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絞索第一百二十八章 錢燒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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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李大頭從會計室出來。紅頭漲臉，搖搖晃晃，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他腳步虛浮，腋下挾個鼓鼓的包，將一捆錢在手上摔打著，語無倫次地嚷嚷：
“哥們們，我李大腦袋發財了！想不到我這輩子，也能腰纏萬貫。
這傢伙太舒服......也真難受......燒的我心裡火燎燎的......
真他媽的好受......也真他娘的難受......
走！喝酒去，弟兄們！誰想吃什麼喝什麼，儘管點。
我要不滿足要求，我就是你兒子！”
大家鬨堂大笑。王楊指著李大頭，啼笑皆非地笑罵：
“大腦袋，論說，這話我當兄弟的不應該說。你真是狗肚子，盛不下二兩葷油。
就這麼幾個錢，就把你燒的坐立不安了，將來掙了大錢，你怎麼辦？”
李大頭摔打著錢，咧著大嘴笑嚷：“誰讓咱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呢。
這就不錯了，大錢，咱也不敢想。你現在一下給我一百萬，我怎麼花？
下一輩子飯館，那也花不完。
別費話了，走，都去塞上春，誰不去誰就是看不起我，誰就是孫子！”
王楊忍不住笑道：“肯定去。咱們是吃孫喝孫不謝孫。
不過，我得先去辦點事，晚去一會行不行？”
李大頭豪放地叫囂：“那沒有問題。什麼時侯去都行，半夜三更去都沒問題。
什麼時侯去，我什麼時候為你另擺一桌。
今天，我要把塞上春包場，隨時隨地為哥們們擺桌！”
王楊拍著李大頭肩膀笑道：“你就大**子吧。把那倆錢花光造淨，你就心淨了。”
李大頭豪氣沖天，張牙舞爪地地嚷嚷：“錢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賺！
走了，今天大龍公司關門，李襄理，張會計，陳工。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去塞上春，我請客！鎖門，走了！”
聞訊趕來的李麗平陳工等人，早就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王楊見狀，大笑道：“行了，就聽他的，關門赴宴。
大家就跟他去宰他一回。這個大頭他要當不上，晚上也睡不著。”
李大頭紅著眼睛嚷嚷：“當上也睡不著！”
王楊卻顧不上歡樂，出門奔市醫院。
他要找王美華，幫他把那個不知名的藥開出來。
藉著去省城的機會，跟梅笑紅做個了斷。
王楊開藥回來趕到塞上春，就見一樓大廳裡，十來張桌子，已經開始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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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頭轉圈兒招呼：“哥們都吃好喝好，放開肚皮吃喝。
酒耍精神色耍膽，都抖起精神喝！千萬別想給我省錢。
為我省錢我不感謝你，還要罵你一聲王八犢子！”
李大頭滴酒未沾，卻紅光滿面，比新郎都喜興。
一見王楊便嚷嚷：“你來晚了！去樓上雅座，等我好好罰你幾杯。”
王楊哭笑不得地問：“大腦袋，你真想當回大頭？
哪找來的這麼多人，一下開這麼多桌？”
李大頭大嘴一咧說：“都是哥們。就咱烏蘭山這屁股大點地，誰不認識誰？
說聲請客，那還不跟趕集似的。
就這，我還沒敢張揚，要是站在門口喊上一嗓子，再有十桌也擺不下。
楊子，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就是請客，請大客！”
王楊心一動，正要張嘴說什麼。
一個斷了一條腿，拄著雙柺要飯的討乞，過來伸手。
王楊去口袋裡摸毛毛錢和硬幣，李大頭卻順手抽出一張大團結，遞給要飯的。
要飯的嚇得把手縮回去，囁嚅著說：“同志，師傅，大叔，我沒錢找給你......”
李大頭大手一揮，牛氣沖天地說：“誰讓你找錢了？都歸你了！”
要飯的驚疑不定，李大頭把錢朝要飯的手裡一塞叫嚷：“走吧。今天是我請客。
飯館裡都是我朋友，別人你就不要去要了。夠不夠？不夠了我再給你一張。”
要飯的惶恐不安地連忙點頭：“大叔、大爺，夠了，夠了。夠我要十天的。”
李大頭喜形於色地吆喝：“夠了就行了，今天別讓我再看見你了。
再看見你，你就得賠我二十塊錢。
明天後天，隨便哪天在這見到我，都給你一張大團結。走吧。”
要飯的急忙跑了。王楊指點著李大頭，訕笑著說：
“大腦袋，你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那就借給我點。”
李大頭樂了：“別逗了。堂堂的大經理，管我借錢？”
王楊認真地說：“公司錢再多是公司的，私事上我一分也不能動。
老二要結婚，你能不能先借給我八千？”
李大頭驚疑地問：“楊子，認真的？”
王楊鄭重地點頭：“沒心思跟你開玩笑。借不借，捨不得了吧？”
李大頭隨手從鼓脹的西裝裡掏出一捆錢，遞給王楊說：
“既然是真的。這是一個數，不夠再來拿！”
王楊忙把錢推回去說：“就借八千。多一分不借少一分不夠。
就這八千，還不知啥時還你，多了怕更還不上。”
李大頭狠狠地瞪王楊一眼，一臉的不可思議道：“楊子，不是我說你。
你真是大姑娘要飯死心眼子。心眼兒活一活，不就什麼都有了嘛。
至於為這兩個小錢，張回口、伸回手嗎？你說，人家小萬有情有義，差啥呀？
要條有條，要臉有臉，要身份地位......得，你別瞪眼珠子，我害怕行了吧！
給給給，這是八千，那兩千剛給飯店做了定金，你要不要數數？”
王楊搗了李大頭一拳，接過錢裝進口袋裡。
李大頭對大廳裡的人們喊叫：“大家都吃好，喝好！什麼不夠了，儘管要......”
李大頭對大廳裡猛吃猛喝的人們，安頓了一番。
然後，拉著王楊說：“楊子，樓上雅座還沒開始哩，就等你呢。”
王楊笑了，開玩笑：“大腦袋，你可不夠意思！
你不是說要給我另外擺桌嘛，怎麼叫他們幹等上了，心疼錢了吧？”
李大頭委屈地嚷嚷：“孫子心疼錢！這群王八犢子，非得要給我省錢！
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掰開他們的嘴巴，硬朝裡塞吧？”
王楊進了雅座。果然，萬江帆、宋君寶、馬大海、趙廣大一干人，
在喝茶聊天兒。在省城負責賣煙的白樺樹也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