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馬爾福有個大秘密175、Chapter.31 噩夢
接下來的幾天，所有在布萊克老宅裡的人都被打掃折磨得筋疲力盡。韋斯萊夫人給每個人都派了很多活，光是給客廳消毒都花了他們三天時間，更別提堪稱蟲鼠樂園的地下室和儲藏間了。除此之外，他們還把剩餘的房間也都打掃了出來，不確定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鳳凰社的成員需要住在這裡。
德拉科試圖讓每次見到他就撲過來的克利切幫忙幹點活，但結果克利切總是以偷走各種被清理的東西為首要任務，真正打掃的活兒是一點兒也沒幹。
斯內普來過幾次，對清理出來的一些魔藥材料非常滿意，但他對參加這場大掃除一點都不感興趣。
在哈利看來這根本不是大掃除，簡直是發動戰爭，布萊克老宅和裡面的各種東西在克利切的幫助下進行著十分頑強的抵抗。
每天總有不少鳳凰社的成員出出進進，他們中有的人總是喜歡按門鈴，而只要門鈴一響，布萊克老夫人就開始在門廳裡大喊大叫。
哈利和韋斯萊兄弟總忙著偷聽鳳凰社的會議，但韋斯萊夫人防範得很緊，讓他們一直沒能得逞。
德拉科只想和斯內普多打聽一點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訊息，可惜斯內普每次都來去匆匆，只是告訴他他們很好。
因為穆迪一直沒空過來，所以大家不能確定那個寫字檯裡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們只能把它挪到了地下室的餐廳裡。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地下室會有個餐廳，不過現在這裡主要用來堆放他們暫時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的東西。
每天在布萊克老宅的生活就是打掃、打掃、再打掃，當然，偶爾也有一些‘驚喜’。比如唐克斯和他們一起發現了樓上有一隻兇殘的老食屍鬼，它差點一口咬掉了羅恩的鼻子。
這給累死人的生活增添了一點樂趣，德拉科為此笑得差點岔了氣，不過要不是有哈利和赫敏拉著，羅恩就要上去和他打一架了。
羅恩彷彿特別招惹這棟房子裡的‘驚喜’們的喜愛——盧平修好的老爺鍾最喜歡用自己的螺絲釘打他，蒙頓格斯不得不拼命把他從一套扭曲的古怪長袍裡救了出來，就連吃個藍莓都能碰巧抓到隱藏在藍莓中的變形果蛛——可憐的羅恩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藍莓了。
經過了一場浩劫般的打掃，這棟宅邸總算一點點脫離了原本垃圾堆和蟲鼠家園的模樣。但是，那塊繡著布萊克家譜圖的掛毯仍然沒人能把它弄下來，這讓西裡斯非常不快。
哈利每天都累得手腳痠軟，但這倒是減少了他晚上做噩夢的次數。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住進這棟老宅裡，他晚上總是睡得不踏實。夢裡總是出現長長的走廊和緊鎖的房門，伴隨著疤痕的陣陣刺痛，有時候還會有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冒出來，把他從夢裡嚇醒。
一天晚上又是嚇人的噩夢，他夢見那個裝飾欄裡的小精靈腦袋都活了過來，追著他在狹長的走廊裡跑。而原本掛著他們腦袋的地方則掛上了德拉科、羅恩、赫敏還有西裡斯的腦袋……
從夢裡驚醒之後，哈利就有點睡不著了。一閉上眼大家蒼白毫無生氣的臉就出現在他的面前，特別是德拉科的，他的頭甚至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扭曲著。真實得彷彿他真的在哪裡見過似地……
一想起這個，哈利就覺得心慌得厲害。
他起身走出了房間，在德拉科的房門前又停了下來，他抬起手，卻又敲不下去。
