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味Alpha53、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那晚酒後的一通電話, 在酒醒後就被兩個當事人很有默契地假裝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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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他卑微的祈求，他也忘他理智到近乎冷酷。
陸厭青和陸慈達成和解，他們畢竟是母子, 對於兩個alpha而言, 沒有什麼齟齬是一頓大酒解決不的，如果有, 那就再喝一場。
陸慈之前一氣之下把兒子的銀行卡全鎖，現在脾氣消, 就打算把卡解鎖。
然而，陸厭青拒絕：“這次演講比賽，院裡獎勵了我五萬的獎金, 我在學姐的公司做兼職，每個月也有一些工資, 夠我日常生活了。我都十八歲, 可以自力更生。”
陸慈又問：“那單人宿舍呢？你不搬回去？”
“不搬回去了。”陸厭青回答，“校外的房子租金交了一年, 總不能浪費。”
陸慈聽後，訝異的表情一閃而過。
司機開車送陸厭青回學校, 望車子逐漸駛離的背影, 陸慈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王助理問：“陸總，為什麼剛剛你的表情有些奇怪？”
“就是覺得……這次的事情後, 青兒忽然一下長大。”陸慈攏緊身上的羊毛披肩，喃喃地說，“他居然會說出‘自力更生’‘不能浪費’這種話, 明明之前是一副嬌慣的大少爺做派。剛開始我是有些反對他和俞躍交往的，但現在看來，俞躍教他不少理, 而且年輕人嗎，談談戀愛、吵吵架、偶爾心碎一次，能讓他變得更加熟。”
王助理推推眼鏡：“如果您覺得孩子忽然長大，那只說明一件事。”
“說明什麼？”
王助理：“說明，您老。”
“……”陸慈的拳頭按得啪啪響，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絕對要把王俊傑給開除了！！！！！
……
陸厭青回到家裡，幾天沒回來，屋裡是如同走之前一樣乾乾淨淨。就是因為沒開窗戶，房子裡有些悶。
陸厭青沒有開窗，他一頭栽倒在床上，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裡，仔細嗅聞。
哥哥的味道……越來越少。
俞躍是beta，他沒有資訊素，但陸厭青一直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很清爽的體味。這種味道讓他魂牽夢縈，他剛開始以為那是洗衣粉和護髮素的味道，後來他用了和哥哥同款的洗漱用品，卻依舊沒有染上。
那是獨屬於俞躍的味道。那是唯有陸厭青可以捕捉的味道。
哥……
陸厭青不由自主地把身體蜷縮起來，手裡攥著俞躍之前忘記拿走的一件帽衫。
他貪婪地聞著上面殘留的體香，回憶和俞躍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他的，他的照顧，他的寵溺與退讓，有最後，那消失在人海里的決絕背影。
一種說不出的炙熱伴隨著痛苦從身體內部升起，陸厭青的腺體滾燙，濃郁的資訊素味道衝破了身體的枷鎖。
陸厭青終於忍不住，一手抱著哥哥的衣服，另一只手伸向……
他輕吻著衣服心臟的位置，手中的動作慢慢加快。
……發洩之後，他並沒有感到滿足，只有更深的空虛。
陸厭青也沒有想到，他現在終於成為一個可恥又變態的乞愛者。
究竟他要怎麼做，才能把哥哥重新抱進懷裡呢。
……
另一邊，俞躍的生活也看似恢復正常。
他正常的上課下課，正常的參加組會，正常的做驗寫論文，正常的泡圖書館。
順帶一提，他在圖書館時，因為幫一個低年級的小學妹抓住了某個垃圾鹹豬手，被小學妹含羞帶怯的要微信。
俞躍，給學妹微信，然後反手把她拉進首都大學女學生互助群。
他最近全被綠茶弟弟勾去心神，忙到好幾個月都沒進群聊天了。今天實在無聊，他乾脆點開靜靜窺屏。
【受害者1號】：？？？
【受害者2號】：等等，發生什麼事，我沒看錯吧？？？
【受害者3號】：總不可能群裡的99個人都看錯吧……這是有新人入群？
【受害者4號】：為什麼又有新人被俞躍那混蛋蠱到，蠱王不是都金盆洗手羹湯嗎？
俞躍一頭霧水，怎麼明明都是中文，他卻看不懂？
小魚：樓上，你是不是成語用錯。
小魚：金盆洗手是金盆洗手，洗手羹湯是洗手羹湯。
小魚：你把兩個混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他的出現，居然瞬間炸出了一群潛水的老群友。
【受害者55號】：我看到了什麼？？蠱王出現？
【受害者83號】：抓住那只蠱王，別讓他逃走了！
【受害者27號】：蠱王你怎麼有時間水群，不怕被你家那位發現嗎？
小魚：……我家那位？
小魚：不要造謠，我現在住在學校宿舍，沒有“那位”，只有三個摳腳舍友。
哪想到他剛澄清自己是單身，立刻有人甩出一連串照片。
這些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照片的主人公全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他們個子相差半頭有餘，照片裡的姿態都很親密。有時是並肩行走，有時是坐在路邊發呆，有時在分吃一根冰棒，有時只是單純的談天說。
不用說，這些照片的主人公都是俞躍和陸厭青。
俞躍完全不知道這群神通廣大的女鯊手究竟是什麼時候偷拍這些照片。
