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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要抱抱

第22章 .23.2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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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要抱抱第22章 .23.24.21

每次到年末時,銀行人總是特別多,街上人也多,也或許是方起州不怎麼逛街,總是疏離地隔著一扇車窗玻璃看外面街道的緣故,他這還是第一次帶著小虎感受這種新鮮的熱鬧。

方起州在人群裡呆著時,總會覺得不舒服,但是小虎常常羨慕地望著車窗外,像自己身處黑暗,而嚮往光明的那種羨慕。在發覺後,方起州開始在晚飯後帶著他出去散步,卻極少帶他去人多的地方。但隨著小虎學得越多,越來越像個大人了,他會開始提一些自己的要求,比如像現在這樣,街邊的西餐廳外面有兩個流浪樂手,一個吹著薩克斯風,和一個小提琴手,小虎拉著方叔叔的手說自己想下去看看。

今天是平安夜,他們都得到了小虎的蘋果,艾琳給小虎送了條紅圍巾,也給老闆送了蘋果。小虎因為收到禮物而很開心,他戴在脖子上,纏了好幾圈,遮住下巴,臉是紅色的,嘴唇也是紅色的,耳朵則像是用刷子刷了一層粉那樣紅撲撲。

和節日氛圍相融洽。

吃完晚餐要回家的路上,小虎看見了路邊的流浪樂手,一個打了許多耳釘的青年,戴了副盲人墨鏡,能從墨鏡外流露出的五官看出樣貌英俊,另一個是留著大鬍子的大叔,流浪漢模樣,抱著有些陳舊的薩克斯。他們開啟的琴盒放在地上,裡面有著許許多多的一塊、五塊和十塊的零錢。小虎非常執著地想要下車去看一眼。

而方起州從來都不能真正拒絕他。

他只得在路邊停放好車,再開啟車門,暖氣散開,街上熱鬧,節日歡慶,卻不能驅散這種天氣帶來的寒冷。小虎將手揣進兜裡,鼻子被寒風吹得一皺,也覺得冷。

方起州也不顧街上人多,從身後攬著他,“你喜歡聽音樂,我回家彈給你聽。”

小虎搖搖頭,有些迷茫地盯著那兩個正在給付錢的客人演奏的樂手,他們站得近了些,此刻的音樂是一首非常應景的“鈴兒響叮噹”,青年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樂感優秀,姿勢也透出了多年學習的味道,他的舉止恰恰像一個因為視力問題而使得聽覺異於常人的盲人一般。

方起州往琴盒裡面丟了不少錢。小虎目不轉睛地盯著拉小提琴的男青年,好一會兒,才說:“我好像……認識他。”

儘管他用了一個不那麼肯定的詞語,但語氣非常肯定。

方起州不動聲色地握緊他的肩頭,“想起什麼了嗎?”

小虎點了下頭,是在車上望外瞥的某一瞬間,記憶以一種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方式回到了他的腦海裡。只有很簡短的片段,記憶裡,拉小提琴那個人比現在看起來要年輕些,他是“哥哥”樂團的同學,總是待在最後面,默不作聲地冷眼旁觀著。

後來有一次,他偷偷跟自己說了一句話:“你哥哥要把你賣了,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和他出去。”

小虎從來沒有離開過地下室,如果有人要帶自己出去,他肯定沒法拒絕這誘惑。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全都忘了。

他的記憶像個拼圖遊戲,總是冷不丁地拼湊上那麼一塊,可是對整體幫助不大。

小虎呆呆地站在原地,方起州低聲問他:“你要過去跟他打招呼嗎?”

小虎猶豫了一下,垂下頭,默默地搖頭,“不……我不去。”

那些想得起的想不起的,都讓他覺得害怕,有時候在睡夢中也能想起那些過去,每次都叫他壓抑得要喘不過氣,他知道這和別的夢不同,別的夢他用不著那麼麻煩地追問前因後果,接受眼前的現實可以。可這些夢不同,他清楚地知道,這些事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畫面昏暗無光,叫人難受至極。可一旦他清醒了,他再次想起來,卻沒有睡夢中那種難受了。

但他仍舊很害怕,總在那樣的時候,緊緊抱著方叔叔,以區分過去和現在。

一曲完,方起州抬頭看向那年輕人,正巧他也轉過頭來,而那本該是盲人的青年,轉向這邊時卻頓了一下。那一下不明顯,但方起州很肯定,他看得見。

而且他一定記得小虎。

幸而小虎因為某些原因不去觸碰這部分記憶,但這依舊不能讓方起州放下心來,但凡是涉及到小虎過去的人或事,都讓他如臨大敵。他不確定小虎想起來了多少,那些部分又有多麼不堪,小虎總在自己面前笑得很開心,方起州很怕有什麼突發意外,奪走這種幸福。

第二天,衛斯理帶來了調查結果。

幾張偷拍照片,盲人青年摘下了墨鏡,蹲在牆邊抽菸,如同當時在街邊的猜測,是個好看到完全不需要到街邊賣藝的年輕人,何況摘下盲人墨鏡後的青年,眼睛黑白分明,有神采,有焦距,分明是假裝盲人。