他要怎麼說，每天都在做噩夢？害怕那些噩夢？還是夢見了他死去的樣子？
德拉科說不定會嘲笑他的……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害怕做的噩夢。
哈利又把手收了回去，他捂住臉，滿腦子都是德拉科蒼白毫無血色的模樣，他說他夢裡在七年級時候摔下了樓梯……
哈利心中一陣惶恐，他想進去看看，想看看活蹦亂跳的德拉科，嗯……德拉科好像從來都不是活蹦亂跳的，但是他想見他，想見他陽光般的頭髮，想見他碧海般的眼，想聽見他叫他……
“波特？”
哈利猛地轉過身，他的金髮就彷彿黑夜裡的光，他的雙眸彷彿星空下的海。
“你找我？有什麼……”德拉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大力撲得後退了一大步。
“德拉科……”
“嗯？怎麼了？”德拉科有些驚慌失措，波特雖然喜歡沒腦子地衝沖沖，但感情似乎很壓抑內斂，有什麼想法都喜歡藏起來，生怕被別人發現。就比如他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這個問題，直到前幾天他生日那晚才總算是真正透出了幾分意思來。只可惜關鍵時刻總有人打斷……波特大烏龜又縮了回去。
不過現在他這是怎麼了？德拉科雙臂被哈利緊緊抱住動彈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低頭柔聲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沒事就好。”哈利沒頭沒腦地說著，稍微鬆開了德拉科一點，也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像太用力了就會把他拍碎一樣。
大晚上的能發生什麼事？德拉科忽然笑起來，輕快地問道：“你難道……做噩夢了？”
“沒有！”哈利頓時放開德拉科退開半步瞪了他一眼，臉上卻有些不自然地發紅。
德拉科見狀笑得更開心了，湊上去在他耳邊問道：“要不要一起睡？”
哈利腦袋嗡地轟鳴，臉熱得像要爆出滾燙的血來，“你你你你……說什麼？不、我我我我……還是算算算……”
“怕什麼？又不是沒睡過。”德拉科壞心地故意說，“這兒的床比你那個小床大多了。”
哈利只覺一股熱氣直衝腦門，簡直要暈過去了。
德拉科上前摟住他的腰，繼續誘惑道：“不會做噩夢哦。”
不會做噩夢？咦？這倒是他希望的……
“馬爾福？你站那兒做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
忽然聽見羅恩的聲音，哈利迷迷糊糊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一掌推開德拉科，掙開了他腰上的爪子。驚恐地離開他好幾大步，驚慌地對羅恩說道：“上、上、上廁所遇到聊了兩句，我、我去睡覺了。”
說完，哈利頭也不回地大步奔進自己的房間，飛快地鎖上了門。
“哈利？哦……晚安。”羅恩睡眼迷濛本來只是看到德拉科的背影，沒想到哈利也在。不過這會兒就剩下他和德拉科兩個，不吵架就不錯了。
德拉科捂著被拍得生疼的胸口回頭恨恨地瞪了羅恩一眼，轉身也回了房間，重重地把門甩上。
羅恩越發莫名其妙，這兩個人怎麼神神秘秘的？難道是馬爾福對那個武器有什麼新想法不想讓他們知道？哼，明天他就問問哈利，哈利一定會告訴他的！
這夜，哈利後來還是沒逃脫夢魘的糾纏，不過這一次他夢見的是他回到了女貞路擁擠的房間裡，和某人擠在一張狹窄的小床上，某人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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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又從夢中驚醒，只感覺渾身不對勁，整個人都不好了。
“噢……holy shit!”