說起來，俞躍和陸厭青同住了那麼久，卻沒有一張合影。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群裡看到。
其中一張照片，拍攝於學校的中心花園旁。一隻髒兮兮的小白貓從草叢裡鑽出來，有些羞怯又有些好奇地看路邊高大的兩腳獸們。俞躍見它可憐，買了根香腸，小心剝掉腸衣，掰成一段一段地放在手心投喂它。貓咪小心翼翼地湊近，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他的掌心。在他半步遠的位置，陸厭青替他提書包，斂目看他和貓咪互動，眼神裡滿是溫柔。
明明是抓拍，但這張照片拍的極好。它的構圖並沒有有麼精美，但不管是俞躍臉上的傻笑、是陸厭青眼中的溫柔，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俞躍呆呆地看這張照片。他已經回憶不起來喂貓的事情發生在何月何日了，他只是沒想到，原來在他專心致志地做別的事情時，陸厭青會用這樣炙熱的目光看他。
他動了動手，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這一連串的照片都儲存下來了。
然後，他行使群主的特權，把這些照片全都刪除了。
小魚：希望大家不信謠不傳謠，我和照片裡的同學只是普通朋友。
【受害者1號】：普通朋友？你和普通朋友穿情侶衫？
【受害者2號】：普通朋友？你的普通朋友用這麼肉麻的眼神看你？
【受害者5號】：普通朋友？你把合影都刪，你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真是越來越解釋不清。
小魚：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和他確實沒在交往，而且我把他的聯繫方式都拉黑，希望大家不要再拿我和他開玩笑。
【受害者1號】：懂，小情侶吵架了，鬧分手，接下來該尋死覓活了。
【受害者88號】：什麼？哥哥分手？那哥哥看看我，我是第88號！
【受害者73號】：哥哥，你在群裡和99個妹妹聊天，嫂子知道不會生氣吧？
小魚：……
嗨呀，越描越黑。
俞躍趕忙在群裡一連發幾個大額紅包，把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全都刷走，很快她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走，開始討論誰是手氣王、誰是倒黴蛋。
俞躍沒忍住也搶了自己的紅包。
點開一看：恭喜您搶到0.01元！
……這是什麼狗運氣。
俞躍無奈搖搖頭，把手機收了起來。
不過在群裡和她們插科諢了一陣子，俞躍的心情居然莫名輕鬆了幾分。
他離開圖書館，走向驗室。他現在手頭在做的論文剛剛進行到中段，需要不停地用數學模型跑資料，家裡的電腦跑不，他只能用學校的大型計算機。
他沒有停下來的時間，他的事業，他的學業，都要往前走。他現在還有很事情要處理。
到實驗室時，他發現今天整個驗室裡都喜氣洋洋的。
俞躍問學姐：“有什麼好事？”
學姐神神秘秘說：“你聽過虞氏集團沒有？”
“……”俞躍說，“聽過。”
“你肯定聽過！畢竟虞興華可是曾經的首富呢！”學姐說，“虞氏集團不知道怎麼看上咱們驗室，派了個總裁秘書來，估計在談贊助的事情呢！”
一個實驗室要想執行起來，除了學校分下來的錢以，需要驗室老闆去面拉贊助。贊助越，自然就能買更貴的儀器，做更多的驗，學生們拿的工資也越高，說不定會搞個什麼獎學金呢！
俞躍潑冷水：“派秘書來不一定是要投資，說不定只是看看。畢竟虞公子在華清大學，就算他們要投，也是投華清吧。再說，虞氏的總裁秘書有十幾個，秘書部裡的一秘二秘數不清，誰知道來的是哪個？”
學姐一愣：“你怎麼這麼清楚？”
俞躍個哈哈，又把之前的理由拿出來說：“因為我本科畢業論文研究的就是他們，講的是家族企業的不可持續性。”
他話音剛落，在旁邊偷聽許久的鄧朔就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鄧朔：“我看某人是眼紅吧？人家虞氏集團家大業大，你咒人家倒閉，怎麼，都姓yu，你心裡不平衡？！”
俞躍：“師兄，你有時間在這裡陰陽怪氣，不如再改改你的論文，我聽說你的文章已經被三家雜誌拒絕。”
鄧朔氣得要死，偏偏又沒辦法反駁。
他們正說著話，忽然實驗室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大門被推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眼望去，這群人中有他們導師，有驗室負責人，有院系領導，有幾個穿西裝領帶一看就是白領精英的人。
被簇擁在正中間的人，是一個模樣幹練的中年男性。
他長得很普通，因為長期操勞，眉心中間有一些皺紋。隔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實驗室角落的俞躍。
他很隱晦地衝他點點頭，眼神很是恭敬。
俞躍：“……”
來的居然是虞興華那老東西身旁的一秘。
待參觀結束後，驗室的領導本想陪虞氏集團的人外出就餐，但是被秘書以公事繁忙婉拒。
在他們走後，俞躍的手機響。
俞躍接通電話，電話裡，一秘恭敬的聲音傳來：“大少爺，虞總想見您。”
該來的總會來。
虞興華和虞騰這倆狗父子變花樣往他面前蹦躂，甚至不惜離間他和陸厭青的感情，總要有個理由，看來他們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