“看到照片時我覺得眼熟,我應當在什麼地方見過才對……”衛斯理徐徐說道:“小州,想得起之前調查方藝巍的那份資料嗎,”他手點在照片上,拿出了另一份資料夾,比對道:“兩年前,這個叫程敘的高中生,是方藝巍強`奸未遂,後來失蹤的人。”

方起州敲在桌面上的旋律猛地一停。

“吳芳龍教授的對外的那個親兒子,程敘和他是同學,也是一個樂團的學生,他們關係不錯。”衛斯理補充道。

所以小虎會認識這個人,很可能是因為程敘作為哥哥朋友來過他家裡,所以有了印象,方起州很快得出這個結論,可他總覺得不這麼簡單。

“程敘家裡人一直在找他,一開始我以為他的失蹤是二姨太為了方藝巍幹的,可似乎是他自己躲開的。躲在流浪漢這個群體裡,的確不容易被找到,何況他還假裝盲人。”衛斯理說:“人……我已經監控起來了,是報警說發現失蹤人口,還是……”他抬起眼皮看神色不定的方起州。

小州做事情想事情,永遠沒有規律,按著喜好辦事,所以衛斯理待在他身邊這麼久,卻很少能看透他的心思。

方起州十字交叉靠在腹前,“我想找他問一些事。”

今年的最後一天,天上飄著零星的雪花,像夏天的綿雨一般叫人察覺不到,短暫地望著天空,才有面頰上涼絲絲的感觸。生意冷清,程敘把大把零錢裝進口袋裡,收了小提琴,拉上拉鍊,背在肩上。

大叔也收了薩克斯風,“我去買倆烤紅薯,你等著我。”

程敘點了點頭,他甩開盲杖,慢吞吞踱到了路邊去。

一輛加長黑色轎車停在他面前

戴著白手套的洋人司機下了車,撐開了黑傘,去阻擋那影響並不大的雪花吹在身上,皮鞋很亮,卻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程先生,我們老闆想找您問點事。”禮貌的語氣,和程敘見過的“有錢人”不太一樣,裡面沒有多麼高高在上,也沒有嫌棄自己這個流浪漢的意思。而且,他們知道自己是誰,程敘突然想到了平安夜晚上,他在街邊演奏時,偶然一覷的男孩,和男孩旁邊的男人。

程敘像個盲人一般,好似不知道面前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一般,沉著道:“你們老闆是誰?”

“不用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想問你。”衛斯理不容置喙地拉開了車門,用充滿距離感的語氣,“請吧,我知道你看得見。”

“我不認識你們老闆。”

他還在做著無畏的掙扎,哪知道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頂多是高了些的外國男人,一把把他拎起來,像拎一個幼童一般,把他往寬大的後車廂裡塞,還低聲警告他,“你最好老實點。”

程敘扭著脖子往回看,看見了緩緩關閉的車門,拿著烤紅薯急急忙忙跑過來,嘴裡吼著什麼的大叔,還有那個洋人司機,他因為動作而敞開的大衣,裡面別著一把黑黝黝的槍,冰冷地宣告著自己要是不乖乖服從,可能會小命不保。

他嚇得不敢動了,冷汗霎時滴下來。

他狼狽地從車廂裡爬起來,這才看見,車廂最後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人。

那正如同他的猜想,是平安夜晚上的餐廳門口,一面之緣的男人。但和那天晚上不同,自己光是待在這個車廂裡,覺得透不過氣來,不是悶,而是另一種壓迫感,無形地存在著。他從未見過這種人,包括那個洋人司機,他們身上都有一種氣息——那種像是他們是掌權者的危險氣息。那晚上見到時,面前這個人身上分明有股很難以言喻的溫和縈繞,而此刻,這種溫和卻被收斂起來,收斂得很牢靠。

他恍惚地想,這或許才是真面目。

“程敘,”方起州叫了他一聲,“不用緊張,坐吧,喝點什麼嗎?”

程敘坐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他很想開窗,可是這種車子,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車窗,也不敢開。

“我不喝酒。”

“那好,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你都回答了,可以走了。”

“……嗯。”他差不多能猜到這個人想問些什麼了。

方起州直切正題,拿小虎的照片給他看,“你認識他吧,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他點頭,和盤托出道:“他是雲杉的家人,雲杉是我樂團裡的同學,”吳雲杉——是小虎那個“哥哥”,兩年前和父母死於煤氣爆炸。程敘說:“我去過雲杉家裡幾次,都是他家裡沒人的時候,還有樂團裡的別人一起。有天雲杉突然跟我們說了一個秘密,他神秘兮兮地開啟地下室門——他們家地下室很奇怪,有好幾道門,每道門都有專門的鑰匙。我們像探險一樣走進去,還以為裡面藏著什麼美人魚,結果裡面住了一個男孩。他和我們一樣的年紀,可是卻瘦骨嶙峋,像從沒見過人一樣躲在角落裡,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盯著我們。他叫雲杉‘哥哥’,雲杉卻說他不是自己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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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說這是秘密,叫我們不準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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