……
新的一天，他們的工作仍然是永遠也沒有盡頭的大掃除。
羅恩好容易找到個德拉科沒有再圍著哈利轉的時機——斯內普來了。趁他跑去找斯內普的時候，羅恩拉著哈利和赫敏到一邊，開口就問他頭天晚上在走廊裡和馬爾福說什麼。
哈利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非常不自然，腦子轉了好幾個圈才結結巴巴編出個理由來，當然這個理由也只有本來就以為他們在說武器的羅恩相信。
“武器？嗯？”赫敏露出了懷疑的目光，“我看你們討論的是其他‘武器’吧？”
“咳咳咳……”哈利被自己口水給嗆到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眼睛的餘光瞟見那邊西裡斯走了進來，忙說道：“你想多了，我找西裡斯再打聽打聽看看。嘿，西裡斯，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看著哈利毫不猶豫地跑向西裡斯，羅恩仍然不明就裡，問赫敏道：“還有其他的武器？噢，說不定我們每人都能搞一件，實力大增，打敗神秘人就不在話下啦哈哈哈……嘿，你幹嘛那麼看我，我知道這種武器很稀少，我就是想象一下嘛！”
赫敏長長地嘆了口氣，拍了拍羅恩的肩膀：“有些話實在不適合我和你說……那個武器你也有的。”
說完，赫敏就去叫金妮一起打掃樓上的露臺了，留下羅恩越發莫名其妙。
“？？？”
哈利匆匆忙忙地追上西裡斯之後實際卻沒什麼話可以說的，他這些天一直想試探出那個武器的訊息，但西裡斯自從上次說漏嘴之後似乎被嚴厲地警告過了，什麼都不肯再說。
西裡斯看他扭捏，卻是會錯了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心地說：“別擔心，你的審判應該只是走個流程。”
哈利心頭一驚，他這些天都忘接了他還要去受審的事。
西裡斯見他面色難看，又說道：“等我去問問鄧布利多，看能不能陪你去參加受審……嗯，當然了，是以傷風的身份，有我在你也能安心一點，是吧？”
誰知哈利聽說他要跟去，立刻拒絕道：“不、不行！你不能去魔法部！”
“為什麼？”西裡斯生氣地板起了臉，“因為鄧布利多從哪個瘋瘋癲癲的神婆那裡又聽說了什麼預言嗎？！”
哈利楞了一下，原來鄧布利多告訴了西裡斯那個預言，但是沒告訴他是誰說的。
“只是以防萬一……”哈利說，“而且你們不都說我的審判其實沒什麼問題嗎，有規定允許未成年巫師為了保住性命使用魔法，所以其實我只是去走個流程，不會有事的不是嗎？”
“是的，你不會有事的，”西裡斯雖然不高興，但是並不想讓哈利擔心，“我只是想，如果我在那裡支援你，你會更安心一點。”
“只要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真的。”哈利說，“知道我有家人在家裡等著我，知道我就算被開除了也有地方可以去，不會無家可歸，這樣我才能安心。”
西裡斯沒有說話。
哈利不依不饒地問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不知道我得知我有個教父的時候有多高興！你在這裡，以後我假期就再也不用回德思禮家去了，我不怕去受審、也不怕被開除，我只怕你不在了我又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哈利……你不是孤兒的，你有我。對不起，我在你人生的前十三年留下了空白，對不起，這兩年我也沒有盡到一個教父應盡的義務。”西裡斯用力抱了抱哈利，鬆開他自嘲地說道：“你竟然寧願跟我在一起待在這個陰暗的蛇窩裡，他們一定對你很差……不過至少這裡，那些討厭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西裡斯的家人一定對他也很不好，他才會這麼厭惡這裡，而且過了這麼多年，他又再次被困在了這裡。哈利有些難過，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道：“你要向我保證，無論如何都不會去魔法部！無論是這次，還是以後，無論為了什麼原因。”
“好吧，我答應你。”西裡斯露出了一個憂傷的笑容。
這時候樓上傳來了一聲鷹馬高亢的叫聲，西裡斯驚得幾乎要跳起來。
“噢，我忘記喂巴可比克了，我就是下來給它拿死老鼠的。”說著，西裡斯提起腳邊的袋子急急忙忙地上樓去了。
聽著樓上一聲門響，哈利的笑容垮了下來。他這些天忙得都忘了受審的事了，雖然德拉科說過他沒問題，但是原來魔法部和福吉總是站在他這邊的，可現在他們對他的態度恐怕是恨不能他變成個臭名昭著的問題青少年，他們肯定是非常願意開除他的。
不過至少就算被開除應該也不用回到德思禮家去了，可是也不能去上學，德拉科肯定是會去上學的吧……
不過德拉科被家族除名了，他現在也聯絡不上他的父母，或許到時候他們都沒有學上，繼續留在鳳凰社總部對抗伏地魔。嗯，這麼一想，哈利暗戳戳地感覺自己好像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