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教父第11章：新店開業
一天的忙碌，等陳實歇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華燈初上，陳實站在窗前，看著整座城市煥發出比白天更濃烈的生活氣息，霓虹之下如同大江東去，波光絢爛。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
蓉城，這裡的美食競爭堪稱全國最激烈的幾個城市之一。無論在華夏哪個城市，都會看到川菜的影子。作為四菜八幫之一的川菜發源地。馬上，他也要加入多如過江之鯽的餐廳中。
是一飛沖天還是默默無聞，或者得過且過？就算他今天已經品嚐過食仙米線的組合，心中也難免惴惴不安。
就在此刻，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手機剛開啟，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陳先生，你好，我是百勝地產的劉開明組長。前幾天我們才見過。”
是那個眼鏡青年？陳實眉頭微微皺了皺：“我說過，房子我不會賣，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掛了。”
“請稍等。”電話那邊的聲音立刻響起：“陳先生，容我冒昧，百勝地產無意間瞭解到您一些情況。只是想為您排憂解難。”
“據我們所知，您現在銀行卡上並沒有太多存款。而且目前也沒有經濟來源，恕我直言，您現在還屬於未成年人範疇。就算有經濟來源，也極其有限。而上大學又是一大筆款項，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高考。您真的不為以後考慮一下嗎？”
用詞非常謙和，話語如沐春風，彷彿真的是在為陳實著想。然而陳實目光微微一寒，冰冷地開口：“你們調查我？”
在這種看似平和的表面下，隱藏著一種只可意會的高高在上。
你現在的所有情況都在我們掌握之中，我們是集團，你還有什麼底牌和我們談條件？
“並不是調查，陳先生。保險，銀行，地產，三者是地產行業的排頭兵，我們基本都是資訊共享。”
所以，你還不明白麼？你最大的底牌保險理賠，同樣在我們的監控之下。
噁心。
非常的噁心。
任何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王國。現在，卻有人根本不打招呼進入屬於自己的國度。而且還要在其中指手畫腳。
陳實死死握著手機，葉衝愕然看著臉色鐵青的對方，正要開口，陳實卻搖了搖頭，沉聲道：“你知道嗎？”
“我這個人，最恨受人威脅。”
“陳先生，您理解錯了，這不是威脅，這是誠心的交涉……”
“交涉？”陳實冷笑一聲掛上電話：“那……你就用眼睛好好看，看清楚。”
“你的‘交涉，’老子不稀罕！”
嘟嘟嘟……忙音從電話中傳來，蓉城一間會議室中，劉開明愣愣地抓著手機，忍耐了好幾秒才強壓著怒火沒有砸掉電話。
“看樣子，劉組長的交涉沒有成功。”這是一間不小的會議室，大約有十二三米方圓，中央一張棗紅色的實木桌子，兩旁坐著十幾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女。西裝革履，胸口上百勝地產的工牌清晰可見。就在為首，一位四十多歲的方臉男子輕輕摁滅了手中菸頭，平靜開口。
“王董。”劉開明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雙手死死撐著桌面：“這小子簡直他媽油鹽不進！五百萬啊！我們已經提高到了最高的拆遷款，他一沒有收入，二沒有住處，三銀行卡上只有一千多塊，窮得都快要去要飯了！這都不籤合約！是不是有病？！”
“這世上只有一種病。”王董雙手放在腹部上淡淡道：“窮病。”
“窮怕了，所以一旦遇到暴富的機會，就跟看到骨頭的瘋狗一樣，甩著唾沫就衝了過來。不管行不行，就是要撕下一塊肉。這樣異想天開的市井小民，咱們工程裡還見得少麼？”
“這種刁民，就叫做瘋狗。不配叫人，絲毫不為城市現代化建設的大局著想。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瘋狗弄出去。劉開明，你有什麼想法？”
劉開明咬了咬牙：“王董，這次情況有些特殊……”
“我不管多特殊！”王董陡然提高了聲音，站了起來，目光如電環視全場，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去：“我提醒各位，十一月份，吉祥小區整體拆遷。整個都是我們百勝廣場的規劃面積，如果到時候還有一棟這種貧民窟堵在邊上，你讓我們招租怎麼開口？”
“劉開明，最晚十月中旬，如果你拿不下這棟破爛，那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王董……”劉開明痛苦地開口，但還不等他說完，王董已經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散會。”
會議室中寂靜無聲，只有沙沙收拾筆記本的聲音。劉開明胳膊撐在桌面上，雙手狠狠摁著太陽穴，一言不發。
“老劉。”對面一個女聲響了起來：“愁什麼呢？”
