撒嬌賣乖的時候,他的身形動作都是僵硬的,不似抗拒,倒像是害怕自己粗手笨腳,弄傷了孩子。

有時候正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反而束手束腳,江流的表現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朝陽忍不住回想到女兒更小的時候,只要江流一靠近她就嚎啕大哭,那時候對方是什麼表情?遺憾、忐忑、失落?

有沒有可能,其實他很疼阿蕪這個女兒,只是覺得女兒不喜他,怕自己身上的血煞氣嚇到女兒,所以只敢在女兒入睡後偷偷摸摸瞧她親她抱她?

朝陽被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嚇到了,她想象中那個男人,真的是她聰敏果敢,英勇無畏的丈夫嗎?

可不得不說,自從有了這麼一個猜測,朝陽的心情愉悅了許多,畢竟身為一個母親,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被爹孃雙方寵愛。

女兒漸漸長大懂事了,在她的教導下,女兒十分孺慕這個爹爹,偏偏明面上,江流並不親近女兒,朝陽一直希望改善他們父女之間的情況,現在這個猜測讓她瞧見了一絲曙光,也不那麼抗拒江流的到來。

有時候女兒學了一首新曲子,繡了一個新荷包,朝陽還會主動讓丫鬟請江流到漱芳苑用膳。

這似乎是一個良好的訊號,在將軍府中的下人看來,將軍和公主似乎回到了新婚的時候,感情逐漸開始融洽了。

******

“喵——”

將軍府的前院多了一隻大橘貓,這只橘貓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某日避開前院的下人,偷溜到了將軍的書房裡。

好在將軍脾氣好,也沒敢走這只貪吃的肥貓,反而將那只肥貓養在了前院。

現在這只肥貓的日子可叫一個滋潤,每日都能吃到最新鮮的魚肉,還有小廝專門為這位貓祖宗挑刺,一段時間下來,身形肥了好幾圈,趴在院子裡曬太陽的時候就像是在地上攤了一張大餅。

這會兒這只貓祖宗正趴在江流的腿上,江流一手拿著兵書,一手順著這只貓祖宗的毛髮,大肥橘貓舒服地發出呼嚕呼嚕地聲音。

他的心思並不在兵書和肥貓上,江流想著公主軟化的態度,不由輕笑了一聲。

其實原身和公主之間的問題要解決很簡單,原身和她都錯在不溝通不解釋這一點,尤其是原身,做了很多事,卻從來沒有讓最該知道的人知道。

現在他只是將原身的悶騷轉變為明騷,讓公主察覺到原身私下不為人知的那一面,問題自然就慢慢解決了。

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江流並未直接從夫妻倆的感情入手,而是選擇了妻子最在意的孩子,慢慢降低她的戒心,引導她主動發現以前她不知道的那些秘密。

“喵嗚——”

肥貓舒服地翻了一個身,露出白乎乎的肚皮,等著主子順毛。

江流的動作越發輕柔了,注意力也漸漸轉到了手裡的兵書上。

下位者勞力,中位者勞智,上位者勞人,在絕對力量面前,所謂的的陰謀陽謀,都是笑話,有時候,乾脆直接的手段也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當然,前提是你實力夠硬。

原身的底氣是他手中的兵權,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夠顛覆楊皇室的王朝。

只是主神讓他留下忠正仁義的名聲啊,江流的嘴角微微上揚,做有史以來第一個造反被誇的逆臣賊子,這倒是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1:《帝範》是李世民編寫的,這裡借用了一下

三合一章,還有一更,今天看來是補不完兩章欠更了,剩下一更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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