劉開明搖了搖頭，女子合上筆記本，微笑道：“王董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聽不懂？”
“這事情難搞。”劉開明嘆了口氣：“怎麼沒把那個小雜種一把火一起燒死！留個死剩種，倔得和牛一樣，五百萬啊……五百萬的危樓，誰給他的狗膽還敢漫天要價！？”
女子站了起來，輕聲道：“王董說了，這是瘋狗。”
“對於瘋狗，要麼餵飽它，要麼……”
她盈盈一笑，轉身離開。
劉開明推了推眼鏡，也站了起來。
要麼餵飽，要麼打死。他懂。
“十幾個億的工程，根本不可能為一個人停下來，十月中旬……如果還不知好歹……”走到門外，他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喃喃道：“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靠在百勝地產分公司門外的柱子上抽完一根煙，他拿起手機打了起來。
“老趙，是我。你馬上帶著人，注意那棟樓的動向。一旦他回去，或者有動工意向，馬上通知我。不……我允許你先攔下他。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他再建起來！”
“老方，你看著銀行那邊，如果他要做抵押貸款，馬上告訴我。另外，你立刻去查他家裡兩個死鬼的徵信！”
同一座城市，這裡發生的一切陳實並不知道，此刻他正在飛快上傳著自己的店鋪。
滴……手機上傳來上傳成功的訊息，陳實長長舒了一口氣，第一步徹底完工，下面就看聚牛的推薦，他有一種放下心頭大石的感覺。
錢，他需要錢，大筆的錢！重修加裝修，他估計沒有兩百萬很難拿下。這裡是仙客來的主店所在，也是網路和現實對接的地方，他起步的地方，他絕不願意敷衍了事。
“就看下週內……聚牛的推薦了。”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清晨，葉衝起床晨跑的時候，剛起來，就聞到了一股透入心脾的濃香。
“咕嘟……”有的東西沒嘗過還好，一旦嘗過，簡直是食髓知味。飛快分泌著唾沫，他情不自禁地朝著廚房走去。
“你這麼早？”毫無誠意地站在陳實身後，眼睛直勾勾看著湯鍋，沸騰的泡沫捲起金黃色的湯汁，如同翻滾的麥浪，濃濃蒸汽之下，看過去卻清澈見底。
“今天第一天開店，不起早一點不行。”陳實笑著回答，漏勺一絲不苟地撈起殘渣。
雖然知道以仙客來的定價，米線估計很難賣出去，但是心中的期待，還是讓他直接將手機放在旁邊，每時每刻都注意聽著上面的動靜。
華夏作為吃貨帝國，早上吃什麼的都有，用米線做早餐的同樣不在少數。大早上起來一碗米線，胃都是暖的，就和早上吃麵一個道理。
葉衝喉結動了好幾下，最終咬了咬牙離開。他知道，這份米線一定非常難做，陳實敢叫價一百五一碗，還有昨天那種衝擊性的味道。對方可以做給他吃，但他卻不能理所當然地要。
懵懂的少年已經懂得一些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沒有誰欠誰的，換位思考才是相處之道。哪怕現在唾沫都快溢位來了，也沒開這個口。
“咚……”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滾回來，吃了再走，爸爸我差你一碗米線？”
刷！根本不用遲疑，高大的身軀立刻端起米線吃了起來，剛才的顧慮瞬間飛到腦後。聽到沒有？是他讓我吃的！我沒要，我真的沒要！我一點都沒有做出我很想吃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
吸溜，早上的碗不大，葉衝卻沒有和昨天那樣一口塞，而是仔仔細細地，幾乎是一根一根地品嚐起來。
幸福。
鳥語花香的清晨，陽光溫潤，喉嚨和胃部也溫潤，那不可思議的濃香清湯如同一道熱流衝入胃袋，擴散到四肢百骸。每一根指頭都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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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可以跑五千米的節奏！
雙眼眯起，嘴巴緊閉，五官都有些皺起，陳實嫌棄地看著對方一臉享受的臉：“可惜，應該還不夠好吃，要不然會有爆衣特效才對……”
“唔唔唔！”葉衝狠狠點了點頭，一小碗米線下肚之後，長長舒了口氣，彷彿原地復活一樣。隨後端起碗，將湯汁一點不剩地全部喝完，最後毫無形象地舔了舔盤子。
“呵……”修長的手腳豬一樣癱在椅子上，他滿足地摸著肚子：“死而無憾……”
“叮咚……”就在此刻，手機響起一個聲音：“您有未讀簡訊。”
陳實立刻衝了過去，抓起來一看，目光立刻亮了亮。
“尊敬的陳店長，您的餐廳‘仙客來，’已經被安排在‘您還喜歡’推薦位。為期三天。”
終於到了！
陳述舒了口氣，葉衝的聲音卻幽靈一樣從身後響起：“這個是？”
“怎麼？”
“不……”葉衝濃眉緊皺，抓了抓頭髮：“你家就是開餐廳的，我從沒見過你點外賣，所以可能不知道……我經常用聚牛，但是……從沒聽說過這個推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